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鐵匠鋪一陣閑聊,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與童山夫婦兩人道了別,和童強兩兄妹嬉鬧著走出了鐵匠鋪。

    三人在集市上不慌不忙的轉悠,身上第一次揣了這麽多‘銀子’的文一鳴有些興奮,為母親抓了藥之後,又專門為自己配了一副有助於排除身體雜質的養生中藥。之後放開手腳買了不少母親愛吃的東西,還特地在一個小地攤上選了兩隻花釵,拿出其中隻較為豔麗的花釵送給童秋玥,直把這小丫頭高興得手舞足蹈。

    三人提著購買的貨物,不多時便走出了集市,準備趕回童山村。

    童秋玥不時的蹦跳在文一鳴麵前,扭著脖子奇怪的打量著他。文一鳴咳了一聲,道:“丫頭,幹嘛?古靈精怪的!”

    童秋玥道:“一鳴哥,你在哪裏學的歌曲,真好聽。可不可教我?”

    童強心裏也很好奇,這家夥除了在家裏偶爾打打零工,就是和自己一起到後山打野味兒,這些東西哪兒學的,不過今天那一串吆喝倒的確別開生麵啊!

    想到哥們兒一下子有了報名費,童強心裏也挺激動的,靠近文一鳴,一把摟在他肩膀上,道:“一鳴,等回村裏直接去我家,把我修煉的功法和追風拳帶回去。現在有了報名費,怎麽也要拚一下,有什麽不懂的直接來問我。”

    文一鳴心裏淌過一道暖流,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前方轉角處突然冒出兩個頭紮帽巾的漢子,一臉冷笑的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其中一名高個青年嘻皮笑臉的走了過來,忽然臉色一變,狠狠的喝道:“小子,不想死就把金幣拿出來!”

    童強一見兩人連忙上前道:“你們幹什麽?光天化日下以大欺小麽?”

    “滾開!”落後半步那名較為精瘦的漢子一腳踹向童強的胸膛,文一鳴一看這人出腿就知道兩人是練過的,出腿自然迅猛,褲管卷起的風聲一聽就很有爆發力,對付一般的普通人三四個還是不在話下。

    童強沒料到後麵那瘦子會突然襲擊,慌亂之下剛一抬起雙臂護住胸膛,一股大力便狠狠衝擊而來,被踹得倒退出兩米多遠,晃了晃身子這才呲牙咧嘴的站定,不停的抖動著雙臂,顯然童強這虧吃得很大。

    那瘦子訝異的看了一眼童強,本要一腳踹飛這小子,好好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沒想這小子居然隻是退了幾步而已。

    “喲嗬,還是個練家子啊。來來來,小子過來咱再走兩招!”那瘦子滿臉戲謔之色,說話之間已走向童強。

    文一鳴橫跨一步,平靜的注視著被他攔住的瘦子,沒有絲毫言語的念頭。他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僅僅在調理身體而已,連正式訓練都還沒有進入,唯一支撐他的底氣便是前世的戰鬥經驗。一旦自己說話大意之間,神經反射完全跟不上自己的思維反應。

    不出文一鳴所料,那瘦子在他橫跨站定時,雙腳驟然分開,腰馬一沉的同時右拳已直搗文一鳴麵門。

    文一鳴感受到瘦子衣袖帶動的勁風迎麵撲來,猛的短吸一口氣,右腳貼地斜跨的同時,後腳猛蹬地麵以腰發力引動左手搬移而出,直接攔截在那瘦子的小臂之上,導致其拳力偏移中線。而文一鳴的右拳幾乎與左手的化解在同一時間直擊對手心窩中線。

    前弓後箭整體發力,以腰送肩催肘、震腕凝拳,吐氣開聲之間,那瘦子隻覺得在直拳擊空失去重心之的瞬間,心窩一點傳來一陣鑽心劇痛,緊接著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連退三步,最終往後傾斜‘砰’的一聲砸在地上,騰起一籠塵土。

    那高個漢子扭頭看看倒在地上捂住胸口的瘦子,耳邊傳來斷斷續續虛弱的呻吟,回過頭震驚的看著麵前瘦弱的青年,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蠕了蠕嘴,最終沒敢說什麽,轉身扶起那瘦子,一邊警惕的看著文一鳴,一邊架起瘦子的身體往集市上退去。

    見自己驚退了兩個不速之客,文一鳴鬆了一口氣,放鬆下來,雙手不停的一緊一鬆,活動著小臂和指關節。剛才一式搬攔捶全力爆發之下,已經超出了他身體的極限。雖說一拳將那足有一百多斤瘦子擊倒,可他的體質根本承受不起反震力的衝擊,到現在雙臂還有些酸麻,特別是右手那一錘,震得他手腕生痛,整個拳頭更是脹痛不已。如果不是微側身體以腰卸力,估計肩關節都會受傷。

    文一鳴轉過身見童強雙手互握小臂,張大了嘴愣愣的盯著自己,眼生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走吧,別愣著了。”文一鳴也很無奈,該怎麽去解釋呢,算了,隨便胡謅一通吧。

    童強回過神後,繼續搓著疼痛無比的雙臂,猛的跳了過來,提起地上的貨物,惡狠狠的道:“說---,這是什麽情況?”

    童秋玥也是直到此時才鬆開了捂住嘴唇的小手,滿臉好奇的問道:“一鳴哥,你是怎麽做到的?不是說你沒練過武嗎?”

    看著童強想要吞噬自己的眼神,文一鳴苦笑一聲,道:“邊走便說吧!”

    “強子,你也知道我的身世,我練武的事不是想要刻意隱瞞你,如果被明陽王府的人知曉,不僅我自己小名難保,還會連累我母親。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去參加雙城派的弟子招收賽,如果加入了雙城派,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

    見童強理解的點點頭,心下暗自愧疚,不好意思了兄弟,重生這東西說出來會把你震撼致死的,你也不會相信,反而無形中增添友誼間的隔閡,隻能如此了。

    “昨天我說教你一套功法都是事實,還是那句話,別問我功法的來曆,總之你隻要記住我文一鳴是你一輩子的兄弟就夠了!”

    童強捂著小臂與文一鳴並肩而行,低著頭不開腔。文一鳴以為他心裏因為自己隱瞞練武的事而難過,剛要再說話,童強突然抬頭,無比嚴肅的盯著文一鳴,“一鳴,今天的話我童強一輩子藏心底了,你能把關乎性命的隱秘說出來,我童強值了,證明我童強眼光不耐,隻要能和你做兄弟,我童強一輩子呆在這童山村也驕傲!”

    文一鳴聽著童強發自心底的誠摯,心裏無比的感動,他仿佛又回到了特種部隊,和戰友、學員熱血激情的時光。一把摟過童強的肩膀,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丫的,說這些幹嘛?別以為我會感動得淚流滿麵。”

    在文一鳴鬆開自己肩膀,微微仰起頭大步向前走去時,童強看到他眼眶有些濕潤,童強此刻心底充滿了自豪和感慨。

    不多時,三人已回到童強的院子。放下東西後,文一鳴便在童強急不可耐的眼神下,將八極拳的核心樁法傳給了他。

    文一鳴也是經過再三篩選,才決定傳授童強八極拳。童強體格強壯,筋肉骨骼粗壯,很適合八極拳貼身近戰的修煉路線。

    八極拳的樁法同樣是兩儀樁,隻不過不同於太極兩儀樁,在傳統中他有一個古老的名字,稱之為‘抱嬰樁’!

    童強費了半個多時辰才將抱嬰樁學會,並且拿紙筆記錄下各種要領。

    童強估摸著一切都記得很清楚了,這才搓著手,諂媚的笑道:“一鳴哥,剛才在路上你那是什麽武技,一拳就把那瘦子的戰鬥力給瓦解了,很凶悍啊!可不可以,嘿嘿,那個啥...!”

    文一鳴一巴掌拍在童強後腦,正色道:“先好好把抱嬰樁給練出效果再說,這是八極拳的築基樁法,一切的技法力量都來源於抱嬰樁。別總想著修煉武技,再強大的武技,沒有堅實基礎也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威力。記住,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小心貪多嚼不爛!”

    童強摸了摸後腦,連忙點頭,笑道:“放心吧,一鳴,等我修煉一段時間你來檢驗檢驗。嘿嘿,我就是好奇這是什麽武技?”

    “這是太極拳裏的搬攔捶,現在說了你也不懂,以後慢慢再說吧,我得回家了。”

    文一鳴臨走時,為了童強能下苦工練習,認真的說道:“強子,每天至少花兩個時辰練習抱嬰樁,此樁法能培元養氣,伸筋拔骨,以騎馬蹲襠式為基礎產生十字勁,練到後來能達到“渾身到處皆是手”,無論對方從哪個方向進擊,都會被大力彈回或震傷。”

    童強興奮的點點頭,道:“放心吧,兩個時辰怎麽夠,我連拉大便也用抱嬰樁蹲著拉!”

    “哥!你好惡心哦。”童秋玥埋怨的白了一眼童強。

    童強麵色一正,“小丫頭,懂什麽,沒聽一鳴哥說,功夫源於生活嗎?去去去,我要拉...蹲我的抱嬰樁了!”

    文一鳴暗自好笑,微微搖了搖頭,一路施展他的‘步法’跑回家。

    一進籬笆門,就看到江嫻正在廚房外洗野菜。文一鳴連忙上前放下東西,有些責怪的道:“娘,您身體還沒好,怎麽出來了,這些活兒我會做,進屋休息吧,娘!”

    說著便要扶著江嫻進屋,江嫻輕輕握住文一鳴的手,欣慰的笑道:“一鳴啊,不知道是不是你燉的野兔湯特別補身體,今天我感覺好多了,精神特別好,再睡下去,我怕會真睡出病來,別擔心,啊!”

    文一鳴看了看江嫻的臉色,好像是精神了許多,也知道病人需要多活動,“娘,那你別去做那些重活。您看,我今天買了您最愛吃的香菇,哈哈!娘啊,進來進來,我給你說說,今天我掙了一筆小錢。”

    江嫻看著文一鳴那激動的樣子,心裏很是喜歡,要是這日子一直這樣我也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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