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兄弟悵惘的憂鬱神情讓觀禮的少女們尖叫不已,頓發出一陣陣的驚天嚎叫,神魂顛倒的不能自已。


    “啊——!”


    ........


    伴隨著這此起彼伏也魚龍混雜的尖叫聲,蔣氏兄弟的身影沒入了教堂。


    藍的天白的雲炫目的陽光也恢複了本來應有卻在剛才被人強勢掠奪了的光華。


    疏影捂著耳朵,表情呆滯的混跡在人群中,被迫聽著幾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麵紅耳赤的爭論著蔣氏兄弟身高的問題。


    不得不感慨一下這些癡情女的神通廣大,不僅連人家的生辰八字血型家譜興趣愛好等等無一不精,連人家的身高都能精確到小數點後三位。


    從這些女孩子中,她知道了蔣家是z城的首富,掌握著z城乃至全國甚至國際的許多經濟命脈,蔣家是盤踞在z城不知幾代的貴族了,有著別人望塵莫及的根基和人脈,是z城諸多富豪爭相巴結,唯恐開罪的唯一對象。


    z城的有錢人很多,但真正被人稱為貴族的卻很少,蔣家就是所有貴族之首。


    新人在教堂舉行完儀式後,又浩浩蕩蕩的前往早已準備好的酒店了。


    由於疏影沒有請柬,在酒店大門處就被幾個西裝革履、虎虎生風的酒店安保人員給攔了下來,請她出示請柬。這家五星級酒店今天一整天都將為單家和蔣家服務,閑雜人等一律拒之門外的。


    疏影有些為難,躑躅了好久,妄圖和他們解釋,卻在他們氣勢洶洶的注視下,又把話給咽了下去。


    她一個離開了十幾年的人,還有誰會認識她了。


    疏影無奈的拿出手機,給單楓打了一個電話,雖然很不想麻煩他,知道他此時肯定很忙,昨晚,她沒有回家也是這個原因,她不想給別人帶來困擾,可眼下這個情況,如果不找他,肯定是進不去的。


    疏影頂著千金重壓在酒店的大門外徘徊了十幾分鍾,終於,在保安快要忍不住轟她走時,單楓出現了。


    他就像從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公子一樣,俊朗儒雅,溫潤如玉,雖帶著一副眼鏡,卻依然難掩他眼中的銳利和能夠看透一切的精光。和媽媽如出一轍。


    單楓自酒店大堂出來,在看見在酒店門口徘徊著的人時,不禁放慢了腳步,剛硬的心也有些悵然。


    十二年了!


    他們都已經十二年沒見了,雖然最近幾年也偶有視頻,卻每次都是匆匆忙忙,曇花一現。


    這個唯一的妹妹自十二年前被強行送到英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她心裏應該是恨他們的吧!畢竟,當時,她是那麽小那麽脆弱......


    現在肯回來了,是不是表明,她終於肯放下心中的芥蒂了呢?


    疏影此時卻沒有多少想緬懷過往的心,淺笑著望著向她緩緩走來的男子,摘下臉上的墨鏡,


    “哥!”陌生的在漸漸熟悉,熟悉的反而漸漸陌生了,這便是她人生的悲哀吧!


    單楓笑著站定在疏影麵前,靜靜的注視著她,雖然覺得有很多話要說,但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如何開口,良久,才輕鬆一笑:


    “十幾年不見了,我妹妹越來越漂亮了,美的我都不敢認了!”


    的確變了好多,她繼承了爸爸媽媽的所有優點,連他都不得不承認,除卻天生的殘缺,她幾乎是完美的無可挑剔。


    疏影微微一笑,又自發的發揮她自來熟的習慣,“哪有,我是始終如一的好不好。”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人,由衷地說:“倒是你,越來越帥了。”


    “嗯!”單楓心不在焉的笑了笑,想著婚禮宴席還在進行著,現在並不是敘舊的時候,看了看表,“走吧,我帶你上去,宴會馬上要開始了。”她既然決定定居z城了,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於這一時。


    疏影微笑,“嗯!”


    酒店二樓的大廳內,名流權貴、形形色色的人難得的集聚一堂,談天說地,滔滔不絕,大廳一時人聲鼎沸,熱鬧無比。


    大廳的中央是主桌,分坐著新人的至親,以主桌為首分坐兩邊的是雙方的親朋好友。數百位服務員精神奕奕喜容可掬的立在不遠處,隨時承頤應使上前為尊貴的賓客服務。


    主桌上,蔣嗣修和蔣越炯倆兄弟懶懶的靠在椅背上,神情有些不耐的環視周圍。本就閑不住的蔣氏兄弟,此刻卻不得不一本正經無所事事,像個白癡一樣的呆坐在這裏。


    本想著在教堂觀禮完了之後就離開的雙胞胎卻在母親的恐嚇下不得不留了下來。


    由於家境不凡,所以雙胞胎從小開始接觸的人就魚龍混雜,三教九流,朋友也如過江之鯽般,多如牛毛,換的也如流水線般迅速。所以,蔣氏兄從小弟就養成了對誰都意興闌珊的性子,就算是親人也不例外。


    不過,從小到大,他們都始終如一的畏懼著同一個人——那就是他們的父親。


    父親比較嚴肅,在圈內也十分有名望,淵博也大氣,做人也耿直,這也正是讓他們最為佩服的地方。父親從來都不會動手打人,但他卻會用他那如鷹般犀利眼睛不動聲色的緊盯著你,那感覺簡直讓人自慚形愧、無地自容的想跪地求饒。


    說實話,他們的確怕極了父親這種極具穿透力的眼神,所以,當母親百試不爽的總搬出父親這尊大佛的時候,他們每次也都會妥協。


    蔣母沈筠嫻雅的端坐在兒子身邊,留意到了有些躁動的兒子,無奈的搖搖頭。這倆小子,整天就知道和那群三教九流的朋友出去鬼混,不用說她也知道他們此時的想法。隻是,今天可是姐姐結婚的大日子,還這麽不安分,都二十二歲的人了還不讓人省心。


    蔣母傾身悉心的替小兒子整理了一下西裝的領帶,緩緩開口道:


    “哎!我可告訴你們倆啊,待會兒,小楓的妹妹會來,你們可要安分點,不要欺負人家姑娘。”


    這可不是她多心,他們可沒少欺負家裏的小女傭,聽說,在學校也是如此,經常給女生難堪,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本來想著從小就想把他們培養成言談舉止皆張弛有度的紳士,沒想到長大後他們的性格和小時候完全大相徑庭。小時候多乖巧可愛啊!誰曾想長大了就像脫韁野馬般不受控製了,完全隨心所欲,要不是還懼怕父親,指不定他們還會怎樣的無法無天了。


    蔣母又惋惜的歎息了一聲。


    心思壓根就不在此地的雙胞胎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老大蔣嗣修不屑的輕哼了一聲,表情淡淡的說:


    “媽,你多慮了,我們又不認識她,幹嘛要搭理她,再說了,”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一抹冷笑,“可不是誰都有資格被我們欺負,就算被我們欺負了,她也應該感到榮幸才是。”不過,說來也夠奇怪的,姐夫的這個妹妹都杳無音信的十幾年了,怎麽突然之間又回來了?


    蔣越炯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一把揮開了母親的手,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同樣,也淡淡地說:“沒錯。”


    蔣母寵溺的笑著瞪了他們一眼,故作嚴肅,“不管怎麽說,你們都不要去招惹她就行了,不然,要你們好看。”


    其實,她對自己的這兩個寶貝兒子還是很放心的,這倆家夥雖然愛玩、愛鬧,但在大事上還是很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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