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東曾經教給她的,不要被對方脅迫,餘掌珠牢記在心。


    其實,婚姻也不長,他教給她的東西,其實很少。


    餘掌珠想多學點兒,可是,他不給她這個機會。


    餘掌珠的肚子眼看著就四個多月了,已經顯懷了,正是孕味性感的時候。


    那日,歐亞地區經濟論壇在上海召開,餘掌珠應邀出席。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禮物,很簡單的造型,脖子上是一條珍珠項鏈。


    她向來打扮有品味。


    隻是在身子的中段,是一個圓圓的突起,加上禮服很薄,所以,很明顯。


    餘掌珠行動不便,孕婦又怕熱,所以熬了一個下午,終於熬了過來。


    晚上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移步酒店,有一個舞會。


    餘掌珠也去了,去的時候,拿了把工藝小扇子,她是真的怕熱,一下午時間,就差點兒熱出來痱子。


    在房間裏休息了一會兒,吃過晚飯,要去跳舞。


    其實這種舞會,餘掌珠是不願意去的,不過,吃了飯,總得消化,對自己好,對孩子也好——


    可是想到孩子的時候,忍不住又悲從中來。


    這個孩子,不會生下來的。


    想到他將來的宿命,餘掌珠便有些恨自己先前放環的行為。


    可是世上從來沒有賣後悔藥的。


    隻能怪那時候的自己,年輕,沒有見識,又任性。


    現在的她,成熟了不少。


    進了酒店頂層,她便在椅子上歇了一會兒。


    秘書過來,湊在她耳邊問,今天晚上要不要重新住一個大一點的房間,通風好。


    餘掌珠說不用了,搬來搬去的麻煩。


    秘書聽完,就走出去了。


    這種會議,對非一把手的人員,控製得很嚴。


    當然,秘書主要也進來看看餘掌珠有沒有異樣。


    餘掌珠剛剛和秘書說完話,一個抬眼的功夫,便看到簡弘亦端著一杯紅酒從對麵走過來。


    “掌珠。”再次見到餘掌珠,簡弘亦很開心。


    簡弘亦對餘掌珠向來印象很好。


    “簡總?在這裏碰到你?”餘掌珠也很開心。


    不過,她沒站起來,因為身子很沉。


    雖然開著空調,但餘掌珠還是覺得熱。


    她打開了扇子,在扇,很像是一個貴婦。


    她拿扇子遮掩著自己在笑的唇。


    簡弘亦覺得,這副畫麵,真的好美好美。


    竟然驚豔到簡弘亦了,渾身都麻酥酥的,那種男人第一眼看見女人的麻酥酥的感覺,真的讓簡弘亦心裏癢癢。


    簡弘亦低下頭,看著餘掌珠的肚子,特別詫異。


    “掌珠懷孕了?”簡弘亦問。


    “是啊。”餘掌珠回答得特別輕巧。


    簡弘亦看著,得四五個月了。


    “誰的?”簡弘亦特別吃驚。


    “不知道。”餘掌珠又笑著說。


    餘掌珠現在的樣子,頗有些一笑傾人國,再笑傾人城的感覺,很嫵媚,哪個男人也把握不住。


    那種傾國傾城的姿色,在經曆了一段婚姻以後,表現得特別明顯。


    “不知道?”簡弘亦又問,“怎麽會不知道?”


    餘掌珠便不回答了。


    簡弘亦的手機響起來,裏麵隻傳來了兩個字:“在哪?”


    “二哥?我在西北入口這個地方,要過來嗎?”


    餘掌珠一聽“二哥”,便知道是江延東,心裏頓時起了波瀾。


    “我過去?好。”簡弘亦和餘掌珠告辭,離開。


    餘掌珠有些淡淡的失落。


    原來,他也來了。


    原來,他還是那麽大譜,從來不遷就別人,都讓別人遷就他。


    簡弘亦走近江延東的時候,江延東正端著一杯紅酒和一個老外聊最近的經濟形勢。


    簡弘亦站在江延東旁邊。


    老外走了以後,簡弘亦對江延東說,“我剛才好像看見掌珠了!哦,對,不是好像,是確實看見了,我還跟她說話了。”


    簡弘亦說話都不利落了。


    江延東搖晃酒杯的手頓了一下,淡淡地說到,“是麽?”


    “是。掌珠變樣了!”


    “變樣了,和我無關。”江延東說道。


    餘掌珠懷孕的事情,江延遠並沒有告訴家裏的任何人,一來,他怕掌珠的名聲有損,二來,他怕二哥難過。


    既然兩個人都決定離婚了,還是決口不要提從前的好。


    所以,餘掌珠懷孕的消息,江延東並不知道。


    餘掌珠和江延東離婚了的事情,不僅僅簡弘亦知道,瞬間整個豐城都知道。


    很多女人都覺得這真是天大的喜事,走了一個餘掌珠,千萬個餘掌珠在等江延東。


    他們認為以前江延東不近女色是因為他對女色沒興趣,現在曾經有過一個女人了,該對女人有需求了吧。


    送上門的女人有很多。


    董杉最高興看到江延東離婚。


    她自知和江延東的差距,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從來也不做這種夢,但是,和餘掌珠離了婚,那真是餘掌珠罪有應得。


    還有那個叫邱寧的老師,整日眉開眼笑的。


    在找機會和江延東接觸。


    餘掌珠起身了,她想起來活動活動,反正現在放的音樂是很慢的音樂,孕婦可以跳的。


    她站在那裏。


    可惜沒有人邀請她。


    孕婦連市場都沒有了啊。


    餘掌珠想回去休息了,在這裏很尷尬。


    剛要轉身,便看到江延東從那邊走了過來。


    她錯愕到驚訝。


    許久許久不見他,感覺有一輩子那麽久了。


    她的拳頭緊緊地攥著。


    江延東也才看見餘掌珠。


    目光被她隆起的肚子吸引。


    簡弘亦剛才吞吞吐吐的,並沒說掌珠懷孕的事情。


    江延東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他知道餘掌珠處心積慮地不要他的孩子,他知道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還沒有摘環。


    可他還是看到了,她懷著孩子的模樣,很嫵媚,很動人,整個人的麵容有一種慈母的柔媚。


    臉上都放光的。


    懷的是別人的孩子。


    江延東看到她周圍人來人往,卻獨獨落下了她一個人,走到她跟前說,“好巧,餘小姐,賞光跳支舞吧?”


    餘掌珠自以為自己已經修煉到家了,見了他可以做到波瀾不驚。


    可再次見他,她的眼圈又要泛紅,波瀾不驚的人是他。


    仿佛她從來是他生命裏的過客,過了,就再也不會回來。


    如今回來了,她還是過客。


    餘掌珠把手放到了江延東的手中。


    孕婦體溫高,餘掌珠的手已經不像昔日那樣冰涼了,很軟。


    跳舞的時候,餘掌珠一句話沒說,一直盯著江延東看。


    “幾個月了?”江延東低頭看了餘掌珠的小腹一眼。


    “四個半月。”餘掌珠回答啊。


    其實五個月了。


    江延東又說,“好好養胎。一會兒我送你去酒店。”


    “不必。謝謝江總。”


    餘掌珠討厭江延東這副冰冷的樣子,她恨不得殺了他。


    她處心積慮地留下這個孩子,就是要看看他的反應。


    可是,他的反應,竟然尚且不如一個普通人。


    餘掌珠替自己不值,冒著生命危險懷上的孩子,在他眼裏不過是——不值!


    餘掌珠凸出的肚子靠近了江延東,如同挑逗般地觸摸到了他的下半身。


    江延東低頭看了一眼。


    肚子很圓。


    隔著衣服的觸感,好像還有點兒硬。


    江延東沒有摸過孕婦的肚子。


    餘掌珠的肚子,他也不想摸。


    餘掌珠跳了一會兒,便覺得累了,手撐著膝蓋,低喘著粗氣,說想睡覺了。


    江延東扶住餘掌珠的胳膊,“我送你。”


    聲音禮貌客套。


    仿佛他們從來就沒有過那層夫妻關係。


    他是忘了每日自己怎麽攫取餘掌珠的了麽?


    到了樓下的客房,兩個人走在地毯上,餘掌珠的步子很慢。


    她很想哭,可是哭不出來。


    若是哭,她便輸。


    她以為江延東會問,孩子是誰的?什麽時候和別人睡的?


    可是沒有,他什麽都沒問。


    餘掌珠本來的想法是,你心狠,要離婚,我肚子裏就懷著你的種,招搖過市,我還不讓你知道這個種是你的,惡心死你!


    可是現在,江延東的表現,讓餘掌珠跳樓的心思都有了。


    把餘掌珠送到門口,他便回去了!


    餘掌珠跺了一下腳,今晚卻怎麽都睡不著了。


    第二日,餘掌珠沒有任何心情,起晚了,讓秘書定了機票,便回美國去了。


    在飛機上,也一直哭。


    回到世亨,她把延遠叫去了辦公室。


    “延遠,我爸爸曾經說過,讓你在這裏待一年的,現在還差幾個月,你回國去吧。”餘掌珠說到。


    “為何?”江延遠說。


    “現在我接手了公司,我另有安排,我想讓我的人早日上手,你如果過兩個月再走的話,我的計劃不好施展。世亨這艘船要走很遠,我想現在所有的人都上崗,中途再有人事變動,很浪費時間。”餘掌珠抬頭看著江延遠。


    餘掌珠的目光裏,是深不見底的城府。


    “好。”江延遠回了公司去收拾行李。


    他的安排,公司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他走的那一日,喬詩語心裏竟然產生了莫名奇妙的情緒。


    一直以來,她和江延遠都是在外國人堆裏打拚,偶爾會有他鄉遇知音的感覺。


    現在,江延遠要走了。


    喬詩語很失落,逗也沒個對象了。


    江延遠走的那日,餘掌珠派人送他。


    延遠要回國的事情,江家都已經知道。


    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江家和餘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除了餘掌珠以外,沒有人知道的餘掌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們江家的種。


    就算是餘家的人,也都不知道。


    那日,江景程為了江延遠回來,特意做了一桌子菜。


    仿佛又回到了去年,掌珠還沒有來。


    可是今年,已經有些什麽不一樣了。


    “延遠這次回來,不走了?”江延東問。


    “對,掌珠說,世亨的人事要早日上正途了,讓我回來了。”


    “掌珠懷孕了是麽?”周姿問。


    是簡弘亦告訴的陳果,陳果跟周姿說到。


    周姿一直在懷疑,這個孩子是延東的。


    可掌珠懷孕這件事,江延遠一直沒和家裏說,又好像不是延東的。


    延遠噤若寒蟬的樣子,好像對這件事情避之不及。


    江延遠抬頭看了江延東一眼,他低著頭在吃飯,好像根本沒注意這事兒。


    “是。四個多月了。”江延遠說到。


    “你怎麽一直沒說?掌珠怎麽回事?”周姿說到,“是年齡小不知道輕重嗎?孩子到底是誰的?”


    “媽,你別問了!”江延遠說到,“掌珠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


    江延東吃飯的手隻是頓了頓,沒說什麽,繼續吃。


    周姿愣住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都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


    這個人曾經可是自己的兒媳婦兒。


    “怎麽是誰的不知道?”周姿又問。


    “掌珠說和二哥離婚以後,心情不好,就去酒吧裏——剩下的,你們懂得,不過這種事情,在美國很普遍,也沒人說什麽,可能掌珠也真的沒當回事吧。她現在每日上班,也沒覺得怎麽樣,下麵的人,也都見怪不怪了。”江延遠說到。


    “掌珠不會流掉?”周姿又問,“留著這麽個孩子要幹什麽?”


    “她怕疼。”江延東似乎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接著,江延東站起來起身走了,說吃好了。


    江延東的車行駛在路上,看著路邊的燈紅酒綠。


    餘掌珠是在作死。


    這日,餘掌珠約了餘添來家裏。


    餘世中不在家,他忙得很。


    掌珠離婚了,餘世中心情也不好。


    比起財產和疼愛掌珠的人,餘世中自然希望她兩者都得到。


    可現在,掌珠離婚了,還懷了不知道哪個男人的孩子。


    本來餘世中想找江延東談談的,可他覺得,兩個人離婚和他有關。


    若不是他上門,江延東為了避嫌,不至於鬧到離婚這個地步。


    餘世中覺得老了老了,怎麽辦開這種糊塗事兒?


    餘添來的時候,餘掌珠正在家裏喝酒。


    餘添一進來,就把餘掌珠的酒杯奪了下來,“你瘋了?懷孕了,還喝酒?是怎麽想的?這個孩子不想要了嗎?”


    餘掌珠放下酒杯,這個孩子估計也活不長,醫生說了,若是月份太大了,流產對身體有損傷。


    對身體有損傷的事兒,餘掌珠是不會幹的。


    她覺得自己挺能作的,為了引起江延東的注意,什麽事兒都能做。


    “三哥,你這個年齡的男人,到底對愛情是怎麽想的?”餘掌珠問。


    “你是想知道江延東怎麽想的吧?”餘添問。


    因為餘添和江延東年紀差不多,差不了一歲。


    “不是!”餘掌珠又說。


    “既然那麽喜歡他,為何還要生下這個孩子?氣他?真是小女孩的想法。”


    餘添對餘掌珠執意要生下這個孩子的想法,嗤之以鼻。


    大哥二哥不管掌珠的事情,他們大勢已去,掌珠的私人感情,他們管不了。


    餘掌珠沒說話,隻是在沙發上坐的樣子靠前了一下,輕易地便遮住了她的臉。


    “我是說我自己啊,沒說延東。男人到了三十歲,這個年紀,以事業為重,感情什麽的隻是錦上添花,有便更好,沒有也無所謂,你看看你三哥,曾經為了哪個女孩神魂顛倒過?畢竟年紀過了,青春期也過了。拿得起放得下。不會為了無謂的人,浪費時間。”餘添說到,“估計江延東比起我來,更有魄力,一直提起來,放不下的人是你。”


    所以,離婚他無所謂;看到她懷孕了也無所謂,也不問問孩子是誰的。


    她的一往情深,在他的眼裏,不過一文不值。


    餘掌珠好氣啊。


    她鬥不過江延東。


    始終鬥不過。


    這場戰鬥,從一開始,他便輸了。


    “既然他不在乎我,為何要給我出一千億?這可不是個小數目!”餘掌珠還在執拗。


    餘添又是一笑,“真是女人!女人一直都以為,男人肯為自己出錢就是在乎自己?可能他是想快點兒離婚,不出錢,沒有籌碼。隻有錢最可靠,他也有錢。”


    餘掌珠眼睛裏的淚,吧嗒吧嗒地往外掉。


    是,江延東確實是這麽想。


    總說她是小狐狸,可他才真是的是狐狸。


    不對,他是狼。


    江延遠走了以後,投資公司要換新的總經理。


    這個人,餘掌珠早就看好了,是她自己帶起來的人,慢慢地,整個世亨集團都會是餘掌珠自己的人。


    一朝元老,推著世亨這艘大船前進,世亨馬上會進入到最輝煌的時刻。


    當然也有人使絆子。


    這一天,餘掌珠就收到了一封信,郵件發送的,不過是新申請了一個號碼,世亨內部,每個人都有專屬的後綴的公司英文名的的郵件,這個郵箱不是,是搜狐的。


    信上說:江延遠主持投資公司期間,公司業績蒸蒸日上,現在新領導是餘掌珠的人,這個人沒什麽經驗,萬一投資失敗了怎麽辦?


    餘掌珠不用問就知道是誰寫的!


    喬詩語。


    她沒回,直接去了樓下,找喬詩語。


    喬詩語知道餘掌珠會知道是她,但她沒想到這麽快。


    “餘總沒查ip地址就知道是我?”喬詩語在折磨餘掌珠。


    不過,今日的餘掌珠,不是喬詩語能夠折磨的。


    餘掌珠還是往日那身打扮,九分褲,小西裝,肚子大了,但是從後麵看不出來。


    她還是正值妙齡的青春女子。


    “我和你起點不一樣,學習的東西自然不一樣,你整日學習怎麽收集數據,我學習的是怎麽馭人!每個員工的心思,我跟明鏡一樣。別想著在我的公司裏有小動作,否則,我會讓你從哪兒來的,到哪兒去!江延遠使不出來的手段,我可使得出來。”說完,餘掌珠轉身便走了。


    喬詩語看餘掌珠,現在的餘掌珠,已經不是昔日那個清純可人的女孩子了。


    這種蛻變,很引人注目,也很可怕。


    餘掌珠昔日外麵的石頭正全部都鑿去,露出裏麵的光。


    她不是一個晶瑩剔透的珍珠,她身上有著不同的顏色!


    她是五彩的,讓人搞不懂她在想什麽的。


    喬詩語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餘掌珠又回過頭來,對著喬詩語說,“延遠走了,你是兔死狐悲還是什麽?還是你想瘌蛤蟆想吃天鵝肉?”


    喬詩語又愣了一下。


    餘掌珠說的這些話,江景程也曾經說過,說她喜歡延遠。


    鬼才知道,她怎麽會喜歡仇人的兒子!


    不過,喬詩語從來沒有打算和江延遠在一起。


    兩個人差距太大,她知道。


    餘掌珠回到公司,打開電視。


    今日竟然有江延東的節目,好像是跟國外簽訂了電纜輸出的業務。


    電纜這本來就是江氏集團的扛把子業務,已經幾十年了。


    不過江延東上電話,還是很少見很少見。


    這次簡弘亦都代表不了,是江延東親自簽訂的合同。


    董杉也去了。


    江延東和董杉合作默契,董杉看完了合同的財務部分,交給了江延東。


    江延東簽字。


    看到江延東和董杉這般配合默契,餘掌珠心裏又涼了一下。


    她和江延東之間,是真的有代溝。


    她理解不了他,不知道什麽樣才是和他的“默契”。


    是她年齡不到嗎?沒有董杉那麽了解他?


    餘掌珠處理了公司裏的事情,便回家了。


    家裏燈火通明,她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在想江延東現在在幹嘛呢?


    今天是月圓之夜。


    他們的婚姻很短,她還沒有來得及了解他。


    平常,她也覺得自己把握不了他。


    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不覺悲從中來。


    她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氣,寫了一句話:“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她又在旁邊畫了兩顆中間疊在一起的心。


    其實不過是她多情卻被無情惱罷了。


    左邊的她寫上了ethan,右邊的寫上了“掌珠”。


    中間交疊的部分——


    餘掌珠低了下頭,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這個孩子,注定出生不了的,她喝酒,戴環懷上的,肯定不健康。


    不是癡呆就是畸形。


    她固執地不打掉。


    後麵門響了一聲,餘世中進門了。


    餘世中剛去了一趟非洲回來,人黑了一圈。


    看到餘掌珠,看到了餘掌珠畫的心,寫的字。


    餘世中的身影定了一下。


    這個女兒,從小性格乖張,有些飄忽不定,很難看到她對誰真心。


    不過,從窗戶上的那兩顆心,餘世中仿佛看到了餘掌珠的真心。


    “既然喜歡他,就去找他。”餘世中說。


    餘掌珠還低著頭,撫摸著肚子中的孩子。


    聲音傳來,餘掌珠被嚇了一跳,她慌忙把心擦了去。


    “我不會去的!”


    “怎麽你這點跟我這麽像?又高傲又不肯低頭?”餘世中說,“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餘掌珠上了樓。


    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出來她的心思,也包括爸爸。


    這跟當初她不想讓江延東看出來她的心思是一樣的。


    一旦看出來了,主動權便不在她了。


    沒有主動權了,她沒有安全感。


    江延東離婚離得鐵石心腸,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現在的豐城,還是白天。


    江延東和董杉一起去上班。


    “總裁,昨天晚上的月亮很圓哦,你想誰了?”董杉很開心。


    先是簽了一個十二億美元的合同,再就是總裁離婚了。


    奧美的那個倒黴會計也處理了,董杉自然非常開心。


    昨天晚上回去的時候很晚了,總裁說了,今天要接她上班的。


    “沒想誰。”江延東說到,“想到我曾經把某個人寵得無法無天了。”


    他坐在車後麵,閉目養神。


    董杉沒說話,她知道江總說的“某個人”是誰。


    如今他可能嚐到寵人的後果了,所以離婚了。


    董杉偷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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