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敬的身體燒成了淡淡的粉紅色,他平躺著,臉側向一側,幾縷濕透的頭發貼在額頭上,眼睛閉得緊緊的,呼吸之間皆是灼熱。


    “謝敬,睜開眼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容瑉撥開他額上的濕發,一邊親吻一邊輕聲誘哄著。


    大腦因為酒精和藥物而變成一團漿糊,偏偏這個聲音清晰地傳入腦海,直覺告訴謝敬,聲音的主人可以依賴,所以他不害怕,反而覺得安心。於是謝敬聽話地掀開眼皮,一雙霧蒙蒙的眼睛幽幽地看向容瑉。


    容瑉覺得此刻乖巧的謝敬十分惹人憐愛,他望進那對水瞳裏,裏麵全是他的倒影,滿滿都是他,再也看不進第二個人。


    容瑉捧著謝敬的臉,伸出舌頭來回舔舐著謝敬那雙美好的眼睛,謝敬覺得有什麽溫暖又滑膩的東西覆在自己的眼球,那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體驗,謝敬本能地閉起眼睛抗拒,“難,難受。”


    容瑉隻好停止表達對那雙眼睛的愛意,不舍在眼皮上各自落下一個輕吻,然後,一路向下,從眉心,鼻梁,鼻頭,吻到人中。


    他以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對這具身體的主人的虔誠愛意。


    謝敬隻覺得一片柔軟的羽毛輕柔而執著地拂遍了他臉上各處,在心頭輕輕撓癢,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在容瑉眼裏,那一點小勾似乎盛滿了蜜糖,他被蠱惑著對著那道小勾又舔又吸,然後順理成章地衝破兩片紅唇的關卡,敲開貝齒,在那溫暖濕潤的口腔裏四處掃蕩,掠奪甘甜無比的津液。


    謝敬的頭被迫高高仰起,誘人的呻/吟伴著來不及咽下的津液一起溢出出嘴角。


    最後的意誌指使他雙手抵在容瑉胸膛上,但掌心之下劇烈的心跳每一下都在削減他抵抗的力度,最後,在容瑉不知厭倦的衝擊中,謝敬丟兵卸甲,繳械投降。


    兩個人的第一次親吻居然會如此漫長,容瑉執意要把謝敬嘴裏的每一處都掃蕩一遍,謝敬任由他予取予求,放縱彼此間欲/望的熱度不斷攀升。


    容瑉原本握著謝敬肩膀的大手緩緩下移,微涼的指尖在這具原本就燥熱難耐的身體上四處點火。


    少年光滑緊致的皮膚,青澀的身段,誠實無比的反應著容瑉在自己的領地上巡視狀況。


    手掌滑過光滑的胸膛,白皙的肌膚上瞬間冒起一片小點。


    手指輕扣小巧的肚臍,勁瘦的腰像躍出水麵的金魚一樣猛地彈起,又重重落下。


    早就悄悄立起的兩個小紅點,為了迎接那雙大手的帶來,胸膛迫不及待向上挺起。


    謝敬的雙手早就放棄了抵抗,繞過結實的臂膀,像孩子一樣依賴地擁住容瑉。


    容瑉深吸一口氣,依依不舍地從蜜源中撤出,同時,一雙大手也離開了謝敬的身體,他直起脊背,俯視著身/下已經陷入情/欲之中的謝敬。


    幾乎在愛撫著身體的那雙手撤離的瞬間,空虛感同時侵占了謝敬的身體和心靈,他不安地扭動著身體,纖細的小腿燥動地蹭著床單,身下的小東西已經顫巍巍地站起來了。


    容瑉感覺到自己加速的心跳,他忍耐著身體*的叫囂,伸著汗濕的打開床頭櫃,拿出裏麵的銀色袋子和小塑料瓶……


    謝敬不耐煩地睜開眼睛,懵懂地看著容瑉的動作。


    好不容易等到容瑉的大手帶著較之剛才更為滾燙的溫度回到自己的身體時,謝敬舒服得喟歎出聲,身體無比誠實地貪婪索要更多。


    “別著急,都是你的,全都是你的。”容瑉神情忍耐地在謝敬耳邊低語。大手緩慢向下,朝著之前未曾涉足的隱秘之地進發……


    親愛的,我的身體是你的,我的靈魂是你的,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把我的所以全部奉獻在你腳下。


    隻求你,成為我的。


    窗外的鳥鳴吵醒了床上熟睡的人,謝敬翻了個身,背對著窗,把頭埋在枕頭下,濃重的睡意卻在感受到下/身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的陣陣隱痛時消散得一幹二淨。


    大腦迅速開機,把記憶倒帶回昨晚,他在葉雲霽麵前十分英勇地喝幹了那杯加料的酒,然後帶著容瑉回青苑,然後他醉倒在了床上,然後……!!!


    謝敬難以置信,手指顫抖著伸向身後,“呲!”難以形容的痛感席卷了那個地方。


    一邊敲著後腦勺,一邊從床上坐起來,謝敬幹笑地安慰自己,“不會是昨天吃得太燥,犯痔瘡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身上是客棧提供的白色睡袍,手腳露出的部分不滿的紅紅紫紫的斑點,甚至連腳趾頭上都有。


    “這,這蚊子也太多了吧?”謝敬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嘴裏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他懷著最後一點希望,勾著領口望進去,臉色頓時五顏六色,異常精彩。


    “原來,昨天晚上,是真的。”


    謝敬抱著被子在床上翻滾起來,最後被疼得嘶啞咧嘴,隻要停下來,無力趴在床上。


    原來昨晚借醉裝瘋的人是他,大膽求愛的人是他,在容瑉懷裏爽到流淚的人還是他。


    謝敬還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樣一麵,可以撒嬌,可以任性,可以……放/蕩。


    謝敬麵頰滾燙,深覺無顏麵對這樣的自己,更無顏麵對容瑉。


    偏偏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打開,隨之飄到鼻腔裏的,還有一個食物的濃香。


    謝敬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了一聲。


    容瑉把買來的雞粥放在床頭,一屁股坐在謝敬身邊,習慣性地揉了揉他的頭發。


    “你醒了啊,還痛不痛?我給你買了份粥,待會起來嚐嚐味道喜不喜歡。”


    明明平時無二的溫和語氣,謝敬卻覺得聽來熱得燒耳。他扯著被子遮住自己的臉,嘟嘟囔囔道:“嗯,嗯。”


    容瑉把他從被子裏挖出來,從背後把謝敬摟入懷著,昨晚他就知道,這幅消瘦的脊背能完美地和自己的胸膛貼合,下巴抵著謝敬的肩窩,他往眼前那小巧的耳垂上舔了一口,感受到懷裏的謝敬抖了一下,他笑著問:“怎麽了?昨晚你明明很喜歡的。”


    謝敬最怕容瑉提起昨晚,一聽到這兩個字,臉上未褪的紅暈瞬間蔓延到脖子上,他低著頭,小聲地和容瑉商量,“我們,我們能不提昨,昨晚的事嗎?”他緊張得話都說不溜了。


    聞言容瑉摟在他腰際的手掌猛地一縮,眼中醞釀起危險的幽光。


    他已經從謝敬嘴裏討到了永不後悔的承諾,用身體證明了他們之間是多麽的契合,既然已經約好,他就不允許任何人讓謝敬退縮,就算是謝敬自己也不可以。


    強忍住心中蠢蠢欲動的暴虐,容瑉灼熱的氣息吐進謝敬的耳廓裏,“為什麽這麽說?”


    謝敬捂住發癢的耳朵,手指絞成一團,吭哧了半天才用螞蟻大小的聲音說:“太羞人了,我都覺得那不是我了。”


    他還記得昨晚,在容瑉抽離後他還癡迷地貼近,索求,像麥芽糖一樣黏著不放,每每想到這個,他就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容瑉。


    盡管已經在短短的時間內籌謀了好幾個如何才能讓謝敬乖乖依偎在自己懷裏的計策,圓滑的,柔軟的,強硬的……但聽到謝敬說出拒絕回憶昨晚的理由不是拒絕接受自己,容瑉還是覺得大大鬆了口氣。


    沒關係,不提就不提。他已經把昨晚的每一分每一秒,謝敬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呻/吟,統統都烙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中,陪著他走完今生,就算他躺進墳墓裏,也沒有人能剝離。


    探頭輕輕地親吻了謝敬顫抖的喉結,容瑉自覺不再提起昨晚,轉而關心起謝敬的身體,手掌鑽進睡袍裏向下探,“這裏還疼不疼?是我不好,我應該更小心一點的。”


    謝敬隔著布料按住他的手,結結巴巴地聲明:“這,這個也不準,不準提!”


    “好,不提。”容瑉無條件首肯,就在謝敬稍稍放鬆的時候,他猛地用力,翻身把謝敬按在身/下。


    謝敬來不及反應就發覺睡袍被從下端掀起,屁/股蛋暴露在空氣中,一陣涼。


    “容瑉,你!”謝敬憤怒地大叫,想掙紮卻被容瑉壓製得死死的。他居然說話不算話。


    “噓!”容瑉眯著眼睛示意謝敬禁聲,順便在謝敬的後頸,昨晚他沒有照料到的地方,留下一個齒痕,“說了不提的,我就看看,看看腫了沒有。”


    抵抗無能的謝敬隻能任由容瑉耍無賴,察看過隻有細微的血絲和紅腫,容瑉細細地給他上了一遍消炎的藥膏,然後在兩邊各親了一下,直到謝敬脖子蒙上一層薄汗,才放過他,讓他起床刷牙洗臉。


    謝敬從浴室裏出來,縱/欲之後的頹靡總算消散了不少,他坐在容瑉為他鋪好軟墊的藤椅上,吃著有點涼卻依舊十分鮮美的雞粥,對麵的容瑉對著手機,神情嚴肅地閱讀著什麽,感受到謝敬看過來的視線,他立即抬頭,臉上寒冰瞬間融化,眼睛彎彎,笑得一派溫柔。


    謝敬心中生出一絲不好意思,想躲開,想了想,也回了容瑉一個微笑,容瑉笑得更加喜悅燦爛。


    謝敬低下頭,舀了一勺粥喂進嘴裏,唇齒之間皆是綿密柔軟,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陽光落進眼睛裏,謝敬從未像此刻清楚,他想和容瑉在一起,他已經和容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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