“那有提過白福嗎?誇過白福養了個好兒子嗎?我瞧著人家怕是知恩圖報,但不是說白福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嗎?”


    “這樣說還真有可能,白福以前不是偏心眼兒的很嗎?心裏隻有他那個童生大兒子,讓老二一家做牛做馬的伺候他們。”


    “可不是嘛,你忘了那白義博喝醉了酒亂寫亂罵,說要殺了白義宏一家,要是擱我兒子這樣,我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結果那會子白福還是向著白義博的,不也沒處罰他嗎?”


    “……”


    村裏人的議論都被劍七整理後報給了白若竹聽,白若竹抿嘴喝著茶,她不信白老爺子還能坐的住了。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白福就登門了,他一臉的努力,站在院子裏大叫:“白義宏,你給老子出來,我養你一場,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話白若竹和林萍兒都覺得反胃,至於白義宏已經被她們給支開了,讓他一大早去楓葉村找族長商量事情了。


    白若竹就是怕她爹在場難做,也怕她爹會心軟。


    林萍兒和白若竹走了出來,兩人禮數周全的朝白福行禮,然後林萍兒開口說:“公公這是什麽意思?義宏今天不在家,也不知道他做什麽惹你生氣了。”


    白福氣的呼吸都粗重了不少,突然瞪向白若竹說:“又是你的主意吧?義宏厚道,做不出這種事。”


    白若竹輕笑了一聲,“是啊,我爹厚道,所以厚道人就得被人坑,還一坑就是多年,連證明身份的信物都被人拿出賣了。我可不是厚道人,可不會任人白白欺負了去。”


    “你、你想怎麽樣?”白福能找來,到底是有些怕了,如果白若竹把他的所作所為宣揚出去,他也不用在後山村待了。


    這時左右鄰居都湊到牆根、門前貼著耳朵聽起來,白福聽到外麵有動靜,強壓下怒火,說:“進屋說吧。”


    他走在前麵,白若竹和林萍兒相視而笑,這老頭子就是愛麵子,所以這一招絕對能治他了。


    她家人本不想跟旁人多說什麽,更不想說老爺子、老太太的是非,畢竟養育一場,過去也就算了,最多兩邊不算親厚,到奉養錢可是一直給的,甚至白家條件好還給翻了倍。


    可老太太和周氏已經不止一次在外麵跟人說三道四了,明裏暗裏都是白義宏一家不孝,如果白義宏一家隻是普通莊戶人家也就忍了,可二郎在做官,如果不是朝政動蕩,這些話傳出去,他很可能就被禦史給彈劾了。


    難道白福不知道這些嗎?或許他是睜隻眼閉隻眼的不管,又或許他還在背後推波助瀾了,不管是哪樣,白若竹都得給他點教訓嚐嚐,一個當家人管不好家裏,就該做好被人教訓的準備。


    到了廳裏,白福又擺起了架子。


    “你們讓人到處亂說,不怕影響了二郎的仕途?我到底養育了老二一場,不管怎樣,你們這都是不孝!”


    “爹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怎麽不孝了?我們是沒給你奉養錢還是打罵你們老人了?就是對族裏我們也盡心盡力,不管誰去查,我們都是問心無愧。”林萍兒說完冷哼了一聲,“就是不知道別人能不能做到問心無愧了。”


    “你……”


    他剛要罵,就被白若竹打斷了他的話,“我們可沒讓人去四處散布什麽,這天下哪有不透風的強,尤其是老太太和那個周氏天天跟人念叨我們,說的多了,大家注意力都在這事上了,總會發現什麽蛛絲馬跡。說到底還是我爹厚道,不想說你貪了他親爹銀子的事情,可我白若竹就不是厚道人了,保不齊一個不高興就說出去了。”


    “你敢!你信不信我把你告到官府,還什麽四品的女官,不孝你什麽官都做不了!”白福吼了起來,樣子十分的癲狂,完全沒了平曰裏裝出的老秀才的氣度。


    白若竹不急不緩的喝了口溫水,笑著說:“不孝也要看對誰了,當年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證據,你鬧騰起來吃虧的是誰就不知道了。”


    白福瞪著白若竹,別看他喊的聲音大,卻是個色厲內荏的,畢竟他自己心虛理虧。


    好半天他終於收起了怒氣,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看起來就像個無助而可憐的老人,如果白若竹不知道他那會演戲的性格,恐怕都要被騙了,還覺得自己成了惡人。


    “罷了罷了,我會管好她們的,你們也別亂說了,再怎麽講也是一家……”他說著頓了頓,“有些情分的,你們給我留些臉麵吧。”


    “您說的對,如果你管好自己家裏的人,誰也不想真撕破臉了不是?但如果再讓我知道她們在外麵說三道四,可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白若竹說到最後聲色俱厲,白福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心想回去一定要管好老婆子和周氏,可不能再惹這家人了。


    等白福離開,外麵圍觀的人都圍著他詢問起來。


    “白老爺子,你怎麽跑來找白義宏了?你們到底是不是親父子?”


    “你到底做了啥對不起人家的事了?不會就是偏心大兒子吧?”


    “是不是白義宏一家造謠,對你不孝還給你抹黑啊?”


    白福一直沒答話,聽到這個問話腳下卻頓住了。


    “沒有的事,你們別瞎猜,老二一家奉養錢給我們翻了好多倍,等於一家子都是老二家在養著,哪裏會不孝?可別聽周氏那婦人作妖的亂講。”


    他想到白若竹的話有些後怕,幹脆把責任推到了周氏身上,反正他十分厭惡周氏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啊,原來又是那個不要臉的周氏在搞鬼。”村裏人不喜歡周氏,一聽這話立即認同起來。


    但等白福走遠了,才有人嘟囔起來,“可是不對啊,他家老婆子也有說過,還比周氏說的更厲害呢,難不成是他家老婆子作妖?”


    有人聽了說:“八成是這樣,我記得以前白老太太就去白義宏家鬧著要錢,這次八成又是想要錢了。這奉養錢都翻了幾翻了,不愁吃不愁喝的還不知足啊?難道拿大把銀子給她那大兒子、孫子霍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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