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上官翌十分沒形象地噴笑出聲,上官冷淵的臉登時黑得更嚇人了。


    我見好就收,以免把上官冷淵這尊大佛給惹急了。連忙扯開話題:“冷淵,我知道你不需要用咳……身體來弄根靈芝的啦,不過我還是挺好奇你是怎麽拿來的誒。”


    我的話讓上官冷淵的臉色好轉了些,“沒有人的脖子被我的劍抵著還敢放肆。”他的語氣還是有些冷硬,似乎還是對我和上官翌的聯手炮轟很不悅呢。


    他的回答讓我有些驚訝,“你堂堂一無殤閣閣主拿著劍逼一老女人就範?!!”我的話一出,上官冷淵的臉色頓時又黑了不少。


    “咳咳……”上官翌輕咳兩聲,“詩詩,你這‘就範’二字,用得不當,聽起來似乎有歧義。”


    我有些無奈地撇撇嘴,“我又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沒想到冷淵會用這種手段呢。我還以為他是直接用搶的呢。冷淵,你要不要和我說一下細節啊?不然我可是會想入非非的誒。”我把嘴角咧得大大的,盡量讓自己笑起來的樣子顯得“猥瑣”一些。


    上官冷淵冷睨我和上官翌一眼,似乎在告訴我,他早就看出我和上官翌在一唱一和了。他的眉頭一擰,一副極不願意再想起的樣子。“那個女人太聒噪。”


    我一想象起一個徐娘半老的媽媽不知死地活粘著上官冷淵,然後把他惹得怒極拔劍相向的場景就覺得特別好笑。實在是忍不住發出了一大串怪大叔的笑聲:“嘿嘿嘿嘿……”


    頭上一痛,上官冷淵不輕不重地給了我一個爆栗。“單詩詩,你還敢給我笑?”


    “嗬嗬。”雖然被他小小地“警告”一下了,我還是樂不可支。雖然我和上官翌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拿上官冷淵來尋開心,雖然我一直在調侃他,即使他不悅,他也不曾抱怨說他落到那般田地都是因為我。這個可愛的男人,就是如此,總默默地、悄無聲息地做一些讓人很難察覺到的體貼的事情。或者是已經完全把我的事,當成了他自己的事情,甚至比他的事情更為重要。這樣的男人,多好。擁有他,可以擁有他唯一的溫柔,占據他所有的視線,亦能讓他付出所有。不過,不知他是否和雷瀟一樣,有這不能觸碰的底線呢?突然想到這,我的心情頓時跌倒穀底了。我對暗忖道:“單詩詩,你竟然把上官冷淵和雷瀟拿來比較,你可以再不要臉一點嗎?”


    努力不讓笑意斂去,我揪來旁邊的專用裘毯蓋到腿上。“還好我昨天白天睡多了,弄得我昨天晚上都睡不著了。我現在就先睡一覺了,說不定醒來就能到了。唔……”我打了個大哈欠,早就把形象什麽的拋到了九霄雲外了。說了那麽兩句話,就算是交代了。我接著就閉上眼睛,直接開始小憩。


    不知過了多久,本在顛簸中的馬車突然猛地停了下來,讓淺眠中的我馬上醒來。睜開眼睛,看到上官翌和上官冷淵也都對突發的狀況有些疑惑的樣子。


    上官翌低聲問馬車外麵的車夫:“怎麽回事?”


    “山……山賊……”外麵老實巴交的中年馬夫粗粗的聲音帶著一絲恐懼與顫抖。


    “裏麵的,給大爺們滾出來!”外麵突然響起一個囂張尖利的聲音,讓我的耳朵聽的生疼。


    “除了方才那人有點內功之外,其他皆是些雜粹。”上官冷淵突然道。


    上官翌挑了挑眉,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我無語問蒼天,這兩個家夥,到底有沒有在狀況內啊?我們現在可是被搶劫誒,他們有點覺悟好不好。他們兩個再不把外麵那些的確是有些不知死活的人當回事兒,但是外麵給我們趕車的馬夫可是很無辜的誒。“好了,我們還是出去看看啦。”語畢,我率先站起身,往車門走去。一掀開車簾,看到外麵百來號將我們重重包圍的人馬,我有點小小地驚訝。我跳下車,看到那些人手上皆拿著刀劍,還準備了弓箭和繩子,根本就是有備而來的。我有些擔心了,我擔心的可不是我們,而是這些沒長眼的山賊。光一個上官翌,隨便撒點毒粉,估計就有得他們受的了。現在再加上個上官冷淵,那個家夥出招可是出了名的狠誒,我真的是忍不住開始先為他們默哀了。


    “喲,竟然是一娘兒們。”方才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懷好意的色彩。


    我頭一偏,看向那個聲音的源頭。隻見一個身材微矮,皮膚白皙的男人站在圍著我們馬車的圈子的前麵,一看便知是個帶頭的。此人的衣著得體,眉清目秀,還生得一張娃娃臉,和四周那些穿著粗布衣服的人相比顯得特別的格格不入。這個人的眉宇之中,有一股子貴氣,一點也不像個山賊的樣子。還有,之前他雖說了像是不懷好意的話,而且還帶著一絲粗俗,但是他看著我的時候,眼裏沒有一絲那樣的信息。仔細一看,這人好像還隻有十來歲的樣子,看起來要比我小個五六歲。說他是男人,更應該說成是男孩吧。嗬嗬,一個男孩做山賊頭頭?有意思。而且,那些圍著我們的人,沒有一點貪婪的樣子。我們的這輛馬車,隻要看看就可以知道它的主人是個身價不凡的人,他們不可能眼瞎了啊。將我們困住,卻不是來者不善,我有些納悶了。


    “姑娘,您一個女人家出來幹什麽?快進去啊。”我身後的馬夫輕輕扯了扯我的衣服,語氣是難以掩飾的擔憂。


    “沒事的。”我轉過去對他安撫一笑,見到上官兩兄弟不知在何時出來了,站在了馬夫的後麵。我對馬夫道:“大叔,你就在這站著吧,我們不會有事的。”語畢,我轉過頭,朝那個男孩走去,走到離他兩三步之遙的位置,我停了下來。“要搶劫是嗎?要多少?”


    “呿……”他有些不屑地啐了一聲,鄙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你有見過搶劫隻搶一點的嗎?”


    我的額角跳了跳,覺得手心癢癢的,極想往這個男孩的頭上招呼過去。我咬牙切齒道:“你有那個本事就搶搶看啊。”雖說感覺這個男孩欠揍,但我怎麽會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呢?而且,我總覺得我見過他。


    他對著我吐了吐舌頭,竟然對著我做了個打鬼臉。“我才不感興趣呢,又不是活膩了。”


    我吸氣,呼氣。努力壓住對他動手的衝動,這咖將我們圍住不搶劫,又不讓我們走,到底是想怎樣啊!


    “歐陽拓,誰準你出來的?”我身後突然響起上官冷淵的聲音。


    上官冷淵的話一出,我麵前的男孩連忙縮了縮脖子。然後過著我的肩膀對我身後露出一個極力討好的笑,“嗬嗬,我的測試過了,那些堂主說我可以出來了。”


    “無殤閣做主的是那些堂主?”上官冷淵的聲音有些陰測測的。


    “等……等一下。”我伸出手打斷他們的談話,轉身去看早就走近我的上官冷淵。“你剛才叫誰來著?歐陽拓?”


    上官冷淵不語,用眼神示意我轉回去。


    我連忙轉過去,看著方才那個男孩正撕下臉上一張薄薄的東西,露出了一張俊俏的臉。看到這張我十分熟悉的臉,我本該因為分別這麽多日而高興的。可是為什麽……我現在隻想揍人呢?


    “老……老大……”歐陽拓咽了一下口水,連連往後退。


    “喲,現在叫我老大了啊。”我眯著眼,一步步向他逼近。


    他微微趔趄一下,砸到了身後的一個男人身上,沒了後路。


    我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下手毫不手軟。


    “啊啊啊……痛痛痛啊……”歐陽拓一陣的鬼吼鬼叫,現在的聲音和先前裝的所差無幾了,都一樣的難聽。


    “哼!”我冷嗤一聲。“痛?痛才好呢。怎麽?耍我很好玩是吧?你不覺得你該付出代價點嗎?!!你這臭小子淨不學好,一下是敲竹杠,一下又是搶劫的,你把我的臉都丟光了啦。”


    歐陽拓的眼底襲上一抹水汽,他扁扁嘴,一臉委屈。“誰叫你一句話都沒交代就把我丟下了啊,人家心裏不平衡一下不可以哦。”


    我哭笑不得,“人家?你一個男人自稱人家不會覺得太娘了嗎?”我放下了蹂躪著他的耳朵的手。對於他說的當初沒有交代就把他丟給上官冷淵的事情,我是有些心存愧疚的。我們明明說好的,我離開,會帶著他。但是當時我忙著和上官兩兄弟周|旋,哪裏來的時間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啊。而且,我相信在上官兩兄弟的身邊,他會得到很大的發展的。我那樣,也是為了他好。雖然我在口頭上不饒他,但我還是挺想念他的。對於他的突然出現,我還是挺高興的。這個幾個月前說要保護我的小男孩,看起來好像長高了一點,而且還成熟了一些。不過……“歐陽拓,你怎麽胖了啊?這樣都不帥了啦。”我有些嫌惡的打量著他有些臃腫的身體。


    歐陽拓翻了個大白眼,將手伸進衣襟裏麵,抽出一大塊蓬鬆的麻布,丟到了一邊。“我是塞了這個啦,我以為易容加上這樣,上官冷淵會看不出來的。但是老大,我不得不說,你的男人真的成精了,連我弄成這樣都能看出來。”他塞在衣服裏麵的那塊麻布就像海綿一樣,蓬蓬的,也沒什麽重量。不過他那塊布一拿掉,身板立刻小了一圈,看起來順眼多了。


    他一臉不敢置信加挫敗的樣子,讓我看著覺得著實好笑。“你怎麽會出現在這的?”我指了指周圍的那些人,“還有,這些人是怎麽回事?”


    “我不認識。”


    “什麽?!!”我被他的話雷得外焦裏嫩,“不認識的你怎麽說動人家幫你幹這種事的?”


    “他們是鏢局的人,之前押鏢到這遇到搶劫,我剛好來這堵你們,看到了就出手幫了下忙。順便讓他們幫我一下咯。”歐陽拓對我解釋道。


    我的視線往四處掃了掃,看到不遠處正停著一輛鏢車。然後轉回視線,看著歐陽拓。“你不知道做了好事應該不求會報的嗎?竟然好意思剛幫完別人就叫人家回報你的啊?”


    “詩詩。”上官翌突然出聲,打斷了我的說教。“到達勍都還有一半的路程,如果我們再不趕路的話,到達的時候恐怕城門也已經關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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