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於林轉身向寵物市場外走去時,他卻發現了兩個詭異的身影,那時一大一小兩個人類的身影,至於為什麽說他們是人類而不是喪屍,原因就是喪屍不會把自己的身體暴露在陽光之中。


    本來本著不接觸同類的思想,於林並不像過去看看那兩個人的情況,這座城市原本擁有數百萬的居民,有幾個幸存者也不是沒可能,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於林見過的幸存者就不下數十人。


    但是他卻不能從哪兩人的身上挪開眼神,確切的說是從那個幼小的身影上挪開他的眼神,那是一個孩子,從他幼小的身體就能分辨出,那個孩子年齡絕對不會超過四歲,他喜歡小孩子,那些天真的小生靈,是這些年唯一讓他冰冷的內心感到溫暖的人,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總之他就是喜歡,隻是想著假如有一天自己的孩子親口叫著自己爸爸,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於林停住了,不能自已的停下了腳步,雖然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要去管他們,但是他的感性卻是在驅使他慢慢的向著那兩個身影不斷的靠近。


    慢慢的於林看到了那兩個身影的主人,那是一個看不清麵容的女人帶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於林注意到女人的衣服很髒,頭發也很亂,但是她的孩子卻是被她搭理的很好,雖然身上的衣服也很是髒亂,但是從那個孩子的的麵色不難看出,這個孩子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並沒有因為缺少食物而營養不良,反而給人一種很健康的樣子。


    於林知道,這個末世對於女人和孩子意味著什麽,那是絕對的弱勢群體,他們沒有力量,隻能夠依附在身體強壯的男人們的身邊,但是末世的男人,隻是把女人當成發泄的工具,甚至可能在饑餓時,男人們還會把女人當成食物。


    於林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就看到了十數個男人驅趕著幾個女人,讓他們進入那些被喪屍占領的超市中尋找食物,末世沒有人性,末世隻有強者才能生存。


    於林小心的跟在這對母女的身後,他想看看她們要去幹什麽,如果她們有好的歸宿,於林就不會在管她們二人,但是如果這對母女隻是自己在掙紮求存,於林不介意把她們帶回自己的秘密倉庫中,說實在的他很在乎那個小女孩,雖然那不是他自己的孩子,但是那又如何,他喜歡孩子,這種心情,在這個末世中被無限的放大了,他想要保護那些能夠給他冰冷陰暗的心靈,帶來溫暖和光明的小生靈。


    母子兩人顯然沒有注意到於林的存在,女人拉著自己的孩子走到了一處寵物用品店前停住了腳步,仔細的打量了那個商店好一會兒,女人才讓自己的孩子坐在門口的水泥台上,自己則從懷中取出了一把水果刀。


    女人小心的打開寵物用品店的推拉門,開始敲擊著門邊。看到女人的動作,於林知道,這對母女已經不是第一次出來尋找食物了,最起碼女人知道喪屍的習性與他們的弱點。


    女人敲擊了好一會兒,可能是發現商店中並沒有喪屍的存在,便抱著自己的女兒進入了商店之中。於林等她們進入商店之後才悄悄的走到了商店邊上。通過商店的玻璃窗,於林看到,女人打開了一瓶狗糧,抓了一把放到了自己的口中,咀嚼了一下,又將口中的狗糧取出塞到了自己女兒的嘴裏,小女孩吃的津津有味,看樣子也是餓壞了,不然怎麽可能會對那些狗食感興趣。


    看到這裏於林再也按捺不住了,這對母女明顯很久沒有找到其他食物了,不然小孩子怎麽會吃狗糧,小孩子本來就挑食,要不是沒有辦法,沒有任何一個小孩子會對自己不喜歡的食物感興趣,她們應該已經靠著這些以前寵物的食物生存了有一段時間了。想到這裏,於林不再猶豫,直接大踏步的進入到了這個寵物用品商店中。


    對於突然出現的於林,女人並沒有表現的驚慌失措。女人隻是將自己的女兒護在身後,從懷裏掏出了那把水果刀與於林對峙著。


    於林打量著眼前這個像是母雞般護著自己孩子的女人,雖然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身體也是由於長期的營養不良,看起來很是瘦弱,但是就算是這樣,於林還是從這個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攝人氣勢,一種麵對危險不屈不撓的意誌,這種氣勢他以前見過,他在部隊時,那些女特警就是這樣的。


    “你是警察?”於林看著女人開口問道。


    “你是於林!”女子卻是直接說出了於林的名字,這倒是令於林頗為驚訝。


    “你怎麽認識我????哦也對,如果你是警察的話,認識我也就不奇怪了。”於林說得沒錯,作為整個bd市地下勢力的掌權者之一,警察又怎麽可能不認識他呢。


    說著於林苦笑的搖了搖頭,對著女人說道:“放下你的刀吧,別說我對你們沒有惡意,就算是我想要做什麽,就憑你那把小小的水果刀,能夠組當我嗎?”說著,於林還晃了晃自己的尼泊爾軍刀,和那把已經打開保險的毛瑟駁殼槍。


    女人卻是沒有理會於林,身體微微的後退,手中的水果刀握得更緊了。看到女人的表現,於林也很是無奈,不過想想也是,災變前,自己在警察眼裏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暴徒。


    “我沒有惡意,”於林說著將手中的尼泊爾軍刀插入了腰間的皮鞘,又將自己的毛瑟駁殼槍拉到了身前,示意女人他不會傷害她們。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包他早餐時沒有吃完的餅幹,抵到女人的麵前繼續說道:“讓孩子吃這個,那些狗糧不是人吃的。”


    看到眼前的餅幹,女人猶豫了,她很想接過來,但是在這個食物緊缺的末世裏,她不相信一個人會有這麽好心施舍他人,她覺得眼前這個黑社會老大有什麽企圖。


    於林看著女人的猶豫,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他在黑道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也算是閱人無數,能夠成為一方勢力的大佬,更是有他的過人之處,通過眼神猜透別人的心思,這隻是最基本的技能之一。


    “我隻是不想小孩子吃這些狗食,孩子還小,還在長身體,還有雖然我不是什麽好人,但是至少我還是一個人,一個可以把人當做人看的人,想必這幾個月你也看到了城裏的幸存者怎麽對待那些女人的吧,你在他們眼裏,甚至還不如我手裏的這包餅幹。”


    於林的話說得沒錯,城裏的幸存者,大部分是一些平民,他們可沒有於林身上的這些裝備,喪屍晚上出來覓食他們隻能藏起來,白天的時候,那些喪屍又躲進建築物裏,這些建築物當然包括那些大型的超市商店了,幸存者尋找食物就更加困難了。


    於林看著眼前的女人依然沒有接下自己手中的餅幹,於林也是無奈的笑了笑,彎腰將手中的餅幹放在地上,隨後便轉身就要走出商店。看到於林放在地上的餅幹,女人有些呆滯了,這個男人的表現很明顯,他並沒有對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有什麽企圖,他說那些話的意思就是,如果他真想要女人,憑借他手中的武器與食物,他可以得到比自己更好更漂亮的女人,他隻是想讓自己的孩子吃餅幹。


    “請等一下。”就在於林要走出房門的時候,女人終於開口了。“請你幫幫我和我的孩子,我們母子已經一個月沒有沒有找到食物了,那些大型超市和商場中,大都聚集著大量喪屍,小商店已經被城裏的幸存者搜刮的差不多了,我還有孩子,我不能有事,如果我死了,我的孩子就更沒有辦法生存了。”


    “所以,請你幫幫我們,幫幫我的孩子,她還小,我無所謂,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隻要你能夠答應養活我的孩子就好。”


    女人越說越是激動到後來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最後更是直接丟掉了手中的水果刀抱頭痛哭了起來,身邊那個三四歲的小女孩,看到自己的母親哭泣也跟著嚎啕大哭了起來。


    於林進門後,由於被女人擋在身後,他一直沒有機會仔細的打量那個小女孩,此時小女孩跑到了母親身前大哭著,他也有機會打量起了這個小女孩。


    這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姑娘,雖然身上很髒,但是卻掩飾不住她那漂亮的小臉蛋,兩隻大眼睛此時緊緊的閉著,不斷有淚珠從中滑落,但是就算是這樣,也能看出這對眼睛,睜開時一定很大,很明亮。不算太長的頭發被編織成了兩個羊角小辮矗立在頭頂,就算是哭泣的聲音,也是極為好聽。


    看著眼前的母女,於林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決定將這對母女帶回去,反正自己那裏食物還多,並且這個女人以前很可能是警察,隻要稍加訓練並不一定比那些幸存者男人們差,自己也的確缺少一個幫助自己洗衣做飯的女人。不過他主要還是舍不得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女孩,他無數次幻想自己當爸爸的情景,雖然眼前這個小女孩不是自己親生的,但是也能夠讓他體驗一把做父親的快感,感情可以慢慢的培養,於林相信隻要自己對這個小孩子好,讓她叫自己爸爸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想到這裏,於林慢慢的蹲下身,撿起那包被她放在地上的餅幹,掏出一塊,對著小女孩溫柔的說道:“小姑娘,別哭了,叔叔給你吃餅幹好不好。”


    孩子是單純的,隻要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會馬上止住哭泣,小女孩接過餅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於林微笑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隨即又想到了什麽,摘下背上的背囊,從中取出了一瓶灌裝的飲料,遞到了小女孩麵前。


    “小姑娘,你看這是什麽?”


    “是飲料!果果要,果果要喝飲料!”小女孩看著於林手中的飲料,伸出自己的小手,稚嫩的聲音中透著渴望,看起來極為可愛。


    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的小生靈,於林笑了。隻有在麵對這些天真的孩子時,他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還是一個人,是一個有感情的人。打開飲料的拉環,將飲料遞到小孩的手中,於林微笑的對小女孩說道:“果果嗎,真是好聽的名字,果果叫叔叔。”


    “叔叔!”


    看著吃著餅幹喝著飲料的小女孩,於林感覺到自己的心裏溫暖無比,就像眼前這個孩子是他自己的女兒一般。


    轉過頭,看向已經不在哭泣的女人,於林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看到於林給自己的孩子食物和飲料,就知道於林已經決定要幫助她們母女了,女人很是欣喜,聽到於林的問話馬上便回答道:“我叫吳雪,是一名警察,以前在bd市公安局反黑組工作。”


    聽到反黑組三個字,於林隻是冷笑了一聲,這些年,他沒少和反黑組打交道,可惜反黑組的人,沒有機會把他繩之於法罷了。


    於林看了看正在吃餅幹的小女孩,所後又從背囊中掏出一袋壓縮餅幹和一瓶礦泉水,遞給了吳雪,說道;“吃吧,一會兒吃完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需要補充體力。”


    有了吳雪母子的加入,於林的行進速度被降了下來,就算吳雪是反黑組的警察,但也隻是個女人,再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怎麽可能與於林這個前特戰隊員相比。


    十幾公裏的路程,三人硬是用了三個小時才到,要是換成於林自己,恐怕隻需要一個多小時,就能到達了,不過一路上於林一直在與果果逗樂,所以也覺得枯燥。


    回到倉庫的路程就要快很多了,駕駛者自己那輛福特猛禽皮卡車,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於林帶著吳雪母女就已經回到了倉庫。


    倉庫的大門從外部看,就是一塊巨大的鑲嵌在山裏的岩石,不過岩石隻是偽裝,岩石是澆築在大門上的,從外邊看很難發現這是一個倉庫的大門。於林將車頭調轉,讓這的後車廂對著大門,在車內按動了一個電子遙控,巨大的石門緩緩升起,露出了裏麵的車庫。


    車庫很大,可以同時停放三輛轎車,將車平穩的倒入車庫中,於林邊招呼吳雪母女下車,邊隨手用遙控將石門關閉,隨著石門緩緩關閉,車庫上方的白熾燈也隨之亮了起來。


    吳雪好奇著打量著這個隱蔽的倉庫,門外的偽裝做的渾然天成,要想找到這裏除非是結尾熟悉這裏的人,否則就是站在門外也不可能找到這處倉庫的入口。


    “別看了,這是我當初害怕事情敗露,建立的秘密藏身處,也是我的貨物儲藏室,我的幾個極為重要的藏身之所之一,不搞得好一點,怎麽能對得起我呢,當初建造這個倉庫,可是花了我兩千多萬呢。”看著吳雪像是好奇寶寶的看著自己的倉庫,於林好笑的說道。


    吳雪隻是好奇的說道:“花這麽多錢,隻是挖個車庫嗎,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吳雪的話差點把於林噎死,隨即對著吳雪大聲的辯解道:“什麽叫隻是個車庫,這裏生活設施相當齊全,上方有專門的太陽能供電設施,隻有有陽光,我這裏永遠不會斷電,裏麵還的休息室,完全是按照四室兩廳標準設計的,還有,這是山上,為了能夠供水,我可是讓人打了一個八百多米的供水井的!”


    “還有,你知道我這裏裝著多少東西嗎?槍支彈藥,白粉、冰毒、黃金,我這裏麵的這些東西至少價值五個億,不過現在沒什麽用了,我又不吸毒,黃金也不能當飯吃,隻有我的那些武器還能用得上,這著該死的末世。”


    這個倉庫是於林自己精心設計的,是他引以為傲的作品,他不允許有人質疑他的作品,不過說著,他自己又自嘲了起來,自己一個犯罪分子兼職黑社會老大,竟然對著一個警察獻寶一般的誇耀自己犯罪的證據,這要換做成以前,真是千古奇聞啊,想到這裏,於林又自嘲的笑了笑。


    於林不在看吳雪,將自己的背囊從車中取出,又從背囊裏拿出了一罐飲料打開,遞給了果果,便帶著母女倆向著倉庫內部走去。


    打開車庫內側的一個密碼防盜門,於林先一步走了進去,摁動了強上的按鈕,裏麵豁然開朗,一個三百平米大小的石室出現在了三人眼前。於林隨手將背囊放到了地上,自顧自的脫著身上的防護裝備。


    邊脫著身上的裝備,於林對著吳雪說道:“裏麵除了貨倉,還有四個空餘的房間,最左邊的四間就是,我住在倒數第二個,你們也隨便選一間吧,對了最右邊的是浴室,有熱水,你和果果先去洗個澡,我這裏沒有女人的衣服,房間中隻有迷彩作訓服,你自己找一身吧,至於果果的衣服,我下次出去給她帶回來。”


    吳雪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對他很熟悉,於林的照片一直就釘在他們反黑組會議室的黑板上,不過現在看來,這個一直被她當做罪犯的男人,也不是相像中的那麽罪大惡極。


    看到吳雪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於林覺得很不適應,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裝備,一邊對著吳雪說道:“別這麽看著我,我不是可憐你,我這裏隻是缺少一個做飯的,我自己實在是不會做飯,這幾個月那些壓縮食品吃得我胃疼,還有我很喜歡小孩子罷了。”


    聽到於林的話,吳雪隻是默默的拉過一旁喝著飲料的果果,慢慢的向著浴室的方向走去,在浴室的門口吳雪忽然轉過了頭直視著於林的眼睛良久,吳雪慢慢的說道;“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隨後吳雪快速的進入到了浴室中,並關閉了浴室的大門。於林看著浴室的鐵門愣了好幾秒鍾,他的心裏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自己很滿足,很舒服。於林自己很奇怪,難道自己真的瘋了,自己竟然會因為別人說自己是個好人而感到高興?最後於林將這一切歸功到這個該死的末世的頭上,可能自己因為末世的原因轉性了。


    突然浴室的大門又打開了,吳雪拉著果果走了出來,於林看著母女倆好奇的問道:“怎麽出來了?”


    吳雪不好意的對著於林說道:“我找不到燈的開關。”


    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了,於林在倉庫大廳的沙發上,和果果一起看著一個島國的動漫,蠟筆小新。這是於林在倉庫中找到了唯一還能算是適合果果娛樂的東西,也是他小時候最喜歡看的動畫片之一,一直在自己的車中放著,這次卻是起到了大作用。


    廚房中,吳雪正在煮著食物,其實於林這兩個月倉庫附近的住戶中搜刮到了不少食物,大米、白麵、臘肉之類的,他的倉庫中整整堆滿了一個石室,隻是於林不會做飯,拿這些回來也隻是因為這些食物不容易變質罷了,他倒是寧可多找一些泡麵之類速食食物。不過現在有了吳雪這個女人的存在,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不多時,吳雪端著一大盆榨菜肉絲麵來到了大廳中。看著眼前整整一盆的麵條,於林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五個月的時間,他都是靠著罐頭、壓縮餅幹和那些泡麵之類的東西生活得,看著眼前這盆湯麵,雖然在災變前,這盆湯麵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在這個已經可以稱之為末世的世界裏,這盆湯麵,就是至寶。


    吳雪經過梳洗後,已經恢複了本來的容貌,雖然因為營養不良臉色顯得有些泛黃,但是那卻不影響這個女人的氣質,身材高挑勻稱,麵色清秀又給人一種女強人特有的感覺,一頭烏黑的頭發被她用繩子紮在腦後,再配合著一身美國陸軍acu作戰迷彩服,更是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讓一直沒有怎麽注意她的於林覺得眼前一亮。


    看到於林在打量自己,吳雪的臉上微微一紅,但是卻什麽也沒說,隻是低著頭為於盛了一碗肉絲麵遞給了於林,她自己則是有盛了一碗開始喂果果。麵條的香味讓於林不在注意吳雪,開始了與麵條的戰鬥。


    於林不得不承認,有個會做飯的就是好,這頓飯,是五個月以來他吃得最好吃的食物了,他一個人就吃掉了將近四分之三的麵條,搞得吳雪不得不重新下廚又做了一些。


    飯後,果果自己在沙發上看著動漫,吳雪在一旁陪著她一起,於林則將他帶回來的物資一一拿出,放到了儲藏食物的石室中,看到於林在忙,吳雪也是上前幫助於林一起規製物資。


    一邊整理著物資,於林對著吳雪好奇的問道:“你們母女怎麽沒有跟著國家救援隊走啊?”


    吳雪將一袋壓縮餅幹放到了箱子中後,回身看著於林說道:“我和果果一直躲在家中,靠著家裏的食物生活,救援隊來的時候我們家的樓道裏有二十多隻喪屍,我不敢帶著果果出去,也就錯過了救援隊,後來救援隊就在沒有來過,應該是已經放棄這個城市了,你為什麽不跟著救援隊走?”吳雪好奇的看著於林問道。


    於林笑了笑回答道:“我活的好好的,為什麽要跟他們走,再說誰能保證跟著救援隊就能活下去啊,你沒看過那些小說和電影嗎,末世中的活人可是很可怕的,那麽多的人聚在一起,難保會出什麽問題,我寧可自己一個人。”


    “那你為什麽就我們?”吳雪盯視著於林的眼睛問道。


    於林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救她們。沉默了半響於林才避過了吳雪的目光,慢慢的說道:“我不會做飯,讓你回來幫我做飯的,就是這個理由,對就是這個理由。”


    其實這個理由,連於林自己都不能說服,他知道自己是因為同情她們母女,尤其是他不想讓果果那個隻有三歲的小孩子吃狗糧,但是他不想承認,因為他是一個黑老大,他能坐上這個位子,靠的是心狠手辣,靠的是冷酷無情,現在讓他承認自己有感情,他做不到。


    吳雪沉默了,於林也不在說話,兩人默默的整理好物資,便走到了大廳中,看著依然在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的果果,於林突然有一種久違的感覺,那時家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到了。


    於林五歲就失去了雙親,他們是出車禍死的,於林一直生活在他的舅舅家,他的舅舅收留他,隻是因為父母的遺產,可以說到於林當兵時,他隻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罷了。


    他對他的舅舅說不上感激,但是他也並不記恨他,畢竟他的舅舅養了他十幾年,他父母留下的遺產,他也全部留給了他的舅舅,這也是於林為什麽被部隊除名後,一開始生活拮據的原因。


    他也不是個忘本的人,自己賺了大錢,有了地位,他也經常幫助他的舅舅,甚至他的舅舅打著他的名義,開設了一家夜總會,也是他給他舅舅出的錢,但是那又怎麽樣,他已經很久沒有家了,他舅舅那個家不是他的家,給不了他家的感覺。


    可是今天,他突然感受到了家的感覺,在這個末世中,在兩個今天剛剛認識的母女身上,他竟然感受的了家的溫暖。於林有些惶恐,他快步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將門重重的關上。


    於林在逃避,因為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想哭,不知道是因為高興還是因為失落,那種感覺他不理解,但是他又不想在吳雪母女麵前漏出窘態,所以他逃了。


    在臥室裏,於林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假的,他是個罪犯,他是個壞蛋,罪犯不需要感情,壞蛋怎麽可能擁有溫暖。可是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到現在還讓他的心情激蕩,壞蛋真的就沒有感情嗎,罪犯難道就真的不需要溫暖嗎?


    於林坐在門邊,他在哭,毫無理由的哭,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但是他就是想哭,也許他真的瘋了,精神已經不正常了。


    這還是於林在他父母死後,第一次哭,沒有理由的,沒有預兆的,像是將積攢在眼中十餘年的眼裏都哭出來了,這一刻,他不在是什麽黑社會老大,也不再是什麽心智堅毅的特戰隊員,他隻是一個孤兒,一個無家可歸失去雙親的可憐蟲。


    於林為什麽喜歡小孩子,看到那些小生靈快樂的依偎在自己父母的懷中,他就會高興,那是因為他羨慕那些孩子,他隻是把自己童年沒有得到的幸福寄托到了那些孩子的身上,雖然他以前幹的勾當,不知道毀壞了多少家庭,但是他並沒有親眼看到,也許很矛盾,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吳雪就站在於林的臥室門口,他本想向於林詢問一些其他的事情,可是吳雪卻是在於林門口聽到了這個男人的哭泣,他哭的好傷心,好無助。吳雪不知道這個以前被她視為窮凶極惡的男人,為什麽會哭,聽著於林的哭聲,吳雪隻是覺得這個男人好可憐,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絕對這個男人可憐,可是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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