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140 危險果然四處埋伏,無所不在(5000+)


    這真話,一字字,一句句,聽得她心弦劇顫。愛殘顎疈


    等真的說出來之後霍斯然也好像覺得釋然輕鬆了很多,以往憋著、忍著、不肯放低姿態就把自己掛在高處,不勝冷寒,卻連她一丁點真心都得不到,此刻倒是好了,如若這般放低姿態都討不來她半點心軟,他霍斯然丟臉丟到家但心裏卻還是無悔的,所以真好,真好——那纖小的人兒水一般的眸底沒有半分不屑,她認真聽著,一字一句,他難得的實話。


    纖長的睫毛垂下,她突然之間就仿佛很累,很脆弱,小小軟軟的身體埋著頭往他懷裏拱,緊緊地把自己縮起來。


    霍斯然眸色微變,大掌下意識埋入她海藻般被日光烤得微燙的長發,粗糙的指腹和手掌在她裸著的肌膚上,聽海鷗在頭頂好聽地叫,嗓音微微黯啞:“怎麽了?”


    “我也不好受,”沒想到她抬起頭來,蒼白幹淨的小臉上唯有雙眼泛著一圈紅,一個月來積蓄的委屈也娓娓道來,“你看我現在在家和醫院都很好,可當初,我是一個人搬著幾個大箱子跑到縣城來,沒有認識的人,沒有太過輝煌的介紹信,醫院拿我當新人一樣處處打壓,連鄰居都可以修了水表把每月的用度算到我頭上來,”可憐巴巴的小臉笑了笑,含著一絲水霧看向別處,“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去了一個星期,隔壁住戶做早餐生意每天淩晨剁菜擾民,我氣不過就去找人家理論,可人家看我就一個人,一個大男人拎著菜刀就跑出來財大氣粗地說剁菜怎麽了,愛住住,不愛住滾蛋——嬈”


    “我那時候每天就睡三四個小時,睡不著的時候就抱著自己哭,可是哭完了還是得爬起來,擦一把臉跑去醫院繼續帶著笑臉上班。那個時候我不敢脆弱,因為想到如果等來的結果是你不要我,那麽我再脆弱,要給誰看?”


    霍斯然心下驟然就緊縮起來,眼眶裏已經褪去的血絲重新浮上來,一下子染了半個整個視野。他沒想到,當初車開到臨縣邊緣的時候他隻道這裏的環境和經濟條件都不夠好,她或許會委屈。可沒想到她的委屈竟然是這樣,而他過去的時候她擺臉色、她清冷無情、她狡黠笑著調戲他逗他,背後竟隱藏了這些。


    他所不知道的敷。


    這些。


    濃密的眼睫突兀地顫起來,他眸色深邃冷冽,卻透著刻骨的疼惜憐憫,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來,看著她忍著不落淚的小臉半刻,接著俯首吻住她的唇,她不躲,一雙大大的眼睛裏含著委屈的水霧像在向他乞憐,一時間霍斯然心痛得快要炸開,長臂顫抖著將她嬌軟的小身子緊緊摟入懷中,悶哼之間呼吸粗重錯亂,心中柔情滅頂。


    燥熱暴曬的天氣裏稍微一動便是滿身的細汗淋漓,粘稠之間他的手指又點起燎原的火,一寸寸將她點燃焚燒。


    那纖小的人兒胸腔裏委屈四溢,從一開始到現在她的提心吊膽,到現在的被欺負,被驚嚇,全部都是因為這個男人。那嬌小的身子淪陷在他的狂吻和擁抱裏,徒留抵在他肩膀和胸口的小拳頭,不甘心似的一下下捶打在他身上,狠得像在發泄,磅礴的眼淚也跟著驟然落下,慢慢的,淌滿了她的整個小臉。


    “對不起……對不起……”霍斯然粗噶嘶啞的嗓音伴隨著灼燒的熱氣灌入她耳膜,她每踢踹捶打一下便是一聲,低啞的,伴隨著愈發收緊的鐵一般的雙臂蔓延到了她的整個世界,連細枝末節都是他的氣息,他受著,每一下,都是他該受的。。


    “……跟我走……好不好?”霍斯然睜開眸,滿目的嗜血赤紅,啞聲氣息不穩地問她。


    回到他的羽翼下來,自此以後哪怕隨便是哪個人想碰她,為難她,先過問他霍斯然同不同意。


    這樣,好不好?


    那纖小的人兒卻尚且未從他鋪天蓋地的溫柔中回過神來,等回應過來時嫣然一笑,晃得他心神恍惚,張口剛想說什麽話卻被他打斷。


    “跟我一起回京都……彤彤,好不好?”霍斯然閉眸吻住她的唇,嗓音黯啞得不成樣子,近乎壯起膽來的乞求。


    他頭一次覺得這樣憐惜她,也是分開以來第一次有勇氣求她複合,因為哪怕被他傷害過,她卻依舊還肯把自己隱藏起來的傷口撕裂開來給他他,毫無芥蒂,他霍斯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纏綿的吻還在繼續,輕柔擦過她的耳珠,接著撈過她來埋入胸口,殊不知還未溫存兩下他口袋裏的手機就嗡嗡震動起來。他懷裏纖小的人兒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接,霍斯然卻根本理都不想理,換隻臂膀來摟過她纏綿在她的呼吸周圍,他今日的事務是結束了的,不打算被任何人以任何的理由打擾。


    林亦彤卻知道這海上電話的重要性,小臉微微偏過去不讓他親到,伏在他胸口兀自將他衣服內側的手機掏了出來,那動作夠親密曖昧才讓霍斯然舒心了些,冷眸盯著她看了一眼,才掃向電話上的內容。


    陌生的號碼。


    一手攬她在懷裏一手接起了電話,冷眉接著便蹙起來是他談正事時候的習慣性動作,林亦彤怕有些事自己不能聽,甜美的笑臉晃了晃便把他的大手拉下來也跑去甲板前喂海鷗,那係帶的波西米亞長裙飛舞在空中,霍斯然冷冷蹙眉,一個沒抓穩便讓她逃脫,他冷然起身,走過去靠近那一抹纖小的身影,再次攬過來摟在懷裏才安心,聽她咯咯的笑聲蕩開在海上,笑靨如花,他忍不住俯首輕輕蹭她的臉,口吻卻寒冽得與他溫柔的動作絲毫不相稱:“晚上沒有時間。”


    她一怔,小手手心裏被啄得很癢,一下子朝後縮了縮,回眸便撞上霍斯然深邃淡然的眼神。


    晚上??


    懷裏的人兒繞回去輕柔地抱住他,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霍斯然整個人一僵,沒聽清電話裏的人說什麽,冷眉蹙起,對方已經開始點頭哈腰地拍起馬屁來看來當他是默認了,他薄唇冷冷抿成一條線,索性掛斷。


    “如果是地方上的人找你說事,不去的話好像說不過去。”那纖小的人兒靠在他胸口把玩他衣服上的麥穗。霍斯然一聲冷哼沒有發出來,隻在心裏哼,圈住她問:“晚上想去哪兒?”


    “去做你的事吧……告訴我是在哪兒,我考慮陪你去呀。”她突然說道。


    霍斯然臉色微微一變,複雜的神情湧上來,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


    可他忘記了如今她個小東西很會算計人,就在他感恩戴德地想要俯身下來吻她的唇時她睜著水靈靈的眼睛,清脆地說:“但是你要說啊,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呢,你說你想不想我去,我其實是累了,晚上我很想在酒店睡覺的,你要不要說服我??”


    遊艇抵達了最遠的海域已經要往回開,甲板上熙熙攘攘的人紛紛說著可惜旅行這麽短,這樣熱鬧中獨獨開辟一方靜地的感覺很奇特,那種太陽穴都被勾著突突跳的感覺又來了,霍斯然的臉色變來變去煞是好看,在所有的理智意念全數崩塌之前他在內心深處歎了口氣,覺得可能後半輩子都會如此被壓得不得翻身,可這樣被逼著開口的感覺卻竟是這樣該死得好,因為仿佛知道她是會去的,她隻是,想聽他毫無遮掩地說出來,是麽?


    從鼻息中探出一口氣,他俯首,黯啞的嗓音中透著低沉的魅惑:“陪陪我……”


    “晚上,陪陪我……”霍斯然眼底竄上幾縷血絲,低啞道,“能見你的時間就隻有兩天。我一分鍾,都舍不得。”


    舍不得浪費,給任何人。


    這話聽得林亦彤也紅了眼,想著自己孤零零地在臨縣等了那麽久才等到他過來,著實辛苦,辛苦得很。她的小手忍不住覆上那隻浮著自己臉頰的大掌,小聲啞啞道:“……好啊。”


    **********


    而晚上的飯局究竟所為何事,霍斯然沒去之前猜了個大概,到結束時就已經全懂了。


    “這海上有些東西,有時候限製得很沒道理,你看看,國內現在多少東西沒有安全保障?吃用都不能完全放心還不許進口,是不是?再說了,咱們海警和海防的作用主要是治安,隻要治安不出亂子就算是一方太平,首長您說呢?別的事如果能就此放行,那海關這塊不知道要方便多少,別說中央軍區距離這裏如此遠,將來您若是有事到我這邊,那我一定鼎力……”


    霍斯然冷冷抵著眉心,中指輕叩了兩下桌麵,那肚子肥成球的書記便驟然停了話,不知自己是哪裏說得不對了,嚇得頓時大氣都不敢出,手攥成拳頭起也不是,坐也不是。


    “幾點了?”他冷眸睜開,緩聲道。


    書記嚇得渾身冒汗,“唉”了一聲擔驚受怕地坐下來安撫著他:“還早還早,咱們再聊一會,服務員——”


    這臨海的酒店在這種時段裏客滿為患,卻獨獨給他們辟了一方雅間出來,甚是難得,霍斯然看了看表,不知海上氣候溫差大她是否了解,帶的衣服夠不夠,此刻聽什麽都進不去耳,隻怕她等得不耐煩了後悔跟他來,他想想那畫麵就心疼。


    “再開兩瓶酒送上來!”書記豪爽地說著,回頭又衝他笑起來,“首長,這酒我在這兒藏了可有些年份了,您要是喜歡,隨意帶回去嚐,您要肯的話那是我的榮幸……”


    “我還有些事,不能在這裏多坐,”不想霍斯然睜開眼,冷眸掃過桌上有馬頭那樣大的切好的龍蝦,勾勾嘴角,“先走。”


    他這一起身,驚起一片人。


    身後一片靜默,肅殺的氣氛蔓延開來,那背後的掌權人狠狠瞪了那書記一眼,書記忙拉開凳子跑上前來攔,霍斯然突然寒聲開口:“你在集團軍裏有掛軍銜?”


    那書記一身冷汗,努力笑笑:“啊……”


    “什麽頭銜?在華南第四軍?”


    書記笑得勉強:“在第四軍,也就是個……”


    霍斯然卻還沒等他說完便點點頭,滿身醇香的酒氣散去了一身的汙穢,眸光冷冽清明,“我會聯係姚軍長,你既然歸他管,我說話就不該算數,你今天求的事,我如實幫你轉告給他,你等消息,嗯?”


    那平易近人的口吻卻藏著刀鋒般的寒冽,書記膝蓋一軟險些站不住,滿頭的大汗霎時滲出,舌頭僵硬,一時間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霍斯然抬腳往前走出包廂門時,他才一聲黯啞絕望的“霍首長”叫出聲,可門已經當即緩緩關上。


    身後的一片席位中,那個坐在暗處的人臉色黑得發青,他倒是曾經聽說過這位姓霍的首長油鹽不進凡事認理,沒想到百聞不如一見,也難怪,難怪中央上的那件事要瞞著他,否則依他的性子不知會鬧成什麽樣,有些事不捅破才能留得住,一旦捅破,才會天翻地覆。


    ……


    霍斯然心裏很冷。


    走到外麵時便已看到海灘不遠處那個白色的身影,她裹了一件開衫蹲在沙灘旁,浪一個接一個地衝上來隻到她麵前半米處,她海藻般的長發散在背上顯得有些蕭瑟,像是看到什麽好玩的東西跑過去蹲下來,小手輕輕去抓,抓了半天沒抓住,被浪衝走了。


    霍斯然看得眼睛一熱,一邊解開軍裝的扣子一邊走過去。


    “找什麽?”


    那纖小的人兒一抬頭,興奮的小臉上灑滿星輝,“螃蟹,有螃蟹啊,剛剛就快抓住了。”


    霍斯然蹙眉,剛要蹲下身告訴她別亂抓,緊接著就看到剛剛逃跑的那隻螃蟹又被浪衝了上來,她一時興奮拿手去抓,他臉色一變趕緊握著她的小手阻止,卻不想被螃蟹鋒利的鉗子夾住,他在她的失聲尖叫裏悶哼了一聲,被夾住小塊肉的感覺當真是疼得一個激靈,一時間鮮血都滲出來,酒也醒了不少。這下那纖小的人影卻慌了,臉色煞白煞白的,顫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不能抓,我不知道會夾人夾出血的,你怎麽樣?能甩開嗎?怎麽才能讓它鬆開!”


    見她撲到他的手上又要去碰,霍斯然趕忙白著臉擋開她:“別動,小心連你也夾到!”“那該怎麽辦!!”她已經快哭出來了。


    “別急,”霍斯然強忍著那螃蟹越夾力道越狠的劇痛,大掌覆上她的小臉摩挲著柔聲輕哄,“乖,沒事,去找點東西把它撬開就行了,嗯?彤彤別哭,我不疼……”


    她搖著頭,趕忙起身去找別的東西,最終找到一根被打濕的木棍,湊過去戳著那螃蟹的頭,引得它被異物吸引惹怒,那鉗子才慢慢鬆開改去夾那根木棍,霍斯然趕緊讓她脫手,拉到身後,再一個甩手將那螃蟹丟進了遠遠的海裏。


    他鬆了一口氣,而右手靠近腕部的部位卻被連皮帶肉夾下一塊來,鮮血淋漓地淌滿了手指。


    “對不起……對不起讓我看看……”林亦彤哭著捂住口鼻,要拿起他的手來看,卻被霍斯然一把抱進懷裏來,嘴角勾起一抹低低的淺笑,啞聲問:“等了這麽久餓了嗎?還想吃什麽我回酒店陪你吃,反正剛剛也沒吃進什麽東西。”


    她含淚搖頭表示不想,固執地想去尋他的右手,霍斯然卻俯首擋住她的視線,眼神深邃有光:“不問我都談了些什麽?”


    她心痛得心神不寧,被他引得啞聲問出口:“談了什麽?”


    “唔,”霍斯然抱緊她在她頸窩裏蹭著,“海關貿易……也不知從哪裏聽來的消息說我跟這邊的高層相熟,一旦鬆口那麽外來的貨物便都肆無忌憚地流入國內,不論什麽。”


    她還是不明白:“什麽?”


    “毒品、軍火、違禁化學藥物、生物武器、什麽都有可能。”他淡淡說。


    這一係列聽似嚴重卻陌生的名詞果然分散了一些她的注意力,她淚光閃閃地望向他,心下平靜了一些,怪不得他不想來。


    這個世界黑暗麵太多,有些人總會大膽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沾染上這些事,他總會很難脫身。


    “明天幾點的班機?”霍斯然突然問。


    “晚上八點多,到了臨縣轉車回去大概12點。”


    “嗯。”他思忖著,心裏已經暗自做下了部署。因為是打定了要跟她一起度假的主意,所以警衛隊都沒有跟得太緊恐怕在這片海灘之外,現在看來倒是個錯誤的決定。


    危險這東西,果然四處埋伏無所不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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