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玨看著範九爺那副陰冷的表情,突然朝著王劫冒出一句:“姓王的,你看看你幹的好事,非要不懂裝懂,今天你要是連累了我們大家,你就從柳家永遠滾出去。”


    王劫不禁苦笑一聲,去的廁所多了,見的蛆蟲肯定也多,可是像這樣厚顏無恥的人蛆還真是少見。


    “柳玨,你說什麽呢?這件事和王劫有什麽關係?”柳珊冷聲道:“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是我,讓他來的,你有本事來解決問題啊,幹嘛針對這王劫不放?”


    柳玨厚著臉皮哼笑道:“就是因為他是你找來的,我才懷疑你們倆是串通好了,故意給柳家難看。”說著,走到柳珊跟前,低聲道:“你巴不得我的好事被毀了呢,對不對?”


    張大彪在一旁眼見了什麽是極品垃圾家族,對外一個個慫的像是軟蛋,內鬥起來卻個個凶的像豺狼虎豹。


    “劫哥,你何必淌這渾水?咱們走了,讓他們自己玩,省的擔心你害他們。”張大彪耳語道。


    “別!”柳盡忠在近處聽得清楚,趕緊走上來,低聲朝王劫道:“王劫,千萬別和他們計較,我代表柳家給你道歉。這個時候,對柳家是個考驗,不管怎麽說,你也是柳家一份子,你若是能打開局麵,那柳家也不至於灰頭土臉,謝了!”


    王劫壓根沒聽見柳盡忠嘀嘀咕咕說了什麽,他的心思在這個範九爺身上,這人是雲城的“一尊神”,可用。


    “範九爺既然還想聽我一家之言,那我就繼續‘大放厥詞’了!”王劫淡然道:“剛才說到這被弄髒了的素娟是假的,可能各位不太相信,畢竟空口無憑。其實古代紡織的布料有錦、綾、綢、緞、麻布、粗布幾個等級,而這塊絹素屬於仿綾,古語有雲“望之如冰淩之理”,故稱綾,可你們看,這塊絹素有望之如冰淩的感覺嗎?沒有!因為機器紡織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範九爺陰沉的臉舒緩了一絲,不過,那目光可不像是就此罷手的意思。


    王劫繼續道:“剛才範九爺說心中有股惡氣不出,不知道要是給你一份驚喜,你會不會把這股惡氣消了呢?”


    範嘯林麵無表情道:“那得看是什麽驚喜了,要是驚喜變驚嚇,可就不好玩了。”


    王劫開始一本正經起來,大步走到屏風跟前,大聲道是:“我說此物獨一無二,是有根據的,這塊絹素雖然是後人填補之物,可是,這裏卻還藏著一副真正的屏風之畫!”


    “故弄玄虛,說假的是你,說真的又是你。”


    “我要被這小王八蛋害死了。”


    “四叔,你真該好好讓你女兒管教管教這個人前顯聖的廢物。”


    柳淑華、柳盡義和柳玨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你們幾個都特麽閉嘴聽這小夥子說,嗡嗡嚶嚶,好像一團蒼蠅!”範嘯林忽然怒喝一聲道:“要不你們三個湊三個億怎麽樣?”


    柳淑華幾個嚇了一哆嗦,趕緊閉上了嘴巴。


    張大彪心中竊笑,到底是爛人需要惡人磨。


    “範九爺請看!”


    說著,王劫伸手摸了摸屏風下的凹槽,這凹槽裏麵好像有什麽推拉的機關一般,一就聽見屏風木板的夾縫裏傳來了吱吱呀呀的轉動聲,這幅假的素娟順著屏風兩端的夾縫竟然轉到了裏麵,隨之,一副新的畫卷轉到了正麵!


    “天啊,還真有另一副!”


    “小小的屏風,竟然還是轉動畫麵!”


    “這古人做工藝就是精致哈!”


    一眾人都看傻眼了,各個驚詫不已。


    楚國雄內心驚歎不已,他的著眼點和別人不同,一幅畫他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這個小夥子。不過是寥寥數眼,他竟然已經發現了這小小屏風的奧秘。真是粗中有細,細中有活……


    再說範嘯林,已經放下了端著的架子,同樣一臉驚愕。


    此物確實是三天前一個朋友送的,自己雖然喜歡收藏一些古物,可是屏風這種女人愛侍弄的東西,他並不是很在乎。不過,他認得紫檀木,知道古檀物價值不低,就先擺在酒店的大廳裏沾沾人氣。可他沒想到,這麽個小玩意,還有小驚喜在裏麵。而且,就自己那點古玩經驗來看,這幅畫可比剛才那副畫牛叉多了!


    王劫掃了一眼眾人,正色道:“這是古代木工的一個小裝置,叫做流屏滾軸。裏麵四角設有滾珠和四根木橙,將兩幅大小一樣的畫卷兩城履帶式,隨著下麵的推拉機關,可以更換兩幅畫的內容。而這幅畫才是和這檀木屏風同一時期的真品,乃是明代大畫家——周臣徒弟仇英的親筆製作。我猜測,原本另一幅畫也確實是周臣親筆,這屏風就是師徒兩個人的合作之物,可惜,另一幅毀掉了,這屏風的主人就仿畫了一張替代了上去。”


    “妙啊,真是妙啊,這還真是個驚喜!”範嘯林由衷地說道。


    眾人都在議論著仇英這個大畫家作品的價格,可對範嘯林來說,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劫的發現給他找到了一個樂趣。


    王劫觀察著範嘯林的臉色,便知道今天的事情了了,但他還是繼續道:“當然了,那副假的素娟也非毫無價值,盡管材料不佳,但是畫工精良,何況已經有了百年曆史,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收藏品。假若範九爺願意,我懂得古畫的清洗方法,願意效勞。不過,前提是,您得把你的那口惡氣咽了啊!哈哈!”


    範嘯林大笑一聲道:“好個小友,慧眼如炬,慈口如酒,不僅僅有小驚喜,還有小震動,不知道能否賞光,樓上喝杯茶?”


    “若是單單喝茶,我倒是願意前往!”王劫心中的那個目標已經達到,便欣然笑道。


    範嘯林看了一眼楚國雄,微微躬身道:“楚先生可否有雅興?”


    楚國雄自然知道,這不過是寒暄之語,但對範嘯林給足了自己場麵還是很感謝,淡然道:“鬧劇一場,喜劇而終,後生可畏,長者可敬,好啊!不過在下公務繁忙,就不多攪擾了!”說罷朝王劫一笑道:“柳家能有這等半子1,實為天幸!”


    範嘯林也不客氣,點點頭道:“那就隻能在行擇日了。至於其他人,今天的事隻當是一場遊戲,都散了吧。”


    直到這一刻,柳家一眾人才如蒙大赦。


    可是,人就是欲望無限,這才剛剛擺脫困境,柳天養就有些氣憤起來。


    這範嘯林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既然事情了結了,他請楚國雄喝茶也就罷了,還要請王劫喝茶,卻把自己這個王劫的嶽祖父晾在一邊,寒暄都不寒暄,簡直目中無人。


    一送走楚家人,柳天養便大發脾氣道:“盡節、盡義還有柳淑華,你們三個廢物蠢貨二百五,跟我回去,我要好好懲罰懲罰你們!”


    柳盡義和柳淑華打著寒戰,跟了出去,可是柳盡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溜了!


    柳盡孝父子同樣目中冒火,原本他們是主角的一天,在最後關頭卻全都被王劫搶去了了,著實可恨。鬧了這麽一場,還不知道楚家會不會改變主意呢!


    唯有柳珊,站在原地看著跟著範嘯林上了樓的王劫背影,癡癡發呆,或許,自己已經錯過了什麽。


    早一步偷偷離開的柳盡節有些魂不守舍,這個王劫跟自己認識的王劫截然不同。原來的王劫窩窩囊囊,像個癩皮狗一般,可這王劫卻時刻給人一種狼的感覺!一想到自己曾經要殺這頭狼卻讓他跑了,愈加心慌不已!他猶豫再三,還是朝著紅鳥ktv走了去……


    如果可以,寧可再殺他一次,總比整日提心吊膽的好。


    不過,他卻沒意識到,自己的身後跟著一輛黑色轎車……


    1半子:女婿的別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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