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隨著她直白“我愛你”三個字而一滯,整個人仿佛被閃電擊中一般大腦一片空白,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她溫熱的唇瓣,隨著她舌尖令人心癢地描繪濕潤著他的薄唇,曖昧地輕輕吸吮住,“啾”地發出讓人麵紅耳赤的水聲。


    呼吸一瞬間交融在一起,她那濕暖的吐息讓他無法思考,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的眼睛,卻被沉溺在她波光瀲灩而多情的桃花眼中,清楚地感受到她清澈而妖的眼神裏倒映著對他毫無保留的熱情與渴望。


    他隻覺小腹一緊,大腦仿佛斷了一根弦。


    下一秒他猛然伸出手扣住了她的頭,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他熾熱濕潤的薄唇用力地壓入她的唇齒之間,男人前所未有的侵略性強硬地將她還及時未縮回去的舌頭捕勾到口腔中貪婪品嚐,呼吸間奪走她所有的津液。


    他廝磨著她的唇,越吻越深,帶著某種深厚積澱已久的爆發情感輾轉纏綿,她被動地承受著大腦在瞬間一片空白,隻覺得胸口心髒狂跳幾乎無法呼吸,她本以前自己可以主動撲倒他,卻發現男人與女人之間力氣的差距讓她根本無法做妖起別的什麽壞念頭,四肢軟軟的接受男人的掠奪。


    他重重地壓著她,手撫摸著她的她那像如海綿般軟,比水還柔比雲還輕的軀體,感覺她脆弱把自己交付在他的手掌,毫無戒心,眼底毫無保留,就像他主宰將主宰她的喜怒哀樂。他移過去舔舐她那小巧的耳垂,感覺到身體下女人微微觸電般的抖動,急促地呼吸了一下,小貓似的尖細叫了一下咬住唇。


    他仿佛找到了逗弄她的方法,嘴角勾起笑意對著她已然嫣紅了的敏感耳垂又舔又咬,用唇在脖頸間癢癢地摩挲吸吮著,然後將濕熱的呼吸吹到了她耳洞裏。她激靈靈一哆嗦,紅著小臉半天反應不過來,臉頰滾燙的可以煎荷包蛋。


    他看到,剛才還熱情滿滿地挑逗他的小女人,現在成了徹頭徹尾的紙老虎,紅著一張小臉害羞又青澀不知道該如何動作回應他的那些動作,隻能咬唇忍耐著身體那奇怪的反應,有些害怕地看著他那強勢的樣子。


    他停頓了一下,所有所思地直起身,狹長的眼微微眯起,盯著她看。


    看到因為他停了動作,顧荏苒睜開了一隻眼睛悄悄打量他臉色,他輕笑著,打量她的表情,聲音有些沙啞:“……想繼續下去嗎?”


    顧荏苒的大眼珠轉了轉,毫不猶豫地猛點頭。有便宜不占烏龜王八蛋。


    肖孟迪看懂了她表情,失笑地用溫熱的大掌揉了揉她腦袋,在她額頭上珍惜地落下一個吻,然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起身,輕飄飄扔下這樣一句話:“等你嫁給我之後,我們再繼續做。”


    “……”我勒個擦,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來這招?顧荏苒一瞬間表情如風中淩亂,眼汪汪控訴地看著這個到關鍵時刻還刹車的變態男人,“騙人的吧,不要啊,為什麽我們要壓抑自己的天性!!!”


    他明明身體已經有反應了,卻不肯就這樣要了她。


    肖孟迪站在一邊重新從上到下地整理自己褶皺的襯衫的認真表情讓顧荏苒心涼了半截,顧荏苒不禁戀戀不舍地看著他身下的“小肖先生”隔著西褲撐出了帳篷,略帶委屈而又精神抖擻地和她打著招呼,扁著嘴巴嘟囔:“都什麽年代了……婚前怎麽不可以發生關係了,老古板……”


    她分明已經誘惑成功了!還是功虧一簣。這樣懸崖勒馬再來幾次,萬一把小肖先生憋出事來,那她以後婚後的性福生活怎麽辦?


    “……你就不想聽關於那酒店的事?”肖孟迪眼神沉靜地看著她,“如果我的確為了那家酒店,將你的事業置於危機之中,這樣的我,你還能接受?”


    顧荏苒漸漸從剛才的情熱中平靜下來,她心底暗笑,到這個時候他還要試探她麽?就如他所願吧……她低下頭,使得自己臉色微微蒼白起來,勉強笑了笑:“……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哦,顧荏苒,你的演技又提升了,我認為今年的繁花獎影後非你不可了!顧荏苒心底暗暗對自己略微得意地道。


    “如果我的理由是,這樣才是在這沒有硝煙卻弱肉強食的商場上,讓公司能快速擴張運營下去的有些卑鄙的抉擇方式呢?”肖孟迪淡淡的說,


    “商場如戰場,你見過多少一夜上億資產憑空消失,倒欠了一屁股債的絕望商人從樓頂上直直跳下來呢?五年的時間,足以改變我成為一個冷心冷肺徹頭徹底的商人,你這種小姑娘的天真,什麽時候才能醒呢?”


    嗯?原來在孟迪心裏,她是個天真的小姑娘。


    可惜……她已經沒有天真的權利了,在她任性抗爭著對那人嚷嚷著要自由的那一刻,在她身無分文地被那個人趕出家門的那一刻,在她經曆過無數次娛樂圈裏的勾心鬥角,無數次因為自己的天真而為戚姐惹下麻煩之後……


    “……我不信。”顧荏苒蒼白著一張臉,倔強地盯著他的眼睛,“我不信你會這樣對我,我相信我對於你而言是特殊的,我也相信,這種毫無商業底線的事情,不會是你做的。”


    既然他想要一個天真的顧荏苒,那在他麵前,她就是一個天真的顧荏苒。


    肖孟迪清冷的丹鳳眼微微閃動了一抹溫柔,那抹溫柔美好的如一夜春風百花齊開,常年山巔上那千年冰雪緩緩消融,讓人想起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伸出手掌,暖暖地蓋在她頭頂,揉了揉她倔強抬起的腦袋,將她摟到了自己懷裏,視若珍寶地緩緩抱緊。


    “傻姑娘。”他嗓音低啞地說,“回到我身邊。”


    顧荏苒聽到這句話隻覺得大腦裏煙花炸開,心底霎時間綻放出甜蜜喜意和滿足喜不勝收,她歡呼一聲把她埋在他胸口雙手環住他窄窄的腰身,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隱秘地露出一朵釋然的微笑來,放縱自己沉溺在他那久違的溫柔懷抱裏。


    晚上的溫馨沒過多久,因為顧荏苒喝多了酒,之前色心起的時候還沒感覺,等兩個人和好之後就開始頭疼欲裂起來。


    肖孟迪想起了之前那碗醒酒湯,手過去一碰……已經溫了。


    “我幫你熱一下。”他起身去廚房,找了下微波爐,把碗放進去按下時間,客廳那邊的顧荏苒盤著腿縮在沙發上,乖巧地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身姿靠在黑色大理石製的料理台上,有些漫不經心地低頭整理自己褶皺的襯衫,一點一點將剛才那些美景給遮掩住。


    “叮”


    微波爐時間到了,他走過去取出碗,又重新拿了個勺子,走到客廳。


    顧荏苒抬著頭笑眯眯地看著他,撒嬌:“我要你喂我。”


    肖孟迪上挑起眉毛,一雙清透清冷如沉墨的眼帶著意味地看顧荏苒膽大包天的耍賴:“沒手?”


    顧荏苒眨眨眼,把自己雙手往背後一背,然後繼續抬頭笑眯眯地看著他,回答:“沒手!”


    肖孟迪無奈地笑了一下,做到了沙發旁邊:“多大人了,還耍無賴。”


    “我才沒多大!”顧荏苒嘟囔著抗議。


    “像你這個年紀,人家普通小姑娘都結婚了。”肖孟迪慢條斯理地用調羹把醒酒湯舀起來,輕輕吹了一下,顧荏苒配合地長大了嘴巴“啊……”


    含著調羹吞下醒酒湯,顧荏苒一臉沒心沒肺地回答:“你的意思是,我們明天結婚?”


    肖孟迪被她一噎,臉上有些微紅,微微咬牙:“你一個姑娘家開口閉口結婚結婚,都不會害羞麽?”


    顧荏苒有些古怪地看他一眼:“都什麽年代了,哪還有會因為結婚兩個字害羞的……哦,難道你比較喜歡害羞的女生?早說啊,我特別會扮害羞的那款,我一會扮給你看看,我扮得可像了——對了,你戶口本帶著的吧?我們明天?”


    “……”肖孟迪閉了閉眼,把調羹塞到她嘴巴裏,“你頭不疼了麽?喝你的醒酒湯把!”


    喂顧荏苒喝完醒酒湯肖孟迪就打算走了,顧荏苒看了看鍾頭,都淩晨兩點多了,不太高興地撇嘴,幽怨:“這麽晚了還開車回去,住在這不行麽?”


    肖孟迪挑起俊俏的眉毛看過來,眼神裏似有深意了她一眼,顧荏苒看到他眼神想了想,誠懇地伸出三枚白嫩的手指頭保證:“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肖孟迪抽了抽嘴角,無語地看著她。


    不管這個耍無賴賣流氓的女人,他拿起茶幾上的眼鏡重新架在鼻子上,拿起鑰匙錢包和手機就要走,眼看他那修長的身影就要走到鞋架穿上鞋子,顧荏苒眼珠子轉了轉,忽然皺著眉頭“唉喲”一聲:“……唔,好疼……我的頭好疼,孟迪你快幫我揉揉。”


    肖孟迪轉頭看到顧荏苒誇張地在沙發上打著滾,不時嚷嚷著頭好疼,演技浮誇地不忍直視,知道這姑娘又耍寶了。


    “哎!……我明天還要去片場,現在頭疼成這樣,我怎麽睡覺嘛!這時候如果有一個高大英俊的男朋友來幫我揉一揉太陽穴,順便陪一陪我,一定能緩解很多呢!”


    顧荏苒說完這句話就眼巴巴地看著肖孟迪,看到他莞爾地挑了挑眉,抱著肩膀風流倜儻地靠在鞋櫃胖,嘴角勾起閑閑的笑來,歪著頭看她表演,像是在說“我看你接下來還能說什麽”。


    顧荏苒心底暗忖得加了一把火候,又表情憂鬱悲愴地歎了一口氣,大聲道:“哎,我好可憐啊!我男朋友在我頭疼的時候都不肯過來幫我按摩,還要把他可憐的女朋友放在家裏一個人孤孤零零地在地上打滾。”


    肖孟迪被“打滾”這兩個字給逗笑了。


    顧荏苒立刻神色一喜,抬頭眼巴巴地看著他,一雙大眼水汪汪的,身後隱形的狗尾巴甩地飛快,從頭到腳連她的頭發絲都殷切地表達了“不要走”三個字。


    肖孟迪那雙眼透過鏡片打量著她良久,失笑地搖了搖頭,終於又脫下了鞋子,顧荏苒雀躍地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撲到他身上,踮著腳飛快地親了一下他線條分明的下巴:“肖先生你好棒,我最喜歡你了!”


    “還這麽活蹦亂跳,你不是頭疼麽?”肖孟迪瞥了她一眼,“還不快躺好。”


    小姑娘嬉皮笑臉地看著他,一把拉住他骨節分明修長漂亮的手指:“來來來我們去臥室慢慢♂按摩!”


    “不許胡鬧。”肖孟迪麵無表情地敲了敲她腦袋,“不然我就走人了啊。”


    “可是在沙發上睡覺會不舒服……”顧荏苒扁嘴,嘀嘀咕咕委委屈屈地嘟囔幾句,看到肖孟迪像是還不肯,眼珠子轉了一下換了個策略,一臉正色:“有道是人正不怕影子斜,孟迪你這麽能忍,你要相信不管我怎麽做妖你都能把持♂住!難道對你自己沒信心麽?”


    “……”總覺得‘能忍’這種形容詞不是什麽好聽話。


    肖孟迪看了眼時鍾,已經兩點半了,按照她說第二天還要去拍戲,這麽晚了實在不能拖了。他歎了口氣,跟著顧荏苒來到了她臥室,她一個打滾翻到床上,拍了拍旁邊空出來的位置,笑得像狼外婆,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來來來,睡這邊。”


    肖孟迪鏡片後黑色眼珠清冷地瞥了她一眼,解開襯衫衣袖,一點一點將它卷起,露出結實修長的手臂。他這個動作做得慢條斯理,又優雅又隨意,格外好看,顧荏苒癡癡地看著他,眼睛更亮了一分。


    “蓋上被子。”他麵無表情地下著命令,顧荏苒乖乖地做了,雙手抓著被沿,隻露出一雙滴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地裝可愛。


    他傾身半躺在床上,雙手繞過她枕頭,修長的有力指節緩緩揉按著她的太陽穴,帶著些微的酸痛。他揉按的穴位十分準確,顧荏苒恍恍惚惚地想起他似乎有個當護士的母親,不過已經去世了。


    這一手應該是他那個溫柔的母親教給他的。


    男人清冽好聞的氣息籠罩著她,給予她一種靜謐亙久的寧靜感,她本來是想鬧著他和她睡在一張床上,可是他揉按的太舒服了,她隻覺得眼皮子越來越重,奔波一天那遲來的疲憊感讓她很快便睡熟過去,沉浸在那黑甜夢鄉之中。


    肖孟迪目光沉沉地看著她那毫無防備的睡顏,垂下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聰穎如他,當然感覺到了今天晚上她所表現的一些不同尋常……


    眼神裏劃過一絲複雜,他猶豫了一下,傾過身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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