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話說,林灼灼一家三口佯裝病了,坐上馬車後,馬車火速“噠噠噠”地跑了起來,直直奔向皇宮出口。


    “爹娘,你們倆不夠意思啊,方才又拋棄我一個人在馬車下頭,你倆自個早早地鑽了馬車廂。”


    林灼灼落座後,一直嘟著小嘴不開心,眼見馬車跑起來了,已經駛離人群聚集地,立馬嘟著小嘴,朝爹娘嘟噥上了。


    蕭盈盈:……


    林鎮山:……


    這孩子咋回事啊,他倆夫妻多疼愛這個寶貝疙瘩啊,她還覺得自個被拋棄了?


    夫妻倆彼此對視,誰都沒整明白,寶貝女兒這是打哪來的念頭喲?


    可女兒那嘟起的小嘴,眼底的委屈,都明晃晃表達了,她就是有被拋棄的感覺,真真的。


    “灼灼呀,不是這樣的。”


    蕭盈盈努力去明白女兒的內心感受,可被拋棄這種感受,蕭盈盈實在明白不來,最後索性離了主位,不再挨著丈夫坐了,來到女兒的側位坐下,握著女兒小手道:


    “灼灼啊,不是你扯了我後腰上的衣裳,說你不願去皇後宮裏小坐嗎?然後爹娘就演了一出戲,趕緊上馬車跑了呀。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你怎麽會覺得受了拋棄呢?”


    林灼灼繼續低頭,嘟著嘴,隻一副委屈的模樣,不說話。


    林鎮山見嬌妻哄不好女兒,便親自下場。一把拉開嬌妻,推回主位上去,他自個一屁股落坐在女兒身旁,摸著女兒腦頂,柔聲哄道:


    “灼灼呀,你是爹娘的心肝啊,爹爹就是拋棄了誰,都不會拋棄你呀!快別犯傻了!乖!”


    說是柔聲哄,實際上,嗓門大得很,很是有一股子霸氣。


    尤其說到“快別犯傻了,乖!”直接一把樓了女兒腦袋,按進自己胸膛裏。


    然後……


    就見林灼灼笑了,不過她可不是正大光明的笑,而是躲在爹爹懷裏偷偷樂上了。


    雙臂緊緊攬住爹爹腰身,小臉蛋朝外,露出一雙皎潔的眼睛來。


    邊眯眼瞅著主位上孤零零坐著的娘親,邊樂嗬地直笑。


    再後來,馬車駛出宮門後,林灼灼索性將臉蛋露得更出來些,隻見她小嘴翹得那個開心喲,兩隻小梨渦還爬上了臉頰,眸子裏更是閃爍著狡詐的光。


    蕭盈盈:……


    孤零零坐在主位上的蕭盈盈,瞅著撲在丈夫懷裏撒嬌的女兒,一瞅女兒這小模樣就不大對勁。


    透著股兒蔫壞勁。


    “你傻樂什麽呢?”又駛出一段路,蕭盈盈忍不住問出了口。


    林灼灼見娘親終於瞧出不對勁了,趴在爹爹懷裏,洋洋得意地笑:“不告訴你,你猜。”


    蕭盈盈:……


    老娘我猜得著,還用問你?


    但蕭盈盈果然不愧是林灼灼的娘,所謂知女莫若母,很快,蕭盈盈猜到了點什麽,一臉無語道:


    “死丫頭,你不會是故意嘟嘴耍賴,惹得你爹爹坐去你身邊哄你。然後你就趁機一路霸占著你爹爹,讓娘親我孤零零地坐一邊……體驗一把被拋棄的滋味?”


    “哈哈哈,娘,你咋這麽聰明呢!”林灼灼翹嘴笑。


    蕭盈盈:……


    無語了,女兒這腦子整日裏都在琢磨點啥呢。


    不過無語的隻是蕭盈盈,林鎮山聽了後,卻是“哈哈哈”樂嗬上了,一把抱住女兒的小臉蛋,“吧唧”一下就親了額頭一下,大笑道:


    “真不愧是我的小情人啊,都曉得跟你娘吃醋了。不錯不錯,就是這樣,好好將爹爹搶走,讓你娘親一個人寂寞去。”


    說罷,林鎮山朝蕭盈盈丟去一個“讓你不好好搶我”的眼神。


    蕭盈盈:……


    她還要怎麽搶他?


    真心敗給這個死男人了,每回遇到女兒搶他,他就第一個樂嗬得什麽似的。


    還總要回頭瞅她一眼,得瑟地炫耀一下。


    最後,也不知蕭盈盈又想到了什麽,翻了個白眼,隨即偏過頭去,不僅男人不理了,連女兒都不理了。


    林灼灼:……


    笑了半日的林灼灼,頓時斂了笑,忙從爹爹懷裏掙脫出來,一溜煙跑去娘親旁邊坐著,一把抱住娘親胳膊道:


    “娘,娘,別生氣了,女兒沒跟你搶爹爹,就是故意逗你們玩來著。”


    雖說每回都被爹娘拋下,她有時確實會有點被拋棄的小可憐之感,但是,爹娘感情好,爹娘恩愛,她心裏比自己獲得愛情,還要甜。


    真的。


    重生歸來,好好守護爹娘,讓他們相守一世恩愛到白頭,可是她的重大使命之一呀!


    又哪裏真的會去跟娘親吃什麽醋,搶什麽爹爹嘛,方才的一切不過是玩鬧,大年初四給爹娘尋個樂子玩呢。


    “娘,娘,真的隻是玩鬧,你別不開心啦。”林灼灼用額頭蹭著娘親麵頰,一個勁撒嬌道。


    見蹭一次不管用,又多蹭了幾次。


    然後,就見繃著臉的蕭盈盈“噗嗤”一下笑開了。


    “娘,你笑了,就是不生我氣了,是不是?”林灼灼仰起臉笑道。


    “死丫頭,要想娘不生氣啊,你就再多向娘撒幾個嬌啊。”蕭盈盈說罷,指著自己麵頰,示意女兒再多蹭幾下,方才蹭得癢癢的,舒服極了。


    林灼灼:……


    懂了,這回懂了,她是反中了娘親的計了。


    她可沒忘記,娘親最愛看她撒嬌了。大年初二那天早上,出門去迎接爹爹凱旋時,娘親也故意生氣,抱怨什麽“害得我早餐也吃不飽”,實則就是故意抱怨,好騙得她多撒幾個嬌呢。


    “來來來,女兒,別蹭你娘親啊,爹爹麵頰上,也來蹭幾個。”林鎮山不甘被拋棄,也湊上臉來讓女兒蹭。


    林灼灼:……


    她爹娘,都很調皮啊。


    ~


    一家三口在馬車上鬧騰了一路,倒是很符合大年初四的過年氣氛,熱熱鬧鬧的,開心極了。


    帶著這份開心和愉悅,這夜林灼灼睡得特別香甜。夢裏還夢到了盧劍,夢見他套上親王朝服後,整個人一下子就變了畫風。


    若說四表哥以前走的是瀟灑、風流路線,那麽穿上親王朝服後,就陡地成熟、穩重了,高高立在通向金鑾殿的石階上,回眸一望,有了王者風範。


    好有男子魅力!


    做著這樣美美的夢,林灼灼一整夜都睡得舒坦極了,再後來,也不知夢裏與睿親王盧劍有了怎樣的互動,就見粉紅紗帳下的林灼灼,時不時“咯咯咯”地笑出聲。


    有時,還會輕聲夢囈一句:“你走開啦,四表哥你好壞啊。”


    隨後又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到了次日清晨,林灼灼被湧進來的晨光喚醒時,林灼灼莫名個覺得自個有些嘴疼。


    “姑娘,您臉怎麽了?”碧嵐進來伺候姑娘起床時,見姑娘時不時摸兩下腮幫子,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就跟笑得時間太長,笑得腮幫子酸疼似的。”林灼灼揉一揉腮幫子,一臉的莫名奇妙。


    聽到這話,碧嵐似乎想起了點什麽,昨夜輪到她當值守夜,睡在外間,夜裏起來小解時,好似確實聽到姑娘在房裏“咯咯咯”笑過來著。


    “姑娘,大概是您昨兒夜裏做了美夢,夢裏頭有好多好玩的事兒,導致您睡夢中笑得過多,就腮幫子酸疼了。”碧嵐笑著解惑道。


    林灼灼:……


    還能這樣嗎?


    可是她昨兒夜裏夢見什麽了呢,那麽好玩?


    林灼灼搖搖腦袋,好像隻零星記得四表哥在夢裏出現過,旁的具體情節就忘得一幹二淨了,怎麽想都想不起來了。


    不過四表哥是個風趣逗樂的,有他在,她頻頻笑場也算正常。


    思及此,林灼灼再摸向自己笑酸了的腮幫子時,驀地也不覺得難受了,變成了一種有意思的回味似的。


    “嗯,今兒個早起,心情好!”最後,所有的好心情都化成了這樣一句話,然後,林灼灼下床,美美地坐到梳妝鏡前,開始給自己一天的好心情上妝啦。


    可林灼灼怎麽都沒想到,一個時辰後,她就無比後悔將自個打扮得太美了。


    “早知道他要來,本姑娘就不妝扮了,素麵朝天,怎麽醜怎麽來。”聽小丫鬟來報,道是太子殿下來府上邀約她出去玩時,林灼灼直接翻了個白眼。


    碧嵐:……


    姑娘耶,好好瞅瞅您這盛世美貌,就是素麵朝天,也照樣將枝頭開得正盛的紅梅比下去,怎麽醜得起來啊?


    除非,故意塗畫上幾個烏龜王八蛋,看看能不能變醜點。


    林灼灼:……


    呃,故意抹上墨汁,變醜的法子還是算了吧。


    於是乎,最後,林灼灼還是一身櫻粉色襖裙,美美地去了爹娘院裏見了太子殿下。


    正要踏入院門時,原本放晴的天空,陡地降起了雪,仰頭一望,天空裏無數的黑點急速飄落,冰涼地落在她臉頰上、額頭上、下巴上。


    “唉,討厭鬼一來,蒼天大老爺都開心不起來了,冷冷地甩下一大片雪花。”


    林灼灼說完,故意做出一副凍死了的樣子,脖子一縮,表示超級不歡迎太子殿下來自己家,心頭說不出的厭惡。


    卻不想,話音剛落,就見院裏傳出一聲高昂的調侃:“死丫頭,你說誰是討厭鬼呢?”


    林灼灼:……


    這聲音,聽上去怎的那般熟呢?


    而且很顯然,不是出自太子那張臭嘴。


    林灼灼剛循聲望去,就見院門口高高蕩起一道白色袍擺,定睛望去,竟是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斜斜倚靠在門框上,正朝她翻白眼呢。


    “四表哥?”林灼灼先才還一臉厭惡的表情呢,立馬變了張臉似的,笑盈盈地小跑了上去。


    此時此刻,林灼灼莫名的又無比慶幸,慶幸自己早上好好兒妝扮過,眼下美得像個小仙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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