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姐聽到這話,立即握緊我的手,語氣堅硬地說:“姐不走!姐要留下來陪你,就算是死,咱倆也要死在一塊!”


    有女如此,夫複何求。


    有時候,感動人不並不隻是甜言蜜語和海誓山盟,愛不需要那樣偉大和冠冕堂皇,一個細微的舉動,一句不經意間的話語,照樣能感動對方。


    感受到嫣然姐對我的濃濃愛意,我真的感動得不行,可是她越愛我,我就越不能讓她受傷害。我掙脫嫣然姐的手,捧著她的雙肩說:“姐,你聽我的,馬上離開這裏,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你留下來隻是多一個人受傷罷了。”


    嫣然姐雙眼紅紅的,拚命地搖頭說:“姐不走,說什麽都不走。”


    後來我隻好說,秦柯恒真的太厲害了,我們打不過他,恐怕隻有林老是他的對手。我說這話,也就是想告訴嫣然姐,離開這裏還能找林老救我。嫣然姐是聰明的女人,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最後就點點頭,說那你自己小心點,我馬上就帶林老過來。


    嫣然姐說完,冷冷地看了眼秦柯恒,快步走了。


    “老子愣是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是有情有義的人,這點倒是很合老子的胃口。”秦柯恒活動著手腕,冷笑著說道:“老大說帶你去總部,你自己走,還是老子動手?看在你讓你女人先走的份上,老子就提醒你一句,別自討苦吃,老子下手從來就沒輕重。”


    我雖然也有一米七五,但身材略顯精瘦,在秦柯恒麵前,我就像小孩似的,嫣然姐都打不過他,我哪裏是他的對手,想了想,就幹脆認慫吧。


    上了車,秦柯恒邊抽煙邊說:“趙傑,聽說你會詠春拳,找個時間,跟老子切磋一下。”


    我沒理他。


    沒多久,車就開到夜鶯酒吧的後院,下了車,秦柯恒帶著我上了樓。上次也是在這裏,我被黃宇軒和劉玉堂狠狠打了一頓,想到那天的事情,我就頭皮發麻,還不知道劉玉堂準備怎麽收拾我呢。


    這次沒有去會客室,而是真正到了青口堂的總部,偌大的一間房子,裏麵鋪著地毯,兩邊整齊地擺放著仿古靠椅,正對麵有一張特別寬大的沙發,後麵的牆麵上,掛著一幅關二爺的畫像,濃眉大眼,眼神犀利,表情冷峻,手裏的偃月刀寒芒閃閃,就跟真的差不多,讓本就燈光昏暗的房間,立即變得森冷起來。


    劉玉堂坐在沙發正中間,大沙發小身板,畫麵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表情冷酷,斜靠著沙發,翹著二郎腿,手指間夾著一支黑色雪茄,兩邊分別站在幾名手下,皆是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老大,人帶來了。”秦柯恒說。


    劉玉堂點了點頭:“辛苦你了,坐吧。”


    秦柯恒聞言便坐在旁邊的靠椅上麵,點了支煙,悠悠地抽起來。


    劉玉堂吸口煙,吞雲吐霧般地說:“趙傑,你想到會有今天嗎?不要以為尚家照著你,我就不敢動你,我劉玉堂15歲出來混,期間沒少挨打,但自從我當上狼幫的堂主以來,還從來沒有誰敢碰我一根手指頭,你他媽算什麽東西,敢動我?!今天不廢掉你兩條腿,難泄我心頭之恨!跪下!”


    說到最後,劉玉堂的情緒直接暴走,臉色布滿陰霾,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話音未落,就有幾個小弟過來摁我跪地,我奮力反抗,每次被按倒,又爬起來,這樣反複幾次下來,劉玉堂的臉已經鐵青了。


    見狀,坐在旁邊的秦柯恒直接一腳橫掃在我腿彎處,撲通一下,我頓時跪在地上。那時候,我的腿就像斷了似的,疼得錐心刺骨。


    可即便這樣,我也不想給劉玉堂下跪,我也不說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但上跪天下跪父母,讓我給別人下跪,除非弄死我。


    我站不起來,幹脆就坐在地上,劉玉堂氣得肺都快炸開了,猛地蹬了一腳麵前的茶幾,吼道:“打!給我死裏打!麻痹的!”


    接下來,青口堂的小弟就衝上來打我,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磨,沒多久我的體力就透支了,如同死豬般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拿刀,我要親手挑斷他的手筋和腳筋!”劉玉堂手指一彈,雪茄就飛進煙灰缸裏麵,然後站了起來。旁邊的小弟拿了一把水果刀,遞給劉玉堂,他握著刀便走過來。


    “趙傑啊趙傑,你這輩子最不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得罪我劉玉堂,惹了我,你怎麽會有好下場。”


    看到他拿著刀走過來,我真的被嚇到了,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直接蹦了起來,轉身就跑。可惜,沒跑幾步,就被那些小弟給抓住,幾個人將我摁在地上,動都動不了。


    “怎麽,你害怕了?”劉玉堂勾起嘴角,笑容是那樣的恐怖,搞得我心裏發毛,“當初我挨打的時候,你他媽怎麽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呢?現在才知道害怕,可惜已經晚了。我挑斷你手腳經脈,即便是尚文婷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劉玉堂並不急於動手,而是故意恐嚇我,讓我害怕,他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放在我眼前擺動,冷笑著說:“好久沒做過這種事情了,也不知道技術還在不在,不過你大可放心,一刀不成功就來第二刀,直到割斷你的經脈為止,都給我按好咯。”


    這話說完,劉玉堂的目光驟然一冷,握著刀,直接逼近我的右手手腕。我拚了命反抗,可聊勝於無,被一個家夥死死地摁著,動都都不了,隻能眼睜睜看到刀尖逼近手腕。


    那時候啊,我真的被嚇到了,冷汗瞬間冒出來,就跟下雨差不多。打我我都不怕,但挑斷我手筋和腳筋,我就真成廢人了,生活都不能自理,或者還有什麽意義呢。


    可是,害怕就能避免這一切嗎,當然不可以。


    劉玉堂握著刀,一點點刺進我的手腕,我甚至感覺到皮肉被劃開的痛苦,忍不住慘叫起來。


    但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來:“劉堂主,你動我的人,跟我打過招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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