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香月在玄關迎接從學校歸來的我。


    身材高挑,手足美長,垂直腰部的美麗的黑發與讓人感覺清澈的容貌,擁有這樣魅力的香月。


    然後眼裏給我擁有比任何都要強的意誌的印象的香月。


    這樣的她今天為何被黑與白相間的輕飄飄的女仆裝所包裹著。


    女仆裝的裙子比迷你裙還要短,暴露出來的修長的腿與包裹著的白色絲襪是如此的耀眼。


    好相配。像這樣說,但是好像又有哪裏不對。


    「歡迎回來,駿」


    看到她對我展現出的笑顏,我的心噗咚噗咚的跳了起來。


    「是先吃飯呢?然是先洗澡呢?」


    「唔~~~駿呀」


    「和我在一起,討厭麽?」


    「不是討厭,但是……」


    在這裏進一步。


    我拉起了香月的手。


    「那麽,和我一起進去吧~~~」


    「啊……好主動啊,駿」


    快速脫掉鞋子的我,帶著香月走向了更衣間。


    「好了,脫了給我,香月」


    香月優雅的抓住了女仆裝。


    「啊……還不行……駿」


    從香月抵抗的神情中可以看出,香月並不是認真的在抵抗,我剛才已經知道了。


    「好啦好啦,小香月,停止無謂的抵抗讓我脫掉吧~~~」


    我從後麵強行的抱緊了香月。


    解開衣服的結。


    解開紐扣。


    「啊,不行……駿,衣服……會皺的……我自己……我自己拖拉……」


    下了決心的香月,用自己的手,慢慢的脫下自己的衣服,然後……。


    2


    「…………駿」


    「香月~~~」


    「………駿」


    「好啦,快點哦」


    「……駿?」


    「全部脫光哦」


    「駿!」


    「嗚哇!?」


    駿從床上跳了起來。


    「終於起來了啊。不快點吃早餐的話,就要遲到了哦」


    駿在床上坐著東張西望著。


    這裏是自己所習慣的自己的房間。


    床和書棚,學習機,電視機和家用遊戲機和迷你電唱機。


    這些事,男子高中生到處常有的物品圍繞著的房間。


    站在窗簾旁的香月,用手拉開了窗簾。


    當然不是女仆裝,而是平常的水手服上穿了個圍裙。


    既是高中生又是天心無明流居合的使用者,修學院香月。


    她不僅樣貌美麗並且言行非常優美可是。


    「……那個……入浴呢?」


    「哈?入浴?」


    拉開窗簾的香月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駿。


    在朝陽的刺眼加上香月的眼神的雙重壓力下,駿不得不一開雙目。


    「好像,做了什麽開心的夢吧」


    「沒有,那個是……」


    「剛才好像聽到了我的名字,或許我在駿的夢裏出現了?」


    「啊。不。那個……」


    「到底是怎樣的歡樂的夢呢。然後在駿的快樂的夢裏,我到底做了什麽呢。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告訴我麽,駿」


    那種事,當然不能說了!


    駿不自然的把臉撇開,看了下書棚上的時鍾,故意似的吃驚起來。


    「嗚哇,都這個時間了!不趕快不行了」


    從床下跳下來的駿,立刻脫起了睡衣。


    「喂……在女生麵前突然脫起衣服,你真是個失禮的家夥」


    「如果這樣想的話,那就出去啊,出去」


    還在脫著睡衣的駿,推著香月往外趕。


    「知道了,知道了啊。真是的」


    香月嘟噥著,離開了駿的房間。


    「不快點的話,飯就要冷了哦」


    了解,駿叫了一聲,然後就把門關上了。


    危險啊。雖說是在夢中,不僅脫掉了香月的衣服,還一起去洗澡了,要是被知道了的話……會被殺掉的。


    駿大大的吐了一口氣。


    但是……。


    駿舉起了雙手,展開在自己的眼前。


    在夢中抱著香月那柔軟的身體的,溫度與感覺,還有殘留。


    3


    和香月同居已經過去了五天,今天是第六天。


    和香月僅僅是同居雖有少許(很多)殘念。卻很快樂。


    在自己家裏,能夠和自己以外的人一起吃飯,聊天,看電視,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很開心。


    讓駿再次回憶起孩童時期那種家族的感覺。


    既溫軟又滿足的五天。


    差不多也該開口了,駿這樣想。


    因為已經下決心了。


    告別日常,踏入非日常的世界。


    從此方側到彼方側去。


    這種覺悟,已經下了。


    是的,就這樣什麽都不知道的留在日常,駿是做不到的。


    不知為何,駿想知道。


    被刀刺穿卻沒死掉的理由。


    將香月的刀吞下去的理由。


    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人。


    被刀刺穿卻死不了的自己到底是何許人也。


    想知道從現在開始自己該去做些什麽。


    如果自己不是一個普通人的話,那自己要怎麽做才好。


    想知道,無論如何也。


    想找出來,絕對。


    即使性命有危險。


    但是……。


    還沒有果斷的將這個決心付諸於實踐,一直到了今天。


    不能不說開心的五天就這樣流逝掉了。


    雖然下了決心,但是心中還是有著一些躊躇。


    但是,明天就是約束之日了。


    不管怎樣,日子都不能延期了。


    今天就說吧。


    駿下了這樣的決心。


    這份決意,駿已經在昨晚跟香月傳達了。


    聽了遊真的話的話,這個時間,就要和日常訣別了吧。


    有一點舍不得,有一點恐懼,有一點寂寞,駿現在擁有這樣的感情。


    但是,和她一起的話。


    對,如果和修學院香月一起的話,駿就算去那個危險的世界也無所謂。


    可能喜歡上她了呢。


    說不定是這樣的呢。


    但是,也可能不是這樣。


    的確駿被她吸引了,但又好像不是喜歡而是另一種次元的感情。


    那個到底是什麽呢,駿這樣問自己,卻又回答不出來。


    香月對自己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


    但是,駿能說。


    今後,駿如果踏入非日常的話,香月對於駿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


    對於香月來說也是,我要是也能成為她重要的人就好了,但是。


    考慮著這些問題,駿穿好了製服。


    就這樣,最後一天的「一直都是這樣的每天」開始了。


    駿深呼吸一口氣,打開了門,走向了起居室。


    4


    「嗯嗯?汽船(起床)了啊,罩衫號(早上好)」


    在桌子上,擺開真是吃著早飯的另一個同居人,館山寺遊真正在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食物並發出聲音。


    雖然遊真是香月的居合的師傅,但是和香月不同,是一個個頭非常小的女性。


    年齡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但是駿還尚未確認。


    她是天心無明流的第二十七代師範。


    香月和遊真,


    是狩獵非人的叫做狗牙的怪物的叫做狗牙眾的人。


    突然說著讓我難以相信的話,香月在駿的眼前殺死了狗牙。


    的確,那樣的死相根本不是人。


    親眼見到了,駿也不得不相信了。


    那個香月評價的『比我還要強很多』的師傅遊真,從表麵上看起來完全不是那樣,要說是有趣呢還是奇怪呢。


    遊真穿著駿的預備睡衣。


    由於尺寸過大,不管是上衣的袖子還是褲子都折了好幾折的樣子也不得不說很可愛。


    如果不說話的話。


    「哈~~~~~~已經~~~~~」


    駿,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吃飯和說話,別同時做兩件事,遊真小姐」


    瞥了一眼駿的遊真,什麽話都沒說,繼續咀嚼著口中的食物。


    「真慢啊小駿。在這樣悠閑下去的話可是要遲到了哦?」


    「我會馬上吃掉早飯去學校的」


    「給,駿」


    駿做到了椅子上,用手接香月遞來的飯茶碗。


    「啊啊,謝謝」


    拿到飯茶碗的駿開始迅速的吃起了早飯的同時,遊真呼呼呼的發出了令人不快的笑聲。


    聽到笑聲的駿放下了筷子,把頭轉向了遊真。


    「怎麽了?」


    「香月做的飯好吃麽?」


    「嗯,很好吃。很久沒有吃到這種有家的味道的飯呢,我很滿足,謝謝香月」


    聽到駿這樣說,香月的臉紅了起來,並用手捂住了眼睛。


    「啊啊,那個,真是太好了……」


    香月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廚房。


    「就像新婚一樣呢,小駿喲」


    「嗯,是這樣的呢。遊真小姐,要是你不在的話」


    嗚,小小碎念一下的遊真撇了頭過去。


    「再說一遍,小駿喲」


    再次開始吃飯的駿,確實有些不滿的說道。


    「那些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的」


    「有什麽不滿的呢!?」


    「因為,一~~~直你都在呢」


    「我在這裏不好麽!?」


    駿將手上的茶碗粗暴的放到了桌上。


    「因為我和香月已經黏在一起了……遊真小姐一直在這裏很麻煩,聽到了麽!?」


    5


    那天——遊真和香月在駿的家住下的第二天,遊真:


    「從現在開始要有很多準備的呢。先在這裏等電話,小駿,然後你就去學校。那個時候,香月的轉校手續已經完成了呢。知道麽?」


    留下這句話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因為昨天急於休息,駿想都沒想到,自己各種方麵都收到了很多照顧,但是一句道謝的話都沒有說。


    然後等到了遊真的電話,和香月一起去了學校。


    身材體型高挑,威風淩淩並且給人沉著冷靜的感覺的香月,不問男女,肯定會在班級裏成為人氣者,但是,那個是那個。


    學校結束後,駿和香月一起回到駿的家之後,為何遊真在這裏。


    她躺在起居室的沙發上讀著書。


    「啊內內?為什麽遊真小姐在這裏?話說回來,你是怎麽拿到鑰匙的?」


    「小駿喲,沒有鑰匙,小偷就不能進來了?現在的小偷盜竊啊,可以不用鑰匙就打開室內側的門把,技術進步了呢」


    「難道,你……」


    「嗯,我這樣做了哦」


    「……玄關的自動鎖呢」


    「騙了下管理人」


    「這,這個女人」


    嘛嘛,駿,香月勸慰下他。


    「跟師傅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因為是師傅大人,所以是沒有用的。


    暫時停止口中叨念的駿,再一次的轉向了遊真。


    「嘛,先把鑰匙的事情放一邊。然後?為什麽,遊真小姐會在這裏?」


    「因為啊,如果隻有你和香月兩個人生活在一起的話 ,一定會發生很多好事情,比如工口的事情之類的吧?為了防止那些事情,我就來了」


    「誰會做」


    「才不會」


    駿和香月同時開口。


    「真的」


    「不會做的」


    香月立即否定到。


    「啊啊,不,那個……」


    駿開始含糊不清了起來。


    香月眯起了眼睛看著駿。


    「駿,你……」


    「不不,不是那樣的。那個,就算我有什麽想法,以香月為對手的話,隻會被瞬殺的吧?駿被瞬殺掉……開玩笑的」(駿和瞬在日語中讀法相同,最後一句是個冷笑話)


    「那個想法是什麽?」


    「啊~~~~怎麽說呢……是這樣的」


    「對,是這樣的。那樣的話……會很困擾的呢。我不可能把你殺掉的。怎麽說呢,你把我的刀……無明刀三番的玉響吞了進去」


    是的,幾天前,意想不到的吞了香月的刀,並且就一直這樣,還在駿的身體裏。


    遇上這樣非常識的事態,這之後,到底怎麽辦才好呢。


    駿從遊真那裏得到了一周的猶豫的時間。


    「我知道駿為什麽會把香月的刀吞進去」


    遊真這樣說。


    但是同時她也說了。


    「如果聽了理由的話,就不得不與現在這個日常的世界作出訣別。這是會決定一生的判斷,所以給你一周的時間好好考慮~」


    駿迷惑了。


    雖然迷惑了,但是即使知道如果聽了理由就不能回到日常的生活中了,駿還是做出了決定。


    因為駿……


    駿和香月無言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突然,遊真咚的敲了下桌子。


    「喂!你們兩個竟然敢無視我在調情!」


    「調情什麽的,才沒有呢!」


    哼,遊真像笨蛋一樣用鼻子哼了一下。


    「因為隻有兩人的話實在是太危險了,為了防止錯誤的發生,我就過來住下了」


    這個電燈泡!


    駿在心裏咒罵道。


    總之,從那個時候以來,三人的奇妙的同居生活就開始了。


    6


    第二天的白天,趁著駿和香月去學校的那段時間,遊真回了一次自己的道場,為了香月取了另一把刀回來。


    去學校和回來的時候,香月會帶著那個包——橫向較長的特別的製品——藏在裏麵的小太刀,無明刀二番『罪無』。


    雖然普通人看不見,但是去學校的時候帶著那麽長的刀還是很麻煩的。


    「果然還是玉響最適合我,小太刀我用不慣啊」


    香月這樣抱怨道,如果陷入和狗牙戰鬥的困境的話,不選自己喜歡的刀不行呢,香月這樣說道。


    順便說一下,遊真拿的超長刀是無明刀的六番『亢龍』。


    亢龍就是升到天上最高處的龍,可以說是把和達人遊真所相配的到。


    但是,『玉響』,『亢龍』『罪無』,這些命名有什麽意義呢?


    駿說想知道其餘的無明刀的名字,然後遊真卻說如果有機會的話就告訴駿。


    就這樣,五天大概沒發生什麽事過去了。


    之所以說是大概,因為駿和香月去學校的時候,受到了很多男子的嫉妒這種程度事情,根本不足掛齒。


    但是,終究隻是這種程度罷了。


    遊真和香月所擔心的,被狗牙襲擊,不測的事態之類的並沒有法身。


    然後今天。


    從遊真對駿說:『給你一周猶豫的時


    間』開始,已經迎來了第六天的早晨。


    明天,就是約束之日了。


    7


    「香月依賴著我……不是這樣的嘛?遊真小姐也是的,都呆在這裏一周了,你到底聽沒聽!?」


    駿生氣的站了起來,遊真聽到這些話,嚎啕大哭起來。


    「小駿,好過分……姐姐,是幹擾?麻煩?壞人?明明是擔心兩個人才」


    「別哭得跟真的似的!」


    「切」


    將平時那個厚臉皮取回的遊真,將自己的右腳的小腿放到了椅子上。


    明明還在吃飯。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禮貌啊。


    「因為不管說幾遍啊,你們隻有兩人生活的話,還不知道會因為年輕犯下什麽過錯呢。遠方的你的雙親知道的話,會哭的哦。」


    才不會呢。高興還來不及呢。話說回來,如果因為年輕而犯錯的對手是香月的話,我也非常歡迎。


    「才不會犯錯呢」


    提高聲音抗議的香月,回到了廚房。


    駿立刻慌慌張張的繃緊了臉。


    好像把被狗牙割裂的衣服換掉,現在她身上穿的是濃紺色的水手服,基本上和駿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同一個款式。


    駿的學校的製服還沒有換上,說是原則,其實是新的衣服還沒做好,這才是原因。


    而且由於遊真暗地裏做了什麽,香月在學校裏穿著與別人不同的製服,學校側也沒有說什麽。


    香月脫下圍裙說。


    「要是和師傅認真的話,真的會遲到的哦」


    「啊,什麽啊,你這是什麽話啊」


    「啊,……啊啊,是的呢」


    「喂!小駿別肯定啊」


    一邊瞥了下看著自己的遊真,一邊迅速的吃完早餐,駿合起手掌。


    從椅子上站起來的駿,


    「我去刷牙」


    剛說完,駿就消失於洗麵所中,遊真,呼的吐了口氣。


    「小駿,今天都是第六天了,記得嗎」


    「沒錯喲」


    香月應道。


    遊真看著弟子的臉。


    「駿昨晚對我說『明天從學校回來之後就給遊真小姐答複』」


    「嗯?那麽,他,已經得出答案了?」


    「好像是這樣的」


    「這樣啊。小駿已經下決心的話,我要怎麽把理由……」


    「不安嗎?」


    「要說不安的話,的確不安呢。但是」


    遊真站起來靠到椅子上。


    「不管選擇哪個,結果,他都會遇到困難,這就是他的人生」


    「有點小題大做了呢」


    哼,遊真哼了一下,向相約說道。


    「那麽,等從學校回來後再說吧。別讓駿離開你的眼睛喲」


    「是,師傅大人」


    然後,洗完臉刷完牙的駿回來了。


    「久等了,香月」


    「那麽,師傅大人,我們走了」


    「我們出門了,遊真小姐」


    「啊啊,路上小心,放學後,回來別耽擱了哦」


    8


    那天的授課結束了之後,駿和香月回到了房子。


    時間是午後四點左右。


    南西向的公寓,初夏的陽光照射了進來。


    駿一臉認真的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


    對麵是圍繞著桌子並排坐下的遊真和香月。


    香月坐姿端正,遊真盤腿而坐,後仰著把身體靠在上發上。


    桌子上擺放著香月泡的三杯茶。


    「已經,決定了麽,小駿?」


    麵對遊真的詢問,駿大大的點了個頭。


    「是的,已經決定了」


    「選哪個?」


    「請告訴我。告訴我為什麽我會吞下香月的刀。為什麽我能做到那樣的事。這之後,我該怎麽做才好」


    「這樣啊。你選擇了這個啊」


    遊真仰頭看著天花板,又一次的,這樣啊,嘟噥道。


    另一方麵,香月的表情沒有審核變化。


    因為她已經預測到駿的決斷了。


    「這樣真的好嗎」


    麵對遊真的確認,駿表情生硬的點了點頭,回答,是的、


    「還有什麽事嗎?」


    「唉唉……該怎麽說呢,還有什麽?」


    「先前的事完全不明白。但是,能夠跟平穩無事的日常說拜拜。這樣想的話就覺得這樣比較好。」


    「請不要過分的嚇我哦」


    遊真噗的綻開了笑容。


    「才不是嚇你呢」


    遊真把手伸向茶杯,啜飲了一口溫茶,立起了上半身。


    「那麽,首先,先從駿你身體裏的玉響開始說起吧」


    駿和香月,深深的吞了一口口水。


    「大概,小駿是鞘……我是這樣想的」


    駿感到非常訝異。


    「鞘……鞘是,那個,刀的鞘嗎?」


    「是的」


    「那麽……是玩笑嗎?」


    「笨蛋,不是的。即使是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開玩笑的」


    「雖然聽了很安心。但是,說我是鞘,是怎麽回事呢?」


    「看起來並不太吃驚啊?」


    「嘛,女子從某人的身體裏拔出刀這種劇情在動畫裏也有是的」


    「啊啊,那個啊。是那個給世界帶來革命的少女的那個?是一部有趣的作品呢」


    遊真知道《少女革命烏特娜》,讓駿感到吃驚。


    「你也知道呢,遊真小姐」


    「在鄉村裏生活的時候,夜晚的時候看電影和動畫的dvd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喲。最近可以寄送到家裏的租賃dvd也有了,即使蹲在家也可以租到,很方便呢」


    ……奇怪的女人。


    「話說回來。那個,我是鞘的事情……」


    等下等下,別太焦急了,遊真舉起了右手。


    「這是我從先代聽來的事情,詳細的我並不知道,先代也隻是從先先代那裏聽過來的。好像先先代見過實際的情況。將無明刀吞入身體裏的人類。」


    駿和香月同時,唉唉唉!?的叫了起來。


    「據說先先代,也就是前四代的師範,好像有一個普通人類作伴從事著狗牙絕的工作」


    「那……關於那種人類……然後,有什麽意義?」


    「不用擔心有人能感覺到刀的存在,而且運送也很方便不是嗎」


    「啊!」


    這樣說的話,倒也是。


    「雖說普通人看不見,但是刀還是實際存在的。因為被碰到的話會被察覺,所以運送的時候需要特別注意。在公車和電車上就要放在一個盒子裏運送,但是如果把刀藏在身體裏,這些手段就不必要了,可以隨時與任何人都忌憚的刀一起移動了。即使是金屬探測器也一定發現不了,在現代的話,就算在飛機上攜帶刀也是可能的。可以不管在任何地方,誰都無法在意的情況下攜帶了」


    的確是這樣呢,這是一個大的優點沒錯呢。


    「但,但是,為什麽,我有這種體質呢」


    「那種事情,我才不知道呢」


    遊真冷冷的說出這句話。


    駿小聲說了,好過分,然後往後仰了一下。


    「大致上如果是四代的話,不就是明治年間的事情了嗎?那些話根本無法考證嘛。話說回來,我本應當對這種傳言是抱有懷疑態度的。但是啊,駿把香月的刀吞了進去的話……」


    遊真仔細的觀察著駿的身體。


    「那就代表那些話是真的咯?這樣的話,不這樣想的話,駿


    把刀吞了還活著的理由我也想不到了」


    我是鞘。


    實際上,我將香月的刀吞了進去,所以,對於這樣的體質來說,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啊,但是,這又有什麽意義呢。


    駿低頭思考著。


    我是……什麽特別的人物嗎?曾經將魔王封印的勇者的血脈之類的?怎麽可能嘛。那種事,是不可能的。我的祖先,怎麽可能是那麽偉大的人嘛。


    「那個,師傅大人,打擾一下」


    從剛才為止一直沉默的香月舉起了右手。


    「怎麽了?」


    「如果四代師範有作為鞘的人和他一起狩獵狗牙的話,也就是說,被吞下去的刀是可以拔出來的……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吧。拔不出刀的鞘。可沒聽過呢,但是怎麽把刀拔出來,我也不知道。師傅也沒有把這個告訴我。也就是說,師傅我也不知道哦」


    遊真用溫茶再次潤了潤嘴唇,繼續說道。


    「嘛,如果按照第四代的話,那麽小駿,你可是十年……不,百年難得一見的超稀有體質啊。可是無形文化財產啊。香月,這可是重大的收獲啊」


    香月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師傅大人,現在我們談論的是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請認真點」


    「當然,我在開玩笑嘛」


    香月的表情變成了那種非常悲慘的表情。


    「別那麽輕易的肯定啊」


    「那麽從現在開始來找尋解決的方法咯?」


    「哈……」


    「你們兩個一起」


    「唉唉!?」


    向著沉下腰的香月,遊真說


    「想想看吧。你和小駿,是偶然相遇的吧。偶然間,你成了狗牙絕眾。偶然間,駿成了鞘。那麽,這是偶然嗎?這些都是偶然嗎?怎麽會呢。你們的相遇是必然的。作為鞘和使用者。」


    「這,但是……」


    香月的表情表現得極度困惑。


    「那麽,小駿,都聽到這裏了,就不會讓你逃走了哦?」


    被這樣說道的駿,抬起了投,遊真旁邊的香月也看了過來。


    即使眉頭緊鎖,她也還是那樣凜然美麗啊。


    香月對駿是怎樣想的並不知道。


    在這裏的每一天,為駿做飯,也許隻是對於殺了駿而做出的單方麵的贖罪罷了。


    就算是這樣也沒有關係,駿這樣想著。


    誠實認真,並且死腦經,將我殺死的狗牙絕少女——修學院香月。


    被她殺死的同時,將她的到吞進身體裏的自己——葛城駿。


    為什麽作為【鞘】的自己,會和香月相遇呢,果然無法明白。


    然後。


    假如兩人的相遇是必然的話,那麽我就下定決心,乘上這個必然。


    下定決心的話,接下來就是該怎麽做了。


    這樣想的駿,向遊真問道。


    「遊真小姐,下麵我具體該怎麽做才好呢?」


    「優先順位第一的是……總之先活下來吧」


    「哈?什麽意思呢?」


    「都說啦,小駿是鞘,小駿不在的話就無法取出刀。玉響在小駿的體內,香月和小駿就要在一起。因為要拔出刀的話,兩人不同時在是不行的呢。也就是說,如果要出去的話,也要選擇合適的時間出去,如果聽不懂的話,那就是兩人無時無刻都要在一起。」


    這樣說的遊真,壞笑起來。


    「真好呢,小駿。這樣的話不管是洗澡的時候還是上廁所的時候還是睡覺的時候,都能和香月一起呢」


    「啊,但是,啊啊,真的嗎」


    不管狼狽的駿,香月眼睛濕潤的看著遊真。


    「師傅大人,你說的,都是認真的嗎?」


    「不是,開玩笑的」


    砰的,駿的右肩落了下來。


    「什,什麽,真是的~~~一瞬間,還非常高興的呢」


    「唉~~~,小駿,剛才很開心嗎?」


    「呼,怎麽可能開心呢,駿!」


    承受不住兩對冷冷的眼瞳,駿逃離的移開了眼神。


    「抱歉,抱歉,抱歉」


    稍稍開心的遊真,很快的認真了起來。


    「洗澡和廁所不用,但是一直要在一起可是認真的哦,明白麽,香月」


    「嘛……這樣呢。這樣的話也沒有辦法呢。那就隻好這樣了。」


    一瞬間,香月的視線投了過來。


    「如果是駿的話,這種程度是沒有問題的」


    唉?駿抬起頭來。


    香月的視線也奇怪的頭像了別放,裝模作樣的擺回了正經的表情。


    「那麽,第二優先順位是」


    駿慌慌忙忙的把臉轉向遊真。


    「小駿,你稍微學點居合」


    「哈?那個……是什麽意思呢」


    「餓啊~~~愚鈍的家夥呢」


    遊真大大的仰了下去。


    「如果駿和香月呆在一起的話,必然會有機會遭遇到狗牙。香月的工作不是狩獵狗牙麽」


    「啊。這樣啊」


    「狩獵狗牙交給香月就可以了。要說駿的人物的話。那就是,小駿要能夠保護好自己。如果不這樣的話,不就是拖了香月的後腿嗎?」


    「是……是的」


    「雖然那麽說,小駿成為人質的話,『不放下刀就殺了他哦』,遇到這種脅迫的話,香月不會棄刀的哦」


    「是……嗯?」


    「會見死不救」


    「……」


    「我就是這樣教育香月的」


    「……」


    「因為啊。加入舍棄了刀的話,小駿和香月肯定會被殺掉的啦,對小駿見死不救的話,也就是在幫助香月殺死狗牙。不管怎樣,這樣想就好了」


    「那個……道理我也不是不懂啦,不過,能不能不拿我的名字舉例呢。那個用一般情況下就行了」


    「錯了,這是小駿限定的,特別的話題」


    「真過分啊」


    駿一臉悲慘的看著遊真。


    「所以說啦」


    遊真繃緊臉說道。


    「小駿是鞘。然後我對香月那家夥說『小駿是非常重要的』。然後香月因此就會將刀舍棄掉了呢」


    「唉?」


    「香月是」


    遊真晃了一眼自己愛惜的弟子一眼,又把視線轉回到駿的身上。


    「一個正直笨蛋並且倔強的家夥啊」


    駿看向香月。


    即使聽到了師傅的評價也沒有任何舉動,佯作什麽都不知道的看著遊真。


    「那樣的話就困擾了呢。不止小駿連相約都死了的話就麻煩了呢。所以說,我要你接受居合技巧的學習。將最壞的可能性降低。當然,是免費的。嚴格的,緊密的,豐滿的,用半年左右的時間好好的鍛煉你,多少會有點用吧」


    豐滿的是什麽鍛煉的方法?


    香月突然發出聲音。


    「太好了駿。師傅大人願意教你居合呢,那樣的事情可不是想要就有的呢」


    「啊啊,唔,那個……哦」


    駿困惑的低下了頭。


    「請手下留情」


    「笨蛋!」


    「唉?」


    「手下留情的教你的話,半年能有什麽成果啊」


    突然遊真從沙發上站到了起來。


    遊真從站在高處,啪的打了聲響指,對駿宣言到。


    「我會徹底的教育你的。從早到晚。就像像梁山泊的人教育白濱兼一一樣的讓你身於地獄之中的對待你,知道了麽!」(參照最強弟子兼一)


    那樣的鍛煉方式~~!?


    「啊啊~~~我會死的啊~~~」


    遊真咚的跳了下來。


    「不這樣做不行呢,小駿,從下周開始,就住到我道場裏。我可是有很多話要跟你說,教你的哦」


    「唉?很多的話?」


    「就是狗牙和狗牙絕的事情啦」


    「啊,知道了……。但是,學校呢?」


    「到了到場之後再說」


    駿害怕的問了問香月。


    「那個,遊真的道場,在哪呢?」


    「嗯?在秩父哪裏」(琦玉縣西部秩父盆地的市,出產石灰岩,水泥工業發達,近幾年還生產絲綢)


    「啊?從這裏到那邊輕~軌要一個多小時呢」


    香月和藹的笑著說。


    「沒事的,駿。從巴士到車站隻需要三十分鍾,總計大概2個小時就可以了」


    「哪裏沒事了啊?」


    「不不,完全沒關係。隻要四點起來,做好晨練,六點前從到場出發,差不多八點就能到學校了」


    香月充滿和藹的臉爽朗的笑了起來。


    「真的會死的~~~~」


    駿無力的趴到在桌子上。


    9


    然後到了周末。


    駿和遊真以及香月一起,乘坐電車,巴士,往秩父深處的遊真的自宅兼道場走去。


    今天遊真沒有穿高齒木屐,穿了有點灑脫的輕便女鞋。(淺口女鞋,腳麵開口寬,無鞋帶,也無鞋帶卡子的女鞋)


    高齒木屐已經和駿的行李在數日前郵遞到遊真的自宅裏了。


    香月也沒有穿草鞋,穿的是看起來很柔軟的皮靴。


    兩人竹刀都放進了皮質的容器之中。


    遊真的刀很長,所以收納刀的容器也很長,小個子的遊真讓人感覺特別的不平衡。


    真好,呢。這點程度的話,完全沒事。這樣一起走在一起,完全沒有被注目。真是幫了大忙了。


    在通往車站的路上以及在電車上,駿為了使心情平定,不止進行了多少次深呼吸。


    電車到站之後,乘坐巴士,大約三十分鍾的搖晃的旅途之後,達到了終點的巴士站。


    在終點下車的乘客,隻有駿他們三人。


    下車的地點是一座山的山腳,望向山中,周圍隻見到幾戶人家而已,是一個非常寂靜的場所。


    提到道路,因為剛才在巴士上有看到,是寬幅約1.5車線的狹小的未鋪裝的階梯。


    駿大大的不安了起來。


    「那個~~~~」


    「怎麽了,小駿?」


    「從這裏走到那邊隻要三十分鍾,不是這樣的麽?」


    「我們走的話。頂多15分鍾呢」


    呼,駿安心的吐了口氣。


    十五分鍾的話……不對不對,等等。遊真小姐,你是指你那不合常理的速度嗎?


    駿悄悄的問香月。


    「如果按照我的速度,要走多久?」


    「大概三十分鍾」


    「果然還是要三十分鍾啊~~~~」


    「別哭~喲。為了跑得慢的駿,可是派了迎接過來了喲」


    「唉?迎接?」


    話說回來,遊真小姐下車的時候,好想和誰打了電話呢。那個好像是為了叫人過來迎接的電話呢。


    「看,來了」


    山的那邊傳來了自動車的發動機的聲音。


    駿回頭看到,在狹小的凹凸的道路上有一倆小卡車開了過來。


    小卡車在巴士站那裏停了下來,在那裏麵一個小個子女生下了下來。


    看起來很可愛,卻能讓人感覺她其中藏著很強大的力量。


    剪成齊短發的她,急忙的鞠了個躬。


    「師傅大人,姐姐大人,歡迎回來」


    抬起頭來的她,目光停留在了和香月以及遊真站在一起的駿身上。


    「啊啊,你就是姐姐大人的男友啊。歡迎光臨,我的名字叫做桃山美玖。您的行李,已經送到了」


    她有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啊,請多多關照,我叫葛城駿。」


    駿慌慌忙忙的說出了寒暄的語句。


    「那~個,從現在開始就要受你照顧了,請多多關照」


    站在那裏的香月,並沒有說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然後,這個孩子是?」


    「唔,她是師傅大人的內弟子,我把她當做妹妹一般看待」


    駿想了一下,發出了聲音。


    「難道,她也是狗牙絕?」


    「還在見習中呢」


    「喂,有什麽話先到我家裏再講。快點上車」


    上到助手席的遊真,對三人喊道。


    「唉?但是?『


    駿看了下小卡車。


    不管怎樣看都隻有2個座位。


    「要坐哪裏呢?」


    「肯定是貨台啊!」


    「啊~~嗯」


    「如果有什麽怨言的話就給我走過去,跟著道路走的話,就不會迷路的」


    「哪裏哪裏,怨言什麽的,真麽會有呢?」


    咕咕笑著的香月,朝小卡車走了過去。


    「喲,駿,死心的坐在這裏吧」


    把行李扔到貨台的香月,咚的一下跳了上去。


    「真糟糕呢」


    駿也模仿香月把行李扔了上去,然後乘上了貨台。


    「那麽,要開車了哦」


    美玖打開了駕駛席的車門。


    「咦?那個,香月」


    「怎麽了?」


    「沒什麽,那個孩子,怎麽看也不像已經十八歲的樣子啊。」


    「當然了。美玖才十三歲」


    駿大大的向後仰。


    「不是不是不是。是她來開車嗎?也就是說,剛才車是她開來的!?」


    「因為從這裏開全部都是私有地,所以沒問題」


    「是這樣麽?唉?私有地?誰的?」


    「師傅大人的」


    「唉~~~~~?」


    駿更大的向後仰了起來,直接倒下,頭撞到了車體。


    「疼疼疼」


    摸著頭的駿,小聲的向香月問道。


    「遊真小姐,難道很有錢?」


    「不,我想……不是這樣的。那個,這裏是鄉下的山區,賣的話大概隻要兩束三文」(束貌似是100張紙幣,文是以前的貨幣單位,一貫的千分之一,這裏原文是過去式,可能很早就買下來了)


    「兩束三文,真不錯呢」


    把頭從窗戶伸出來的遊真,看了下貨台。


    「那麽,出發了哦~~~」


    發動引擎的美玖踩上了離合器——他們坐的是手動換擋的車——將轉向管柱式換擋切入低檔,粗暴的握著離合器,踩著油門。


    小卡車的輪子迅速的旋轉,車子衝了出去。


    「哇啊!」


    好不容易才沒掉下貨台的駿,慌慌忙忙的用手抓住車體,不讓自己掉下去。


    美玖雖然十三歲卻習慣了開車——但是習不習慣不是最重要的問題——而是這輛小卡車登上了這彎曲綿延的山路。


    周邊的景色很快的從茂密的森林變成了開闊的空地。


    在那裏麵,有一個像是木頭做的小木屋,說是道場的話感覺沒有道場那麽大。


    二層的建築物,是遊真的居住的地方。


    然後,到場在哪呢。


    駿尋找著類似道場的建築物,到處張望著。


    車停了下來,香月站了起來。


    「在找什麽呢,駿?」


    「那個,我在想,到場在哪呢。 不要說從這裏還要再走三十分鍾才能到吧?」


    「當然不用。因為,這裏的周圍全都是道場」


    「唉?周圍全部都是……哪裏?」


    「都說啦,這個山全部都是道場」


    「哈~~~~啊!?」


    「天心無明流呢,駿,基本的修行都是在大自然中進行的哦。不管是晴天還是雨天,大風天。夏天和冬天也是」


    「不要……為什麽,那麽……」


    香月露出了淒絕的微笑。


    「因為,這個流派的目的就是為了與狗牙戰鬥呢。你難道認為狗牙隻會和你在建築物中戰鬥麽?雖然在建築物中戰鬥也有,不過那是例外。大部分的戰鬥都是在戶外的。就算下雨,刮風,狗牙是不會等你的。所以在戶外修行。也是為了實戰而作的演練」


    「那麽,我也要?」


    「當然,駿也要」


    駿立刻眩暈了起來,倒在了貨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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