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138 假公濟私(5000+)


    她一驚,小鹿般清澈的眸子當真緊張地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接著便反應過來暗自懊惱,不舒服?不舒服至於放著京都一流的醫院不看跑到小縣城裏來胡鬧?


    小手架起病曆本翻頁,纖睫垂下小臉麵無表情:“哪兒?”


    霍斯然吃了癟,濃密的眼睫顫了顫沉聲道:“胸口。愛殘顎疈”


    她利落地合上病曆本,用筆尖指指左邊道:“通道出去右轉有個大廳,內科在二樓。”


    說完那纖小的人兒竟然夾著病曆本,小手插在口袋裏徑自繼續查房去了理都不再理他,霍斯然孑然一身站在原地,人來人往之間他呼吸慢慢屏住,深眸凝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那麽挫敗妾。


    等12點過10分,那纖小的身影總算把白大衣換下來穿上米色風衣,俏麗的馬尾掃著後背,走出來時小臉在大堂亮光的照應下豔麗照人的,卻隻是淡漠如水地看了他一眼就撩開門簾走了出去。


    霍斯然坐在長椅上枕著雙膝,黯然地想著這一趟也許白來了,你看——她不願理他,那麽明顯。


    這樣想著,胸口竟當真悶悶地痛了起來甓。


    直到一個身影慢慢走到他麵前,那一雙腳刺著霍斯然的眼角,他眼裏驟然閃過一道亮光心下驟暖,抬眸,見她小臉微紅泛著尷尬,左手覆在右手手腕上,不耐地挎著包問:“你有地方吃飯嗎?醫院附近的餐館記得不要去,衛生都不達標。”


    霍斯然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接著就見她小臉上閃過一絲懊惱尷尬,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蹙眉嗔怪:“走啊。”


    霍斯然心弦一陣緊繃眸色深邃,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由自主地起身,抬腳跟上。


    她住的地方離醫院不遠是一棟年久的單元樓,小小的縣城裏麵賣菜的全部都堆在路口,水靈靈的很是新鮮,價錢也便宜到不行。一路就看著一個軟軟乖乖的女孩兒在前麵走,後麵跟著一個肅殺挺拔的男子,隔著一步遠的距離不緊不慢,她停他便看著,看她討價還價後買一堆菜,小手一伸頭也不回地遞給他拎,霍斯然頓了頓,接著回過神,乖乖地全數接過來提在手裏,麵露神色複雜的感激。


    她住底樓,小小的兩室一廳格局,不超過七十平。


    聽她的命令把東西拎到廚房就被趕出去,霍斯然掃了一眼那有些老式的藤椅和小小的棕色沙發,還有九十年代才流行的木板床和電視櫃,沉吟了一下走過去想在沙發上坐坐,沒想到一屁股坐下去那沙發竟淒慘地“咯吱”一聲像是壞了。


    霍斯然“嘶”得一聲蹙眉不得不起來。


    那纖小的人兒拿著一杯水從廚房裏走出來,看到這個場景不禁猛然憋住笑,小手遞過去給他:“放心不是你坐壞的,早就壞了。”


    霍斯然接過水杯,碰到她涼涼的手指,她顫了一下趕緊縮回去,小臉泛白,一路跑去廚房做菜了。


    霍斯然在外麵等了許久,終是坐不住。


    走進廚房盯著她看了一會,她在湯鍋和炒鍋之間來回奔忙,要夠醬油時夠不著,一個臂膀從背後伸過去遞到了她手心裏,她抬眸一愣,霍斯然也端端正正地迎上她的視線,深眸裏隱有血絲,啞聲說:“怎麽不問我,來這裏做什麽?”


    那纖小的人兒神色一僵,看了看窗外小臉泛白:“我的身份證前不久掉了還在補,暫時還拿不到。”


    一句話就讓霍斯然封了口——他怎麽可能不懂她的意思?


    她說抱歉,現在婚離不了。


    霍斯然手撐著廚衛台,好半晌都沒有聲音,那纖小的身影關了火將最後一個菜炒出鍋,回頭看他神色時這才嚇了一跳,他眸色是全紅的,像是在忍著什麽事。她甚至來不及擦手就忍不住走上前,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


    霍斯然抬眸看了看她,許久後才慢慢的,伸出一隻手將她攬到懷裏來,低頭,纏著她的腰埋進了她柔軟溫暖的肩窩。


    埋著頭,緊緊地,抱住她。


    “我很難受。”霍斯然盡量平靜地說著,嗓音卻已經悶悶得黯淡到嘶啞,“你為什麽,不來看看我?”


    ——你為什麽,沒來看看我?


    那段住院的日子很難熬,等熬過了再回憶竟也沒好受一丁點。他以為不記仇的,可是卻當真心心念念地記得,記得每一個要靠安定才能勉強睡過去的夜,記得夢裏一醒就抓不到的人,記得世界平靜得跟死了一樣,他盼著能有她的消息,一盼就盼到天亮。


    林亦彤驚愕,她兩隻小手滿是油腥,不敢碰他隻能架在身體兩側,想縮回去動一下,卻被他輕輕起身按住了小腦袋,不讓她動。


    也不讓她看到自己此刻的樣子。


    她一雙清透的水眸也漸漸紅了眼眶,知道他在問什麽,梨渦裏蕩開一抹苦澀的笑,啞聲道:“我以為,你恨我。”


    在臨縣的日子周而複始過得平靜,除了累便是空白,夜裏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煎熬,握著手機想問他在哪兒,在做什麽,可一閉眼就看到他那天絕望冷冽的眼神,她哪裏……敢……


    這樣算是解釋過了。


    霍斯然抱著她低低“嗯”了一聲,其實他要的不過就是她能說句話,不管那解釋是什麽,他要知道她是有理由的,那段日子的艱難就能這樣輕而易舉地翻頁而過。再也不提,再也不想,就像從來都未曾經受過。


    一雙長臂放開她,霍斯然依舊有些泛紅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尷尬,緩緩沉聲道:“好了,是嗎?”


    她錯愕,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飯。


    他挺拔的身影閃身過去,長指打開櫃櫥拿碗筷,慶幸她不是一個人住便隻買一雙碗筷,那高大的身影霸占在廚房裏很是擁擠,出去時林亦彤反而有些落寞,追上去問:“你回京都之後,發生什麽事了?”


    ——如果不是有嚴重的事發生,他不至於脆弱到跟她說這種話的地步。


    霍斯然頓了頓沉聲道:“沒有。”


    才怪。她小小地在心裏腹誹一聲,跟著他走進廚房,湊過去在旁邊柔聲叫他:“斯然……”


    這久違的一聲讓霍斯然手一抖,忍了一下深深看她一眼還是端著盤子出去了,林亦彤在他身後歎氣,真不知他要這樣逞強到幾時,也罷,就忍著,果然等霍斯然來回幾趟全部端上桌的時候麵色在猶豫,似是有什麽想說的卻說不出口。


    “椅子沒有壞,你可以坐呀。”那纖小的人兒輕柔趴在桌上,眼睛亮亮地含著笑好心說道。


    霍斯然臉色果然更加尷尬。


    拉開椅子坐下來,手握成拳抵在桌上沒有動,想著措辭開口:“你想不想……去海邊?”


    “唔……”她思考著,咬了一口剛剛熱好的包子,“什麽時候?”


    霍斯然眼裏閃過一道亮光:“這周末。”


    “看嘍,不加班的話就去,我不想請假,會扣工資還影響獎金。”她老老實實地說,不打算再為了什麽把一切都妥協掉。


    霍斯然尷尬,解釋:“就隻有周六周日。”


    那一雙漂亮的水眸玩味地地盯著他看,一直盯到他一張俊臉都險些燒起來才笑眯眯地問:“你有任務在那邊?”


    霍斯然不自然地別開臉,點點頭:“視察海域,閑差。”


    “哦……”她綿軟地小聲吐出一個字來,宛若棉花糖般勾著人的心弦,笑意更濃,“首長,你假公濟私啊?”


    霍斯然終於再也忍不住,深眸迷離,手伸過去輕輕捏住她柔滑的小下巴,綿長地“嗯”了一聲,道,“我假公濟……‘私’……”


    那曖昧的一個字,裏麵不知摻雜了多少寵溺疼惜,伴隨著他粗糙指腹的溫熱,惹得她小臉星火燎原,滾燙的溫度一下子蔓延到了耳朵根。本想調戲他,卻沒想到最後已不知……到底是誰調戲誰……


    她纖睫閃爍,小聲說了一句“忘記關煤氣”就臉紅心跳地忙不迭退身跑去了廚房。


    霍斯然的手指也好半晌才收回,忍不住攥緊了拳心摩挲了一下,那柔滑的感覺,也是很久都沒有碰過了……


    而至於離婚——


    霍斯然想那大約是他做過的最不理智的決定,不管當時話趕話說得有多重,至少他知道自己還喜歡,還愛,就不該蠢到選擇自己放棄。打算從此以往隻要她不想起,他便也絕口不提。


    而林亦彤想的就簡單多了——


    離婚?見過想要離婚的男人還回來找他的“前妻”一起去海邊度假的嗎?見過嗎?沒見過,那還,離個鬼啊。


    **********


    海風習習。


    大巴車還沒到就已經感覺到了鹹腥的海風滋味,一陣陣舒爽地擦著窗子吹過來,一路從機場轉大巴過來坐得有些累,閉上眼仰起頭吹了一陣風就好多了,雖然此刻的京都已經冷到快要進入寒冬,可這座南方以旅遊著名的城市卻還暖日炎炎,一開始車裏氣溫剛好,下車關了空調便熱起來,那纖小的人兒拿著行李下車,用小手扇著風,到處看。


    衣服都穿在裏麵不能脫,有點難受,可她覺得海風吹得很舒服,尤其心情,也因此好得出奇起來。


    前方辟了專道,路被堵了,下車的遊客們都不知是為什麽,海防巡警車一輛一輛地接著開過,林亦彤看著裏麵閃過的一道道迷彩服就莫名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小臉上梨渦深深笑意動人,最後一輛車在眾人簇擁和記者圍堵下緩緩開過來,她眼睛一眨不眨,接著就看到一道身影走下來,肩章在陽光下亮眼地閃耀著,英氣逼人。


    一行人巡檢了好久才離開。


    那纖小的人兒索性蹲下來,長裙垂著沙地,托著腮眯起眼睛笑容滿麵地看著他,覺得那副畫麵美不勝收。


    好不容易等車開走了,她一驚,趕緊起身拉著行李箱跑去一邊的濱海大道上,前後長長的公路看不到頭,一眨眼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在前麵,估計是讓車先走了他自己留下,肩章很識時務地撕了下來,怕嚇著人。


    一個很俗很俗的念頭,在她小腦袋裏盤旋起來。


    把行李放在草叢邊上,她一小步一小步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水眸無措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身高,猛然起跳了一下才捂住了他的眼睛,“你猜,我是誰?”柔美的嗓音裏透著甜甜的笑意。


    誰?


    誰有那麽大的膽子,看到他這樣的一身正統軍裝都敢撲過來捂他的眼??


    這遊戲俗得很,可霍斯然卻一次都沒玩過,也沒人真的敢這麽對過他,所以他把那隻覆在自己眼睛上的小手拿下來時沒有忍住,大掌輕柔攥緊了覆在唇上親昵溫柔地吻了吻,身後那纖小的人兒被這陣突如其來的酥麻弄得渾身都顫了顫,霍斯然才一身挺拔地緩緩轉身,眼神複雜。這種在異國他鄉見到她的感覺,視覺衝擊很強烈。


    以前他隨著軍隊飄,飄到哪兒都沒人管,而這一次她卻肯跟著來,這麽遠的路,讓他感覺好像人還在家鄉,一樣。


    她卻愣愣的,覺得有哪兒不對。


    “累麽?”這樣順勢握住了手就不想放,霍斯然輕輕揉著掌心裏軟得不可思議的小手,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搖搖頭,被他拉著一路去酒店,半路終於蹙起眉來:“霍斯然你怎麽能這樣?剛剛萬一是別人呢?你難道也隨隨便便就拉下人家的手來親嗎?你太不檢點了!”


    霍斯然隻覺得太陽穴的位置突突地跳,跳得很不安分,眉宇間蹙著,一路無聲地安撫她到了酒店大堂,跟酒店服務生說話時她還是絮絮叨叨的,似是對剛剛的事情不滿,他終於忍不住了,不顧有多少人在看,蹙眉鬆開她的小手扣緊她的腰拉近與自己相貼,低啞道:“我傻麽?不知道是你?不知道是你我早就一個過肩摔過去了,還親?我這輩子才親過幾個人?!”


    她小臉這下猛然“刷”得紅了,這才突然想起他是偵察兵出身,在特種大隊呆過多年,如果不知道是她哪能讓那點小把戲得逞?


    可兩人許久都沒這樣親昵過,猛然貼得這樣近,細看他的眼裏也有些起伏不定的血絲,尷尬中透著款款情動,覆在她後腰上的手掌都微微發燙。渾身抖沁出汗來,她尷尬道隻能挑他的錯,蹙眉道:“你生氣了?”


    他一蹙眉眼裏就冒出冷冽的寒芒來,有些嚇人。


    霍斯然一下子鬆了勁,歎口氣道:“沒有。”


    “你有,”她小手推開他的胸膛,與他隔開一步遠的距離,“霍斯然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愛生氣,一不隨你的意你就這樣,不把人嚇到再不敢招惹你你就不開心……”


    霍斯然歎氣更深,眼看著讓酒店那些服務生還有不相幹的人看笑話也沒辦法,隻能低柔地將她哄過來讓她別亂跑,這麽一轉身就走人他可不知該去哪裏找她,已經失去過一次,他半點都不敢拿這些來開玩笑。


    許是那輕柔的口氣讓她感動,剛剛也就是鬧鬧開玩笑,可這樣的霍斯然,她可從未見過。


    ——是誰說的?女人的胡鬧有時不是不可理喻,也許就是想看看你有多愛,你有多不舍。現在她好像……也看到那麽一丁點了。


    眼角微涼。心下很暖。


    可等拿到房卡的時候她一愣,沒想到,他竟是開了兩間房。


    “請拿好您的房卡和證件,祝你們旅行愉快。”說話的是酒店美麗嬌小的前台,甜甜的嗓音配上笑容簡直能開出一朵花來。


    “斯然……”她輕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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