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海鮮,樊浩軒小時候倒是不陌生。但是過了青少年時期後,樊浩軒就常年在京城,易雪峰也差不多,海鮮是個什麽味道,他們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當然,以他們的身份,就是在京城也能夠吃到海鮮,未必是西南這邊運輸過去,到京城還是東邊過去更近一些。但是那樣的哪裏有這種新鮮的好?


    海鮮的烹飪很簡單,食材本身就足夠鮮美。清蒸、爆炒,加一些蒜泥薑末,微微放一點鹽,就足夠讓人咬住不鬆口。而且海鮮大部分都是高蛋白低脂肪的食品,前世多受減肥人士的追捧。


    元嘉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小排,看看易雪峰一身大排,轉頭看看樊浩軒的一身腱子肉,根本就沒有五花肉要減。


    樊浩軒夾了一個扇貝,將肉撥到元嘉碗裏:“好好吃飯,東看西看,想什麽呢?”


    元嘉老實將肥厚的貝肉吃了,夾了一筷涼拌裙帶菜。這一盤就隻有他一個人動筷子:“你們都不愛吃這個啊?”


    兩個人僵了一下,易雪峰開口:“我隻是覺得,這顏色有點奇怪。”跟蔬菜的綠色有點不一樣。


    元嘉倒是不強求。他自己也有一些不愛吃的東西,有些是看著樣子就吃不上去了。


    樊浩軒倒是皺了臉,硬吃了一口,嚼了嚼:“還行。”酸甜微辣,清脆爽口,是一道不錯的開胃菜。


    元嘉吃飯沒那麽講究,並沒有什麽嚴格的順序,都是想吃什麽吃什麽。


    樊浩軒和易雪峰跟著元嘉混久了,也被帶壞了。


    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表麵上。


    元嘉可忙了,樊浩軒也可忙了。兩個人天天晚上就到夏家一夜遊,仗著欺騙光環,外加遁術,兩個人根本如入無人之境!


    夏家也跟著風平浪靜了幾天。期間夏聞出麵招待了三個人幾次,從宴會到酒會,從美少女到美少年……


    可惜,看上去熱衷的隻有易雪峰一個。


    但這些,易雪峰當然是享用不到的。他一個管家,跟在主人身邊,主人的身份在夏聞眼中也不過是個得寵的玩物罷了,身為玩物的管家,這身份簡直是碾到地底下去了。夏聞願意在宴會上給他排個位子賞口吃的就不錯了,這些招待貴賓,特指樊浩軒的美人,別說易雪峰,就是元嘉也是沾不到邊的。


    樊浩軒的臉色很冷。他的臉色對外一貫都是冰塊臉,易雪峰還能辨別出一點,夏聞根本就不行。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這一手,完全將樊浩軒得罪了。


    “今天那個紅衣服的,紗裙的男孩子還挺漂亮的。”元嘉的語氣中略微讚歎。一個男性,不管是男人還是少年,竟然穿著那麽豔麗的裙子,而沒有半分違和感,好神奇!


    這可比現代那些比賽節目要行為藝術得多。當然,他大概知道這些少年是做什麽用場的,但是……他抬頭瞟了一眼樊浩軒,卻不想樊浩軒正低頭看著他。


    天色已晚,說實話,元嘉隻能隱約看到兩點微弱的眸光,什麽情緒啊之類的完全看不到。但是他突然就像被定住了一般,移不開視線。


    易雪峰剛想接話,轉頭看到兩個人已經陷入自己的世界,他現在是連歎氣都懶,直接斜靠著車壁打盹。車廂的簾子打開著,似乎能聞到海水微微鹹腥的味道。易雪峰晚上喝了不少酒,雖然遠遠沒到醉的程度,但是在這樣的靜謐下麵,他很快就睡著了。


    易雪峰被樊浩軒扔到客棧的床上時,才醒了一小會兒,看到元嘉靠在樊浩軒懷裏,也沒有多想,直接就睡了過去。


    而轉身被扔進床鋪的元嘉就沒有易雪峰那麽心寬了,他知道樊浩軒在生氣,但是他完全不知道樊浩軒為什麽生氣。


    樊浩軒看了一眼平躺在床上不動彈的元嘉,轉身將房門落了門栓。


    元嘉突然感覺到一步步走過來的樊浩軒讓他感覺到越來越大的壓力,下意識地撐起來,往裏麵退了退。


    想不到這個動作激怒了樊浩軒,元嘉眼前一花,就被樊浩軒撲壓在身下:“哥!”


    樊浩軒撲住了就不動彈。


    元嘉伸手環抱住樊浩軒的腰身,學著樊浩軒平時對他的樣子,照著後背一拍兩拍,又沿著背脊順毛擼:“哥生氣了?”


    這話像是開關一樣,把剛才死機的樊浩軒給重啟了。他一翻身,自己躺在床上,把元嘉牢牢按在自己懷裏,伸手照著人的屁股就是響亮的一巴掌:“一個晚上眼睛就沒離開過那妖精!”


    元元年紀太小,容易被外麵的狐狸精勾搭。看吧,就是那麽一個庸脂俗粉,竟然讓元元一個晚上看他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以前遠遠哪裏會這樣,隻要他在元元身邊,元元都是第一個看他的!


    “妖精?!誰啊?”元嘉是真沒反應過來。


    聽在樊浩軒耳朵裏就是:“還裝?跟哥還不老實說話?你是喜歡上那妖精了是不?要不要我去向夏聞要來給你啊?”那個該死的夏聞!


    元嘉這會兒明白了:“哦,你說那個穿紅衣服的啊?你不覺得那人很好看嗎?”


    什麽叫烈火烹油?!


    樊浩軒的反應是十分激烈的,後果對於元嘉來說也是十分慘烈的。


    在元嘉的那句話出口之後,樊浩軒直接一伸手勾著元嘉的脖子,抬頭就咬了上去。


    元嘉的臉上多了一圈牙印,第二天都沒敢出房門。


    易雪峰過來參觀:“這是……被樊爺咬的?”


    元嘉捂著臉,感覺丟人極了,還不如被狗咬呢!


    易雪峰興致勃勃:“樊爺還咬了別的地方沒?”這兩人昨天是攤牌了吧?


    元嘉搖了搖頭。昨天樊浩軒除了臉上,別的地方都沒下口。他看了看易雪峰:“為什麽易管家那麽失望?”


    “有嗎?”易雪峰一臉正直,“樊爺人呢?”照著這進度,兩人就算還沒攤牌,應該也快了。他不急,一點都不急,更加不失望!


    元嘉狐疑地看了易雪峰一眼:“他去夏家了,說是今天夏老爺回來,夏家一早就派了馬車過來。”


    其實這麽幾步路,走走也不過幾分鍾的事情,偏偏這幾天一直這麽馬車來馬車去的。估計人家順便遛馬來的。


    元嘉今天羞於見人,易雪峰也有事情要做,一沒書二沒網的,元嘉突然就想幹壞事了。


    這幾天他將夏府差不多都摸熟了,之前因為是想著摸底,就沒動。但是現在嘛!


    元嘉·夏府一日遊


    參觀景點一:大庫房;


    景點二:夏老爺私庫;


    景點三:夏聞私庫;


    景點四:各個奶奶姨娘私庫;


    景點五:密室藏寶庫!


    那麽大的通通紅的珊瑚樹,連個樹杈子都不留給他們!


    美人?美人們的私庫還是放過好了,這年頭的演藝事業不好混。


    一番運動過後,元嘉回來正好趕上吃飯。客棧裏沒有店小二,易雪峰也出了門,他隻能捂著臉去找掌櫃的。掌櫃的不諳廚藝,去附近飯館打包了幾樣簡單小菜。算不上精致,但是量大還很好的保留了海鮮的特點。


    元嘉做在大堂裏吃完,掌櫃的將碗盤收走,這些還得去還給人家飯館。


    元嘉忽然問道:“掌櫃的,這裏沒有蠔油嗎?”海邊唉!做菜幾乎像是作弊器一樣的蠔油,他竟然連個影子都沒看到,太不科學了!


    掌櫃的不明所以:“什麽油?”


    兩個人說話都帶了點口音,尤其是元嘉,他講話基本上還是濟州口音,掌櫃的一時間聽著不太明白。


    元嘉隻能又解釋了兩遍。


    掌櫃的這回倒是聽明白了,但是搖了搖頭:“不知道客人講的是什麽蠔油,大概別的地方有。別的地方不敢說,咱濱州是肯定沒有的!”


    於是,這是一個有生蠔,但是沒有蠔油的地方!


    元嘉捂著臉思考,總覺得被咬的這半邊臉有點怪怪的,不會是腫起來了吧?


    掌櫃的剛出門就被一隊家丁攔了下來。


    夏府的家丁,掌櫃的不敢惹,對著家丁的問題,掌櫃的照實回答了,還反複確認了兩三遍。


    等掌櫃的走遠之後,家丁探頭看了看客棧的大堂,元嘉確實是坐在裏麵一動不動,臉上還似有愁容,轉頭對著領頭的管家道:“掌櫃的不像是在說假話,那元少也確實是在客棧裏麵,今天一整天都沒離開。”


    那管家說道:“按著剛才那掌櫃的說的元少下樓的時間,那會兒小賊就算是飛,也不可能從府裏飛到客棧裏。剛才飯館也說了叫菜的時間……看來不是這元少。”那小細胳膊小細腿的,怎麽看都不像是個飛賊。依管家自己看,倒是那在府上做客的樊浩軒還更像一些。但是這人一來,全程都由老爺和聞少陪同著,根本就沒時間去作案。


    想到府裏麵這回的損失,管家的臉色就有些發白。說是說幾位姨娘的私庫掉了東西,可是若是真那麽簡單,哪裏會這麽勞師動眾?


    況且,管家在夏府那麽多年,自然有自己的耳目,具體掉了多少東西,他心裏麵還是有個底的。那幾個私庫是全都搬空了,他還開了存糧的大倉庫,裏麵那是一粒米都沒剩下!


    這哪裏是遭飛賊,這分明是遭天譴啊!


    不然這大白天的,難道還能是……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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