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看著我的臉色都沉了一些,沒有打開家門,手裏拿著鑰匙不自覺地轉著,一副讓我繼續說下去的樣子。


    “你跟我在一起,才不會去去評論無關的人怎麽樣。也不會開玩笑的打賭。跟我在一次,總覺得很沉重的感覺。你自己不那麽覺得嗎?”


    宗晟轉身開門,一邊說道:“你想多了。哼!”


    回到家裏,我們沒有再說話。心裏沉沉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我現在到底還要不要跟蘭蘭說明呢?


    我抱著衣服,去洗澡。心裏有心事,一邊洗一邊自己鬱悶著,這個澡不知不覺就洗了半個小時了。


    等我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宗晟就坐在窗台上,右手拿著他的手機,正在接聽著電話,對著手機說道:“你無聊啊,有種來跟我要。”


    他掛斷了電話,看向了我。我也注意到他的左手正拿著我的手機呢。見我看著他,他解釋道:“沒什麽,我現在開的那車子,之前是叔叔給堂弟開的。堂弟跟女朋友說那是他自己買的車子。可是現在車子要回來開,還被他女朋友看到了。他女朋友問他,他自己蠢,在女朋友那受氣,打電話到我這裏來罵。看我下次回去不整死他。”


    我嘟嘟嘴,走向了窗台:“你現在總算知道我這麽多年來的痛苦了吧。你們家那麽多親戚,半個村都是你們家的親戚了,我應酬著都一肚子委屈呢。”


    “明天去要我車子回來。這輛車子開到沙恩門口放著,讓堂弟過來拿車子。心煩!他們家又不是沒錢買車子,非要抓著我們家的。就因為我們家的不花他們的錢。哼!”我這種在村裏待到小學六年級才出來,還暑假寒假都回去的,我都受不了那些人,何況是宗晟這個一直在外麵十幾年才出現一次的人呢。


    他拿著我的手機看了看,才把手機丟還給我。自己去洗澡去。我站在窗台前,拿著手機,也不知道他怎麽會拿我的手機呢。不過剛才他跟我抱怨的那些話,很日常,很生活化。以前他才不會跟我說這些呢。是不是我在門口跟他說的那些話,讓他改變的呢?我笑了起來,沒想到他還真把我說的話上心了。


    那晚,宗晟帶著情緒對我。也幸虧這一期的房子,都是一座座的小別墅。雖然樣式跟農村的房子一樣,但是在城市裏就叫小別墅了。房子和房子之間的距離很大,要不,他也不可能那麽大的心,非要在窗台上,還要開著窗簾,曬著月光。窗台不大,他那麽大的身軀上來,要不是他們家自己的樓盤,自己住的房子,我還擔心窗台沒有鋼筋承受不住我們兩個人的重量會塌下去呢。


    我擔驚受怕的,他卻興致很好。粗重的呼吸,帶著血腥的吻。似乎血腥味能讓他更加興奮


    這導致了我第二天,我們開車去沙恩,再去拿宗晟自己的車子,再去接牛騎摩托,這一串的行動,我都隻是在車上睡覺,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理會。真是弄不懂,賣力的人是他,瘋狂的人是他,同樣沒睡幾個小時,他怎麽就這麽有精神了呢?


    我被叫醒的時候,車窗外已經是一座座漂亮整齊的淡黃色兩層半的小樓了。車子就停在一個籃球場上,球場上已經停了十幾部車子了。在一旁是那種農村的大舞台,現在搞農村建設,每個村裏都有籃球場和舞台,有錢的人多孩子多的村裏,甚至還有遊泳池。讓孩子們遊泳,專門有一兩個人在看著孩子。


    那舞台後麵的牆上,有著鎏金的字“風和新村”。我揉揉腰,從位子上下了車子,再看看四周,宗晟和牛騎摩托都在用手機對著那十幾部車子拍照。拍的都是車屁股,看樣子是要車牌號。兩個人,拍十幾張,等我拿好東西,關好車門的時候,他們也都拍完了。


    “這個新村建設不錯啊。”牛騎摩托說著。


    “嗯,比我們老家那好多了。”我們老家那新村和舊村是連著的。舊村的房子不讓拆,新房子都統一在一邊建,愛建成什麽樣子就建成什麽樣子。


    人家這是兩戶連著一座房子,一家左邊一家右邊,房子排的整整齊齊的。一樣的款式一樣的顏色。房子之間還有水泥路,垃圾桶什麽的,看著都舒服。


    宗晟今天穿著工裝褲,身上那麽多口袋,到處能裝東西。“走,找找今天來看事的那個老先生去。”


    他帶路,走在前麵,根本就不用問路,就是朝著人多的地方走就行了。這種整個村子的看事那是大事,基本上村裏的人都會去看熱鬧的。


    我和牛騎摩托跟在他身後,那牛騎摩托也是嘴賤,就壓低著聲音問我:“昨晚被鬼胎軋製喝掉了?今天一副沒生氣的樣子。我看你啊,身上帶的屍氣很重,都快跟前麵那個一樣了。哈哈,他有多少東西進你身體裏了?”


    “小心他翻臉!”我低聲警告著。這種事情,他知道就算了還說出來幹什麽?我都不記得宗晟昨晚做了幾次了。就那強度,我沒有昏倒,那完全是因為,心理上接受了他,身體也沒有那麽排斥。


    牛騎摩托看看前麵的人的背影,沒好氣的說道:“這就翻臉了。你喝下他的血,緊密聯係,也可以影響控製他的情緒。這是為他好,他還翻臉了。”


    我臉上一下紅了起來。原來他說的是血啊,我還以為……不想了不想了!


    從新村,走到了風和村原來的地方。這裏就跟我們老家那一樣,舊村這邊老人居多。路也是泥路。再往前走,就是人最多的地方了。我們三個人擠在人群裏,才發現,今天來湊熱鬧的,不止我們三個外麵來的人,還有好多一看就知道不是當地人的人,也在湊這個熱鬧。


    人群圍著的地方應該是這個村子的祠堂。從麵前的房子確定是祠堂的。雖然我對這些有年頭的房子沒什麽研究,也不知道祠堂的房子有什麽特點,我能確定這是祠堂,完全是因為這房子太破舊了,肯定沒有人住在裏麵的。就算是舊房子,也不可能連門口都爛了吧。


    在人群中的老先生,手裏拿著很奇怪的工具,嘴裏說道:“一個村子,突然連續有年輕人死於非命,不是龍脈被動,就是祖宗祠堂被動。你們祠堂年久失修,這些年人丁也不興旺吧。”


    陪在老先生身旁的一個大叔說道:“那些沒結婚的娃,都出去打工的多。他們在外麵都到快三十了才回來結婚。這幾年,村裏出生的孩子一年就一個。”


    “找個日子,把祠堂修了。還有那邊是怎麽回事?怎麽挖個大溝在那?”


    “那個是,阿福家建房子看這邊是荒地,就在這挖了點土去填他們家的田。”


    老先生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重重地歎了口氣:“原因找到了就是這條溝。你們在修祠堂的時候把這溝也填了。我再好好看看,把你們修祠堂要做的事都給你們列出來。”


    “多謝先生了,多謝先生了。”那大叔點頭哈腰的跟在老先生背後。


    我輕聲問著身旁的宗晟:“是他嗎?”那個老北,我也就是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兩次的。456歲的時候見到的人現在哪還記得呀。


    他沒有回答我,但是從他的表情就看得出來,這並不是帶走他的那個老先生。


    牛騎摩托說:“他姓鍾,就是這鎮子上的。挺有名氣的,聽說,省裏有兩個高官也特意找到他家裏來找他看過。”


    “你認識他?跟他有交情?”


    “我家裏認識他。幾年前他去我家吃過飯。”


    宗晟把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幫我約下這鍾先生。他就算不是我爺爺,同在一個圈子裏,說不定他知道我爺爺在哪。”


    宗晟往外走,我們自然也跟著他往外退了。牛力帆繼續問道:“你這麽急著找你爺爺到底為什麽?打電話不行嗎?”


    宗晟停下了腳步,回身看著我們倆說:“我懷疑他已經在策劃下一個鬼胎了。我自己經曆過的事情,我不希望別的孩子也經曆一次。而且我現在所做的事情,肯定脫出了他們的計劃之外,說不定他們會用下一個九年的備用鬼胎,提到現在來頂替我的作用。那個孩子可能就十幾歲,可能隻有幾歲。”


    誰說鬼胎都是嗜血成性,狠心冷血的?他現在我就是在關心著,下一個九年的孩子嗎?其實他說的這些我也不是很理解,這是知道莎恩酒店裏用鬼胎做陣眼,九年換一個。王幹是第一個,宗晟是第二個,如果第三個也像宗晟怎麽養大的話,現在應該也有十幾歲了吧。


    我們回到了車子上,無意去湊風和新村的這熱鬧。


    宗晟一邊扣著安全帶一邊說:“去準備一下,今天晚上,在酒店裏做場法事,打開陰陽通道,看看能不能把那裏麵困著的,都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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