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山茶風自覺捧著長劍走到巫璽身邊站立。巫璽對她笑了笑,她低頭不去看他的笑臉,隻是她沒發現自己的臉有些紅潤,極為可愛。巫璽拔出劍,不再看她,喝了聲看劍,便使了招‘白虹貫日’刺了過去。


    這招‘白虹貫日’使得水準十足,趙光標隻覺白光一閃,劍尖已至眼前。慌忙後仰一個鐵板橋躲過,感覺到劍刃幾乎貼著他的鼻子劃過,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巫璽一擊不中,出現短暫僵直,這招要求略高,以他的內力還有些掌握不來。趙光標乘機挺直身體,穩固下盤使了招‘金針渡劫’刺向巫璽,這招才是無量劍法的起手式,和‘白虹貫日’那種追求極限速度的刺不同,‘金針渡劫’講究的是精準和刁鑽。


    巫璽僵直結束,直接使了招‘順水推舟’,劍刃向下一劃,作勢就要斜劈了趙光標。趙光標無奈,收劍格擋,對於他來說這隻是切磋,不是生死相搏。當的一聲輕響,倆把劍磕在一起,巫璽收劍退後,雖然趙光標倉促間變招之後身形不穩不便借力,但畢竟內力比他強太多,一旦被他纏住,巫璽必輸無疑。


    倆人對峙片刻,都快速的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趙光標仗著內力深厚,先發製人,又是一招‘金針渡劫’刺向巫璽胸膛。巫璽移動身體避開鋒芒,趙光標不待招式用老,使了招‘萬卉爭豔’罩住巫璽上身,這招精髓在於‘抖’字決,劍光幻化成花,讓巫璽無法判斷他真正刺向何處。


    巫璽也不驚慌,直接無視劍光,主動出擊,同樣一招‘金針渡劫’刺向趙光標執劍手腕。果然多餘劍光全部消失不見,趙光標再和他對擊一次,趙光標有些難受,感覺有力使不出來,退後打算再次調整狀態。不想巫璽性格十分果決,不待身形站穩再次強行使出一招‘長虹貫日’,趙光標嚇得一臉煞白,所幸巫璽偏了偏手腕才沒有當場刺死他。


    巫璽也怔了片刻才收劍道了聲“承讓”,這是他第一次戰勝趙光標,心中難免有些激蕩。趙光標還有些驚魂未定,回過神來臉色也是變幻不已,和巫璽比起來他著實差了太多,這讓他五味雜陳,有嫉妒,又羨慕,有不甘,有憤怒,但更多的是敬佩。他蒼白著臉拱手感歎道:“巫少俠天才橫溢,愚兄不及你甚多矣。”


    巫璽最後一招過於冒險,‘長虹貫日’本就難以掌控,他卻在自己下盤不穩的時候強行使出,這種情況下除了威力大減之外,準頭也是極難把握,倘若一旦沒有成功刺死對手,那自己在僵直的狀態下必死無疑。一般稍稍懂得點武藝的人都不會這樣冒險,生命隻有一次,沒有誰有重來的機會。不過這也是巫璽的強大之處,他其實也不是愛冒險和不惜死之人,因為他知道這樣的人雖然強大,但往往活不長久。他雖然確實沒辦法掌握準頭,但刺中對手軀幹還是很有把握的。而人的肉體被一旦利器侵入,必定同樣會有短暫的僵直,從而讓他避免陷入危機,打出優勢。


    巫璽把劍遞給山茶風,看著還在失落的趙光標,笑了笑說道:“趙兄過謙了,你的劍法使得堂堂正正,已有大師風範,隻是總歸少了些進取罷了。”趙光標十分尷尬,今天他被一個年齡可以當他兒子的少年打敗了,然後還被這個少年評論了安慰了,當下憋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看到他的窘態,紫藤曦沒忍住笑出了聲,其她三女也是掩口偷笑,這讓趙光標差點惱羞成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巫璽笑笑,重歸舊話,問道:“趙兄真不願去無量山一雪前恥?”趙光標這時也不再回避這個話題,有些無奈說道:“或許我確實應該去為恩師重拾榮譽,但你也看到,我連少俠十招都撐不過,如何能在劍湖宮大比時勝出呢?”巫璽聽了他的話,再次露出了微笑,隱約可以看到兩顆尖尖的虎牙。


    他拍了拍自己袖子上那並不存在的灰塵,說道:“趙兄何必如此謙虛,我相信東西倆宗的首席弟子也是強不過你的。更何況...”說到這裏賣了個關子才繼續說道:“我會出手相助與你,屆時我假裝北宗弟子,我和趙兄武力不相上下,那倆宗可拿不出倆個首席弟子,想必倆宗宗主也不會丟臉到親自下場。如此,再以田忌賽馬之法勝過最後一場,五局三勝,必能順利入主劍湖宮!”趙光標聽完,也是倆眼放光,忙問道:“少俠當真願意出手相助?如此說來那可真是十拿九穩了,隻是...”


    趙光標突然有些遲疑,他沒辦法猜透巫璽的意圖。巫璽看到他的猶豫不決的樣子就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主動說道:“我想要的很簡單,你們東西北三宗五年大比一次,隻為入主劍湖宮,這裏麵一定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我的無量劍法陷入了瓶頸,急需找一些奇遇繼續提升自己。事成之後,你我共享劍湖宮,如何?”


    這番話非常成功的提醒了趙光標,他的無量劍法同樣陷入了瓶頸。“如果能夠參詳那神秘的仙人舞劍,我說不定就能夠突破瓶頸更進一步,這仙人舞劍就在那玉璧之上,不怕他會搞什麽鬼。”想到這裏,他突然直直的盯著巫璽的眼睛,鄭重的說道:“成交!”巫璽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無心多留,很快回到了巫府,他們約定一周後出發,現在需要好好準備準備。


    計劃了整整一周之後,巫璽終於準備出發了,他來到巫健的書房,敲了敲門。聽到裏麵傳了聲“進來”,輕輕推門走了進去。巫健的書房很大,進門就可以看到一幅山水圖,紅通通的山,彎曲細長的山道,畫裏麵的赫然就是紅葉峰。巫健坐在書案後麵,正在認真的翻看著疊得厚厚的賬本,巫璽在構造勢力上的誇張的成就靠的是他財政上的無限支持,這當然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他正在想辦法多開財路以填補巫璽造成的資金黑洞。抬頭看到巫璽進來,他露出微笑,這個孩子是他的驕傲,同時不露痕跡的合上那記滿赤字的賬本。


    巫璽問候道:“父親,我打算去一趟大理。”巫健聽了,不置可否的嗯了句,說道:“去大理做什麽?記得多帶些人一起。”巫璽懶懶的笑了笑,說道:“去見見世麵,一直呆在這個小地方人都要生鏽了。”巫鍵起身走到巫璽身邊,看著比自己還高的兒子,感到很是欣慰。揉了揉他的頭,寵溺的附和道:“好好好,多出去走走也好。”說完,又語重心長的說道:“璽兒,沒想到不知不覺中,你已經長這麽大了,很快就可是要成為撐起一個家的男子漢了。一定要記住,凡事一定要先思而後行,不要任性衝動。但是也不要過於保守,不管什麽時候,父親都會一直站在你身後。”巫璽低頭,沉默了一下,突然抬頭笑道:“父親還不相信我麽?”巫健哈哈大笑:“我當然是十分相信璽兒的啦,好了,去跟你母親道別吧。”


    “嗯”,巫璽轉身離開,剛走出門口,巫健突然叫住了他。巫璽疑惑的轉身,看到巫健快步走過來,拉著他的手放了一本書籍在他的上麵,說道:“這個給你,是我在外麵買下帶回來的,我知道你喜歡這個,好像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你在路上無聊的話可以看看解解悶吧。”巫璽看了看,封麵上寫著“天蠶功”三個燙金大字。


    霎時,心中那種沉重的感覺仿佛要zhang破胸膛般的,非常難受,他知道巫健一直希望他走上仕途,他知道巫健一直希望他能夠步入官場光宗耀祖,他知道巫健為了他的事業白了頭發還在操勞不已。但他總是不以為意,仿佛巫健的付出理所當然。今日,他終於明白,除了前世的父母之外,還有一對夫妻同樣和他的命運緊緊的捆綁在一起,這種羈絆,一輩子都無法再掙脫了。


    倆個小時後,巫璽終於走出巫府,趙丹、巫順、四姐妹已經等候多時了。巫璽臨時決定多陪嚴氏半個時辰,沒想到要走時嚴氏還是拉著他不放手,眼淚還一直流個不停,無奈之下,又耽誤了半個時辰。


    趙丹和巫順不提,四姐妹顯得都有些興奮,她們隻從來到巫府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楓葉鎮了。現在終於能走出去看看,四女都是非常激動,紫藤曦走起路都有些蹦蹦跳跳的。七人很快來到紅葉峰,和趙光標等人匯合之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踏上的前往星辰大海的征程。哈,其實是前往大理劍湖宮的征程。


    總之,他們就這樣帶著對未來萬分美好的憧憬出發了,然而讓他們中很多人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幾隊麵帶猛鬼麵具的“軍刀”部隊同樣在此集結了。如今的“軍刀”已經大不一樣了,大部分是巫璽培養的職業特戰隊員,裝備也開始統一。


    三個人為一隊,身穿倆麵設計的製服,一麵是純黑的夜行服,反過來穿就是適合山林間隱蔽的迷彩服,每人背後背著一把臂張弩,攜帶五支弩矢,小腿藏著一把多功能匕首,腰間配著一把帶鞘短刀。除了這些製式裝備,每一個三人小隊中,一人帶著長索飛爪,一人攜帶兩枚煙wu彈鐵蒺藜,一人帶著吹箭,迷煙和急救包。他們是孤兒中最有戰鬥天賦的一類人,大多學習追求極致殺傷力的極端招式,可以說每個都是精心培養的精銳。此次無量宮謀劃不容有失,巫璽整整調動了六隊“軍刀”,幾乎占整個“軍刀”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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