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覺在方麗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從地麵上起身。


    剛站直身體,就伸手輕輕拍擊方麗的肩膀,“麗麗,你真是為父的好女兒,方家的好小姐。我和方家,都會銘記你這番恩情的。”


    方麗臉上強行擠出了一道笑容,攤上這樣一個父親,她也沒有辦法。


    方覺不再盯著方麗,視線偏移,望向了俞橋。


    “俞家主,您讓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完成,希望您能夠說話算話,看在小女和方舟的麵子上,饒過我方家這一次。”方覺近乎懇求的說道。


    冷眼旁觀著之前一切的俞橋,非常不屑的發出了一聲冷哼,這才說道:“放心,俞某說話一向都是算數的,不過這件事似乎好像還沒有搞定。”


    俞橋的視線掃過秦嵐,臉上有幾分得意。


    方覺見狀,畏縮的望了一眼秦嵐,立刻收回他的視線,開口叫道:“麗麗,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方麗不甘的看了一眼俞橋和俞方舟,視線掃過方覺的時候,多出了幾分沉痛。


    她的視線一點一點的偏移,好像很是為難一樣,好半晌才將視線放到秦嵐身上。


    方麗有些不敢去看秦嵐,秦嵐為了不讓她被方俞兩家帶走,可是已經對兩家動了手,現在讓她告訴秦嵐她願意回方家,這讓她怎麽能說出口。


    除此以外,她也不敢麵對她自己的內心。


    她很害怕在與秦嵐的目光對碰以後,她心裏的理智會再次消失,她會再次瘋狂起來,不顧一切。


    看著方麗的動作,站在一側旁觀著一切的秦嵐忍不住開口輕聲一歎。


    一邊是方麗自己,一邊是方麗父親,這本來就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


    何況在方麗和方覺之間,還夾雜了一個方家,夾雜了一個秦嵐。


    這層層關係,讓本就複雜到難以抉擇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變得更為艱難了一些。


    讓方麗主動去擺脫關於秦嵐和她自己的一切,去保護她父親,保護整個方家,無疑有些殘忍。


    秦嵐能夠理解方麗,因此沒等方麗開口,他就笑容溫煦的說道:“你不用多說什麽,你的難處我都懂,你沒有地方對不起我,不需要向我道歉。”


    話落,秦嵐的目光一一從方覺幾人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俞方舟身上。


    雙眸一眯,讓俞方舟感覺到了一種驚人的殺意。


    殺意一現即收,幾乎無跡可尋,帶給俞方舟的恐懼更加濃重了一些。


    秦嵐在這個時候才沉聲說道:“之前我說過的話現在收回,我可以讓你們帶走方麗。俞家主,你果然是一個聰明人,很會抓人的弱點,你贏了!”


    俞橋聽到秦嵐的話,臉上得意之色更重。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告訴秦嵐有很多事情不是單靠武力就能夠解決的。


    他若是連秦嵐這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這個俞家家主的身份未免有些名不副實了。


    俞橋根本就不知道秦嵐想要解決眼前的困局,擁有不少的辦法,隻不過那些辦法都不是他想要動用的而已。


    畢竟現在這個局勢,還不曾偏離秦嵐計劃的軌跡。


    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的話,並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年輕人,你要和我鬥,還差了一些火候,現在麻煩你讓一下,我們要離開這裏了!”俞橋笑著說道。


    秦嵐掃了一眼俞橋,完全沒有與俞橋糾纏的意思。


    方麗與方覺是父女關係,秦嵐和方麗之間又有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方麗需要考慮方覺,秦嵐則需要考慮方麗,至於方覺又需要考慮俞橋。


    這一層層的關係抽絲剝繭下來,現在的秦嵐拿俞橋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他往一側邁出了一步,將門口位置給讓了出來。


    俞橋口中發出了一聲冷笑,望向方覺說道:“既然事情解決了,那我們就離開這裏吧!”


    話落,率先邁步從秦嵐身邊往房外走去,走過秦嵐身側的時候,俞橋身上迸射出了無限殺機,口中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


    俞方舟緊隨在俞橋身後,走出房間。


    在從秦嵐身側經過的時候,口中同樣發出了一聲冷哼,他望著秦嵐冷笑連連,陰測測的說道:“這事恐怕還沒完!”


    俞方舟對於方麗的感情很誠摯,但麵對其他人的時候可就不同了。


    尤其是麵對與方麗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秦嵐之時,他心裏就更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憤怒。


    他了解他父親俞橋,秦嵐讓俞橋在這裏吃下了一個悶虧,盡管交鋒的結果還是以俞橋獲勝,可俞橋肯定不會就這樣放過秦嵐。


    在俞方舟父子倆走出了房間以後,方覺才低著頭迅速從秦嵐身邊經過。


    麵對秦嵐的時候,方覺有些心虛,就好像他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被秦嵐給識破了一樣。


    方覺拉著方麗的手,兩人步履匆匆,在幾名保鏢的護衛下,走出了房間。


    秦嵐望著方麗被方覺拉著手離開的背影,嘴角撇動,略顯無奈。


    他那籠罩著俞橋一行人的強大靈識頓時分出了一縷,直入方麗腦海。


    心如死灰,被方覺拉著走進電梯的方麗身體突然沒來由的一震。


    她的眼睛中盡是難以掩飾的訝色,不經意的環顧四周,愈發震撼,秦嵐的聲音好像隻有她能夠聽到。


    方麗不疑有他,急忙壓抑住心裏的震撼,等她將心底的震撼徹底壓下去以後,湧現出來情緒便是一縷豐厚的驚喜。


    她雖然搞不清楚秦嵐的聲音是從哪裏出現並傳入她腦海之中的,可秦嵐那句讓她放心的話,卻是讓她那顆死寂的心重新出現了一縷生機。


    方麗想起了她和秦嵐的約定,秦嵐說緩上幾天就能夠幫她將這件事情給解決掉,那麽她就在等幾天就是。


    她相信秦嵐,相信這個與她相識不久卻能夠讓她有一種濃厚安全感的男人。


    很快,俞橋一行人就走出了酒店。


    有了秦嵐出現帶來的這個小插曲,領取結婚證的事情倒是先被他們給放到了一邊。


    方覺殷勤湊到俞橋身前,也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麽討了一個沒趣以後,兩家人就在酒店門前分道揚鑣,各自返回各自家中。


    俞方舟注視著方覺帶著方麗離開了他的視線以後,這才邁步走上他父親坐著的那輛車。


    剛一上車,就感受到了一縷陰冷的殺機。


    俞方舟望向他父親俞橋,很清楚那道殺機的來處。


    “那個秦嵐,你對他的調查深入了幾分!”俞橋果斷的問道。


    “十分!”俞方舟想都沒想就直接答道。


    秦嵐與方麗有著說不清的關係,他對秦嵐怎麽可能不深入調查,隻是讓他疑惑的是,他對秦嵐的調查卻是沒有什麽實際性進展。


    “如此說來,那小子的身份可能比我們想象中還要高,真是一個棘手的家夥!”俞橋眯著眼請,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


    強大的實力,查不清的身份,不論是這兩點中的哪一點,都足以證明秦嵐身份的不同小可。


    俞方舟點了點頭,說出了他早就想說的話:“確實是這樣,我曾經讓海都大學那一片區域的大哥孟老大對秦嵐動過手,根據孟老大所說,他帶著三十餘人去堵截秦嵐,卻在短短的一瞬間就全被秦嵐給放倒了,這也是我之前不讓父親您對秦嵐出手的原因。動起手來,別看秦嵐隻是一個人,吃苦的肯定是我們。”


    “看樣子我的計劃得重頭來考量了,用一般手段來對付他,說不定會賠了夫人又折兵。”俞橋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俞方舟目光閃爍了一下,認真的說道:“父親,我們的目的既然已經達到,難道就不能直接將秦嵐給無視掉嗎?我這心裏實在是有些擔心。”


    “你能夠咽的下這口氣?兒子,你不要跟我在這裏玩虛的,我很了解你。放心吧,父親不是什麽沒有分寸的人,不會亂來的!”俞橋開口安慰道。


    俞方舟開口欲言又止,卻是什麽話都沒有說出口。


    不知道怎麽回事,一想到秦嵐,他就心驚膽顫的厲害,如同老鼠遇到了貓。


    俞橋瞥了一眼俞方舟,伸手在俞方舟肩膀上按了按,篤定的說道:“不管怎麽說,那小子都必須要除掉,他是與方麗住在一起的當事人,不解決他,你與方麗在一起,不僅是我,就算是你,心裏肯定也和紮了一根刺一樣。”


    舒服的坐在房間客廳沙發上等待著酒店工作人員的秦嵐突然咧開嘴角,極有深意的一笑,籠罩著俞方舟父子倆的靈識悄然撤離。


    天祥國際大酒店裏麵的工作人員對秦嵐還是很客氣的,他們雖然不知道這裏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通過監控,還是看到了一星半點。


    結合他們看到的東西,發揮足夠充分的想象,秦嵐立刻就成為了他們酒店最為尊貴的客人。


    秦嵐可是能夠和方俞兩家家主掰手腕的人,他們這家小小的五星級酒店如何得罪的起。


    被秦嵐給踹壞了的門他們根本就沒有找秦嵐索要賠償,反倒是恭恭敬敬的想要給秦嵐換一間房。


    秦嵐自然沒有同意這個要求,他是一個講道理的人,門是他弄壞的,那就必須要賠償。


    刷卡支付了一筆錢,讓酒店工作人員盡快將門裝好以後,秦嵐才起身離開酒店。


    有些事情,可還等著他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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