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懲罰,警告他不要再動,不然將會有更粗暴的對待,那不是他能承受的。


    黎語在上輩子就學會了在任何情況下盡可能保全自己,在意識到麵前人與往常不同的危險時,他漸漸放緩了自己的抵抗,張著嘴由著男人掠奪,黎語的乖巧果然讓男人溫柔了一些,卻依舊勢不可擋,糾纏更為熱烈,腰部四周的敏感點被男人照顧到,引得他腿腳發軟。


    不知是十幾分鍾還是幾十分鍾過去,漸漸的,思維越來越模糊,除了呼吸不暢外思考不了任何事。他覺得自己像一條在大浪裏搖曳的船,如果不攀附著男人就會被浪頭卷走。他感到男人的手在他背上遊動,那雙手像是有什麽魔力,猶如一道道電流讓人脫力,雙手軟軟的垂了下去。


    “很乖。”將狂風暴雨暫時停了下來,男人稍稍退了出來,吮著少年柔軟的唇瓣,好似要把少年整個吞下去,像是在安撫,又像是挑逗,眼底卻是一汪看似平靜的深潭,邊貼著唇道:“我喜歡乖一些的孩子。”


    兩人氣息交融,黎語渾渾噩噩哪裏聽得清男人在說什麽,隻是在這黏黏濕濕的空隙裏抓緊時間喘氣。


    短暫的十幾秒空擋,黎語雙眼空洞的望著麵前,直到男人的臉再一次放大,才驚恐的往後仰,嘶啞的輕聲道:“別、別來了,麻、麻了……”


    黎語簡直要哭出來了,不是他脆弱,他第一次真正麵臨這個男人撕開冷靜麵具的模樣,都懵了,哪還有之前追人一往無前的架勢。又被男人吸得口腔酸麻,他從來不知道隻是一個吻就能讓他精疲力竭,渾身發軟。他現在隻覺得男人太可怕,不惹怒什麽都好說,他再如何任性都會縱容他,包容他,一旦惹火了男人,碰到某條底線,麵臨的就是無從逃脫的桎梏,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地方觸到了男人的逆鱗。


    男人輕笑,那聲音從喉嚨裏冒出來透著別樣的情-色味道,性感撩人,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少年紅腫的唇,“黎語,我很生氣。”


    “知……知道。”


    “現在,還覺得我當你是後輩?”男人輕聲問著,在這幽寂的走廊裏格外森寒。


    “不,不是。”順著他,黎語腦中響起這三個字。


    如果七爺隻是為了讓他徹底意識到,自己不是晚輩,那也太狠了點。


    男人揚起顛倒眾生的笑容。


    就在黎語以為終於結束的時候,男人根本沒放過他的意思,冷漠的端詳了會那張被滋潤過的唇,不顧黎語的的逃避,又一次濕吻了上去。


    “嗯嗯嗯嗯嗯!”


    少年往後仰著也沒躲開,再次被頂開了防守,深入纏繞。


    勾住少年逃避的舌就是一場新的征程。


    黎語真的怕了,呼吸被奪走,氧氣稀薄,他難受的開始怕打男人。


    “!”男人最後輕輕咬了下少年滿是津液,豔麗至極的唇,水潤的光澤看上去極為誘人,引來少年因吃痛發出的悶哼聲,才高抬貴手的沒有再繼續。


    打橫抱起被揉捏的衣衫不整的少年,完全摟在自己懷裏,男人走了幾步踢開主臥大門,將人扔到了床上。


    被扔下的衝擊力撞得黎語七葷八素,七爺鬆了襯衣最上麵的兩顆扣子,依舊不緊不慢的往下解著,就連解個扣子也是優雅淡然的,那如同野獸的狂野又如同文人的氣質糅合在一起,形成了致命吸引力。


    黎語捂著暈乎乎的腦袋,支起手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


    晃了晃腦袋,稍稍回神。現在可不是被男人折服的時候,等解完了衣服要幹什麽?小動物的敏感神經讓他幾乎從床上跳了起來。


    逃!


    趕緊逃!


    隻有這一個想法,充斥著。


    真到了這種緊張恐懼的時候,根本不會去思考要是逃不掉怎麽辦,這裏是嚴家大本營,他就是能逃誰會冒著被七爺做掉的危險來幫他,可那麽電光火石的幾秒鍾他哪裏還會在乎這些,就是隨便選個地方把門關起來也能抵擋下,七爺總不會硬要開門吧。


    是、是啊,就算真的惹怒了七爺,以七爺的人品和氣度應該不會強迫他吧。


    黎語忘了,就在幾分鍾前,男人還不顧他的意願連續吻了好幾次。


    忍著軟綿綿的身體,黎語爬向床邊,發現這不是他原來的臥室,床自然也不是那個他喜歡無比的水床,而是七爺那間堪稱神聖不可侵犯的主臥。


    他沒有來過,應該說根本沒人有資格進來。


    不過他也沒時間去觀察這裏長什麽樣,就在七爺解開一顆顆扣子的時候,他走下了床。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也不阻止,甚至像是旁觀者一樣看著獵物如何以為逃出生天,又如何走投無路。


    黎語踩在地毯上,衝向門把手。


    他不敢回頭,也不敢去想男人在發現他逃走後的暴怒。


    按了幾下把手,沒反應?


    滴!滴滴滴!


    小屏幕上顯示錯誤。


    指紋鎖!


    黎語這才絕望的發現,這把手隻是裝飾用的,這居然是必須要主人確認才能打開的門。


    不、不會那麽倒黴。


    對,對了,這裏是主臥,旁邊應該還有一間連通著的女主人臥室。


    可剛想到,黎語就發現,男人的陰影投在門上,離他近在咫尺,整個背都像是麵臨危機的動物,炸開了毛似得,冷熱交替著,原本的酸軟無力再次傾巢而出。


    逃不掉了!黎語沒轉身,但整個身體都像是風中殘葉似得抖著。


    男人靠在黎語身上,頭輕輕越過黎語的肩,那略硬的發絲掃過脖子,引得一片雞皮疙瘩,男人的手在那門鎖上滑了一下。


    撕拉,門鎖開了。


    黎語不敢動,如果一次逃不掉,那麽再做無用功隻會讓盛怒中的男人更失控。


    直到幾秒後,門鎖又一次自動鎖上,黎語都沒前進一步。


    “怎麽不走了。”男人調侃輕語,格外柔和好說話。


    但這隻是假象,兩人的身體沒有絲毫阻礙的貼在了一起,七爺的手指在黎語脖子上遊走著。


    脖子,是任何男人的禁地。


    那代表著生命、脈搏、死亡等字眼。


    腦門上浮上了一層薄薄的汗,黎語被男人這一張一弛的行為,完全困在了這個迷局裏了。


    男人的手猶如一把鋒利的刀,輕輕橫在黎語的襯衣領口,不由分說的將襯衣扯開,扣子崩開的輕響劃破耳膜,在空中跳出了拋物線掉在地毯上。


    比起扯開少年衣服的動作,將衣服脫掉的動作就溫柔多了。


    ————男人給你買衣服,隻是喜歡那親手將它脫下來的感覺。


    早就皺了的襯衣被扔到了地上,少年的背部露在空中,那柔滑如玉的肌膚不是第一次看到,卻是第一次在兩人清醒的時候,正大光明的看,像是羽蝶一般的背部,纖細而柔韌的腰,還有那隱沒與股溝的紋身……無一不性感,又無一不讓男人窩火,那目光宛若實質的注視著那道紋身。


    男人的神色暗了暗,暴戾在眼中沸騰。


    少年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猶如砧板上的魚,抖了抖,依舊沒有回頭,任由男人的動作。


    他隻能祈求男人能夠看在他聽話的份上,停止懲罰。


    但顯然,他剛才耍乖後的企圖逃跑,讓男人更生氣了。


    “七……爺。”


    “嗯?”男人斷斷續續的吻著少年的肩,一手穿過少年的胳肢窩,輕輕在少年的胸口周圍按捏著,間或發出一道聲音。


    “放……放過我好不好。”少年這次是真的被嚇破膽了,生理性的濕潤糊滿了眼前,帶著哭腔。


    “還走嗎?”


    “不、不走了。”


    “做錯什麽了?”


    “我……我不該因為賭氣,就說要回家……啊!”黎語感到男人握住自己雙腿間完全沒有起來的男性象征,手在褲子拉鏈附近徘徊。


    “還有,我不該想喝酒!”黎語快速說道,濕潤的液體滑落眼眶,不知是被嚇的還是其他。


    “知道我氣什麽?”


    少年搖了搖頭。


    啪嗒。


    一滴水落在嚴淵的手背上,幾乎滾燙了他的靈魂,心驀地抽了下,抬起手抹掉少年下巴上的淚痕,那水漬讓男人的心像被什麽操控了。


    “那就好好想。”冷硬的甩下這句話,鬆開了黎語,在打開門的瞬間,男人的腳步頓了下,“從現在開始,待在這棟屋子裏哪裏也別想去。若我發現你私自離開,就不是今天這麽簡單了。”


    門再一次被關上了。


    七爺緩緩的靠在了門上,纏著手捂住了雙眼,將所有表情埋了進去。


    嚴淵,你隻是在瘋狂的嫉妒。


    嫉妒到,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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