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蕭盈盈抵不住男人死勸,到底半推半就吃了一口酒,酒水過舌,辣得蕭盈盈舌頭直吐。最後實在忍受不了嘴裏那股怪味,還讓玉嬋趕緊倒了杯茶來,咕嚕咕嚕連灌好幾口,才終於消停了。


    “好了,茶水喝飽了,飯也不用再吃了。”丟下茶盞,蕭盈盈斜睨臭男人一眼。


    林鎮山似乎怕了媳婦兒,趕忙偏過頭去不敢對視。


    自然,怕了媳婦都是假象啦,實則是半轉過身去偷笑,腦子裏全是嬌妻方才辣得吐舌頭的可愛樣。


    實情如何,蕭盈盈可不是林鎮山肚子裏的蛔蟲,哪能知曉?反正表麵上見臭男人怕了自己,怕到不敢對視了,蕭盈盈心裏那口氣就算出完了,收回斜睨男人的視線,提起筷子繼續吃飯。


    林灼灼坐在爹娘對麵,將爹爹狡詐的一麵盡數收入眼底,抿嘴偷偷樂。


    因著是一家三口團聚的第一頓飯,格外真心,用膳時間就長了些,三個人足足吃了半個時辰,才撤了席。飯後,一家三口又去院子裏散了會步,消消食。


    約莫一刻鍾後,三人恰好行至上房院門口,林鎮山就摸著女兒小腦瓜道:“灼灼,瞧你麵犯困色,是不是今早為了迎接爹爹,起得太早了?食也消得差不多了,爹爹送你回去歇晌吧。”


    林灼灼:……


    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看上去有那般疲倦嗎?


    怎的自個完全感覺不出來?


    她還覺得自己挺精神的,再陪爹爹鬧上一個時辰沒問題呢。


    林灼灼剛要撒嬌表達自己的意願,就見林鎮山又撫了撫她小腦瓜,道:“走吧,爹爹送你回去。”說罷,就腳步一轉,大手握住她肩頭,不容拒絕地帶她跨出上房的院子,朝她的海棠院行去。


    林灼灼:……


    怎麽感覺像是被嫌棄了,趕她走呢?


    回頭瞅娘親,隻見娘親幾口酒下肚,酒勁有些上了頭,麵色緋紅地落後一步跟在後頭呢。


    她的小院子離上房不遠,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好了,你好好睡一覺,等你歇完晌精神了,爹爹再來陪你玩。”林鎮山將女兒送到房門口,然後輕輕拍了拍女兒的小肩膀道別,便牽著蕭盈盈手,夫妻倆並肩離開了。


    她真心感覺不到困啊,林灼灼愣愣地倚在房門口,目送爹娘背影消失在小院門口,然後火速奔回閨房,衝向梳妝鏡一照……


    隻見鏡子裏的自己兩隻桃花眼炯炯有神,簡直容光煥發,哪裏有一絲疲倦之態?


    “碧嵐,你瞧我這精神狀態,像是困得不行,要趕緊入睡嗎?”林灼灼怕自個感覺和眼神都出了問題,忙扭頭問身後的大丫鬟,以求確定。


    碧嵐仔細瞅了瞅自家姑娘,精神奕奕,再玩上一個下午怕是都沒問題,便實話實話:“姑娘瞧著挺精神的,絲毫沒犯困。”


    然後,就見林灼灼對著鏡子撅上嘴了!


    哼,她先頭的感覺果然沒錯,她就是被爹爹莫名奇妙嫌棄了,拐著彎趕她走呢!


    哼!


    下午再不要去找爹爹玩了!


    ~


    林灼灼的小跨院外,蕭盈盈也扭頭疑惑地問林鎮山:“灼灼看上去很精神啊,你幹嘛要一個勁說她犯困,勸她補覺?”


    林鎮山見問,不答,隻握緊了媳婦的手,腳下步子越發加快了。


    “你說話呀。”蕭盈盈越發疑惑了,“灼灼瞧上去真的不像是困了呀。”


    林鎮山見媳婦兒當真不明白,不禁笑著一把握緊媳婦兒小腰,有意無意捏了兩把,道:“不說她困,怎麽打發她離開啊。”


    蕭盈盈越發疑惑了,剛要再問為何要打發女兒離開?你不是很喜歡女兒,很寶貝女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麽?


    然後腰上被摩挲出一陣異樣的觸感,下一刻,蕭盈盈立馬反應過來什麽,一張臉漲得通紅。


    林鎮山一見,便知媳婦兒終於懂了,越發加快步伐帶她回房。


    一進房門,林鎮山都等不及進入內室,便反手將蕭盈盈抵在了門板上,俯下頭就吃她雙唇,好一通狼吻。


    簡直是將壓抑了兩年多的渴望,一瞬間爆發出來。


    見她第一麵時就想摟進懷裏這樣了,但那會子她在城樓上,他在城樓下,空間的距離讓他辦不到。後來好不容易緊緊抱上了,又是在人潮擁擠的宮門外。


    再後來,終於到了馬車的私人空間裏了,卻又有女兒和侄女杵著,隻能看,不能辦。再後來,好不容易吃完飯,該擁著她睡覺了,女兒又黏在兩人身邊遲遲不走。


    眼下好了,終於哄得女兒回房睡覺了,他也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


    所有動作都透著一股子急不可耐!


    裙裳似前陣子河北境內的暴雪,大片大片雪花一樣落在地上,輕盈飄逸的衣帶則被臂力帶出的強風刮去了牆角。


    三刻鍾後,完事了,蕭盈盈麵色漲紅地裹在錦被裏,連臉蛋都不肯露出來了。


    “當真是太久沒碰你了,瞧你,還沒怎麽的呢,就臊得躲起來不肯露麵了。”林鎮山光著膀子,好笑地一巴掌拍下去,隔著厚厚的錦被打在她屁股上。


    被子裏的蕭盈盈:……


    混蛋,壓她在門上就胡亂幹上了,門板都“咚咚咚”響成那樣了,還叫沒怎麽的?


    外頭的丫鬟全都聽去了,她都沒臉見人了。


    見嬌妻一味躲著,再不肯出來,林鎮山哄了很久都不見效,反正人已經得了手,害羞什麽的索性隨她去了,自個往她身邊一躺,說起了正事:


    “盈盈,你仔細跟我說說,太子那個混蛋到底是怎麽欺負我們灼灼的?”


    蕭盈盈:……


    她還在耿耿於懷方才的事呢,臭男人已經思維跳躍到了混蛋太子身上?


    不過事關女兒,確實是正事,也是大事,繼續矯情了一小會,蕭盈盈就隔著被子,將太子和林真真如何鬼混,如何飛鴿傳書,如何氣得女兒夢魘大病幾場的事,詳詳細細地說了。


    “當真去了龍吟坊偷情?還被蘇炎撞破了?”蕭盈盈藏在被窩裏,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林鎮山一把拽開被子,認真問道。


    突然沒了被子,嫣紅臉蛋暴露在外,蕭盈盈還是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正在敘述女兒的事呢,便沒再強行蓋上腦袋,隻點點頭,道:“是真的,那日我還帶了人要圍上去捉奸,不過很遺憾,被四皇子不小心攪了局。”


    “被四皇子攪了局?怎麽個攪局法,你詳細說說。”林鎮山對四皇子印象還是很不錯的,抗擊倭寇時,四皇子的表現堪稱完美。


    蕭盈盈見問,便也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一五一十全交代了。末了,似乎怕丈夫也像女兒當初似的遷怒四皇子,還主動說了句好話:“四皇子隻是貪玩了些,無意攪了局,並非故意的。”


    但林鎮山聽了後,卻得出了個相反的結論:“不,盈盈,若我沒猜錯的話,四皇子就是故意攪的局。”


    “啊?”蕭盈盈驚得撐起半個身子來,問林鎮山道:“何以見得?”


    林鎮山道:“沒有證據,隻是直覺。”


    蕭盈盈:……


    然後林鎮山又喃喃分析道:“在東南沿海與四皇子並肩作戰兩個月,我瞧得出四皇子是個思維縝密、腦力超群的人,他要麽不出手,一出手準是目得性極強。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龍吟坊,不小心攪了局的。”


    蕭盈盈聽了,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喃喃道:“那四皇子故意攪局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蘇炎跟隨太子去東南?”


    林鎮山點點頭道:“想來應該是的。最後的結局你也看到了,太子慘掛了!”


    說到“慘掛”兩個字,林鎮山心頭一陣爽感。


    蕭盈盈卻心頭蒙上另一層陰霾:“太子眼下出了事,怕是更會抓緊灼灼這樁婚事,不放手了。退婚之路,不好走啊。”


    林鎮山大手抓住蕭盈盈肩頭,捏了捏:“怕什麽?走一步看一步,隻要沒成親,沒八抬大轎嫁過去,總能找著機會退親。再說了,若太子慘到一定地步,譬如丟了小命,咱們灼灼的婚約也就自動解除了。”


    他和蕭盈盈的女兒,難不成還用得著嫁給一個死人牌位?去守活寡?


    做夢呢!


    聽了這話,蕭盈盈一驚:“難道四皇子就是這般打算的?”要奪了太子的命?


    林鎮山悄聲道:“四皇子如何打算的,咱們不知,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四皇子與朱皇後一黨仇深似海,絕對不會放過太子母子的。”


    十年前,朱皇後一黨險些害得南宮世家滅了九族,這樣的仇深似海,四皇子怎麽可能放過太子。


    “咱們可以順著四皇子要走的路,靜觀其變,逮著了合適的機會就趁機退親。逮不著,也不過是多等一些時日罷了,反正咱們灼灼年歲還小,多養幾年不是問題。”


    他的女兒,就是拖到二十歲,也照樣不愁嫁。


    蕭盈盈點點頭,就這麽辦,靜觀其變。


    夫妻倆商議完畢,時辰已是不早,便雙雙起床。林鎮山是個男的,穿衣裳利落,沒兩下就套上衣褲下了床。


    蕭盈盈是個女子,先躲在床帳裏稍稍整理了一番淩亂的長發,然後要穿小衣時才發覺房裏空空如也,她的那些小衣啊、中衣中褲啊,還有外麵的裙子,還散落在外頭的門板那呢。


    先頭一共來了兩場,第一次是被托起在門板上的,所以一應衣物也全在那。


    蕭盈盈正臊紅臉,不知如何開口時,大丫鬟玉嬋捧了一套幹淨衣裳進來了,玉嬋低垂著頭,將衣裳塞進床帳裏。


    蕭盈盈接過來一瞧,竟是浴袍。


    玉嬋垂眸小聲道:“郡主,熱水已經備好了,世子爺先過去了,就等您了。”


    蕭盈盈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耳根子再次臊紅。


    死男人,一回來就惦記著鴛鴦浴。


    就說呢,他穿好衣裳跑哪去了,竟是不聲不響先去浴桶裏坐著了,然後好瞧著她光著身子跨進木桶的羞樣。


    說真心話,蕭盈盈一點都不想跟臭男人洗什麽鴛鴦浴。前些年在西北都洗出經驗來了,臭男人可不老實呢,沒洗幾下,準能強迫她又來點別。。


    方才都連著來了兩次了,再來,光是想想林鎮山那魁梧的身板和有勁的雙腿,蕭盈盈的雙腿就忍不住打顫。


    “玉嬋啊,我身子有些乏累,想再歇會。你先去轉告世子爺,就說我還要再等會。”蕭盈盈決定先不去,等臭男人洗完了,她再去,應該就安全了。


    玉嬋隻得紅著臉,將世子爺的原話說了:“世子爺說了,若郡主您身子乏累,他就親自過來抱您去,說是泡熱水澡對解乏很有用。”


    蕭盈盈:……


    正在這時,東頭的淨房裏還真響起了腳步聲。


    唬得蕭盈盈趕忙套上浴袍下地,先前撞擊門板的聲音,已經夠讓她在丫鬟們麵前臊得無地自處了,再當著她們的麵被臭男人一路抱進浴室,簡直不敢想。


    ~


    不過進了浴室後,蕭盈盈更後悔,那一聲聲水花濺落地板的“嘩嘩”聲,讓她直接趴在木桶壁上哭了。


    可哭了,也沒用,林鎮山曠了兩年多了,積攢了多少的子子孫孫啊,可勁兒要將她喂飽。


    完事後,蕭盈盈哭著捶打林鎮山胸膛:“你不是人,哪有你這樣蠻幹的?”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我保證明兒個隻碰你一回。”林鎮山親著她哄。


    蕭盈盈一聽急了,今兒一連三回,明兒個還不讓她休息一天?


    最後夫妻倆討價還價,林鎮山做出妥協:“行,明兒讓你好好休息一天,後天再繼續發福利。”


    說實話,蕭盈盈都有些不信他,瞅瞅淌得隻剩三分之一的浴桶,一腳踹向男人:“快滾出去,再不滾,我後日也不給你。”


    林鎮山曉得自個力氣大,將人欺負得狠了些,她踹他也是應該,不僅不惱,還忙陪著笑麻利地滾出木桶,邊滾邊道:“媳婦兒放心,今夜和明日都不碰你,讓你好好兒休息個夠。”


    丟下這話,還真裹上浴袍,閃出了淨房。


    見臭男人不見了,蕭盈盈才鬆了一口氣,她知道林鎮山是虎將,不僅戰場上猛,房事上也精力格外旺盛,真依著他來,一連三次哪裏夠。正因為不夠,蕭盈盈才急著踹他出去,就怕他胡攪蠻纏再來第四次,跟新婚夜那次似的,直接弄得她次日沒起來床。


    好在,這次臭男人說話算話,沒誆騙她,不僅溜出淨房後再沒折返回來,當天夜裏也老實得很,隻靜靜摟著她睡,一整夜沒動歪腦筋。


    舒舒服服睡了一個長覺。


    可蕭盈盈怎麽都沒想到,林鎮山老實了,林真真母女卻不老實了,他們夫妻才剛起床,早飯還沒吃上呢,大夫人薑氏就一把鼻涕一把淚上門來哭嚎了。


    “世子爺,郡主啊,他們蘇府也欺人太甚了!當我們林國公府的姑娘是什麽?任他們欺辱的麽?”大夫人薑氏一進堂屋門就嗷上了。


    “大嫂,您這是怎麽了?”蕭盈盈隻得從內室出來,好茶好果子先招待大夫人薑氏。


    若擱在平日,大夫人薑氏確實也惦記蕭盈盈這邊的果子,很多都是宮裏出來的貢品,她見都沒見過,但今日委實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哭訴,也就沒饞那幾顆果子,隻拉住蕭盈盈手腕道:


    “郡主啊,咱們真真和蘇炎的親事,可是您一手撮合的,如今蘇炎幹出這樣的事,都欺到咱們真真頭上了,郡主您可要為真真做主啊。”


    “到底何事啊?”蕭盈盈心頭大約猜到了三分,但該問的話還得問,過場總得走一個不是。


    “郡主有所不知,蘇炎昨兒從南邊帶回來一個愛妾,那個小妾也不知怎的,大約是躲在馬車裏見到了咱們真真這個準未婚妻,當場就耍脾氣鬧了失蹤,偏生蘇炎還寶貝得不行,叫上京兆府的人,滿京城的尋人,鬧得宮門前那一帶十幾條街的人全都人心惶惶的。”


    大夫人薑氏故意火上澆油,將事情往嚴重裏說,瞎編成了“愛妾嫉妒未婚妻,繼而生事”,而蘇炎卻不顧未婚妻顏麵,滿京城尋找愛妾。


    正常當家主母,被如此一挑釁,都會覺得麵上無光,要動大怒,生大氣。


    蕭盈盈作為林國公府的世子夫人,甭管內心裏怎麽覺得的,麵上總是要恰當的浮現一絲怒意:“哦,居然有這樣的事?他們蘇府當真是欺人太甚。”說罷,還桌子一拍,驚得一個茶盞掉落在地,碎了。


    大夫人薑氏一看有戲,越發嚎得傷心了:“郡主啊,您可得為咱們真真出頭啊,要不然,日後咱們真真嫁去了蘇府,怎麽抬得起頭來?”


    林國公府的姑娘,一嫁去夫家,就抬不起來頭,連帶著整個林國公府都跟著丟人啊。


    蕭盈盈見大夫人薑氏哭的這個樣子,隻能柔聲安慰道:“大嫂莫哭,待本郡主和世子爺商量商量,看怎麽辦最好……”


    話音未落,裏頭的林鎮山大步跨了出來,一臉怒氣翻滾,聲如洪鍾道:“他們蘇府如此欺人太甚,還商量什麽,直接帶上庚貼,甩到蘇炎頭上,立馬退親就是!”


    大夫人薑氏聽了,一驚。


    鬧得再聲勢浩大,也隻是尋找一個小妾而已,如此“小事”,郡主和世子爺不是該……先言語敲打蘇炎一番,讓蘇炎保證再不敢有下次,甚至讓蘇炎保證從此丟開那個小妾不尋了,隻一心一意待林真真好嗎?


    怎的連言語敲打都不曾有過,就直接上升到退親了?


    大夫人薑氏正驚著時,林鎮山這個行動派,已經披上鬥篷,一臉正氣要跨出門徑直去蘇府退親了,邊往外走,還邊催促大夫人薑氏:


    “大嫂,速速去將庚貼取來,我這就去一趟蘇府,將親事給退了!”


    蕭盈盈也一拍桌子,站起身響應道:“就是,咱們林國公府可不受這窩囊氣,大嫂別怕,咱們這就帶上庚貼,去蘇府退親去!我和世子爺陪你一塊去!”


    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一見這架勢,大夫人薑氏當場懵了,眼淚鼻涕再不流了。


    大夫人薑氏僵著身子好一會,麵對林鎮山和蕭盈盈的一再催促,最後結結巴巴、慫不拉嘰道:


    “世……世子爺,郡主,退親……就,就算了吧。俗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蕭盈盈和林鎮山聽到這話,雙雙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大嫂,不是吧?蘇炎都將真真欺負成這樣了,你們還舍不得退親?”


    “也,也沒有欺負成怎樣,不過是一個小妾嘛,還是一個跑了的小妾。昨兒個找了一天都沒找到,興許再也找不見了,以後也沒機會再進入蘇府當什麽小妾了。這麽一說,嘿嘿,好像真的不算什麽事,小事而已,小事而已。”


    大夫人薑氏一個勁將話往回圓,生怕蕭盈盈和林鎮山當真一衝動,跑去蘇府將親事退了。


    “既然大嫂覺得是小事,那倒是我們夫妻想多了,既然如此,我們夫婦就不幹涉了,大嫂自便吧。”蕭盈盈甩了甩帕子,一副白為他們大房操了一頓心的樣子,有些不開心地落了座。


    林鎮山也蹙著眉止了步。


    大夫人薑氏見他們夫婦終於答應不去退親了,心頭著實一鬆。哪裏還敢再有別的要求,忙行了個告退禮,撤了。


    出了院門,大夫人薑氏還用帕子,擦了幾把額頭和脖子上驚出來的冷汗。


    “早知道郡主夫婦這麽虎,就不該來這一趟。”大夫人薑氏很是後悔,白白來二房丟了臉麵。


    大夫人薑氏哪裏知道,她前腳出門,後腳蕭盈盈和林鎮山就對視一眼,狡詐地笑了。


    原來,林鎮山和蕭盈盈昨兒個就猜到,蘇炎鬧出那麽大陣仗,大夫人母女鐵定不甘心吃啞巴虧。可憑著大夫人一家子的能耐,哪裏能奈何得了如今的蘇炎?她們必然會來尋求他們夫妻的幫忙。


    幫吧,蕭盈盈和林鎮山是鐵定不樂意的。再說了,林鎮山如今和蘇炎可是戰袍好兄弟,哪裏會為了林真真那點點顏麵,就去得罪了好兄弟?


    不幫忙吧,蕭盈盈和林鎮山又確實是林國公府的當家人,拒絕的話委實不能直說,要不捅到了西南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跟前去,也是有些難以交代。


    思來想去,不若夫妻倆唱一出戲,直接氣勢洶洶鬧著“要退親”。果然,三言兩語,還真將大夫人薑氏嚇得慫了,慫包似的自己狠狠打自己幾個耳光,說什麽“都是小事,都是小事,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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