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能把上官翌帶著做這種如此……如此不登大雅之堂的事?”嶽魎的話說了一半,頓了一下,我看,他所說的不登大雅之堂,應該是幼稚的意思吧。


    “不然呢?”我反問他,“我又不會用毒什麽的,你不可能不知道要把上官冷淵撂倒是一件多麽有難度的事情。”


    “單詩詩。”嶽魎突然很認真地看著我。


    “幹嘛?”他熱切的目光,弄得我全身都不自在。


    讓我意外的是,他豪氣十足地對我抱了抱拳,說道:“我嶽魎佩服你,除了上官冷淵之外,你是唯一讓我佩服的人。”


    “嗬嗬。”我有些無奈地笑笑。“看了我還是托了上官冷淵的福了。”他的話,真的是讓我哭笑不得。看來,嶽魎這個人,真的很在乎上官冷淵。他說過,上官冷淵在他的心裏就如兄長一般。然,他從小就很上官冷淵一起,我覺得,上官冷淵更是他的親人吧。他對上官冷淵的感情,說白了其實就像普通的男生對自己哥哥的一種崇拜和依賴吧。


    “不過話說回來。”嶽魎的語氣頓了頓。“你和上官翌之間好像不簡單,上官冷淵怎麽能夠容忍呢?”


    我看著嶽魎,確定自己剛剛聽出了他話語間的調侃。“你與其問我這個問題,還不如說說你對我和他們之間的看法?你覺得,我和他們是什麽樣的關係?”其實,我挺好奇嶽魎的看法的。畢竟,他一定知道一些事情。我倒是對那些不知情的人的看法挺在乎的。


    嶽魎不予置否地淡笑一下,“在我看來,許多事情,用肉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不過……”他的語氣一轉,帶著略微的顫抖:“我覺得你應該想知道江湖上是怎麽傳的。”


    嶽魎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隱忍的笑意,讓我的心裏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怎麽傳的?”真的是沒有想到,我和上官兩兄弟那點破事兒,竟然能在江湖上傳起來。所謂傳言,根本就與流言蜚語無異。真不知道那些人能把我們的事傳成什麽樣。


    “咳咳……”嶽魎清了清嗓子道:“江湖上的傳聞有很多種。第一種:你是妖女下凡,沒什麽樣貌卻仍能用狐媚之術將上官兩兄弟迷得團團轉,還自鳴得意地在他們二人之間周|旋。”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


    “第二種:你是無父無母的窮苦孤女,使了手段來博取上官兩兄弟的同情,然後先是勾|引了兄長,再是勾|引了弟弟,然後又讓他們二人都離不開你。然後你就同時坐擁二人。”


    我的臉皺成了一團。


    “第三種:上官翌先看上了你,上官冷淵的品味自然與兄長無異,於是二人都對你產生情意。然,兩兄弟都看上了你,又沒人願意放手,所以他們就商量好了同時擁有你。”


    我皺成一團的臉已經開始泛青了。


    “第四種:……”


    我大聲打斷她的話:“我去!還有第四種啊?!!不要說了啦,這些都是什麽傳聞啊?都是離譜誇張的徹底誒!這種話傳出去有幾個人信啊!”


    嶽魎撚起手邊棋盒中的白棋,語氣中的淡然與我的鬼吼鬼叫成了反比:“既然棋都有了,我們不妨來一局。”語畢,他的手一落,將白棋放入棋盤之中。


    “好啊。”我隨之撚起黑棋。“來就來咯。”接著,我的棋子也落下。


    “雖然那些話不難聽出有浮誇不真實之感,但他們皆是江湖上舉足輕重的人。有些不懷好意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嶽魎一邊落下棋子,一邊繼續著方才的話題。


    他的話讓我放下棋子的手輕微一抖,“你的話是什麽意思?是要我離他們遠一點嗎?”如果是站在嶽魎的立場,憑他與上官冷淵之間的關係,他是有資格說這種話的。


    嶽魎搖了搖頭,“那些愚人是怎麽說、怎麽看的,我不甚在意。相信他們也絕對不會把這當回事。不過,憑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這些的。我隻是覺得身在其中的你,有知道這些的權利罷了。況且,如果我讓你離他們遠一點,我想他們就絕對不是想要毀掉我的鬼門這麽簡單了。”


    “你說什麽?”我懷疑自己的耳朵沒有聽清楚。“你是說他們想毀了你的鬼門?”


    “的確如此。今日,鬼門的外圍防護應該會被毀了。”嶽魎仍然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我真的懷疑自己的耳朵被馬踩了了。“你是說,你的窩……不是,你的地盤快被人給毀掉了,你還有這個閑情逸致和我在這品茗下棋?”他說鬼門快被毀了,這就說明,那些男人已經到了。雖然心裏挺開心的,但我還是不免有點為嶽魎擔心。“你的鬼門,上官冷淵早就看得很不爽了。你把我抓來,似乎不是很明智哦。”


    嶽魎見我遲遲未落下棋子,出聲提醒。“該你下了。”然後,他又道:“鬼門的建立,本來就是給他毀的。”


    “等等。”我把棋子放回棋盤。揉了揉太陽穴,“我想現在這個狀況不太適合下棋。我們還是先把該說清楚的說清楚了再說吧。我現在有幾個問題,你毋必得回答我。”見他頷首應允,我才開口:“第一,你說鬼門建立起來是要給冷淵毀的,是什麽意思?第二,你把我帶到這裏,這是不是才是真正的原因?第三,我們在這裏這麽安逸,而外麵卻是一片硝煙,我們會不會太不厚道了啊?”我現在一想到那些男人如果進來的時候看到我在這裏麵是這樣的,我的背脊就一陣發涼。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我都安撫不了了,更別說那幾個男人是一起來了的。他們一定會認為我和嶽魎合起來耍他們啦。想到這兒,我似乎知道了點什麽。瞪著嶽魎,“你竟然利用我讓他們對你的鬼門下手,然後又讓我為你明哲保身?!!”MD!這個男人真TMD腹黑!


    嶽魎依舊淡然如昔,“說成利用貌似過了些,但是如果你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建立鬼門的話,你就會理解我的用意了。”


    “哼……”我的鼻子裏噴出一口氣。“你倒是說說看,如果不能讓我覺得構成理由的話,等他們攻進來了,我可不要幫你求情。”我的這句話,當然是開玩笑的,嶽魎不會聽不出來。如果真的撕破臉皮,他要自救,我想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當初上官翌滅了血蓮教,上官冷淵花了好幾年辛苦的準備全部在一夜間毀於一旦。雖大仇已報,但他一直放在心底的仇恨未曾發泄過。血蓮教沒了,他就好像沒有了目標,整日精神恍惚,一振不蹶。你一定不會相信,當初的他,就如無家可歸的孩子般無助。後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離開了無殤閣。”嶽魎的手指一直在輕撫著手中青瓷杯的杯沿。


    他的這番話,絕對不會是重點。我的眉毛一挑,“然後呢?”


    “我在半年之內,建立了鬼門。”


    “半年?這麽短的時間內?你的動作會不會太快了呀?誒……不對,現在這個貌似還不是重點啦,你還沒說你為什麽建立鬼門呢。”


    嶽魎的眸色一暗,“鬼門的行事作風,你一定很清楚。我建立這樣的鬼門,是為了讓他明白,如果成為這樣的人,得做多少傷天害理、違背道義之事。再者,我也想讓他知道並不是會耍狠才能成為王者。”


    他的話讓我詫異不已,忍不住將聲音提高許多:“你……你雖說是為了他好,但是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不會覺得太超過了嗎?在我看來,你不是為了他好,你根本就是在為他製造罪孽!”


    見我情緒如此激動,嶽魎笑了。“嗬嗬,你以為殺人放火、**擄掠,能夠支撐起一個鬼門嗎?”


    我的眉頭一皺,“你這是什麽意思?”


    嶽魎淡笑,低沉的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輕快。“鬼門那些令人駭聞的壞事,都是杜撰的。還有,杜撰的人,是我們自己。”


    我突然覺得頭好重,這個嶽魎,真的是個諱莫如深的人。他的想法,根本完全無法讓人猜透嘛。“那你是靠什麽支持鬼門的?表麵上做壞事,那邊還要養活這麽多人,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很簡單,經商、押鏢,鬼門中的人文物各分一派,我隻需提供資金,讓他們各發所長。然後,我還可以在一邊坐收利益。”


    我撇了撇嘴,“你這樣的人不去經商我還真是為你可惜。”


    聽出我語氣中的酸諷,嶽魎抱了抱拳。“多謝讚謬。”


    我毫不客氣地對他翻了個大白眼,“那其他的一些傳聞你怎麽解釋?聽說如鬼門的都得服毒弄啞來以示忠誠,這不是真的吧?”


    “哼……”嶽魎的胸腔震動了一下。“你說呢。”


    “天哪!”我無語問蒼天。“我覺得我才得佩服你呢。”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騷動,我的視線和嶽魎的不約而同地對上了。他看著我笑道:“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上許多,看來是我低估他們了。”


    我的心裏一喜,“他們來了?”


    “嗯。”嶽魎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對我說道:“我們出去吧,待會兒可別忘了幫我求情。”


    “嗤……”他的玩笑逗得我嗤笑出聲。我也站起身,抬起手拍拍胸口保證。“放心好了,我會讓他們給你留個全屍的。”我邁開腳,率先往外走去。“我看我們還是快點吧,不然待會你的那些手下可得遭殃了。”


    “讓他們動手殺人,他們會嫌麻煩。所以,他們一定會直接撒毒,我昨日已經讓我的人都服下解毒的藥了。”嶽魎悠哉悠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轉過頭瞥了他一眼,“你還真的是會未雨綢繆啊。可是如果待會兒他們一個不高興動刀子怎麽辦?我可不覺得你的那些人能夠和他們匹敵。我看我們還是快點過去的好,那好像是在大門口,我們快點吧。”語畢,不等他說話,我就加快了腳下的頻率,直接小跑起來。


    跑到不到門口十米之處,我就看到了一個個“障礙物”。現在的情況,還真的是“屍橫遍野”。我麵前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不下百來人。從外圍到這個大門,足足有好幾個關卡。那些個男人這麽快到,不是嶽魎放水,就是他們真的太厲害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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