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江延民沒回家,和彭懿回自己的房子去住的。


    兩個人今天晚上如膠似漆,纏綿悱惻。


    因為晚上的一番談話,對心底的拷問,更加拉近了兩個人的內心。


    彭懿覺得,自己今天徹底是江延民的人了,在床上,她化成了水,嬌柔嫵媚。


    彭岩第二日便約了江景程。


    江景程正在家裏考慮,彭岩什麽時候進入他的計劃之列,便收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江景程看著這個陌生的號碼,號碼很好,不是普通人才有的。


    江景程內心便正經了起來。


    他接了電話,“喂,哪位?”


    “江總,我彭岩。”


    江景程的手在沙發靠背上慢慢地敲著,然後問,“哪個彭岩?”


    “省裏的彭岩。”


    “彭省長?我是犯法了?還是哪裏做的不是地方了?您親自給我打電話?”江景程似乎在自嘲。


    “沒有。就想找你聊聊。”


    “聊?您可真是會抬舉人,我就是一介商人,和政界的人也不算熟。咱倆?有什麽好聊?”江景程又說。


    “江總過謙了。當年馮世綸的事情我記著。坐享漁翁之利這種事情,江總能幹的出來。庚子會所,304。省城。明晚六點。”說完,彭岩便掛了電話。


    江景程也掛了電話,不錯,彭岩來的比他想得快了一些。


    看起來,結婚的消息一出,彭岩便坐不住了。


    第二日,江景程西裝革履地準備出門。


    周姿剛剛下班回來,很詫異地問,江景程去哪?


    江景程湊在周姿的耳邊說到,“會情人。”


    周姿知道他不著調,可總是這麽一句玩笑話,也讓周姿麵色難堪。


    “不開玩笑的。”周姿說。


    “我開玩笑的。”說完,江景程就出去了。


    把周姿唬得一愣一愣以後,江景程便出去了。


    周姿今天晚上一晚上都不開心。


    省城。庚子酒店。


    這裏非常安靜,很高檔。


    紅木的屏風,紅木的桌椅,茶也非常高檔,透露著高貴,尋常人不能進。


    彭岩在喝茶,等著江景程。


    江景程進去了。


    “聽說彭懿要和江延民結婚?”彭岩直截了當。


    “小兒的婚事還驚動了彭省長?我不記得我之前和您有交集。”江景程見慣大風浪的樣子。


    彭岩的手指一直在輕彈著茶杯,發出動聽的動靜,回味悠長。


    “是和我沒有什麽關係。不過,彭懿和我有關係。”彭岩又說。


    江景程似乎不解,“都姓彭,親戚?”


    “不是。”彭岩淡淡地說到,好像有些意冷心灰。


    “那是——”


    “彭懿是我的親生女兒。二十年前,我和她的母親離了婚。”彭岩又說。


    江景程一副聽天書的模樣,現在才恍然大悟,“這樣?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前幾日我讓彭懿去我家了,她要結婚了,我當父親的,如果不能參加,說不過去,也會是我一生的遺憾。彭懿對你的評價一向很高,你能不能替我勸勸她?”彭岩抬起頭來,懇切的神情看著江景程。


    “我覺得這事兒,我做不了彭懿的主兒,她向來有自己的主見。而且,我讓她認你,顯得我多麽急功近利?我們寧可要一個清清白白,卻家事平平的兒媳婦,如果認你讓彭懿不痛快,我何必頂這個雷呢?”江景程又說。


    江景程把自己擇得多清啊。


    彭岩的唇緊緊地閉著,“你有什麽事情,我能辦的,我也一定會辦到。”


    江景程笑笑,笑得波瀾不驚,“我可不想拉誰下水。”


    “不是這個意思。我這個位置,總有很多事情,很容易辦到。”彭岩抬起頭來,看著江景程。


    從江景程進門,彭岩就感覺江景程一直在給在自己下套。


    但是從哪裏開始下套,他不清楚,就是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但就是渾身癢癢又抓不住虱子。


    明明是彭岩先邀請的江景程,為何感覺江景程才是那個總攬全局的人?


    江景程似乎很為難,要找一件事情求省長幫忙也為難的很,“江家實在沒有什麽事情驚動省長的大駕。”


    彭岩似乎很失望,畢竟如果江景程沒有要求,他就沒有籌碼。


    “不過有一件事,可能需要。”江景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


    “什麽?”彭岩眼神發亮。


    “江城有個叫喬正業的,他的女兒考了教師資格,能不能請你給她一個鐵飯碗,讓她永遠地留在江城?她好像成績本來也不錯,不過你一句話的事情,這不算是拉你下水。”江景程說到。


    “就這事兒?”彭岩似乎覺得江景程大驚小怪。


    “就這事兒。”


    “好辦。”之前喬正業的事情,就是彭岩辦的,既然那邊的人,知道喬正業上麵有人,那喬詩語的事情,隻要他打個招呼,下麵的人便會忌諱,這對他來說,實在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毛毛雨,“確定這個喬家是和你有關係的人?”


    “自然有關係。”江景程回答。


    彭岩的心裏釋然了一下,總算上次沒有幫錯喬正業。


    如果幫錯了,就浪費資源了。


    “你答應替我勸勸彭懿了?”彭岩說。


    “隻能試試。”


    “別試試了。您江總的手段,誰不知道。”彭岩說到。


    早就聽說江景程城府極深,外表卻放蕩不羈,一副全天下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但是之前並不曾和他接觸過。


    今天接觸了,不過寥寥的幾句話,彭岩就聽出了江景程的城府。


    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而且,彭岩覺得自己並不是江景程的對手。


    彭岩答應了江景程的要求,江景程便走了。


    這一場博弈,是江景程和彭岩的博弈,是商界和政界的博弈。


    是未來兩大親家的博弈,看似誰也沒輸,誰也沒贏。


    各自都得到了想要的。


    可江景程想要的,馬上會走向另外一個極端,這是後話。


    彭岩想的也並沒有那麽容易。


    但是現在的兩個人,因為並不知道未來的事情要走向哪裏,所以,今天唯一的收獲便是——未來的兩親家見了麵,相互心裏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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