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薛四領了頭,一起來的兄弟幾個也拿著餐盤好奇的去窗口了。


    說是窗口,其實就是拿了木版隔了一下,每個木板上麵還擺著一個木牌,上麵寫著這個菜價幾何,幾個身穿藍色布料的大嬸,手裏拿著鏟子勺子。


    窗口幾個灶台上,分別放著炒包菜,炒瓜片的素菜,還有土豆燉肉,爆炒羊雜,蒜燒豬小肚幾個葷菜.


    主食有餅子,米飯和饅頭,最盡頭的地方,還放著一大鍋的大骨頭湯。


    薛四按照大嬸們的指示,排成一列隊,薛四打頭,把餐盤遞給大嬸。


    “小夥子,想打哪個套餐?”大嬸麵帶微笑問道,這也是蒼術要求的。畢竟做食堂就是做服務業,一個好的服務態度,絕對是個不容小覷的助力。


    薛四咽咽唾沫,說道:“要兩葷兩素的。”


    這不能怪薛四沒出息,而是蒼術這個食堂做的夠良心。


    雖然前期投入有那麽一點點大,但是畢竟有孟家的底子擺在那裏,蒼術也就放開手腳了。


    說是素炒包菜,瓜片,那也是放足了油水,聞著就噴香。那羊雜料也十足,用幹紅辣椒炒了,那叫一個食欲大開,土豆燉肉,那肉塊也都是切成了手指甲蓋大,和綿綿的土豆燉到一起,隻覺得肚子越發的餓了。


    薛四拿了餐盤,餐盤一共分三個凹槽,大的凹槽裝了米飯,兩個素菜堆起來,兩個葷菜算是拚盤到一個凹槽,看著就食欲大增,蒼術還給盛了一碗骨頭湯,告訴薛四這都是免費的。


    “嚐嚐味道怎麽樣?”蒼術說道。


    薛四也沒客氣,上了筷子就吃上了。有老大做樣子,其餘幾個壯漢也是有一學一。


    蒼術也沒急著要個評價,看著幾個壯漢一陣風卷殘雲,看著餐盤幹幹淨淨的樣子,蒼術就知道差不多。


    薛四把最後的一點骨頭湯喝了,這才吧唧吧唧嘴。


    感歎的想到,這菜的油水真足,吃完了都覺得滿嘴留香。


    “可吃飽了?”蒼術問向幾個大漢。


    癩狗子摸摸肚子,意猶未盡的說了句:“掌櫃的,可不是我說,這飯是吃飽了,但是我還能再吃兩份兒。”


    “味道怎麽樣?”蒼術問道。


    “做的有良心。”癩狗子說道。


    蒼術又問道:“你們覺得這店怎麽樣?”


    薛四想了想,道:“掌櫃的,兄弟也說句實話,這一份飯我們是能吃飽,吃的也好。可是碼頭上


    麵討生活的,也沒那麽錢財花在這上麵。而且你這有葷有素的,想來錢也不會便宜了。”


    蒼術笑了笑,問道:“你可知道,你要的這份套餐,要多少錢?”


    薛四想了想,說道:“起碼要把幾百銅子。”


    蒼術搖搖頭,伸出手掌,在薛四麵前搖了搖。


    癩狗子問道:“掌櫃的,你說才八十個?”


    蒼術笑著點點頭,道:“你們覺得這價錢怎麽樣?”


    “掌櫃的,你要是真這個價格,別人我不敢說,我癩狗子以後就在您這吃了。”癩狗子說道。


    一頓飯有葷有素,還能喝一碗骨頭湯,才賣八十個銅子。這在北懷城碼頭,一份腸粉都敢賣出五六十個銅子的地方,簡直就是良心價格。


    薛四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一雙眼睛瞪得又大又亮。


    要說北懷城這個地方,因為挨著運河,每日裏迎來送往,物價虛高。北懷城的民眾也習慣了東西貴,忽然之間出現這麽親民的的價格,真是有一種撿了大便宜的感覺。


    幾個人再三和蒼術進行了確認,興高采烈的回到了碼頭上,狠狠的替蒼術的碼頭食堂進行了一番宣傳。


    在碼頭食堂未開業之前,碼頭下層的苦力們,都懷著半真半假的態度,翹首企盼。


    蒼術的碼頭食堂,終於在一陣鞭炮聲中正式營業了。


    虧著薛四幾個人的宣傳,開業的第一天中午,食堂裏麵就人頭攢動了。癩狗子果真是拿著錢第一個衝到了食堂,而後麵幾個和癩狗子交好的弟兄也猶豫的跟進來。


    一進到碼頭食堂來,幾個人狠狠的嗅了嗅,真香。本來是看熱鬧的心思也忽然變成,要不然試試得了,反正癩子說花不了幾個錢。


    後麵的看前麵一手交錢,一手端著餐盤,餐盤上放著的菜色也讓人食指大動,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幹脆都進來了。


    蒼術想到過,用價格吸引碼頭這群人,但是沒想到,會引起那麽大的一個反響。


    一刻鍾的時間,這隊伍就排出老遠不說,灶台上也沒有備那麽菜色,幸虧這食堂下麵是真正連著灶台,炒個素菜的速度還是夠快。但就算是這個樣子,還是出現了供不應求,後麵有人沒吃到飯的情況。


    蒼術在碼頭這邊折騰食肆,另一頭的白嵐也沒得閑,之前安親王讓白嵐多關注關注中小商家的動向,白嵐也做了一番調研,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寫信給了安親王做了一番匯報,安親王也沒有新的指示,倒是流露出讓白嵐和二皇子奶兄弟繼續套套交情的意思。


    鳳天城那邊的生意是掛靠在的安親王府的人情路上,自打白嵐存了要抽身的念頭,就開始緊鑼密鼓的忙活起來,韓林飛早在年前,瘟疫一過去的時候就攜帶者新婚的妻子過去打理,許慶在忙活完縣城這邊的事,也被派了過去。


    白嵐也收到了韓林飛的消息,韓林飛表示,自己已經私底下慢慢的在找新的路子,並且告知白嵐,想要在江南那邊置田的話,鳳天那邊還真有人牽線幹些對縫兒的事。若是白嵐不著急的話,他在細打聽打聽。不過,在信的末尾,韓林飛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為什麽不在北懷城這邊置辦田產,跑去江南是怎麽個章程,若不是現在有心思在江南也開一些鋪子?


    白嵐想了想,提筆給韓林飛回了信,對於在江南田產這一塊,隻是語焉不詳的說了幾句。反倒是詳細的問了問韓林飛所說對縫的事兒是怎麽回事,那人可信不可信。


    等把信寫好,天色已經晚了。


    卻沒想到,自家院子的大門被敲的咚咚作響。


    白嵐因為和蒼術的事情,北懷城這邊的宅子也沒有雇傭幾個丫頭婆娘,都是自力更生。好在白嵐本就是過過苦日子的人,自己一個人過的也沒見不方便。


    不過看天色已晚,能有什麽人過來找自己呢?想到此處,白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打開門,白嵐一愣。


    來的居然是一個小乞丐,小乞丐穿的破破爛爛。


    就在白嵐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小乞丐的時候,小乞丐開口說了話:“可是白先生?”


    白嵐聽到這一句話的時間,可謂是十萬個念頭一閃而過,紛雜的思緒,讓白嵐有些摸不清狀況了。


    白嵐點頭,說道:“是我。”


    小乞丐喘了一口氣,說道:“那先生快跟我來。”說著就要去拉白嵐。


    白嵐沒動,反而問道:“你是誰,這麽晚了去哪?誰讓你來的。”


    白嵐自忖自己就是個小人物,和流浪兒也沒什麽牽扯,月黑風高,誰知道裏麵有些什麽陰謀。


    小乞丐愣了一下,急匆匆說道:“可是那個小少爺說了要找你來的。”


    白嵐聽到小乞丐的話,更是不信了,什麽小少爺?自己可不認識什麽小少爺?不對,是蒼術?


    蒼術自打被孟家接了回去,可不就是孟家少爺了呢,算上年齡,小乞丐叫一聲小少爺也不新奇。


    可是蒼術不是在孟家大宅裏麵,怎麽會和流浪兒有了牽扯,難不成蒼術出事了?


    一想到這裏,白嵐覺得自己的後背瞬間出了冷汗,整個人都有些慌張起來。


    “他怎麽了?他說他叫做什麽?他在哪?”白嵐一連串問了出來。


    小乞丐有些後悔,若不是之前得了那小少爺的好,自己也不會出來跑腿。


    “他說他姓張。”小乞丐一邊說道,一邊後退了一步。有了走意的小乞丐越想越覺得自己虧了。


    張?蒼術的母姓可不就是張麽?白嵐越發的肯定這個小乞丐和蒼術之間肯定有聯係。


    “他在哪,帶我去。”這次換成白嵐拉住了小乞丐的手。


    小乞丐有些後悔,但是事已至此,也不容他多想,幹脆帶著白嵐走了。


    小乞丐住的地方,是西城一處破敗的破廟,很多流浪兒都在那裏棲身。也正是因為如此,小乞丐


    才能給那個小少爺騰出一個容身的空間。


    蒼術躺在草堆裏,身上帶著傷,傷口在不斷的流血。


    蒼術實在想不通,自己怎麽會受到這種無妄之災。碼頭食堂自打一開業起,整體勢頭非常好,雖然獲利不多,但是在巨大的人流量之下,總體還是掙錢的。加之和碼頭上其他的飯館構不成太大的威脅,客戶群體定位不同,掙得也不是暴利,碼頭上也沒什麽商家過來找過麻煩。


    畢竟是自己一手張羅出來的鋪子,雖然存了拿孟家錢財試驗的心思,但蒼術每天還是早早趕過來看著鋪子。


    孟老爺開始的時候對於蒼術這個鋪子,是嗤之以鼻的。覺得一群賣苦力的下三濫能有什麽錢財賺頭,那鋪子開業的時候孟老爺也沒過去看一眼。等到從孟大那接到消息,說是鋪子開的成功極了,每天人多的都排隊,廚娘都要忙乎不過來了。


    孟老爺這才屈尊過去看了一眼,等翻了翻食肆的賬本,撇撇嘴。


    人多有什麽用?就是天天爆滿,利潤也沒有旁的酒館利潤高,那小子把能賺的差價壓的太低了。


    孟大是一直跟著孟老爺多年的老人,看到孟老爺的表情,心裏自然知道孟老爺怎麽想的。


    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老爺,現在碼頭上的力工可都念著咱家小少爺的好呢。”


    孟老爺可是人精,但還是懶洋洋的說道:“那又什麽用,一群力工而已。”


    孟大是孟府的老人,別說北懷城幾家人心裏都明鏡知道孟府和漕運上有說不開的關係,孟大更是知道其中的彎彎繞。


    按照孟大的想法,心裏可是對這個流落在外麵這麽些年的小少爺有些的佩服了。別的不說,這碼頭漕運可是孟家立足北懷城最大的依仗之一。但是最近這些年,漕運隱隱勢大,加之其他幾家的運作,孟家在漕運這邊有些日落山河的味道。但是小少爺這一手用的高明,借著開鋪子的名義,做著拉攏人心的勾當。雖說孟家從上到下,對這個小少爺的出現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看法,但孟大敢說,裏麵沒一個真心的。小少爺的這個舉動,可真是蘊含著很多道道在裏麵。


    就在孟老爺覺得自己的種子好,隨便種種都出了好竹子的時候。


    孟二爺直接把手裏的茶杯給砸了,那個小雜種,沒想到手伸的那麽長。本以為自家大哥已經窮途末路了,一向善妒的嫂子居然能容忍一個私生子在眼皮子生活那麽多年,真是老天瞎了眼,可憐自己一番算計,眼神一閃,孟二爺有了新主意。


    也合該蒼術注定有此一劫,那天晚上從碼頭食堂出來的時候一直跟著的孟大被蒼術派去幹別的去了,蒼術又不喜歡做馬車。


    在途徑某條巷子的時候,被人敲了悶棍。


    蒼術隻來得及叫了一聲,就被人塞了嘴巴,幸好來人沒有心要了蒼術的性命,但是一番拳打腳踢下來,蒼術也是沒了半條小命,昏了過去。


    等到蒼術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小乞丐撿了回去。小乞丐之前在碼頭也乞討過,蒼術好心腸也給過一些吃的。


    於是無意之間的一個舉動,讓蒼術避免了在黑暗巷子裏昏迷一個晚上的處境。


    白嵐跟著小乞丐,看到了滿身狼藉的蒼術。


    “怎麽搞的?”白嵐連忙上前,看到蒼術的狼狽樣子,滿眼都是震驚和痛心。


    “我也不知道。我沒敢回孟家。”蒼術搖搖頭。


    “一切等回我那裏再說。”白嵐看了一眼蒼術處的環境,一群小乞丐,蒼術身下是幾根看不出樣


    子的破草席。


    “出去雇一輛馬車,然後找個大夫去我剛才的地址。”白嵐遞給小乞丐一個錢袋,囑咐道。


    小乞丐是個機靈的,知道自己這次算是做對了,白嵐是個有錢人,一定要抱好大腿。


    應了一聲好,就麻溜的走了。


    白嵐不是沒看到旁邊小乞丐的眼光,但是白嵐現在滿腦子都是蒼術的傷勢。


    白嵐握住蒼術的手,冰涼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裏。


    “知道是誰幹的麽?”白嵐聽到自己惡狠狠的聲音。


    白嵐不是什麽大人物,若不是遇到了蒼術,白嵐未必能走到今天。


    白嵐不是什麽天才,若不是接連有機遇,白嵐和這廟裏的小乞丐也並無區別。


    雖然白嵐不是什麽天才,也不是大人物,但是白嵐很努力,很拚,腦子也不笨。有了機會,白嵐


    能抓得住。


    白嵐對蒼術的感情,究竟是少年時期的一起拚搏,還是日久生情,亦或是真的就喜歡這個人,就


    連白嵐都說不清楚。但是白嵐一點也不會懷疑自己對蒼術的感情,白嵐喜歡錢,喜歡被別人矚目,喜歡那種權利,但是如果和蒼術比起來,二者隻能選擇其一,白嵐不會猶豫。


    白嵐也承認,在很多午夜夢回的時候,白嵐也曾經偷偷想過,像是很多鍾情的少年一樣,他也曾經懷疑過蒼術為什麽會接受他。蒼術對自己的感情真的有自己對他的深麽?是不是自己的一槍情願,但無論白嵐怎麽想,當蒼術表示接受的時候,白嵐患得患失的心情卻是更深了。


    蒼術被人暗算,若說沒有蹊蹺,白嵐也是絕對不信的。


    可如果蒼術被人暗算,那蹊蹺來自哪裏,歸根結底還是自己惹出來的麻煩。


    白嵐的憤怒,一方麵是來自蒼術的遭遇,一方麵是對自身的憤怒,剩下的就是對下黑手之人的憤


    恨了。


    “不知道,那些人都不認識。”蒼術慢慢的回答道。


    白嵐怕說太多話讓蒼術太費心力,也就不在多言語,隻準備下手去查一查。


    小乞丐拿著銀子,很快的就叫來一輛馬車,馬車上還坐著大夫。


    不管是馬夫還是大夫,對於這位雇主都沒露出什麽好奇表情,顯然也都是見過幾分世麵的。


    小乞丐也跟著上了馬車,這可是個好機會。小乞丐心裏想著。


    回到白嵐的小院子裏,讓大夫幫蒼術看了傷。


    蒼術的傷多是外傷,最嚴重的是腦袋上麵的兩道血口子,但好在也已經止了血,隻需要好好養著,唯一麻煩的是蒼術左手臂骨折,傷筋動骨一百天。


    白嵐對於自己跟上的來的小乞丐沒多說什麽,正好讓小乞丐跟著大夫走一趟,幫著去拿藥材。


    等院子裏就剩下白嵐和蒼術兩個人,蒼術被折騰了這麽一晚上,可卻睡不著。


    “用給孟府送個信兒麽?”白嵐看著蒼術,有些猶豫的問道。


    “明兒再說吧。”蒼術說道。


    “你覺得會是誰看我不順眼,想要教訓我?”蒼術自己是想不明白了,轉頭問問白嵐的意見。


    白嵐路上的時候,就在琢磨這個事兒。要說是蒼術運氣不好,自己碰上了個青皮,那白嵐是絕對不信的。要說誰最有嫌疑,白嵐想了想,也隻剩下那個和孟老爺爭權的二爺了,隻是不知道怎麽能出這麽下作的手段。更令白嵐心寒的是,來人隻是想教訓一下蒼術,若真的心存歹意,蒼術很可能就這麽的……白嵐把眼睛一閉,不讓自己想下去,好在蒼術沒事兒。


    “我猜還是孟家的人,孟二爺吧。你這個鋪子就是從二老太爺手裏搶出來的。”白嵐說道。


    “我也有這個猜測,但是我實在想不通,他找人把我收拾一通,會有什麽好處。”蒼術說道。


    “別想這個,我守在這裏,你先睡一會。”白嵐摸了摸蒼術的手,用一切有我的語氣說道。


    “嗯。”蒼術低聲應了。


    許是因為身邊有了熟悉的味道,許是因為兩個人的手一直握在一起,也許是真的累了乏了,蒼術閉上眼睛,昏沉了一會也就睡了過去。


    蒼術不知道,白嵐整整一夜沒有合眼,紅通通的眼睛,還嚇壞了過來送藥的小乞丐。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日子,白嵐不是沒過過。但是自打和蒼術一步一步起家,尤其是自己成安親王府的跑外的管事,白嵐一直覺得日子在朝著越過越好的趨勢發展。可白嵐不曾想過,就算自己一直很努力和努力的鑽營,有一些人就能那麽簡單的,把自己費盡心機守護的東西毀於一旦。


    一直到了天亮,白嵐才給孟府送過信兒。


    接下來,孟府又是一番雞飛狗跳,孟老爺驚訝於孟二的下作手段,一心認定就是孟二幹的,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唯一的兒子上來,就算孟老爺不曾真心喜愛過蒼術,但孟老爺的尊嚴也容不得孟二這麽踐踏,隻可恨如今勝負未分,孟老太爺又不曾出麵,恨的孟老爺是牙癢癢。


    孟二也送來不少傷藥 ,還特意告訴蒼術,好好養傷,一副長者的模樣。


    孟夫人也過來作慈母狀。


    本來孟府從白嵐那裏接到人以後,沒打算邀請白嵐進府,但是白嵐硬是用一句叨擾了,愣是進了


    府。


    把蒼術一個人扔到這吃人的地方,白嵐可不放心。尤其是把蒼術卷進這件事的元凶是自己的時候,白嵐也算想的明白,自己若是得了什麽暗算,那是自己自找的,可是蒼術做了什麽?這些人欺自己和蒼術根基尚淺,卻也沒錯,但是老話說的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他白嵐若是連自己的愛人都護不周全,真是愧對這份患難間的情誼了。


    喂蒼術喝了粥,白嵐也沒在乎蒼術幾個侍女的眼光,反倒是揮揮手,對幾個侍女道:“這裏沒你們的事兒了,下去吧。”


    蒼術不太讚同的看了一眼白嵐,道:“你這又是在鬧什麽?”


    白嵐沒說話。


    “之前性子也是沉穩的,怎麽一下子就不管不顧了呢。”蒼術感歎道。


    “那是之前想不開。”白嵐說道,


    白嵐很少這麽和蒼術說話,蒼術聞言愣了一下,不解問道:“什麽意思?”


    白嵐歎了一口氣,拉著蒼術慢慢說道:“蒼術,你說咱們和王府比,是不是就是個小指頭,就是


    和孟家比,咱們也不過是小人物,比不得孟家家大業大。”


    “那是自然,隻是,這和你說的又有什麽關聯呢?”


    “咱們都是這麽小的人物,幹嘛還要藏著掖著,怕前怕後。”白嵐道。


    蒼術有些不認同,“就是如此,我們才要小心行事,不想招惹是非。”


    “本在是非局,又何懼惹是非。”白嵐說道。


    蒼術看著白嵐,有些擔心的問道:“你又在琢磨什麽呢,白嵐,我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容易,你


    怎麽忽然之間,就推翻了全不要了呢。”


    白嵐看著蒼術有些急了的表情,這麽多年相處下來,白嵐也知道蒼術是個什麽性子,不愛招惹是非的,也是個心存善念的,除非別人逼急了他,否則蒼術是絕對不會做出什麽杜絕後患的事情來。蒼術是個求穩妥的,就算牽扯到如今的局勢裏麵,也想的是慢慢抽身。


    白嵐翹起嘴角,說道:“沒什麽,一時感慨而已。”


    蒼術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真的?”


    白嵐轉移了話題,問道:“你碼頭食堂那邊的生意,我想著要不要在鳳天那邊也開一個。”


    蒼術果真把注意力放到了鳳天那邊的生意上。


    按照蒼術和白嵐之前的打算,正是等著這邊食肆生意一旦有前途,就立馬的把這個模式開展下去。


    而碼頭食堂的成功,除了優異的地理位置以為,其經濟便宜是實惠,用最少的錢,讓客人有更多的選擇,才是真正製勝的法寶。在本朝這樣的市場中,食堂這樣的食肆,首先需要大筆銀子做保證,保證少量收益,做的是個長久,要的就是開辟市場的空白空間。


    加之蒼術確實對食肆很是上心,一聽白嵐說起這個,就立馬的把注意力轉移過去了。


    “我已經給韓林飛去了信兒,看看能不能找個好地方做這個買賣。”白嵐說道。


    “那倒是不錯。”蒼術說道。


    “咱們就是能用的人太少了。”蒼術感慨道。要說為什麽家族勢力,宗族勢力不容小覷呢,像他


    和白嵐兩個人,就算自己幹起來了,但是沒有那麽多的心腹,做起事來也是受到了不少的牽製,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白嵐聞言,眼前倒是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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