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死後,屍體被警察領走,卻意外的出現在一個私家醫院裏,而當連清去查探的時候,寫著童謠名字的鐵箱子裏是空的,他也被纏在頭發內險些憋死,之後張蕊,吳孟,兩個跟童謠的死因相當重要的人先後死掉。


    這個時候,程文川終於發現那個讓他們陷入僵局的東西,童謠的人皮!


    連清不可置信的問,“她不可能做到把自己的皮完整撥下來。”先不說這個操作到底有多大的難度,就說這種疼痛,也沒有人能忍的了!


    雖然現在已經確定外麵出現的就是童謠,連清仍然不能理解,到底是多大的恨能讓自己痛苦到及至,再去報複其他人的。


    程文川在一番抽絲剝繭後,現在已經覺得自己越來越接近真相了,他清楚的指出,“你說的沒錯,一個人不可能把自己的皮撥下來,所以,肯定有其他人在幫她。”


    “誰?!”


    “或者說。”程文川在本子上寫出兩個字,真凶!“童謠隻是被利用的對象,她身後才是真正的凶手!”


    連清扶著有些麻痹的雙腿,腦海中立刻回想著這些天出現的可疑之處,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讓他記憶起細節,實在有些難了,便懊惱的搖了搖頭,“也許你是對的,如果是這樣,那就真的全都通了,童謠根本就不會降頭術,而是被人利用,真正會降頭術的,是她身後的那個人。”


    像是想到了什麽,連清思索著問,“你說,童謠會是心甘情願的麽?”


    “不是。”程文川說的肯定,“你還記得她死前的一晚來找過你嗎?她說過要你幫她,所以她是知道自己會死的,所以才來找你幫忙,她不想死。”


    連清點頭,聲音低沉,“你說的對,那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根本就不想被施展降頭,卻被那個人一直脅迫,第二種是她跟那個人有協議,但是最後她後悔了。”


    “我們現在需要找到她的人皮,才能破解她的降頭術,到時候才是知道全部真相的時候。”程文川說完站起身,倒了兩杯水,拿給連清一杯。


    見連清麵色沉重,便安慰他,“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也不要想太多了,畢竟我們之前那麽多次危險都已經過來了。”


    連清聽罷他的話,意外的笑了笑,問他,“我怎麽覺得你跟之前不太一樣?你的性子不是這麽穩的。”


    程文川對著他吐了下舌頭,相當的調皮,“沒辦法,重要關頭,再玩就死定了。”


    兩個人竟然把這些天來的事情都順了個清楚,也出呼了他們的意外,同時,連清也又重新的認識的程文川這個人,以前一直以為小孩子不靠譜,現在一看,還是很不錯的。


    就在這時,門被猛的推開,兩人都驚的站起身,看著謝亭歌扶著周禮走進來,周禮額頭上有明顯的傷口,血還在向外流,謝亭歌隻是臉色陰沉,倒沒有傷痕。


    程文川趕緊拉過周禮,把人抱在懷裏,慢慢的放在床上,關切的摸著他的臉,憤怒道,“怎麽傷的這麽重!”


    周禮虛弱的抓住程文川的手,臉色難看,喘息著說,“這兩天我恐怕不能在這保護你了,你跟著連清他們,一定要小心,不要那麽鹵莽了。”


    程文川氣惱的說道,“你這是在把我向外推麽?我難道在你心理就那麽靠不住?你別想那麽多了,我馬上送你回去治傷。”


    說著站起身,把周禮拉上自己的肩膀,就要背他出去,這時連清才發現,剛剛被周禮坐過的床上,已經滿是血跡,心下就是一驚,沒想到他會傷的這麽重,趕緊阻止程文川再動他,先是把門關上,把程文川拉住,“你先把人放下來,他現在受了很重的傷,你這樣動他隻怕會傷口更重!”


    說著,又接了一杯水拿給程文川,“你給先他喂點水,我來想辦法!”


    程文川心裏雖然又著急,又心疼,可見到那麽多的血,也沒有辦法,隻能先喂周禮補水,而且他現在確實需要水!


    見他情緒不再那麽激動,連清才走到謝亭歌身前,雙手在他身上不停的摸著,目光死死的盯著他身體的每處,眉頭緊鎖,臉色比起周禮的也好看不到哪去。


    謝亭歌見他如此,隻抓住他的手,放在唇間重重的吻了下去,一雙漆黑的眼睛微微抬起,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嚇壞了吧。”


    連清隻覺得心裏不酸,狠狠的抱住謝亭歌,眼前漸漸濕潤,他是第一次有失去一個人的錯覺,那種感覺是他一輩子都沒體會到的,焦慮,煩躁,心仿佛要從嘴裏跳出去,腦子裏根本想不出太多的東西,更多的是想哭。


    謝亭歌隻是安扶的抱著他,手掌摸著他的頭,讓他平靜下來,臉頰緊緊的挨著,鼻息間都是對方的味道,讓人感到塌實,安心。


    心理終於舒服了一些,連清才抬起頭,不著痕跡的吸了吸鼻子,“外麵怎麽樣了?我們現在出去安全嗎?”


    謝亭歌看了眼床上的周禮,點頭,“他都這樣的,沒道理現在不是安全的。”


    連清點頭,“你能不能先用法術幫他止血?我怕他這樣移動會失血過多。”


    “不能。”謝亭歌搖頭,連清驚訝的看著他,剛想說什麽,他便開口,“但是我能把他帶到他要去的地方,這個地方你們都去不了。”


    連清疑惑的仰起頭,“我們都去不了的地方?”


    床上的程文川走過來,“不要再說了,他需要治療,我知道你肯定能幫我們的,你把他帶走吧,謝謝你。”


    程文川的灑脫讓連清再一次對他另眼相看,謝亭歌了然的點了點頭,對連清說,“這個地方你們不能再呆了,帶著他去我們那,等我把事情處理完,就回去,等著我。”


    說著在他的額頭吻了一下,連清麵上有些不好意思,雖然舍不得他離開,可現在要以大事為重,還是應承著,“你去吧,早去早回。”


    謝亭歌是他們都絕對可以信得過的人,程文川站在連清身邊,手指背在身後,用力的攪在一起。


    床上的周禮被一團光漸漸包圍,謝亭歌走過去,對著連清說,“一定要等我回來。”見到連清點頭,他才一揚手,床上的周禮與他都消失不見,房間又恢複了平時的光亮,程文川慢慢的滑下去,完全癱軟坐在地上。


    連清趕緊去扶他,卻發現手中的胳膊完全沒有一絲力氣,程文川靠在牆上,臉色同樣慘白,一雙大眼睛冒著水氣,“我總是讓他為我受傷,跟我在一起,他從來沒有一天安生過,我實在不是一個好的伴侶。”


    這話並沒有讓連清吃驚,他早就發現周禮和程文川在一起了,隻是兩個人的愛情,並不需要讓別人肯定,就像他和謝亭歌,程文川也從來沒問過。


    想著扳過程文川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微微歎了口氣,到底是個孩子,總有不能承受的,兩個人就這樣坐著,消化著自己所不能承受的。


    外麵的天漸漸亮了起來,連清才拍拍程文川的臉,玩笑著說,“打起精神來小夥子。”


    這個地方不能再住了,聽謝亭歌的話,他們並沒有能徹底解決掉童謠,所以對方很有卷土重來的可能,他們必須早點離開,回到他家去。


    看著程文川沒有什麽精神,連清就替他做主,打開衣櫃幫他收拾起來,簡單的收拾了一箱,又把他時常要用的寶貝帶上,才算了事。


    這時程文川也站起來,不再頹廢,洗了洗臉說,“走吧,我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目光中帶著堅定,隱隱的透出殺意。


    連清點頭,兩個人拿著箱子,準備出門,卻聽到身後有東西在想,一時間又全身戒備起來,慢慢的轉過身,是地上的袋子,連清隻覺得那袋子非常的眼熟。


    程文川納悶的抓了抓頭發,“我的百寶袋怎麽在這裏?我記得我放在密室了。”


    他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連清,立刻想起來那是裝張蕊的袋子,這會才想到自從程文川醒後,張蕊就再也沒出現,原來是又鑽回去了,幾步過去把袋子拿在手裏,輕輕拍了拍說,“這可是個好東西,等到我家再告訴這是什麽。”


    程文川看他保持神秘,聳了聳肩,這才拿著東西從他家出來,外麵的客廳已經不成樣子,他最後望了一眼裏麵,徹底將門鎖上。


    到了連清家裏,連清先把客房準備出來,讓程文川好好休息,折騰了一夜,兩個人都有些累了,原本連清是想回臥室去睡,卻被程文川拉住手,拍拍身邊的位置,“來,一起睡。”


    連清見他情緒非常差,也沒有拒絕,合著衣服躺了進去,程文川把臉埋在他的頸間,呼吸沉重,卻很有規律,就在他以為程文川已經睡著的時候,程文川開了口,“周禮跟我在十年前相識,那時候我還很小,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我也是天生的陰陽眼,能辯人鬼。”


    這確實是連清不知道的,卻沒有在這時候打斷他,可聽程文川繼續說,“那天我在井邊玩耍,沒成想被一個水鬼盯上,我雖然有陰陽眼,但不會法術,膽子再大也敵不過一隻凶狠的惡鬼,被水鬼拽到井底後遇到了周禮。”


    連清隻覺得心跳加快,等待著程文川說下去,可等了許久,程文川都沒有說話,他想這次他真的是睡著了,雖然對周禮的身份相當好奇,也沒有打擾程文川,自己也閉上了眼睛,就在他意識模糊之跡,耳邊傳來淡淡的聲音。“那時候,我是個小孩,他是一隻小龍。”


    作者有話要說:0,0嘿嘿,我特喜歡的一章也許會出現在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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