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禮畢,入洞房的入洞房,喝喜酒的喝喜酒,酒席更加的隆重,沈鬱更是忙的團團轉,敬他的酒的人太多了,今天就要可勁的敬他,敬的越多越好,沈鬱也高興,從沒有這麽高興過,終於把妹妹嫁出去了,他可勁的喝,幾乎來者不拒了。


    這個席麵由原先估計的百桌擴展到了三百桌,這還不包括外麵的流水宴,沈鬱領著新郎官一個桌一個桌的喝過去,首先要敬主桌的蕭祁昱,蕭祁昱今天的席麵是林昭玄安排的,全都是朝中重臣,張時謙、李少臣、何太傅、周相、秦將軍等大臣陪坐,這些大臣看著沈鬱今天這麽風光可勁的灌他:“王爺,你今天可是逃不過去了,喝吧!祝願公主與陳駙馬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加上這句話,於是沈鬱很痛快的往下咽:“喝!”


    蕭祁昱也端起了酒杯,不過是看向陳良生:“朕把姑姑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她。”


    陳良生看著他點頭:“皇上放心,我以哈勒佛為誓,此生定不負入竹。”這是他們國家最真誠的誓言,他們國家是信佛的國度。


    蕭祁昱笑了下:“好,喝吧!”


    他們兩個人痛快的碰了杯子,蕭祈昱今晚的表現一直都很好,沒有給他弄出任何亂來,沈鬱便沒有管他,他知道他說的話是真的,他是真當四小姐為姑姑,因為四小姐對他也確實很好。


    陳良生跟蕭祁昱連喝了三杯,第一杯是為婚事,第二杯是為大梁的救命之恩:“陳良生此生不忘大梁對我南詔百姓的厚恩,不忘皇上與王爺的援手之勞,陳良生有生之年定當報答。”


    蕭祁昱此刻終於看了一眼沈鬱,沈鬱也看了他一眼,他沒有好怕看的,他既然調查了陳良生,那自然連他是怎麽到王府的一起調查了,調查就調查吧,他上對得起大梁,下對得起南詔,陳良生敬他這杯酒他喝的理所當然。


    第三杯,陳良生敬他們兩人:“這一杯酒祝願我南詔與大梁永結友好之國。”桌上其他大臣一同陪飲,於是沈鬱跟蕭祁昱碰了下杯子,這種時候國家大事是高於一切的,在國事麵前,他們兩個人必須要站在一起,盡管貌合神離的厲害。


    喝完了這三杯酒後,沈鬱不再說什麽,拉著陳良生去敬下一桌,這一桌是他的連襟及王公貴族,蕭珩就在這一桌。看見他來,蕭珩就先笑了:“來,快看,準姐夫來了,看他笑的這樣肯定是早就想把四小姐嫁出去了!一點兒都沒有不舍得啊!”


    他跟桌上的其他人笑他。


    沈鬱呸了他聲:“你就喝你的酒行了啊,對了,我已經提前跟王妃打好招呼了,保證她們今晚不回罵你。你就使勁喝吧!”


    他如今對蕭珩又非常的不客氣了,自上次蕭珩為他挨了一頓打後,便感動了他,他解了他的尷尬,所以他對他又跟小時候的玩伴一樣了。


    蕭珩看著他也嘿嘿笑:“那感情好,我就呈你的情了,今天痛快的喝個夠。”桌上的其他人也都哄笑,是知道珩王爺妻控。


    沈鬱跟他喝完了整一大杯後示意他坐下,看其他人:“今天我很高興,二姐夫,三姐夫、林少、何少你們今天好好喝。來,我敬你們一杯,謝謝你們今天來。”


    林少是林昭玄的兒子,同他開玩笑道:“王爺這是你們家最好的酒了嗎?”


    沈鬱拍了他一下:“當然了,我埋在海棠樹下二十四年,你說呢!”都笑話他妹妹今年二十四了。


    林少被他拍的哈哈笑:“我恭祝郡主姐姐與駙馬爺心心相印,永結同心!”


    這又是一個沒心沒肺的紈絝,他爹都辭官了,他還這麽高興。沈鬱拉著陳良生再接著敬下一桌,這麽一桌桌的敬下去,他早晚就得喝醉,周相看著已經有些站不穩的沈鬱有些擔心,他輕咳了聲:“不知王爺酒量好不好?”


    蕭祁昱哪能不知道他酒量,但是他沒有說話,就在這時,蕭珩走過去了,他大哥哥一樣的扶著沈鬱,對那一桌的人笑:“王爺今日的任務繁重,你們看,他還有這麽多的桌子沒有敬過來,所以咱們這一桌就一起好不好!來!”


    他這一呼百應了,於是後麵的敬酒,沈鬱就好過多了,有他陪著一桌桌的敬過去,一桌他隻需要喝一杯酒搞定了,這樣果然快多了,沒有一會兒就越走越遠,快要消失在蕭祁昱的眼裏了,蕭祁昱看著那兩人眼裏的冷意又一點點兒的浮上來,可礙於他的身份,他隻能坐在這裏,接受其他大臣的敬酒。


    所以幾番輪回,等沈鬱再一次敬回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有點兒喝多了,至少蕭祁昱覺得自己喝多了,要不不會那麽失態,他把靠在蕭珩身上的沈鬱扯過來了。蕭珩本能的想去扶,但被他嗬止了:“蕭珩,他醉了,不能再喝了。”


    蕭珩點了下頭:“皇上,我知道他醉了,我想扶他回房裏去。”


    蕭祁昱手在袖子裏捏緊了,他擰了下眉頭:“時辰不早了,你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他知道他不能怪蕭珩,但還是覺得很不舒服,見不著他們倆的時候,他也不會這麽惡心,可見了就不行了,他使勁攬著沈鬱,恨不能把他掐死,他這一個晚上跟花蝴蝶似的,招搖了一個晚上,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他對蕭珩的態度很冷,好在蕭珩沒有覺出什麽來,也把他當成孩子,看他扶住了沈鬱,於是囑咐了下:“那……皇上你給他喝一碗醒酒湯,要不他早上醒來會頭疼的。”


    ……早上!蕭祁昱研磨著這兩個字,不小心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他看著依然自然的跟在自己家一樣的蕭珩冷漠的點了下頭:“好。”


    蕭珩終於走了,在座的其他賓客們也都喝的差不多了,蕭祁昱攬住了沈鬱看向秦正等人:“皇叔喝醉了,我扶他進去,你們就接著喝,順便幫我招呼下其他客人。”


    周相朝他笑笑:“皇上你去吧。”


    蕭珩還能維持住他的笑臉,甚至還能架著沈鬱走過大堂,等進了內堂再也沒有人後,他把他抱起來了,抱的姿勢在外人來看還是很溫情的,隻不過那腳步太大了,抱著他簡直像是要去丟了一樣,沈鬱一路上叨叨:“喝,不醉不歸,喝!蕭珩喝!我今天高興,高興……”


    他兀自念的高興,壓根不知道蕭祁昱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他喝的太多,也試不出他抱著他的手是怎樣的緊,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捏碎一樣。


    小福子小跑的跟著他:“皇上,讓奴才背著王爺吧。”


    蕭祈昱充耳不聞,腳步越發的大,沈鬱的臥室他太熟悉,拜這些日子所賜,他熟門熟路,他在把沈鬱抱進屋裏的時候把小福子嗬退了,然後關上了門,小福子在門外小心翼翼的喊:“皇上……皇上,王爺他是醉了啊!”


    然而回應他的是蕭祁昱的‘滾’。


    小福子聽著屋裏的動靜徒勞的坐在了地上,哎,王爺啊,你喝醉了酒能不能不要說胡話啊。


    蕭祁昱這一次直接把沈鬱扔床上去了,不再顧忌這張床曾經是他與別人的歡好之地,他醉了,恨極了,毫不留情的把沈鬱折騰的了一頓,沈鬱最後軟綿綿的叫喚,相公,相公的,不知道是叫的誰,蕭祁昱一概不聽,他隻是由著他的性子做了一頓。


    他在沈鬱的床上時是完全自主的,沈鬱由著他擺布,不把他做到求饒不行,求饒了也不行,所以他做的格外痛快,做完之後才像是清醒過來,一旦清醒了,那也就非常的惡心了,惡心他自己,他明明是那麽有自製力的一個人。


    蕭祁昱穿戴整齊後回頭看了一眼沈鬱,沈鬱躺在床上睡的非常舒服,嫣紅的臉,紅潤的唇色,一副舒暢到極點的模樣。那麽像他第一次在他床上的時候。


    蕭祁昱就這麽站在他床前看他,看了好一會兒後疾步的出了他的房間,他惡心,他不知道他怎麽就那麽惡心他,他越舒服他就越惡心,一想到他曾經也在別人身下這麽舒服,他就想掐死他,這種想法簡直讓他失控,他在失控前出了他的房間。


    沈四小姐的婚禮轟轟烈烈的結束了,之前太轟烈,所以安靜下來後,沈鬱覺的不太自在。他的人已經各自辭官的辭官,停薪留官的留官,所以他去上朝也沒有什麽意思了,他借著四小姐的婚事在家裏修養。


    以前日日上朝,日日運籌帷幄,呼風喚雨,所以這一旦歇下來他有點兒不知道幹什麽好,好在還有一個陳良生供他思考。


    四小姐跟陳良生還沒有啟程,他們南詔太遠了,要啟程就得準備完全。


    所以他們倆還留在沈府陪他,陳良生的身份既然已經公開了,那沈鬱也就時常問起他南詔的生活,陳良生一一跟他說,南詔沒有沈鬱想的那麽差,是一個盛行佛教的國家,百姓良善,民風樸實,他一再的跟他保證,四小姐會喜歡那裏的。


    沈鬱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說陳良生太正直、太良善了,信佛的國家就是不一樣,他現在不擔心他的人品,他擔心他的安危啊,他們南詔現在在二皇子手裏,他們倆回去了準備怎麽著啊?二皇子肯定不會讓他們回去的。


    本來這是陳良生的國事,他不應該插手,可現在他都是他妹夫了,得說說了,沈鬱輕咳了聲:“我問一句冒昧的話,不知道大皇子你的兵馬還剩多少?回國之後你可有什麽打算?”


    陳良生神色鄭重起來:“我是沒有兵馬的,我的兵馬就是我父皇的,是南詔的,而我隻是領兵打仗的那個。至於回去後怎麽樣,我知道王爺擔心,王爺放心即可,我經這一次的磨難已經知道二皇子的真實麵目,斷不會再容忍他。”


    看沈鬱還是不放心,他笑笑:“那些兵馬不是我的,可更不是二皇子的,比起他來,那些兵馬更信我一些。”


    沈鬱就知道是這種情況,他深吸了口氣:“可你一年都沒有回去過了,那些人就算知道你還活著,可也不能你做什麽啊,現在二皇子挾持南詔國主,他足以調動任何的兵馬啊。”


    陳良生嘴角微微的抿直了:“我已經派人去通知我父王了,我父王得知我還活著,很高興,我原本前幾個月就應該回去的,但是我父王說讓我等一段時間,等二皇子漸漸鬆懈的時候,我便能回國了。”


    沈鬱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你父王身體還好嗎?”別還沒等他回去,他就死翹翹了。這次陳良生笑了下:“父王身體還好,二皇子不敢做哪些混賬事,我們的國家信仰重,仁孝為首。”


    沈鬱點了下頭:“那就好,那你們就在這裏多住幾天。”


    他也看得出陳良生並不願意跟他深談他的兵馬問題,所以他沒有再去問他,反正他不會讓四小姐就這麽跟他回去的,護嫁的隊伍他是一定會派他的兵的,不管陳良生願不願意。


    讓陳良生去休息後,他開始想他的兵馬,他已經不想要他的虎符了,因為放權的第一步就是交出兵權去,兵權他可以給蕭祁昱,但是他的沈家軍他要自己留下。他可以放權,但不能沒有兵,沒有兵馬他肯定活不了了。


    不管蕭祁昱如何看待他這三十萬大軍,他都不會給他的。


    沈鬱心思沉沉,他的兵馬在全國各地,其中北羌最多,十萬大軍,再就是京師三萬,南詔邊境五萬,南海邊境五萬,西境及沿邊苦寒之地各一萬守軍,也就是說他的兵馬是大梁的主要力量,在各地守衛著,要想從這些地方撤出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姐夫秦正的兵馬是十萬左右,也守衛著重要的邊境,他的其他三個手下,陸國公是十萬兵馬,在北羌駐紮五萬,其餘五萬年前的時候又跟隨陸琪去了北疆;賀雲五萬兵馬,駐守湘南、平西,魏延的兵馬也是五萬,前段時間也回去駐守蘇南、蘇北了。


    這些兵馬在沈鬱的心裏就是個數字,他隻牢牢的記住了這些數字,他有時候會狠狠的想,要一股腦的把這些人全都撤出來,讓蕭祁昱自己去守吧,可想一想這三十萬大軍撤回來後沒地兒住,沒人養,他也就泄氣了,這種事不是能賭氣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他的根骨已經紮在大梁朝的邊邊角角,根本就動不了,除非拔根而起。


    所以氣話終究是氣話,沈鬱握著兵權想要頤養天年,可戰事依然讓他必須去臨朝,北羌戰火一日日激烈,陸國公都坐不住了,他的兒子此刻在邊關,所以他不能讓沈鬱在家安享晚年。


    蕭祁昱看他來皺了下眉,沈鬱已經很久不來了,他不僅是輔政王,還是他的皇叔,所以他無權過問他的去向,更不能強行命令他來上朝,所以看見他這次竟然來了很不適應,但他是沒有說什麽,不管他適不適應,他都必須要適應,就跟那張皇叔的專座他撤不了一樣,以後他們兩個還將一直這麽下去,盡管這讓他如鯁在喉。


    他無意識的盯著他身上掛著的那塊佩玉,那塊佩玉很明顯不是他送的那塊兒,他甚至不知道是哪個男人送給他的。新歡還是舊愛?又或者是哪個不知名的男人。


    蕭祁昱手握了一下扶手,知道自己是走神了,他掐了一下自己,很快恢複了他的冷漠,他不再去看沈鬱,那天晚上的那些衝動在沈鬱的眼裏恐怕都是笑話,他不知道怎麽笑話他呢,無能懦弱,什麽男人都比他好,這個皇位是他給他的,如果沒有他他就坐不穩,蕭祁昱無意識的抿了下嘴角,原來那些話一字不差的印在他的心裏。


    蕭祁昱把心中的冷意咽下去,開始處理朝政,當下最大的事是北羌的進犯,這依然是他的心中最愁的,他看向秦正:“今日最新的戰報,北羌賊子攻破哀牢山,損毀三處崗哨,兩千餘士兵殉國,不知眾卿對此事如何看待,有何禦敵之策!”


    秦正耿直且急,一聽他這話向前一步:“皇上,北羌年年進犯實屬可惡,我們當出城禦敵,不能再漲他們的威風了。”


    蕭祁昱點了下頭:“朕也是這麽想的,北羌欺弱怕硬,非得讓他們知道我大梁不可欺才可以。”


    主和派的李大人又出來了,他並不是沈鬱的人,但是他也主張主和,蕭祁昱等他說完後又問其他人:“眾位卿家可還有其他的意見?”


    眾人議論紛紛,主和的主戰的依然是兩派,他們被沈鬱帶壞了,沈鬱成立議政會的那一年,縱容了他們的脾氣,讓他們現在這一刻吵的跟菜市場一樣,主戰派的張大人怒斥李大人:“你揚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哀牢山白送給那些賊子!”


    李大人有他的理由:“我不是把哀牢山送給北羌賊子!北羌賊子是沙漠上的狼,他們壓根守不了哀牢山,臣的意思是,沒有必要為了一座哀牢山再去犧牲無辜的將士。”


    張大人冷哼了聲:“我大梁將士其實無能怕死之輩!”


    李大人不願意跟他那個強脾氣頂嘴,他看向其他的大臣:“不知兩位王爺有什麽想法啊?”


    沈鬱看了一眼恭王爺,恭王爺也看了一下他,沈鬱先道:“恭王爺說說吧。”他還是那個觀念啊,能不打就不打啊,所以他這話不用說了。


    李大人熱切的看著他,希望恭王爺也能符合他的話,但是向來主和的恭王爺這一次卻剛硬的說道:“皇上說的是,微臣也讚同皇上說的,北疆賊子實在可惡,必須要滅滅他們的威風!”


    於是不止李大人錯愕,其他的大臣也有些錯愕,沈鬱替他們問:“恭王爺今日怎麽變了態度了呢?”


    恭王爺不看他,他隻徑自看著蕭祁昱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瑜王爺難道沒有聽過,更何況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北羌賊子一日比一日殘暴,我若再忍下去就是懦弱!更何況,皇上今年已有十成的把握贏得北羌,既然如此,那為何不打呢!”


    這馬匹拍的他也無話可說,沈鬱便不吭聲了,於是因著恭王爺的加盟,攻打北羌的事宜便定下來了,退朝的時候,蕭祁昱留下了秦正、陸國公、恭王爺等人議政,沒有叫他,他就沒有去。


    他在家裏畫畫,畫到一半兒的時候把筆扔了,他臉色沉沉的站在桌前,他早就想到自己以後的日子會這麽憋屈,可真這麽憋屈的時候,他才發現很不好過。他心裏是那麽的不平衡。


    沈鬱咬著牙笑了下,說什麽早點兒放權也好,不用被人視為眼中釘,不用死那麽慘,不用……


    那些其實都是廢話,沒有了權利就是要看人臉色,一個恭王爺就敢對著他蹬鼻子上臉了,那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煩心事呢。


    沈鬱就這麽站在桌前好一會兒,他不能再去上朝了,再去他怕會氣瘋,氣瘋後做出點兒什麽事來,他多想踏平蕭祁昱、踏平一切啊。這些想法簡直是太有誘惑力了,沈鬱忍下去後罵了以自己一句:瘋子!


    蕭祁昱之所以沒有招沈鬱,一是不想見他,二是不願意用他的人馬,他既然已經有兵馬,那就不再用看他的臉色了。三是,攻打北羌太艱難,他也有太多的顧慮,而這顧慮與軟弱不想給沈鬱看,沈鬱一定又要嘲笑他。


    所以他寧願自己通宵達旦的看兵法書,畫地形圖,打北羌要有完全的準備,他作為皇上首先應該啃透北羌這一塊兒硬骨頭,這一份地形圖是他這半年開始畫的,還沒有畫完,因為急著趕回來,這些天也忙,沒有顧得上畫完,現在要攻打北羌了,必須要有一份完整的地圖。


    這份地圖並不是以前的那些,是他跟程謹之他們根據有利於作戰地形來畫的,所以畫的慢,有一些地方需要備注,蕭祁昱翻書,翻著翻著便找不到了:“劉公公,我的兵法書呢!”劉公公看他:“哪一本啊?”


    蕭祁昱怒:“就是我常看的哪一本,我記得我就放在這的!”


    劉公公看他脾氣不好也幫著他找了一番,可真就找不到,最後他拍了下腦袋:“都怪老奴糊塗,可能還在……含元殿。”後麵一句他說的小心翼翼的,因為瑜王爺以前拿了很多皇上的東西過去,皇上的禦書房,他每天都來翻翻,但這話他不敢跟蕭祁昱說。


    蕭祁昱大踏步的進了含元殿,自從那天晚上從沈鬱哪裏回來,他就沒有踏進過含元殿,看見含元殿的那張床他就惡心。可現在他想通了,他不能讓沈鬱惡心到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本來以為很快就能找到那本書的,但是該死的就是找不到,劉公公也急的滿頭大汗了,王爺到底把那本書藏到哪兒去了呢?書架上沒有,書案上也沒有,含元殿被皇上下令封了,那就沒有人在這裏伺候,那找本書真的是大海撈針啊。


    劉公公翻遍了所有他能翻的地方,有些地方是不能翻的,瑜王爺走的時候並沒有來這裏,然而這些天也沒有來過,那他的東西就還在這,他這個做奴才的不好動。


    劉公公眼睛往那張床上瞟:“皇上,要不奴才去……床上看看?”看到蕭祁昱冷冽的眼睛,劉公公不由自主的解釋了下:“王爺……他喜歡在床上批折子。”王爺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是會抱著皇上的書的,可也沒有什麽用了。


    蕭祁昱不會聽的,果然他捏了捏手,在劉公公上去前,大步的過去了,一把就把床上鋪蓋扔地上去了,床上沒有東西,挺幹淨的,小福子是個手腳利索的人,所以蕭祁昱把所有的鋪蓋都扔在了地上了,也沒有見那本書,倒是露出檀木的床底了,這裏麵有暗格,蕭祁昱扯了下嘴角,他以前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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