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096 明明那麽不願(3000+)


    巨大的震驚,在她頭頂上空就此爆開!


    她一身單薄的白衣站在原地,一雙清澈的水眸閃爍著不可思議盯著他看,他嘴角的冷笑和薄唇裏吐出的殘忍句子是那麽相襯,如果不是清晰記得之前他曾親口說過愛她,她一定會認為他們彼此之間一定是仇人。愛殘顎疈


    如果不是仇人,何以相逼至此??


    她明明就那樣痛苦,那樣不情願,他現在卻要她放下所有的尊嚴與羞恥反過來求他,求他允許自己賠上一生的婚姻與幸福來換景笙平安無事!


    她痛得宛若剜心,苦如酒釀,卻顫抖得連小手都攥不緊,使不上力,她凝著他,眼眶紅得可怕彐。


    霍斯然冷冷地踱步到她麵前,薄唇幽幽開啟:“怎麽,求不出口麽?”


    “我聽你醫院裏的同事說,跟顧景笙的婚事是你先提,他一口應承,怎麽到了我這裏就求不出來了?”他低啞的嗓音裏帶著冷嘲,哪怕胸口痛到窒息也想跟她比比是誰先崩潰,長臂說著便將她攬過來,大掌扣上她的下顎,“或者我說,你跟著學,說‘霍斯然,求求你讓我嫁給你’,多說幾次,我如果聽得舒心了,就考慮把顧景笙從這鬼地方弄出來!你說呢?”


    那殘忍的句子如刀,一下下刺進她心髒裏麵,尖銳的刺痛逼得她快要受不住祜。


    她想象不到那樣的場景,要她真的清楚說出這句話給他聽……可她明明不願嫁……她明明那麽不願……


    滾燙的眼淚凝聚起來劇烈顫抖著,尖銳的酸澀湧上鼻端,她快要崩潰了。


    霍斯然眼眶一紅,知道是自己逼得太過分,薄唇冷冷覆上她微張的唇瓣:“說給我聽!”


    那淩厲可怕的命令震塌了她最後的一丁點承受力,腿一軟快要跌倒在地上,霍斯然反應過來及時撈住了她軟下去的柔軟腰肢,感覺到她滾燙的眼淚傾盆而下,他也滿口的澀意,悶哼一聲閉眸深吻住了她的唇,吮著她的舌阻止了她的哽咽與瀕臨崩潰的痛哭,大手打開了她背後的門帶她進去,再把門關上不讓任何人看到這裏的場景。


    那纖小的人兒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被他抵在胸膛和牆壁之間,由他胳膊支撐著承受他的深吻,淚水已經嗚咽著淌了滿臉。


    霍斯然知道她已經崩潰,現在脆弱到了極致,他該收手了。


    “……”他動作放緩,溫柔得像是要將她融化一樣,含著她的唇低啞道,“答應了是嗎?”


    如不這樣強逼,她還會天真地以為在他霍斯然麵前,一切都還有得商量。


    “好了……”他啞聲哄著她,眸子裏寒冽如冰,輕輕揉著她的後腦,繼續吻她,“別哭……別哭了……”


    可她卻已經停不下來,小手攥緊他的衣服痛哭出聲,把一切的委屈難過都哭出來,不僅僅是難過被霍斯然這樣欺負強逼,更難過她不能跟那個已經說好的人一起老,隔著那麽近在咫尺的距離,此後的半生卻都將與他分道揚鑣。


    霍斯然將她的頭扣在肩窩,冷眸裏神色複雜帶著劇痛,聽她的哭聲越來越撕裂如發泄一般,胸口好像受阻了,再也無法呼吸。


    ********


    如沙塵暴一樣重新席卷而來的高燒,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


    最初昏睡之前林亦彤給林母打了一個電話,說這幾日在景笙那裏住,林微蘭眉心蹙了蹙便鬆開,沒再說什麽,畢竟婚期將近這樣的行為也算是情難自製,她年輕時也不是沒有愛過,總算是懂的。


    掛了電話想給醫院請假,一隻大手卻從後麵探過來握住她,低沉的嗓音說已經請好假,不用擔心。


    她小臉燒得滾燙,渾渾噩噩,眼角殘留的淚水還帶著幾分悲戚,聽了這話竟真的放心下來,窩在他逃不開的懷抱裏沉沉睡去。


    他隻是不曾想,她竟睡了那麽久。


    一夢三四年。


    林亦彤想起遇見顧景笙的那年,她大二快要結束,和同學一起上街采購,回到路口坐車的時候發現街道堵了,她們往唯一不堵的公交車道走,卻在穿過馬路的刹那間聽到生命裏第一聲槍聲,路上的尖叫成一團捂著腦袋蹲下,接著那個逃犯便從一輛出租車裏下來,揪起地上一個人就拿槍抵住了太陽穴,朝著對麵封鎖線外的警察大聲喊叫。林亦彤不知道一切都是怎麽發生,她太陽穴抵著一個滾燙的槍口,脖子被勒得發疼窒息,她小手攥緊了背後男人的胳膊,清晰感覺到死亡第一次,離她那麽近。


    逃犯勒緊她的脖子,說怕死嗎?怕死就識相點兒,叫他們退後,給我弄輛車!


    顧景笙當時正拿著狙擊槍從警車上跳下來,炎炎夏日一身特警服穿得渾身發燙,他看到隊長正和那個逃犯叫囂著喊話,那逃犯像是要借人質的口嚇退警察,可那個人質是個看起來年輕如花一樣的女孩兒,她盯著對麵警察的方向目光水一樣得平靜,無論逃犯怎麽叫囂她都不理,不聽,接著理所當然地被槍托砸得頭上鮮血淋漓,殷紅的血順著她的臉淌下來時,顧景笙覺得心口都震了震。


    當天他不發一言,在烤曬得快暈過去的大太陽下,用狙擊槍的準星瞄準了那逃犯幾分鍾,接著狠狠的一槍爆了他的腦袋。


    跑過去時他笑容滿麵,裏麵透著心疼說:“同學,有事嗎?”


    她捂著滿頭的血,四處找,說:“我朋友跟我一起的,你看見了嗎?她穿綠色的裙子。”


    還沒找到時她就已經被帶走了,顧景笙也被迫先回警隊,換了衣服之後趕到醫院,醫生卻說那女孩子包紮好傷口昨晚筆錄已經走人了,但是學生證卻落在了醫院病床上。顧景笙拿起來,看裏麵的名字照片,突然覺得很熟悉,莫名其妙得熟悉。


    幾經輾轉之後總算是在軍醫大找到她,那麽巧的,這職業,他那麽喜歡。


    約了幾次她都不大敢出去,他知道她是保守,後來終於放開了暢聊時她笑著說:“我記得你,我是說,記得那天的你,你槍法很準。”


    顧景笙也隔了很久才問起說那天你為什麽不叫,一般人在被亡命徒拿槍逼著說話時都恨不得有人替自己去死,求生欲很強,怎麽可能還那麽無所畏懼,違抗逃犯的要求。


    她小臉扭過去不看他,說:“你猜。”


    過了許久都沒聽到聲音,她不由扭回去看他,卻見他俊逸柔和的眉眼近在眼前,勾起一抹淺笑,用近乎寵溺的口吻低聲說:“是不是嚇傻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她頓時水眸瞪大,臉頰飛紅,想躲開時卻被他按了手,握住,攥緊,從未有過的大膽試探,他的手掌幹燥溫和,抵著她的額淺笑輕問:“以後要是有個警察在你身邊,你會不會覺得安全一點?”


    那算是告白。情不自禁的。從認識她就覺得她雲淡風輕,得到或者失去都能一笑了之,仿佛知道一切都不能長久,保護自己才是底線。她走路時總走在人右手邊,那時跟他一起走,也總不由扯扯他的袖子說靠裏一點,車不長眼。


    他那時很想保護她,代替她自己這股近乎脆弱的力量,一開始沒覺得這種感覺會持續多久,到後來卻變得骨肉黏連,覺得已融入自己的鮮血、生命。


    沒有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林亦彤隻是有時不明白為什麽顧景笙能那麽好,她偶爾亂發個脾氣也氣得他要命,到最後卻總是顧景笙過來笑著哄她,不在意誰先低頭誰先妥協,他情願哄,誰叫他喜歡。再後來在一起玩得好的朋友姐妹也都說你們倆怎麽能那麽好,她想了想說,若有一人待你如此,讓你這麽歡喜,你怎麽可能不想用同樣的溫暖來待他,有些情意你不忍辜負,不願看他有半點皺眉,那便是愛了。


    所以那日在機場看到顧景笙被扣押帶走,她不可能相信,這個對她拿生命去溫柔以待的男人,會做出什麽不可救藥的錯事。


    所以自從那日被迫妥協之後,她便知道有些人她注定辜負,鬆了他的手,後半生,要讓他一個人去走了。


    ……


    燒到第四日才退。


    她迷蒙轉醒時感覺渾身疲憊,這大床讓她沒有熟悉的感覺,她起身,一件棉質的罩衫長至膝上一寸,不是她自己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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