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傻逼,這是許塵第一次跟這些人爆粗口,說完,他就收劍轉身,不再理會這些人。


    然而,與此同時,柳夏也動了,他憤怒的衝上前,想要拉住許塵的後衣領,他要把許塵給就回來。


    在這個地方,還不曾有人如此的侮辱他,他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在背後這樣罵他,但是,當著他的麵就敢罵他傻逼的人,許塵是第一個。


    修行再怎麽差那也是修行者,他的出手速度很快,但是,當他的手就快夠到許塵衣領的時候,他的手卻停住了,因為,他的小腹突然一陣劇痛,一根硬物已經插進了他的身體。


    柳夏試探著伸手去摸,他的小腹上已經一片鮮血,當他勇敢的低頭去看時,才發現一柄黑色的短劍已經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腹部,他的對麵是許塵的背影,而許塵的手中正握著那柄短劍。


    他的聲帶開始有些不聽使喚了,努力了好多次次之後,他才勉強的說出了幾個字,“你、你他媽的還真敢動手!”


    “噗”的一聲。


    許塵將短劍拔出,他緩緩的轉過身,以一種相當不屑的表情看著柳夏,片刻後,他平靜的說:“因為我感覺我說的話你根本聽不懂,我想你隻能聽懂這個。”


    柳夏捂著肚子就倒在了地上,一瞬間,場麵一下子炸開了鍋。


    “殺人啦!”


    “救命啊!”


    無數的聲音瞬間炸響,就是那些膽子稍大一點的弟子也是直接跑開了好遠,一個個弟子用以為恐懼的目光看著許塵,他們喘息著,回憶著,回憶著他們曾經對這個少年的所說所做。


    這當然是可以理解的,這些弟子雖然在兌山宗修行,主要學的就是如何去戰鬥,但是養尊處優的他們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特別是,此時那個行凶的人就是那個他們嘲笑侮辱過的許塵,他們真的害怕許塵破罐子破摔,直接來個老賬新賬一塊算。


    但是,許塵卻並沒有,人群已經散開,隻有潘安還站在他的身後,但是從潘安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同樣是有些害怕的。


    這時,隻見整個廣場一下子就靜下來了,這才不長時間,但是所有人似乎都發現了這裏的異樣,隻有廣場正中間的那兩個比試的人還在苦苦的糾纏。


    片刻後,幾個白色的光點從看台之上驟然飛起,片刻後就在許塵的麵前落下,為首的自然是林靈素和萬虛,而站在他們身後的則是兌山宗年輕一代中真正的佼佼者,十三名細雨閣的弟子。


    進入細雨閣的弟子在兌山宗是很少露麵的,因為他們幾乎代表著兌山宗真正實力,就是那些朝中官員看見他們都要尊敬幾分,他們今天一直就坐在看台之上,當發現這裏的騷亂,才趕緊和兩位師尊飛到這裏。


    此時,那些看台上的官員似乎也對這邊的事情感到好奇,但是他們可是沒有禦空飛行的實力,一個個邁著緩緩的步伐向著這邊走著,裏麵有禮部尚書,也有刑部尚書……


    林靈素此時早已伸手將柳夏的經脈封住,鮮血漸漸止住。


    “看來沒有生命危險,把他送走治療一下吧!”


    林靈素麵色陰沉的吩咐道,不一會兒,幾名弟子就將柳夏抬走,但是,西門文宇卻並沒有因為柳夏而離開,因為他此時所關心的正是許塵,他想知道兩位師尊會如何處置此事。


    說實話,林靈素對許塵那可真是充滿了期待,而且許塵也一次一次感到震驚和喜悅,隻是沒有想到,這一次,許塵給他的卻隻有震驚。


    誰都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朝中官員、各界領袖悉數到場,更重要的是太子爺也在。而且看台上此時還坐著幾位外族代表,雖然他們是不會過來指手畫腳的,但是,兌山宗乃是天下翹楚,也是朝陽國可以向外族炫耀的資本,就連林靈素在這樣的場合中都會極力的小心,以免讓兌山宗丟了顏麵,朝陽國丟了國體。


    誰成想,就是這樣一個盛大的場麵,許塵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這讓林靈素情何以堪啊。


    “到底怎麽回事?”


    林靈素平靜的看著許塵,看著他手中的短劍,但是他嚴肅的表情卻足以表明了態度。


    正如很多人所說的一樣,“再怎麽著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呀!”


    許塵深深的行了一禮,以同樣平靜的聲音說道:“師尊,是我不對,但是,如果再來一次,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你……”


    林靈素狠狠的甩了一下長袖,他已然氣憤到了極點,如果剛剛許塵認錯,也許他還有很多選擇的方式,但是,許塵卻根本沒有給他機會。


    很顯然,許塵的坦誠在很多人看來其實就是無理,其中就有他身後的十三名細雨閣的弟子。


    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圍了過來,最內層的自然是這些長輩和朝中官員,再往外才是各院的弟子,原本是很平靜的,但是漸漸的,嗡嗡聲便開始響起,感歎、疑問、嘲笑、猜測。


    雖然這些長輩和朝中的官員都極力的保持著平靜,但普通的弟子哪能抑製住自身的好奇,當許塵將寧寧寧打敗的那一刻,他們都認為許塵是最終會進入細雨閣的人,雖然一些聚靈院的弟子會嫉妒會辱蔑,但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但是,許塵還真是個奇怪的家夥,總會做出不一樣的事情來,那些原本就很眼紅嫉妒的弟子此時已經笑逐顏開。


    當然,此時最為開心的自然是西門文宇了,雖然他現在正表情嚴肅,表示對自己兄弟受傷的一種惋惜,但是,他的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


    同門私鬥,還切還出手重傷對方,這是什麽罪過,那在門規中可是寫的一清二楚,逐出師門,那是最輕的責罰。


    更巧的是,此時還有朝中的刑部尚書在場,看來情況就更不簡單了。


    想到此處,西門文宇麵容嚴肅認真的來到林靈素的身旁,正義的表情可見昭昭明日,“師尊!”


    說著他深鞠一躬,然後起身指著許塵說:“就是他,剛剛我們正在看比賽,柳夏見到許塵勝了第一場,特地去祝賀,因為先前柳夏和許塵卻是有一些矛盾,所以柳夏跟我說想要借著這個機會緩和一下,但是,沒想到、沒想到……”


    說著,他深深的閉上了眼睛,就差留下幾滴眼淚了,那動情的演繹如果放在風月場中一定能俘獲不少芳心。


    林靈素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他再一次將目光落到了對麵的許塵身上,沒有說話,但是目光逼人。


    然而,就在此時,許塵身後的潘安突然衝了出來,他氣得全身發抖,也許他是鼓了好長時間才敢站出來的。


    他伸手指了一下西門文宇,然後對林靈素說:“師尊,西門文宇完全是在胡說,這件事本來就完全怪他……”


    說著,他憤怒的看著西門文宇,將所有的經過講了一遍,聽得西門文宇那是一愣一愣的。


    但是,既然敢栽贓,西門文宇就早已留下了深坑,直到潘安說完,西門文宇這才又向林靈素鞠了一躬說:“師尊,潘安可能是一時下糊塗了才會這樣說的,因為他確實跟許塵走得很親近,所以才會編出這些東西來為他開脫,但是,請您不要責怪他,如果換做是我,可能我也會這樣做的,畢竟是同門師兄弟。就像柳夏受了重傷……”


    說著,他真的留下了眼淚,那樣的真實,那樣的讓人憐惜。


    突然,西門文宇轉頭看向了潘安,一字一句的說:“你這樣來侮辱柳夏,難道你就不怕他說的都變成現實嗎?”


    這句話是如此的突兀,其他人根本聽不明白,但是許塵和潘安卻明白他在說什麽,他是在威脅潘安,以西門文宇的家事要收拾一個商人,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潘安不停的在咽著唾沫,他怎麽能不害怕呢?就算他自己豁出去了,但是他還有父母家人呢。


    這時,隻見許塵緩緩的舉起手中的短劍,平靜的指向了西門文宇,“西門文宇,如果你敢,你一定會死的很慘。”


    然而,他的話剛一說完,直覺得右臂一麻,手中的短劍瞬間脫手,徑直飛到了林靈素的手中。


    盛怒之下,林靈素雙手握劍,他想將這柄黑色的短劍瞬間這段,但是,隻見林靈素手中白光不斷湧現,但是那柄短劍竟然就那樣堅挺的硬著,連一絲彎曲一絲裂痕都未曾出現。


    一個六境的大修行者,用盡了全部的修為竟然連一柄短劍都沒折斷,這要是讓別人看出來,那可真就丟大人了。


    下一刻,他直接將短劍交給了萬虛,他卻不是讓萬虛折一下看看,隻是,要掩飾一下剛剛的失誤。


    “許塵,你好大的膽子,我和萬虛師弟都在場,還有這麽多長輩看著,你竟然還敢如此放肆!”


    林靈素怒不可遏,“萬虛師弟,你看應該怎麽處理?”


    “這個……”


    萬虛接握著柄黑色的短劍有些為難,“我想,要不然還是繼續比賽吧,你看那兩個孩子還在那打著呢!”


    說著,他指了一下人群外麵,可不是,那兩個比試的弟子還在糾纏,可見細雨閣的魅力是何等的讓人沉醉,什麽都無法影響他們。


    林靈素聽出了萬虛的話外之音,“現在這麽多人在,還有朝中的大臣,現在怎麽處置都是一件丟人的事,還不如先放一下,等他們走了,咱們再自己處理。”


    林靈素捋著胡須點了點頭,“嗯,不過,那許塵還能參加後麵的比試了嗎?”


    這確實是個為難的問題呀。


    然而,就在這時,他身後的一名弟子已經說話了,這個人有三十幾歲的模樣,是細雨閣的大弟子,孫正義。


    “師尊,我想這就不必考略了,一個傷害同門,目無尊長的弟子,怎麽能配進細雨閣,我想就算他的實力夠了,細雨閣的幾位師弟也絕不會答應的。一個道德上有問題的人,我們是不會認他做師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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