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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愛,恭喜你,很快要結婚了。”薛潔兒走上前,很熱絡地向可愛道賀。她不愧是很多電影節的影後得主,一切都特別自然,臉上的笑容都真摯無比。


    “同喜。”可愛也沒有一副致人於千裏外的樣子。她笑著和薛潔兒握手,並且大方的擁抱:“感謝你對我做的一切,我一定會毫無保留地全部還給你的。”她在她耳邊小聲說著,臉上的笑容很甜,眼底劃過轉瞬即逝的陰冷。


    “好啊,我等著。”薛潔兒笑了,稍微和她拉開了一些距離,認真打量著她,“怎麽幾年不見,把頭發都剪了?”


    “這樣清爽。”可愛抿唇一笑,道:“之前的頭發實在太長了,洗了以後吹幹有點麻煩。”好看的眸子看向季莫,意有所指。


    季莫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她。


    薛潔兒留意到季莫的眼神,心裏是吃味的,拉著他道:“莫,可愛回來了,你不和她打聲招呼嗎?”


    季莫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喜歡她這種自作聰明的問話。他看著可愛,嘴角勾起優雅的弧度:“這麽久沒見,似乎是長大了。”他總算是開口了,聲音很平靜柔和,帶著一貫的儒淡氣質。琥珀色的眸子始終沒有離開過可愛,眼神卻十分銳利,透著懾人的寒意。


    可愛笑了笑,說:“人總會長大的,不過叔叔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她這句話,多半是客氣的,聽起來非常疏離。


    季莫的眉心幾不可見地皺了。


    “可愛,都上菜了,先坐回座位吧。”身旁的demon拍了拍可愛的肩膀,提醒她坐下。


    “好,那麽有時間再聊吧。”可愛朝著薛潔兒和季莫點頭示意,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莫,我們也回座位吧。”薛潔兒挽住季莫的手,輕輕扯了一下。


    季莫又看了可愛一眼,沒有說什麽,轉身走去他們的位置。


    可愛因為季莫的出現,臉上雖然平靜無波瀾,但是心裏卻好像海上的風暴,久久無法平靜。


    demon留意到她的表情,見她隻是癡愣愣望著桌上的菜肴,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到她碗裏:“有什麽事情,等吃飽了再想吧。”輕輕握住她的手。


    可愛的雙眸原本很迷茫,沒有焦點,卻因為他的這個舉動回了神。她抿了抿唇,神情有些尷尬:“嗯,我沒事,這菜聞著好香啊。”她拿起筷子,吃著碗裏的飯菜。


    沒過多久,她發現姚鑫不在,環顧四周找了找,問道:“姚鑫呢?怎麽沒看到他?”


    “他說去洗手間了,然後就不見影了。”秦赫跟著看了一下,確定人不在,才道,“我想他可能是回車上了,剛才進來就一直在打哈欠。”


    可愛點頭,想來姚鑫昨晚一直陪著自己,沒有休息過,雖然下午回別墅睡了一會兒,但應該還是沒有恢複過來。


    “要不然,我去找找他。”秦赫說著,就要去找人。


    “不用了,隨他吧。作為一個流浪畫家,讓他正正經經地做事反而拘束。”可愛從以前就感覺到姚鑫是個喜歡自由的人,他不願意被任何條條框框的東西束縛,所以即使生活過得拮據,但是他的靈魂是自由的,心靈也就感覺充實快樂。


    “畫家?”demon倒是沒有看出來,他覺得以姚鑫的身手,應該是接受過正規的軍事化訓練的。否則,不可能做到一秒內卸槍。


    “是啊,他的畫挺不錯的。我倒是想過為他辦個畫展。”可愛喜歡他畫中傳遞出來的輕鬆和快樂。每每看到他的畫,總會讓她心情舒暢。


    “他接受嗎?”demon不認為姚鑫會答應這件事,在他看來那個男人有秘密,而且似乎有意隱藏真實的自己。這樣的人,不會願意顯山露水,讓別人關注。


    “我沒提過,因為自己的事情都焦頭爛額呢。”可愛抿唇搖頭,端起手邊的紅酒抿了一口。


    demon點頭,喝了口酒,問道:“關於婚禮的事情,取消了嗎?”


    可愛遲疑了,低頭沉默了片刻:“我決定照常舉行。”


    “為什麽?”demon不明白了,“‘假扮’的事情應該已經澄清了吧?答應婚事的人不是你啊。”


    “雖然不是我本人答應的,卻是以我的名義答應的。所以,我不能不理會洪先生的麵子,單方麵悔婚,所以先等等吧。”可愛歎了口氣,神情略顯無奈。目前,她需要倚仗洪錦明的“護皇”,才可以和薛潔兒的“桔梗”對抗。在她還沒有站穩腳跟之前,她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


    這種做法雖然很小人,不是所謂的光明磊落的對決。但是麵對薛潔兒這麽奸猾的對手,明刀明槍地正麵對決根本毫無勝算。所以,她隻能步步為營,謹慎小心地走好每一步。


    “可愛,其實你不用委屈自己的,你真的需要人手,我可以幫你。”他不想她委曲求全。


    “我知道你會幫我,但是你的地盤畢竟不在這裏。做任何調動,於你於我可能都不方便,所以你隻最好你的老大就行了。”她知道黑道上都是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戰,稍有不慎就會一命嗚呼。他作為黑手黨的老大,想要他的命的人實在太多了。


    他對自己好,她知道,卻不能因為這樣的好,就要求這要求那,她也要為他考慮,讓他平平安安的。


    “其實,你不用想這麽複雜。”demon抿唇笑道,“現在的歐洲還算安穩。”


    “那美洲呢?”可愛輕挑著眉梢,道,“帝奇可是向來都對你虎視眈眈的。”


    demon聽她提起這個人,笑了笑,說:“你還記得?”確實帝奇算是目前最不安分的人,一直想進入歐洲市場,分一杯羹。


    “命都差點丟在他手上,怎麽可能忘記。”可愛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濕毛巾擦了擦嘴,說,“我去下洗手間。”


    demon點頭,看著她離開。


    可愛站在盥洗台前,洗了洗手,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手指沾著一些水,輕輕撥弄著耳邊翹起的小碎發,整理了一下妝容。


    很快的,她轉身想要出去。剛開門,就撞見了站在門口等候多時的季莫。她動了動唇,想要說話,嘴就被他捂住了。


    他單手摟著她的腰走進女廁,長腿一鉤,關上門,反身將她困在自己和門板之間。


    “哢”的一聲,他旋上了鎖頭,單手撐在門上看著她。琥珀色的眸子不像過去那麽清澈,沉沉地有些黯淡。


    他的氣息很熱,毫不避諱地噴在她臉上。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鼻尖幾乎靠在一起。


    可愛蹙眉看著他,想推開他,發現力氣沒有他大,完全不能撼動分毫。她盡量平複著自己的呼吸,垂眸避開他的視線:“叔叔,這裏是女廁,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季莫眯著眼睛看著她,手指捏起她削尖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幹嘛不敢看我?移情別戀之後,沒臉見我嗎?”


    “什麽移情別戀?”可愛好笑地撇了撇嘴說,“這話你沒資格對我說。因為你也要訂婚了,不是嗎?”


    季莫皺起眉頭,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你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酸,是在吃醋嗎?”


    “我吃醋?”可愛笑了笑,道,“好像是我先接受求婚,向媒體宣布婚期,然後你才說要訂婚的吧?這到底是我吃醋,還是你放不下我?”她的唇角的弧度加深,水亮的黑眸突然因為這個想法變得更加靈動,隱約透著一絲得意,“你想讓我回心轉意去找你,對不對?”雙手很自然地環住他的脖子,聲音很低,聽起來喑啞,充滿了蠱惑力。


    季莫的心思確實被她說中了,可是看她那個表情,充滿了嘲諷,這讓他的自尊心過不去,冷笑道:“你想多了,就算你沒有宣布和洪錦明結婚,我也一定會和潔兒訂婚。因為她不像你,水性楊花,她的心裏從來都隻有我一個。”


    笨蛋,我心裏才真的隻有你一個!


    可愛聽他說薛潔兒好,用力推著他道:“季莫,薛潔兒是什麽樣的人,你真的了解嗎?”聲音變沉,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看,“她才是所有事件的製造者,‘桔梗’的頭目queen。”


    “開什麽玩笑。”季莫勾了勾唇角,笑道,“她是queen?那麽三年前就不會被‘桔梗’襲擊,差點死掉。”


    “你知道什麽是苦肉計嗎?”可愛覺得現在的他,早就沒有了過去的冷靜和分析力。


    “苦肉計?”季莫笑了笑,眼神很不屑,“連錢繹都說那顆子彈非常危險,活下來隻有百分之一的機會。這樣的苦肉計,會不會太真實了。”


    “嗬,羅毅死了,她如果再不冒一冒險,你可能相信她嗎?”可愛抬起腳,想撞開他,卻被他輕鬆避開。


    “可愛,你到底為什麽變成這樣?我記得你曾經把潔兒當成親姐妹那麽對待,為什麽突然要這樣中傷她?”季莫原本就沒打算和薛潔兒訂婚,選擇和可愛他們同一天,同一個教堂舉行訂婚典禮,僅僅是為了破壞她和洪錦明的婚禮。


    “我中傷她?”可愛好笑道,“如果我告訴你,羅毅是為了救我才死的,我們的孩子是被薛潔兒打掉的,而你對我的種種指責,都是薛潔兒做的手腳,你信嗎?”


    “可愛,你在胡說什麽?不要為了推卸責任,故意給別人潑髒水。”季莫真是沒想到可愛會變得這麽不可理喻,“你當時在f國做的墮胎手術的文件,我還特地讓老易複製了一份,明明是你自己打掉了孩子,為什麽要誣陷其他人?”


    “反正,我現在說什麽你都不會信,在你心裏,我就是個不能從一而終的壞女人。既然這樣,我們沒什麽好說的。我會找到證據證明這一切的,”可愛即使知道他被薛潔兒動了手腳,很多事情跟他解釋不通,但是真的麵對他的指責,還是會感覺憤怒、傷心,甚至破罐破摔,喝斥道:“你放開我!”


    “你說我被她做了手腳。”他怎麽可能放開她,挑眉道,“那你告訴我,我被她做了什麽?”


    “這個我還沒有查到,查到了自然會告訴你。”可愛因為憤怒,情緒很激動,胸口上下起伏著,呼吸也顯得特別急促。


    “你什麽都不知道,也沒辦法證明,然後告訴我,我對你的指責都是假的。”他覺得好笑,指了指自己的頭說,“可是,我的記憶卻非常清晰,每次看到你,就會想起你的背叛,難道一個人的記憶也可以是假的?”


    可愛沒辦法回答,因為就目前世界所知道的範疇,沒有虛假記憶的說法。人可能會失憶,但那隻代表一時的“忘記”,潛意識依然存在這些記憶。但是突然多出虛假的記憶,這非常沒辦法理解,也沒有科學解釋。


    “我已經說了,我會找到證據的證明你說的都是假的。”可愛知道和他爭論下去,沒有任何結果,現在的季莫對她根本不信任,“你放開我,我要回去了,demon還在等我呢。”


    他聽她提起demon,心裏的怒火再次被點燃,笑道:“你都快結婚了,還和別的男人約會吃飯,洪錦明不管嗎?還是他願意戴這頂綠帽?”


    “季莫,你別太過分!我的人際交往不需要你來幹涉。另外,錦明是元首,你身為三軍總指揮,應該給予最基本的尊重!”她怒紅了兩頰,寶石一般明亮的黑眸此刻充斥著勃勃怒氣,眼眶也赤紅著,眼底閃爍著一絲水霧。


    “尊重?”季莫笑得很淡,眼裏是明顯的嘲諷,“他都不在意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一起,還要什麽尊重?”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其實,你這麽離不開男人,要不我也做你其中一個情人吧,反正我們之前一直都挺契合的。”


    “你……”


    她想罵他,被他吻住了唇。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間,明明是渴望和期待的,偏偏在這種情況下,讓她憤怒,用力咬了他一口,腥甜的血液緩緩滑入口中。


    但是季莫沒有因為這傷放開她,反而報複似地加深了這個吻,讓她有種快窒息的感覺。


    可愛瞪著他,屈膝撞向他的兩腿之間。在他吃痛的瞬間,用力甩了他一巴掌:“季莫,你簡直無恥!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你把自己當成什麽,我就把你當成什麽。”他赤紅了雙眼,背微微弓著,顯然剛才一下傷得不輕。


    可愛不想和他廢話,畢竟他現在根本就不是以前的季莫。她轉身開門,想要離開這裏。誰知,剛一轉身,就被他攔腰抱起,推進了洗手間的小隔間裏。


    “季莫,你住手,放開我!”可愛看他的動作,就知道他想霸王硬上弓,立刻打他,抓他,踢他,想要擺脫他。可是季莫的力氣從來都比她大,加上他現在如此憤怒,就好像是暴怒的野獸,隻想撕碎眼前的獵物。


    他根本什麽都聽不進去,隻想用力量征服她,把她拆吃入腹。


    “季莫,不要這樣,放手,放開我!”可愛掙紮著,大聲尖叫。


    門突然被踢開,demon抓著季莫就是一拳:“季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是看可愛遲遲不回座位,才想可能有事發生,趕來洗手間看看。


    沒想到季莫會做出這樣的事,讓他一時怒不可遏,隻想狠狠揍他。


    “我當然知道。”季莫擦掉了嘴角的血跡,冷眼瞪著demon,“我和前女友敘舊,值得你這麽大驚小怪嗎?”


    demon臉色一沉,抓著他,和他打起來。


    季莫原本就吃demon的醋,想要揍他,這會兒算是逮著機會了。兩人誰也不服誰,拳來拳往,扭打在一起。


    可愛從隔間走出來,看著他們的樣子,連忙拉開了demon:“別打了,快別打了。”


    這時候,薛潔兒也來到洗手間,看到季莫和demon都掛了彩,再看可愛的衣服有點淩亂,立刻上前拉住季莫:


    “莫,你幹什麽呢?快點住手,別讓外麵的記者看笑話了。”她冷眼看著可愛,沒想到這個女人時隔這麽久回來,還能引起這樣的事情,心裏對她的恨意有增無減。


    季莫被薛潔兒拉著,琥珀色的眸子看起來很渾濁,充斥著明顯的怒氣。


    可愛看著他,又看看demon,拿出麵紙擦著他嘴角的血跡:“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我沒事。”demon搖頭,冰綠色的眸子冷睨著季莫,言語滿是警告:“季莫,我不管你在這裏的勢力有多強,別再傷害可愛,更別找她的麻煩。從你不相信她的那刻起,你已經失去了擁有她的資格。”單手攬過可愛的肩膀,好像是示威道,“我說過,不要讓她傷心掉眼淚,否則我一定會把她搶走!這句話,現在開始生效。”拉著可愛,大步離開。


    “demon,demon。”可愛因為他的話,感到震驚,腳下緊跟著他的步子。


    “什麽都不要說,跟我回家。”他的聲音低沉,言語聽起來有些壓抑。


    可愛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麽,隻是跟著他到了停車場。


    姚鑫遠遠就看到了demon和可愛,從他們的表情和走路的姿勢可以斷定出了事。他下車,為他們開了車門,看著demon上車之後,才在可愛耳邊小聲詢問:“是不是季莫為難你了?”他留意到她紅潤的菱唇,那是一種很不自然的紅,明顯是被強吻了。


    可愛沉沉歎了口氣,不做聲,俯身坐進車裏。他看著demon,想安撫他,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好各坐一邊,尷尬地看著車窗外不停移動的街景。


    餐廳內,季莫的神情很失落,他其實知道自己過分了。但是每次麵對可愛,總是沒辦法控製住自己的脾氣。看著她和別的男人一起說說笑笑,心情就是平靜不下來,甚至有殺人的衝動。


    薛潔兒扶著他到座椅上坐下,說:“你想休息一下,喝點水。”


    季莫拂開她的手,站起來說:“回去吧。”徑自離開。


    薛潔兒放下水杯,眸光微微一沉,沒想到三年的陪伴,還抵不上可愛的突然出現。她抿了抿唇,雙手用力握緊,又很快鬆開,溫柔地跟了上去。


    “莫,如果你放不下可愛的話,我去幫你勸她,讓你們和好。”薛潔兒坐在他身邊,唯唯諾諾地握住他的手,小聲說道。


    “你要勸她?”季莫認真的凝視著她,眉心輕蹙著,“為什麽?你心裏不是一直愛著我,想我和在一起嗎?”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薛潔兒低頭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依然深愛著可愛,答應伯母和我訂婚,隻是為了氣可愛,希望她因為不舍得,然後取消和洪先生的婚禮,來找你,和你在一起。”


    季莫蹙眉,眯著眼睛審視著她。沒想到她這麽明白。


    “我在利用你,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幫我?”


    薛潔兒抬頭,黑色的杏眸和他對視著,“因為我希望你開心,幸福。可愛是我親如姐妹的好朋友,我當然也想要她好。”


    “你把她當朋友,她卻說你是所有事情的幕後主使,”季莫抿了抿唇,笑容有些苦澀,“人和人原來真的有這麽大的區別。”


    “她應該是對我有什麽誤會吧。”薛潔兒淺淺一笑,眼神特別溫柔大方,“我不在意這些,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她遲早會明白我對她的真心。”


    季莫沉沉探口氣,道:“算了,沒什麽好勸的,她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


    薛潔兒愣愣地看著他,小聲道:“你是說,她真的和那個demon先生一起了?”


    季莫搖頭,道:“或許,她的心出了演戲,不在任何人身上。”他有點疲憊,太陽穴感覺脹痛。都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時常頭疼,去醫院檢查也沒有什麽結果,隻說是壓力大引起的偏頭痛。


    隻是這種痛,平時不會發生,隻有當他想起可愛的時候,才會隱隱作痛。


    薛潔兒聽著他的話,沒有再多說什麽。其實為了讓他放下和可愛的過去,她故意在芯片上設置了一個環節,就是隻要他想起可愛,那麽電波就會刺激腦部中樞神經,讓他感覺頭疼,這樣他就不敢再想起她了。


    但現在看來,那種痛還是不夠讓他放下。


    她的手緩緩握拳,心想真應該從一開始就設定讓他愛上自己。


    回去的車上,可愛和demon都不發一言,她把頭靠在車窗上,心裏想的竟然還是季莫的情況。他的臉和腹部挨了好幾拳,不知道有沒有事。


    她覺得自己在對季莫的感情上,特別窩囊。換成是傅昕,估計早就被她有多遠甩多遠了。他就好像是她的毒,也是她的解藥,隻能繼續嚐下去,才不至於毒發身亡。


    demon也是若有所思,偶爾眼角的餘光撇向她,眼神是靜靜的,柔柔的,充滿深意的。他剛才說了,要兌現自己的誓言了,因為季莫讓她傷心,讓她掉眼淚了。


    可是,現在搶,他還有機會嗎?明明就知道在可愛的心裏真正愛上了那個男人,那麽她怎麽還會接受其他人的感情?


    demon,你到底應該怎麽做?


    他心裏暗自發問,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剛才,有沒有受傷?”


    可愛回神,看著他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倒是應該敷藥。”視線留意著他的手背骨節處,有明顯的傷痕。


    “小傷,不要緊。”demon低頭看了一眼,並不在意自己的傷。


    可愛坐起來,輕輕拉著他的手看了看,說:“剛才,謝謝你。”


    “跟我,不需要這麽客氣。”他抿了抿唇,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


    可愛放開手,沒有再說什麽。


    回到別墅之後,她在客廳拿了藥箱,托著他的手,幫他消毒包紮。上藥的時候,傷口總是有點疼的,所以手會本能地抖一下。


    可愛看著他,道:“很疼嗎?”


    “沒有。”他搖頭,冰綠色的眸子很溫柔,靜靜凝視著她。


    可愛低頭,輕輕呼著他的傷口:“這藥是有點疼,但是效果很好,所以忍著點。”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她。


    沒過多久,可愛幫他包紮好,又看到他臉上的傷,說:“這瘀傷,用毛巾裹著燙雞蛋熱敷可以比較快散瘀。你上樓休息,我去煮雞蛋。”站起來,就要去廚房。


    demon一把拉住她,道:“不用這麽麻煩,臉上的傷過兩天就好了。你應該累了,早點回房休息吧。”


    可愛看著他,抿唇點了點頭:“那好,我回房間了。”往樓上臥室走去。


    demon目送她進房間,心裏對於季莫的事情耿耿於懷。


    姚鑫從客房走出來,他原本是睡覺了,但是口渴了,就睡不著了。他看著demon的樣子,微微挑眉,幫自己倒了杯水,說:“如果真的喜歡,一早就不應該放手的。現在不管做什麽都太遲了。”


    “你這話,是說自己的?”他當然不會在別的男人麵前承認自己的心事,冷睨了他一眼,起身回自己的房間。


    姚鑫撇了撇嘴,喝完了茶杯裏的水,不覺翻了個白眼。他明明是說給demon聽的,可是這會兒怎麽感覺好像對自己也挺受用的?他摸了摸自己微微長出胡髭的臉頰,決定把絡腮胡子再次續起來。


    這樣真的麵對麵了,也未必能讓人一眼就認出來。


    可愛回到房間,進浴室洗了個澡,站在於是的盥洗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嘴唇還是很紅,似乎有點充血。


    她的手指輕觸著嘴唇,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一別三年,明明是曾經最熟悉的吻,卻顯得特別生硬,陌生。


    “叔叔,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你變回以前的樣子?”她閉上眼睛,沉沉歎了口氣,走出浴室,手指撥弄著頭發,發現短發真的很方便,很快就幹了。


    突然,她停下腳步,愣愣地站在原地。


    “demon?你還有事?”她一臉疑惑,感覺自己這會兒衣衫不整,表情有點尷尬。


    他看著她,白色浴巾包裹下的身材姣好,臉頰因為熱氣的熏陶微微泛紅,如玉的雙腿筆直修長,非常漂亮。


    “可愛,跟我回意大利吧。”他走到她麵前,手輕撫她的臉頰,“我會比季莫更加愛你,珍惜你,讓你開心地過每一天。”冰綠色的眸子滿是真誠,溫柔又深情。


    可愛低頭避開他的視線:“demon,我知道你對我好,也明白你對我的感情。但是,我不能走,我放不下這裏的一切。”


    “他讓你這麽傷心,你何苦折磨自己呢?”他蹙眉,眼神有淡淡的不解和愁緒。


    “愛情美好亦折磨。沒有傷心的感情,不能算是真的愛情。何況,他現在做的一切,隻是被薛潔兒左右了,並不是出自真心的。”可愛是活了兩世的人,對感情有自己的看法,她的挫折承受力也比普通女孩子強大很多。


    “可是,你能保證他一定會變回以前的季莫嗎?”他扶著她的肩膀問道。


    可愛並不能保證,因為她連讓他變成這樣的原因都沒有找到。


    “不能。但我必須盡力一試。”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完全不問你,直接把你帶回去。”他的聲音轉沉,眼裏透出一絲危險。


    “那你要這麽做嗎?”她和他對視著,瞪著他的答案。


    demon望著她那雙寶石一樣燦爛的眼睛,不禁輕笑出聲:“當年,我真應該放你回來。這樣,你或許會快樂很多。”


    “人生從來都沒有後悔藥的。”


    demon搖頭,說:“剛進你的房間之前,我想好了,就算是霸王硬上弓,也要你做我的女人。可是,看著你這雙眼睛,我實在沒辦法這麽做。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喜歡得我都無法想象。”他的愛早就深入骨髓,卻不敢傷害她,或者說害怕傷害她。


    “我在北美的生意出了問題,所以我必須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他深吸了口氣,放開她,轉身往外走。


    “demon,”她上前,從身後抱住他。想她何德何能,得到這個男人這麽深切的感情,她卻注定要辜負他。


    “早點睡吧,有什麽事再聯係我。”他拍了拍她的手,輕輕拉開,走出房間。


    可愛站在門口看著他下樓,離開,眼眶不覺紅了。她輕輕關上門,走到床邊,仰麵倒在床上,一時全無睡意。


    她穿上衣服下樓,決定去醫院陪伴依依,另外詢問童亮一些和“桔梗”有關的事情。


    “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兒?”姚鑫剛才看著demon進了可愛的房間,有點擔心,所以一直候著。這會兒看她穿著整齊地下樓,便開口詢問。


    “醫院。”她回答。


    “你今晚才把身份暴露出去,一個人不安全,我送你吧。”他穿上外套,陪著她離開。


    可愛到了醫院,直接去了依依的病房。童亮就守在門口,等著醫生做完檢查再進去。


    他看到可愛,有些意外:“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回家休息?”


    “我不要緊,依依怎麽樣?”她朝著病房內看了一眼,見醫生正在做檢查,有點擔心。


    “沒事,隻是常規檢查。”


    “那就好。”可愛鬆了口氣,又道:“對了,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


    “什麽?”


    可愛看走廊上人來人往地,就說:“我們去樓頂談吧。”轉身對著姚鑫說,“你幫我看著一點依依,我很快下來。”


    姚鑫看了兩人一眼,算是認可了,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坐下。


    可愛和童亮上了樓頂,坐在圍欄前的長椅上,麵對著整個街區的夜景。


    “怎麽了,有什麽想問的,表情這麽嚴肅?”童亮率先開口。


    “我記得我們一起看‘桔梗’檔案的時候,是不是有一個內容,是說植物芯片的?”可愛是躺在床上,看著閃耀的天花板吊燈,突然想起了的。


    “嗯,有。”


    “上麵說,那芯片植入人的大腦,然後監視人的行動,一旦對方被捕,或者被審問,芯片就會通過腦電波感知宿主的恐懼,引起爆炸。”可愛認真回憶著那段內容。


    “是,而且芯片還可以人為操作,隨時可以發生引爆。”童亮也記得清楚。因為這是一種非常高超的技術,就連最發達的m國也未必能夠掌握。


    “‘桔梗’已經把這項技術用的得心應手,不可能不擴展其他的用途。”可愛心裏有個大膽的猜測,沒有先例,但卻是未來的研究趨勢,不代表不能實施。


    “你想到什麽了?”


    “薛潔兒喜歡用這種東西控製手下。而她的得力幹部中,有那個很厲害的醫生,也有研製出‘植物芯片’的電腦高手。如果這兩個人合作,開發一種新型的,可以移植的芯片,不是不可能。”可愛大膽假設道,“叔叔說他的記憶是我騙了他,做了對不起他的事。那麽他的記憶有一部分顯然是假的,會不會是這種芯片造成的?”


    “你的意思是,大叔的腦子裏被植入芯片?”他蹙眉,思考道,“但是大叔一直很強,身邊又有隨從,‘桔梗’的人怎麽會有機會接近大叔,並且為他做這樣的手術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以‘桔梗’的行事作風,這個可能性很大。”可愛仔細想了想說,“走,我們先會病房,問問依依有沒有可能。”起身直接往樓下跑。


    童亮跟著她回到病房,依依知道可愛來了,所以沒有立刻睡覺,隻是坐在床上等著。


    “可愛,你這麽晚還來看我呀?”依依留意到她臉上的表情,撇了撇嘴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問題了?”


    “依依,我問你現代醫學有沒有可能在人腦中植入芯片,控製人的行為和思維?”她來到依依床邊,握著她的手問道。


    “理論上確實可以,就跟現在可以移植人造心髒一個道理。不過實際上還沒有成功的例子。因為人的思維太複雜,要和腦電波同步,困難很大,很難實現。”依依想了想,作出解釋,“你為什麽突然對未來醫學感興趣了?”


    “這或許不是未來醫學,而是有人已經完成了這項實驗。”可愛蹙眉。


    “誰?這麽厲害?”依依驚愣,他們葉家可是醫藥界的泰山北鬥,都沒有這樣的技術,竟然有人掌握了,這是一種進步啊,會把人類曆史推進一大步的。


    “‘桔梗’的odd醫生和一個電腦程式設計師合力完成的。”


    依依圓張著嘴,感覺不可思議:“‘桔梗’有這麽強的技術?你確定嗎?”


    “不確定,但是他們已經將一種監視芯片植入了人腦。”可愛給依依做了解釋。


    “天哪,竟然可以完成這種高科技的手術。這個醫生不是一般的強大,簡直變態。”依依真的是忍不住稱讚那個odd,不是說他的做法對,隻是這種技術太強了。


    “是啊,就是非常厲害,所以我在想他們會不會研究出了某種擾亂人記憶的芯片,然後放進了叔叔的腦中。”可愛看著依依,眼神急切認真,等著她的回答。


    “這個簡單,你讓大叔做個磁力共振,應該可以檢查出來的。”依依說了個最簡單的方法。


    可愛遲疑著,道:“可是,他之前有住院,做過腦部掃描,並沒有發現異樣?”頓了頓,接著道,“依依,有沒有可能那個醫生的手術太成功了,可以讓儀器查不出任何異樣?”


    “一般不可能的。除非很微小,被隱藏在某些腦組織中。”依依蹙眉,手托著下巴摩挲著,“或許儀器會忽略掉一些細節,但是我可以通過把脈來感覺是不是有異物存在。”


    “這麽說,你可以確定?”可愛心裏一喜,臉上的表情也亮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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