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師春沒說要找那兩個門派的人幹嘛,但吳斤兩知道一點,春天的功法特殊,看上了那些魔道體內的魔氣是肯定的。


    而他看向師春的同時,也看到了師春遞來的示意眼色,當即轉身向眾人吆喝,“走走走,他們要談見不得光的事,咱們回避一下。”


    大家其實是很想聽聽那個什麽“千岩宗”的事的,不知大當家關注這門派幹嘛,奈何吳斤兩的理由竟是如此的簡單粗暴,讓人無法拒絕,隻好老實跟他到一旁回避了。


    什麽情況?沈莫名也很意外,不知千岩宗怎麽了。


    師春想了想,對他道:“這一番折騰,你出來的時間太久,也該回去繼續跟著了。”


    沈莫名疑惑,單獨談話,就為說這個不成?


    果然,師春又另外交代道:“回頭四鼎宗那邊若有人問你‘千岩宗’的情況,不管誰問,你都要一口咬死什麽都不知道。”


    沈莫名攤手道:“大當家多慮了,我本來就什麽都不知道,是你讓我發現他們蹤跡就立刻來通知你的,我也僅僅是發現了他們的蹤跡,真不知道別的。”


    師春:“我的意思是,萬一有人家問起你時,你要連‘千岩宗’都沒聽說過,甚至不知道有這麽個門派。”


    沈莫名啞了啞,苦笑道:“好吧,我知道了。大當家,我能知道這是要幹什麽嗎?”


    師春:“別問,該知道的時候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時候,不告訴你是為你好。”


    沈莫名苦笑著默默點頭。


    師春:“行了,我們也要去鐵森林那邊了,你回頭有什麽事還是直接去出口那邊聯係勞長泰,隻需把情況告訴勞長泰便可,到我這裏跑腿的事,交給勞長泰他們,他那邊我會通知安排的。走,跟大家夥先打個招呼吧。”


    “好。”沈莫名應下。


    兩人隨後一起飛掠到了吳斤兩等人的身邊。


    一夥不知這兩人密謀了什麽,都在好奇打量著。


    師春也打量了一下大家,旋即哈哈笑道:“腰包裏都鼓鼓囊囊的,看來都撿了不少的好東西,安兄和褚兄,連乾坤袋都搞到了。”


    又指了指童明山和安無誌手上的神火,毫不掩飾地驕傲道:“神火我們也搞到了五朵,不是一朵兩朵,而是五朵。


    又豈止是五朵,咱們宗主已經吸收了神火赤焱。有人可能還不知道,四鼎宗在鐵森林那邊折騰尋找的神火名叫金焱,也已經到了我們手上,朱向心正在吸收。


    暑道山又如何,什麽都沒搞到。修行界第一煉器大派的煉天宗又如何,他有我們得手的多嗎?不過爾爾,皆不如我等!”


    有了成績就要擺,他就是要故意擺給大家看的,要讓大家在困難麵前知道自己的成績,也就是所謂的激勵和鼓舞士氣,要讓大家知道自己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弱。


    隻要有機會,他就要抓住機會建立大家的心理優勢,許多事情靠他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沈莫名是最驚訝的,沒想到鐵森林那邊的神火他們也搞到了手。


    他之前跟著吳斤兩去鐵森林那邊,還看到四鼎宗的人在鑽來鑽去到處尋找,挺辛苦的,敢情這邊已經瞞著人家到手了。


    不過想到師春手裏的那支“火神香”,又釋然了,那真是好東西啊,若是讓那些煉器門派知道了,隻怕要打破頭。


    總之師春一番話,說的眾人神色各異,麵麵相覷。


    這麽一說的話,一琢磨,發現自己這邊確實是挺牛的,目前來看,估計沒哪個門派有他們找到的神火多。


    連讓暑道山死傷慘重、落荒而逃的冰蛟也死在了他們的手上,雖然都看出了是被這邊稀裏糊塗給宰掉的。


    想的雖多,卻沒人敢想他們會有拿第一的可能。


    而沈莫名也就此向眾人告辭了。


    看著眼前冰原翻天覆地的變化,臨走前的師春是真希望暑道山能親眼看到是他們幹的,不然那娘們怕是不會信他,事後就算亮出五朵冰焱,哪怕再贈送人家兩朵,隻怕也未必會相信。


    那娘們已經發了誓,再信他半句話,就把自己腦袋給砍下來。


    這冤枉受的。


    想到鬱悶處,他也忍不住仰天一聲長歎,“天不如人願呐!”


    事已至此,他們也沒有在此繼續逗留,不知道暑道山去了哪,總不能留在這裏等吧。


    用之前朱向心遮掩神火帶走的方式,將神火稍作遮掩後,一夥就此結伴飛離了。


    臨近鐵森林時,一行卻沒有直接闖入,而是繞行。


    師春找到了之前送走朱向心和陳無忌的方位,循著約定的路標信號找去,最終在一座山穀的側背找到了暗中放風的陳無忌。


    一問,才知朱向心還在封閉的洞窟內閉關。


    沒二話,又在邊上開挖了個洞窟出來,讓安無誌端了一朵神火進去先閉關。


    既然還是一夥的,於情於理,這次都該是安無誌先閉關了。


    四朵神火全部操控在了童明山的手裏,這就是他目前的職責。


    看到陳無忌又將一座閉關洞口封閉後,師春指了指童明山手上的神火,問:“你之前吸收了赤焱,又要吸收冰焱,又冷又熱的,煉器不會相排斥嗎?”


    這是外行話,童明山笑了,“大當家,哪有什麽排斥,這是求都求不到的好事。打個比方,一些法寶煉製時,內裏的一些細孔,是最難操控的,因為很容易融化變形,孔徑越小,就越不好控製火候。


    我同時又能掌控冰焱的話,那效果就不一樣了,而且是天差地別的效果,我以冰焱注入細孔不怕細孔被高溫煉壞,法寶的其它部位我就可以放開手腳施為了。所以,不會相排斥的,功能不同的神火,吸收的越多越好。”


    深入簡出的這麽一說,師春立馬就明白了,當即另做交代,讓他等朱向心出關後,這暫時看管冰焱的職責就交給朱向心,童明山則接著閉關吸收冰焱,反正大家輪流著來。


    陳無忌也繼續自己的職責,繼續給大家放風。


    不過,看到五朵冰焱的陳無忌已經傻眼了,真的很懷疑,這真的是神火嗎?傳說中的神火什麽時候可以成堆撿了?


    他問了,師春也懶得解釋,讓他有什麽問題就去問端著一堆冰焱的童明山。


    於是師春等人一走,童明山就在詢問下向陳無忌講述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故事。


    陳無忌聽後,心情好複雜,既慶幸自己縮在這裏躲過了危險,又羨慕同夥發了財,弄到了風鱗也就罷了,居然還有人弄到了乾坤袋……


    師春還是沒有直接回鐵森林,而是繞到了冰原和鐵森林之間的路線返回。


    他們一到鐵森林的上空,眼巴巴等候的昊吉就立馬飛到了空中相迎,又跟著一起降落在了鐵森林的最高處。


    落地後見到少了不少人,昊吉略驚,問:“其他人呢?”


    師春:“他們沒事,許安長他們呢?”


    昊吉嗬出一聲冷笑,“咱們還真是遇上了好夥伴,不出所料,果然是跑回來了。都在洞裏鑽呢,現在正采取一塊塊區域逐步搜尋的方式,要爭取把洞裏能走的路都給走一遍。用了跟我們之前類似的方法,往路上撒土。”


    師春偏頭看了眼吳斤兩。


    吳斤兩會意,又掄出了大刀狂砸在金屬山頭上。


    轟!劇烈的轟鳴震響遙遙擴散而去。


    很快,幾條人影躥出,駕風鱗上天四顧後,飛向了這裏,落地後正是以許安長為首的四鼎宗一夥。


    之前看到昊吉時,就知道師春等人還活著,此時親眼見到,許安長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遇到危險就扔下同夥跑了,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他是真沒想到,沒能從那般恐怖轟炸下逃脫,居然還能活下來。


    此時也隻能裝糊塗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咦,其他人呢?”


    既然還活著,那之前的計劃自然要繼續,否則回去沒法交代,他關心的不是其他人,而是童明山,畢竟已經在童明山身上下注了一道神火。


    師春也不提對方扔下同夥逃跑的事,事情已經過去了,就沒必要說不愉快的事情影響合作,何況他這裏搞到了神火也沒給對方,所以也沒什麽誰對不起誰。


    再說了,他看到對方一夥還活著,還是挺高興的。


    不過他也不是軟柿子,該適當還以顏色的時候也不會客氣,“哦,剛好搞到了三朵神火冰焱,童明山、安無誌和朱向心正好可以一人一個,就沒回來,留在了冰原外圍閉關吸收神火,再留了個把人給他們放風。”


    四鼎宗一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許安長錯愕道:“多少?春兄剛才說的是三朵神火冰焱?”


    師春頷首道:“對,三朵。本來想,留一朵給童明山就夠了,剩下兩朵想給你們,結果找來找去都找不到你們,安無誌和朱向心渴求不止,我也是沒辦法,隻好給了他們兩個。”


    吳斤兩在旁嘿嘿了兩聲,知道大當家這是在順便解決一些麻煩,朱、安二人後麵若遇到需要展示神火的時候,使用冰焱便可無須隱瞞了。


    可四鼎宗一夥還是有些不信,許安長狐疑道:“一下同時找到三朵神火冰焱,春兄莫不是開玩笑?”


    別說他們,昊吉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盡管他之前親眼看到師春說那冰柱裏有五朵神火來著。


    師春直搖頭道:“說實話,我都跟做夢一樣,我在外麵聽到的說法可不是這樣的,可暑道山跟那冰蛟打啊打的,不知怎麽就打出了許多神火,我們躲在邊上就順便撈了些。你們若不信,回頭我讓他們三個給你們展示一下便可。”


    見他如此說,四鼎宗一夥先是驚愕,旋即有人開始抓耳撓腮,著急的。


    許安長也是一臉的欲言又止,當著褚競堂等人的麵又不好說。


    他很想問問師春,你給童明山也就罷了,給另兩個家夥不是浪費麽,難道你回頭還想留活口不成?肯定是要給咱們魔道這邊的同夥呀!


    然而他們遇上危險就扔下師春等人跑了,實在是沒臉怪罪,說人家做錯了怎麽說的出口,何況也不知師春此舉是不是在故意氣他們。


    隻能是憋了個難受。


    師春隨後又對其他人打了個手勢道:“我跟許兄另有話說。”


    這是要讓不相幹的人回避,於是最後就剩下了四人,尤牧和吳斤兩都自覺沒走。


    沒了妨礙的,師春問道:“許兄,你確定咱們上麵真的沒有派其他人馬來?”


    因神火糟心的許安長皺眉道:“這事不是已經跟你解釋的很清楚了嗎?”


    師春頓咦了聲,“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許兄有意瞞我,那看來真是另兩脈的人。”


    許安長和尤牧迅速相視一眼,皆麵露訝異,許安長忙問道:“怎麽說,有什麽發現不成?”


    “嗯。”師春點頭,“明山宗這邊的沈莫名,他不是去跟蹤那個‘蓮湖宮’嘛,途中發現了一個叫做‘千岩宗’的門派,無意中發現那門中有人釋放出了魔氣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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