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最近很倒黴,倒了血黴了都!


    先是好好的賺錢的生意,因為這局勢一落千丈;但這是小問題,夏家這麽多年也不是白幹的,家底早就攢得厚厚的,若是經營的好,說不定還能在這亂世中搏一把,更上一層樓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濱州這地方,要打仗打過來,肯定要耗費許多年。


    亂世是劫難,同樣也是機遇,就看他們是不是能夠抓住。夏老爺出門這麽多天,就是在為了夏家的將來謀劃。夏聞之所以沒有邀請樊浩軒他們入住夏家,也是怕家裏人多口雜,萬一被樊浩軒知道了丁點,這事情就可大可小了,所以他情願麵子上難看一些。


    但是現在卻難看得過分了。


    夏家是怎麽發現丟東西的呢?


    庫房這東西,尤其是私庫,基本沒人會天天守著。事情出在夏老爺的一句話:“二殿下此番遠來,老夫準備了一點東西,還望二殿下笑納。”然後就招了心腹管家過來,去私庫取東西。


    結果管家匆匆而去,匆匆而返,麵對著空空如也的庫房,自然是不可能搬出什麽東西來的。最終打了招呼過後,將自己書房裏的一尊一尺多高的珊瑚樹送了出來。


    樊浩軒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但是看夏家這樣子,顯然也沒什麽心思招待客人。他也懶得和夏家虛與委蛇,直接就找了個借口,回了客棧。


    帶回來的珊瑚樹,直接就送給了元嘉。


    這株珊瑚樹當然沒有元嘉直接從書房裏搬走的那顆霸氣。這株珊瑚樹說起來也不小了,而且蟲眼極少,還是粉紅色的,看上去倒是有幾分秀氣。


    元嘉戳了兩指頭,捂著腮幫子不睬人。


    樊浩軒看元嘉的動作,就皺著眉頭把他的手拉下,摸了摸元嘉臉上的牙印。昨天晚上咬的時候,他雖然收斂了幾分力氣,但是當時在氣頭上,到底還是下口重了,臉上現在還能看到隱隱的血絲,像是要從皮膚底下滲透出來一樣。


    元嘉被樊浩軒摸地眉毛都要豎起來。別以為他沒脾氣啊!叫他一聲哥,那是他這個年紀大的不跟他計較,否則的話……


    “幹嘛?!”元嘉出口的聲音都在發顫。


    樊浩軒低頭直接在元嘉的臉上舔了舔,感覺到元嘉的抵抗,直接將人抱到床上固定住,不僅舔還嘬了兩口,發出略微搞笑的啾啾聲。


    元嘉一點都不覺得搞笑。他們兩個人平時是挺親近的,但是這種動作……過分了,太過了!


    樊浩軒卻像是親上癮了,一點都不將元嘉的抵抗放在眼裏。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元嘉的臉皮看著是還不夠白,但已經足夠嫩,還養出了一丁點小肉肉。樊浩軒試探著輕輕咬了咬,頗感滿意,微微抬起頭,又落在元嘉的另外半邊臉上。


    元嘉都快急哭了。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怎麽回事?!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他們不是兄弟嗎?兄弟會這樣嗎?有誰家兄弟是這樣的嗎?這都親到床上去了啊摔!


    元嘉倒抽一口冷氣,原本還有一點力氣掙紮,這會兒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樊浩軒直接舔了一口他的喉結。


    聽到元嘉從喉嚨中發出細微的哼哼聲,樊浩軒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更加賣力起來,他對元嘉的鉗製不知不覺放鬆下來。


    元嘉的腦子裏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思考什麽的已經完全遠離。


    “夏家發生什麽事情了?一群瘋子,攔著我問了好半天……呃……你們繼續!”他不就走開了半天時間嘛,怎麽兩個人這就滾到床上去了,說好的兄弟呢?易雪峰想到剛才看到的景象,就有些腿軟。他不會被樊浩軒滅口吧?


    突然闖入的易雪峰說了什麽話,元嘉根本就沒聽清楚,將他驚醒的是隨後那聲關門聲。


    他的腦子也像是“啪”地一下,總感覺裏麵有什麽碎掉了。


    他驚駭莫名地看著還壓在他身上的樊浩軒,很自然地看到自己的雙手正勾在樊浩軒的脖子上,那樣子絕對不是推拒!


    他他他到底腫麽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樊浩軒微微撐起身,忽然輕笑了一聲,低頭親了一小口:“等我一會兒,我去關門。”身下的人衣衫半退,整個身上都透著粉紅色……他的心中豁然開朗,最開始隻是一時衝動,但是變成這樣之後,他像是找到了什麽答案,一直空懸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有了憑靠,不再是孤單一個人。


    身邊的這個人,觸手可及。這樣的關係,比兄弟更親近,他怎麽早沒想到呢?


    樊浩軒出口的聲音粗啞中帶著微喘,元嘉聽得幾乎哼出聲,好懸將自己的神智拉了回來,趕緊把半敞的衣襟拉攏。等等等什麽!等著被爆菊嗎?


    他才不等呢!


    元嘉指訣一掐,在遁術發動的那一刻突然感到肩頭一痛,視線變幻之間,他看到一雙猩紅暴怒的眼睛!


    遁術的速度很快,真正的眨眼之間。


    元嘉卻恨不得瞪著眼睛不眨了,不不不,還是不要張開眼睛的好。


    樊浩軒的臉上冰冷,要不是他的眼底還殘留著一些血絲,元嘉還會以為剛才那一瞬間的憤怒是自己的錯覺。元嘉知道,樊浩軒隻是暫時將憤怒壓製住了,等一下爆發出來的時候,肯定能對他造成毀滅性打擊。


    元嘉微微抖了抖,但他隨即反應過來,明明是樊浩軒要對他這樣那樣,難道他還不能反抗了?對啊,明明過分的是樊浩軒,憑什麽現在他反倒氣弱起來?


    元嘉想通了,頓時就理直氣壯了,連腰板都挺直了!但是他一對上樊浩軒的眼睛,立刻就……


    “……哥……”魂淡,他就是個軟包子!


    樊浩軒突然伸手拉開元嘉的衣服,感覺到元嘉反射性的瑟縮,低垂的眼底閃過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痛苦。他一點點將元嘉的衣服重新整理好。眼前的這個人明明被他照顧地連衣服都穿不好,怎麽能離得開他呢?明明他警告過的,不準從他眼前消失,明明都已經警告過一次了,明明元嘉也答應了的,為什麽這次又要這樣?


    樊浩軒不說話,元嘉也不敢再開口,反倒抽空看了看周圍。他剛才一時情急也不知道準備遁去哪裏,現在一看竟然是在夏家的密室裏。這地方的東西不多,但是東西最好。之前幾個晚上,他每天過來摸兩把,都跑熟悉了。現在搬空了,地方倒是空出來了。


    樊浩軒抬頭見元嘉走神,眼光一暗,輕聲問道:“在看什麽?”


    元嘉將這個地方搬得很徹底,就剩下幾樣簡單的家具,不過是兩把椅子,一張桌子,連放寶貝的架子都被他順手端了。


    元嘉下意識地看了樊浩軒一眼,發現他的表情又恢複了……正常,這才指著牆麵上問道:“那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這密室建在地底,上麵一座假山,出口則是在夏老爺的一位姨太太房裏。密室留了氣孔,也勉強能透一點光。元嘉原先搬的時候,隻是將隨手摸到的搬走了,現在光線變化,牆上似乎有什麽字。


    樊浩軒見元嘉避而不談,轉頭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掏了火折子一晃,火光將牆麵照得清楚。那些曲折的線條,分明是一張……海圖!


    饒是在現在這種狀況下,元嘉也不由得咧了咧嘴:“哥,我們……”他剛開了個頭,又立刻住嘴。以前不覺得,現在怎麽覺得這聲哥,叫出來很恥。一定是錯覺。


    樊浩軒見狀微微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麽樣,在元嘉心中,還是“我們”。他假裝若無其事:“元元能把這份海圖收起來嗎?”


    這份海圖是直接鑿在牆壁上麵的,如果要收,就得把整麵牆收起來。


    元嘉沒這麽幹過,也不知道行不行,但是試試也沒關係。


    亂成一團的夏家突然感覺地麵隱隱抖動,在還沒來得及疑問的時候,就聽到花園的方向傳來巨大的聲響。


    坐鎮指揮的夏老爺和夏聞突然臉色一白,趕緊站起來,拔腿就往花園的方向飛奔而去,險些和前來通報的家丁撞上。


    “怎麽回事?!”


    “老爺,少爺,花園裏的假山塌了!”家丁的臉上滿頭的虛汗,說完腿直接就一軟,跪倒在地。


    當時他就在花園裏,沒成想那都擺了多少年的假山,直接就這麽陷到地裏麵去了!


    夏老爺聞言也差點軟倒,夏聞趕緊伸手扶了一把:“爹!”


    而已經遁回到客棧的樊浩軒,正在幫元嘉拍去身上濺到的灰塵。剛才收取海圖的時候,幸虧早早做了準備,否則就差點被活埋了。雖然沒受什麽傷,但是也難免灰頭土臉。


    元嘉低著頭,努力忽略在自己身上拍過來拍過去的手。但是這實在很困難。他都被這雙手拍了幾個月了,拍了那麽多下,他的眼皮都快耷拉下來了。


    “元元,身上沒傷到吧?有哪裏痛嗎?我讓掌櫃的送水進來……”樊浩軒開始見元嘉不回答,也不以為意,伸手卻接住元嘉歪過來的身體……


    樊浩軒的動作停了下來,看著懷裏的少年。


    看,元元已經這麽依賴他了,一定是離不開他的。


    元元隻是一時不能適應他們關係的轉變,元元年紀還小,他得給元元時間,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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