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弟弟的冷眼非要跟來的葉言,不動聲色的再旁偷偷的觀察了蔣氏兄弟很久,表情也隨之越來越迷惑,小聲在葉欽耳邊耳語,


    “喂,他們倆該不會也暗戀單疏影吧?”他們身上散發的哀傷和葉欽的簡直就是如出一轍,所以,不能怪她胡思亂想,實在是太可疑了。


    微醉的葉欽混混沌沌的不明所以,“為什麽用‘也’。”


    葉言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不是還有你嘛,別自以為偽裝的很好。”


    葉欽苦澀的笑了笑,仰頭一口喝掉了杯中的烈酒,不在搭理葉言。


    雙胞胎今晚也格外的沉默寡言,三人幾乎都沒怎麽說話,年輕張狂、少不更事的他們信奉,一醉解千愁。


    葉言無力的趴在三人的麵前的吧台上,眼睛在這三位絕佳的帥哥身上來回掃視著,無聲的在心裏歎息。


    哎!這三人怎麽說也都是萬人仰慕的極品,怎麽都死心眼的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葉言沒有留神,情不自禁的歎息出聲,惹得對麵三位極品帥哥醉眼朦朧的注目。


    如此活色生香的美色麵前,葉言也經不住紅了臉,不太自然的移開了目光。


    雙胞胎慵懶的靠在吧台上,心不在焉的看著手中玻璃杯裏的烈酒,有些沙啞的問:


    “葉小姐有喜歡的人嗎?”雙胞胎的聲音在酒精的作用下,愈發性感撩人,就算看不清臉,在酒吧這種原本就*不清的地方也能迷惑萬千女人的芳心。就連早已經心有所屬且信奉忠貞不渝的葉言也不禁為之動容,心有戚戚焉。


    “有啊,怎麽會沒有了,我很早就暗戀一個人了,隻是,他不知道而已。”葉言頗有些苦澀的說。


    “哦?”雙胞胎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說說看,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你把他追到手了。”


    “切!”葉言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地為自己倒了一大杯烈酒,一口氣喝下,“你們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搞不定,還妄想幫我,醒醒吧!少爺,別再做夢了。”


    雙胞胎忍俊不禁,呆萌的搖頭晃腦了一陣,眩暈的趴在了吧台上,


    “她就像是天邊的雲彩,是變幻而恒久的夢境,夢境。”


    雙胞胎嘟嘟囔囔的睡著了,葉言撐著下巴,同情而憐惜的看著他們,搖了搖頭,


    “哎,既然是夢又何必去迷戀了,還不如像我一樣,既然得不到,就索性瀟灑的放手,無謂的堅持是不值得的。”


    一直都沉默不語的葉欽也歪倒了在了旁邊。


    葉言看著早已睡著的三人,自憐自哀的自言自語。


    放手,與其說是灑脫,其實,還不如說她是因為她害怕,害怕被拒絕後的無地自容,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這樣做,最起碼,現在的她,是無法克服這種年輕氣盛的自尊。


    路遠送了幾瓶高濃度的烈酒過來後,便默默的立在一邊,眼睜睜的看著這三人像瘋了一樣,把酒全部喝光了。淩晨一點多,爛醉如泥的三人連同半夢半醒的葉言,被路遠分別送回了家。


    一直坐在客廳裏等候的蔣母,看見兩個兒子醉的不省人事,又是氣又是心疼,讓管家把他們扶到了各自的房間中,譴退了所有傭人,她親自照顧他們倆。


    沈筠心裏暗暗納悶,這倆小子平時很懼怕爸爸的,隻要爸爸在家,他們幾乎都是安分守己的,怎麽今天這麽反常。不僅晚歸還喝的酩酊大醉。


    沈筠突然想起了今天晚上在單宅時的情景,當兒子聽到單疏影和陳觚訂婚的消息時,瞬間慘白的臉色,和一整晚都渾渾噩噩的神情。


    沈筠皺了皺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雖然她和丈夫也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震驚,但也遠不及兩個兒子如遭晴天霹靂的絕望,這絕不是一個局外人該有的正常反應,除非,除非.......


    沈筠突然戛然而止,腦中把這段時間內兒子的所有反常舉動都串聯起來,仔細分析了一番後,如醍醐灌頂般瞬間就覺悟了,心中也不由五味雜陳。


    沈筠坐在兒子的*邊歎息不已,也不知道,他們倆對疏影的的這份愛戀有多深,但願還沒有到那種非她不可的地步吧,不然,這事還真的挺難辦的。


    沈筠*溺的摸著兒子的白嫩的臉蛋,描摹著他們的五官,為他們撫平緊皺的眉頭。心裏是一種女人特有的滿足感,這種感覺不是金錢、名譽、虛榮心等一切外在物質所能填充的,它是一種歲月的沉澱,是一個女人對她完整人生的體會。


    她人生的最大成就,就是她的兩個寶貝兒子,他們就像她的生命一樣重要,無論他們想要什麽,她都會盡力給予,雖然,她明白,這種溺愛對他們的成長是沒有好處的,可她還是情不自禁的想要順從他們的一切要求。


    如果,他們真的非常喜歡單疏影,而且已經喜歡到無法自拔的地步,那她也會想辦法幫助他們把疏影追到手,無論最後是哪個娶疏影,結局也總是皆大歡喜的。


    總之,絕對不能讓她的兩個寶貝兒子委屈的,絕對不能。


    時光猶如白駒過隙,在飛快的流逝,轉眼間,一個多月就匆匆而過了。


    這一個月裏疏影再也沒有回單宅,由於學校的課程已經結束了,她基本上每天都蝸居在家。楊彤和周子鬆也去加拿大了,她在這裏也沒有其他可以述說心事的朋友,便隻能每天在家彈彈琴、讀讀佛經,以此度日。


    在這段時間裏,疏影拒接所有人的來電,也拒見任何人,所有的郵件和短信也統統不回,她把自己徹底隔絕在了公寓裏,用以思考她一直以來都不曾麵對現實,以及她以後的人生道路該怎樣前行等諸多問題。現在的她太混亂了,她需要靜一靜。


    單楓的防備心很重,他還是不太放心疏影,怕她會不管不顧的不辭而別,特地派了好幾個保鏢日夜守在她公寓附近,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這一個月裏,江家和蔣家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江若和蔣越炯的訂婚典禮,力求不輸於單家和陳家的陣仗,雖是高調的奢華陣容,卻是低調的暗中操作。


    這天中午,疏影接到了葉欽的電話,他約她去公寓附近的咖啡館會麵,她應允了。


    咖啡館,二人臨窗而坐,疏影把頭靠在落地玻璃上,看著外麵蕭條的深秋景象,又陷入了神遊狀態。


    葉欽看著對麵形容消瘦的女孩,雖心中思緒萬千,麵上卻不動聲色。


    “蘇俁退學回英國了。”葉欽突然打破了寧靜。


    疏影怔了一下,“他怎麽了?”


    “他在聽說你將要訂婚的消息後,當天就退學回英國了。”


    疏影瞬間又恢複了淡然,“嗯,他早該回去了。”


    語畢,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葉欽眉間那一抹化不開的濃鬱更甚,眼睛卻清亮無比,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有節奏的敲擊著清水杯,


    “你不喜歡陳觚,不願意和他訂婚,對嗎?”以疏影的表現來看,她似乎並不喜歡陳觚,也許,她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才不得不嫁給陳觚的,如果她肯說出來,他也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去幫助她。


    疏影有些意外,抬眼看了他一眼,“談不上什麽喜歡不喜歡。”又轉頭看向窗外,“我的事情不想和別人分享,所以,別再問了。”


    她的事情也隻有她自己能解決,她也從沒有想過要求助於別人。煩憂,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又何必再去煩惱別人了。


    葉欽神色有些暗淡,握緊了手中的水杯,杯內的清水泛起漣漪,


    “你會和他結婚嗎?”


    窗外,一棵楓樹佇立在瑟瑟寒風中,一陣秋風吹過,幾片弱柳扶風似的火紅楓葉飄然而落,花火蝴蝶般絢爛了一刻。


    疏影望著那落葉出了神,甚至忘記了回答葉欽的問題,隻是望著地上那幾片剛落下的楓葉,嘴角彎起一絲淺淺的弧度。


    葉欽順著她的視線也望了出去,聲音輕的仿若空氣,


    “我明天就要去維也納了,今天是來向你告別的。”


    聞言,疏影這才又把視線移向葉欽,無波無瀾,想了片刻後,說:“我在維也納有一棟公寓,可以借你暫住幾年,鑰匙在威爾遜導師那裏,你到後可以去他那裏拿。”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即便是親人,也終有別離的那一天。各奔東西、分道揚鑣是我們的宿命,誰也逃脫不了。


    “嗯!”葉欽輕聲應著,自此不再說話了。同疏影一樣,靜靜的看著外麵勞燕分飛的楓葉,靜靜的珍惜著這最後的溫馨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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