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還真是愛作弄人,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


    疏影這廂,剛回絕完第九個想請她吃飯、看電影並尋求號碼的追求者,就感覺周圍的氣壓明顯的變低了,麵前的人都動作僵硬、呆愣的望向她身後的方向,她也不明所以的轉頭,霎時,也呆住了。


    隻見有一個人影背光而站,麵容模糊不清,身材高大挺拔,氣勢攝人。


    疏影雖然看不清那人的麵容,也隱約能感覺到那人周身散發的寒意,是曾經無比熟悉的氣息。


    疏影知道那是誰,但她依舊紋絲不動,其實,也是不能動彈。


    蘇俁麵色鐵青的站在門口處,用森冷的目光淩遲著那些想搭訕疏影的人。疏影一直都知道蘇俁的占有欲非常強,甚至有些偏激,在英國時,她很喜歡拉著蘇俁漫步在泰晤士河北岸的紐蓋特街,那裏有著英國最令人向往的愛情聖地:聖保羅大教堂,它是戴安娜王妃和查爾斯王子愛情的見證地,雖然,王子和王妃的愛情最後還是以離婚告終,但也無法改變它聖潔、高雅的本質,還是一樣的令人心生向往。


    有一次,她和蘇俁漫步到聖保羅大教堂時,旁邊的路人不過多看了她幾眼而已,蘇俁卻怒不可遏,不顧她的阻攔,強行把那人粗魯的拖到教堂前,不由分說的把那人揍了一頓,事後,若無其事的攬著早已呆愣的她進入了教堂,可她沒有進去,而是掙脫出了他的懷抱,一個人跑掉了。


    諸如此類的事還發生過很多次,最嚴重的一次,就是蘇俁把一個試圖調戲她的美籍華人,打的半身不遂了,直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裏了。而蘇俁的父親,對此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隻負責善後,每次都會拿出數額不菲的金錢為兒子擺平一切困難,也就養成了蘇俁無所顧忌、肆無忌憚的習性了。


    半響後,蘇俁走了過來,麵無表情的伸手把呆坐在座位上的疏影強行拉了起來,不由分說的把她拉走了。周圍頓時吸氣聲一片......


    學生,最是單純了,在他們眼裏,俊男美女在一起,那無疑就是王子和公主的典範了。宴會上,王子和公主不期而遇了,王子帶走了公主,額!隻是這位公主似乎不那麽的情願,幾乎是被王子拖出禮堂的,最後王子不耐煩了,索性直接抱起了不斷掙紮的公主,不顧公主的奮力反抗大步流星的朝他們的南瓜車去了,南瓜車載著王子公主歡快的行駛在林蔭小道上,駛向他們的城堡去了。


    蔣嗣修和蔣越炯回來時,疏影早已不見蹤影了,他們隱約有些不太好的預感,煩躁的在禮堂裏隨便抓了一個人語氣急切的問道:


    “喂,有沒有看到剛剛坐在第三排中間位置的那個女生啊?”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道:


    “就是那個長的非常漂亮,皮膚很好的那個女生,”


    雙胞胎毫不猶豫的點頭道:


    “沒錯,就是她,她去哪裏了?”


    “哦,她好像被她男朋友帶走了,就是前段時間剛轉來的博士生,聽一些女生說,她們在前不久還看到這個帥氣的混血博士強吻這個漂亮的女生了,好像也是在學校吧!”


    雙胞胎麵色如紙,氣急敗壞道:“那不是她男朋友,她也沒有男朋友了,記住了,可都別出去亂說。”


    雙胞胎語氣冰冷刺骨,斬釘截鐵,警告的掃視眾人。


    “她們去哪裏了?”蔣嗣修急切的問。


    “好像是去那個男生的公寓了,”


    “公寓?”


    “哦,對對,沒錯,是公寓,他們的車子走的就是去公寓的方向,他們.......”


    雙胞胎沒等他說完,便匆匆走了。留下眾人浮想連篇,這是怎麽回事啊!王子公主的愛情故事怎麽變四角戀了。


    另一邊,疏影被蘇俁強行帶回了他的單身公寓後,便不再反抗了。蘇俁可是從小就練跆拳道的,一身的銅牆鐵骨,他就算用一隻手來對付她還綽綽有餘了,她深知這一點便也不再做無用功了。


    蘇俁把疏影帶回公寓,疏影雖不再反抗,但那一臉的不情願和被逼無奈的表情,還是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不遠萬裏拋棄一切來找她,她把他晾在一邊不聞不問不說,還和別的男子廝混在一起。當他看到她和那對雙胞胎一起走在校園時,心裏就非常不舒服,因為雙胞胎看疏影的眼神他太過熟悉了,那種無法掩飾的強烈的占有欲,也是他經常對她情不自禁的就流露出來的,他很想衝上去和他們決鬥,可他忍住了,他知道,疏影不喜歡暴力,所以,他要為了她盡量克製,這樣,她才會重新回到他身邊。


    疏影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雖然內心忐忑但表麵卻任維持著平靜,見蘇俁坐在她旁邊發呆,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感覺很莫名其妙,他大費周章的捉她過來,不會就是陪他在這消磨時間的吧。


    “既然你沒有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蘇俁麵色陰晴不定,見她起身要走忙道:“等一下,我有話問你。”


    疏影頓住腳步,疑惑回頭:


    “你要問什麽就快問吧,我趕時間。”現在和他多呆一分鍾都已是煉獄般的煎熬了,她不想給自己脆弱的精神施壓。


    蘇俁頓了頓,語氣輕蔑,嘲諷的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怎麽,趕著去見你那倆個小情人嘛,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原來是這種人。”她對他們的毫無芥蒂的笑讓他很不舒服,那笑,她都從未對他表露過。


    疏影表情淡淡,但心裏卻有一絲微瀾,有些不耐煩的解釋道:


    “你想多了,他們是我嫂子的弟弟,我也隻是把他們當作弟弟來看,沒有別的意思,”但願,事實真像她說的這樣吧!


    蘇俁冷笑,難得的尖酸刻薄起來,此時,嫉妒和憤怒早已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又開始變得不可理喻了,這樣的他,連他自己都討厭。


    “以你的敏感程度,難到會覺察不到他們對你的不同嗎?原來你的清心寡欲都是裝出來的,**放蕩才是你的本質吧?”蘇俁用近乎蔑視的語氣冷冷的說。


    疏影有些不能接受他的嘲諷,不知是不是因為他說出了她一直都不敢承認的事實,心緒繁雜的辯解,


    “隨便你怎麽說,清者自清,如果你沒有別的事了,那我先走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畢竟我們已經分手了。”


    疏影說完轉身欲走,卻始料未及的被蘇俁突然抓住手臂摔在牆上,堅硬的牆壁如同他的身體一樣,她被撞得有些眩暈,反應過來時,蘇俁已傾身附了上來,把她桎梏於牆壁和他的胸膛之間。


    疏影就像被兩座大山夾住一樣無法動彈,她隻得抬頭看向蘇俁,她遲鈍的發覺此時的蘇俁陰沉的有多可怕,就像在英國時的那樣,已經是沒有理智和人性的野獸了。


    蘇俁有些粗暴的捧著她蒼白無血色的臉,狠狠的吻向她的唇,唇齒交纏間,他咬破了她柔軟嫩滑的唇,不顧她害怕的不住戰栗,拚命的吮吸著。


    疏影用力推搡著蘇俁,可他卻紋絲不動,仍緊緊的貼在她身上,他身上的熱度燙得可怕,她也清晰的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她開始有些害怕起來,不是沒有和他親熱過,但不知為何,她此時不想被他碰觸。


    疏影用盡全身力氣掙紮著,蘇俁卻不管不顧起來,欲望和憤怒的浪潮早已將他淹沒,蘇俁把頭移向疏影的脖頸,在那裏吮吸、撕咬,留下一個個屬於他的印記,他開始撕扯疏影的衣服,正意亂情迷間,突然間,一聲巨響,止住了他的所有動作。


    蘇俁憤怒的抬頭看向大門處,公寓的門被人大力踹開了,門外,雙胞胎麵色陰沉的站在外麵。


    蘇俁用力的抱緊了懷裏的疏影,挑釁一笑,


    “怎麽,是來抓奸的麽?我們可是名正言順的。”


    雙胞胎默不作聲,緊握住雙手,風雨欲來,轉頭看向依然在他懷中沒有反抗也動彈的疏影,心情有些失落。難到,真的是他們自作多情嗎?是他們破壞了她和蘇俁的良辰春宵嗎?為什麽,她都沒有掙紮,是自願的嗎?


    疏影麵色更加蒼白了,渾身沒有一點氣力,顫抖不止,仿佛又回到了曾經那段暗無天日的歲月。也是這樣,他強迫她,不顧她的脆弱和厭惡,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她,讓精神處在崩潰邊緣的她變得更加自閉,也更加決絕的將自己深埋了。那段時光,她永遠也忘不了,那是她人生的最低穀,如嬰兒般脆弱的不堪一擊,也如鋼鐵般堅強的無懈可擊,她不知道她練就的這種矛盾人格對她的人生會有什麽影響,她也不想知道,因為,即便是知道也是無用的,她無法改變自己殘破的命運,她的無力和彷徨又有誰能理解了?誰也理解不了,隻有她自己懂得,隻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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