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292 你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3000+)


    門外,秋風颯爽地吹著,那纖小的人兒發絲輕輕飛舞,裙擺也是,小手攥緊成拳,額上沁著幾分細汗敲著他的窗。愛叀頙殩


    車門開了,很高的車身讓他以俯瞰的姿勢凝著她,如布滿璀璨星辰的夜幕包容而下。


    “怎麽了?”他淡淡問。


    他說過要去處理一些事,讓陳路航帶她先走的。她人已坐在了車裏,卻恍著神,突然像想起了什麽似的打開了車門,跑到了他這裏來。


    那纖小的人兒凝著他頓了一下,突然上前一步,迎風飛舞的發絲被吹開,在他的一片震驚錯愕中,小手顫抖著捧住他堅毅俊朗的臉,踮起腳尖,如溫熱的誘惑般,一點點輕柔地吻上了他性感鋒利的薄唇軺。


    眼前,她纖長如蝶翼般的睫緊閉著,簌簌顫抖,虔誠,卻也忐忑,霍斯然的眸近距離地緊盯著她,已經失了焦距,幾乎要屏住氣息將她猛然攥緊到懷裏來,再不離開。


    “霍斯然,”她仰著小臉柔聲認真地對他說,“你要的那個答案,等你回來,我告訴你。”


    他要的,那個答案矮。


    往後看,法庭外秦芳容和葉子敬,及護士小樓都站在庭外大門處等著她,她這話,像是承諾,她也必須承認這整整四年以來,回國到現在,她從未有過能匹敵此刻的幸福感,她水眸裏的篤定慢慢從茫然中透出來,仿佛快要有什麽東西從泥土裏麵,破土而來。


    仿佛他這一去一回,便能等到他一直都那麽想要的,柳暗花明。


    “那等等,”他的大掌撫上她柔嫩絲滑的小臉,嗓音黯啞地呢喃,“寶貝兒,我很快。”


    後座上,那個醫生凝著跟霍斯然對話的那個小女人,心頭的震驚如雷,那是他此生寧肯死,都不願再麵對的一張臉,因為那年他最後一次拿著手術刀割開刀口時,看到的就是她那張沉睡著的蒼白如紙的小臉。現在她卻如花般綻放開來,在這個,剛剛拿著槍抵住他頭頂的,男人懷裏。


    心裏的震顫,已強烈到停不下來。


    她乖乖地退開了,就站在那兒,看著他,霍斯然發誓,關上車門的那瞬,他真的以為,自己還可以再回來的。


    可是。他卻錯了。


    ………………


    林亦彤轉身,一步步地走上台階,在看到秦芳容他們的瞬間,停下來。


    秦芳容眼裏慢慢滲出淚水,她以前隻知道她離開中國的過程很淒慘,卻從不知是這樣,三天前霍斯然找上她,一字一句地跟她說清楚時,她大為震驚,之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霍斯然淡然凝著她,可那眼神裏的心痛疼惜與嫉惡如仇睚眥必報,讓秦芳容第一次對這個男人,陡生出從未有過的感激與崇敬。


    葉子敬摟住她的肩膀,給她力量讓她堅強。


    她們眼神相對,濕熱慢慢浸透眸子染紅眼眶,隻覺得已一眼萬年。


    小樓也跳下來,笑著拉起她,說東說西。


    陳路航坐在車裏麵,以手抵唇,看得有幾分羨慕,再瞅瞅自己車裏,“嘖嘖”歎息兩聲,看來他這個被下了命令的護花使者,是徹底沒用了。


    **********


    醫院。


    一個小護士處理完一個緊急病號往外走,沒看清迎麵撞上什麽人,胳膊突然與一個人擦過,她錯愕回眸,想趕緊道歉,卻驟然發現那人臉熟得很,欣喜叫出聲:“程醫生……”


    那位姓程的醫生臉色蒼白如紙,回頭看她一眼,動動嘴唇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視線就被一個走過來的挺拔身影徹底擋住,程醫生抬頭看了寒峰一眼,嚇得目光漸次垂下去,跟著他往裏走。


    小護士“哎”了一聲,追了兩步再不敢亂叫了,看錯了嗎?不對,那明明是他啊。


    “叫誰呢你?”


    “哎你看見那個人沒?就是四年前突然請辭的那個外科程醫生吧?中醫世家的那個程醫生啊……”


    “有點像……哎好像真是啊……”


    休息室門被推開,程醫生走進去,或者說,被推進去,等站定轉身時,看到寒峰腰裏閉著的槍,一時被閉塞的空間逼得驚恐無比:“不,這裏是醫院,你們想做什麽?你拿槍對著我是犯法的,你們還是軍人,你們……”


    寒峰掏出槍來直接對上他的腦門,淡淡道:“你該慶幸現在是我在這兒,如果是他在,你連說半句廢話的機會都不會有,信嗎?”


    程醫生嚇得麵如死灰,頹然坐下來:“這是犯法的……”


    寒峰冷笑,轉了一下收起槍來,低啞道:“前半生都按規矩辦事,結果被坑得一敗塗地,所以從此不會了。別小看正直人的手段,你記得當年國.軍手底下的俘虜們麽?實情是根本沒有那麽多能撐得住酷刑的鐵打硬漢,除卻屈指可數的幾個外,一大半遭受酷刑後妥協叛變,而另一小半,被活活折磨至死。”


    程醫生已滿心驚恐,覺得自己掉入荊棘地獄。


    門推開,霍斯然走了進來。


    手裏的電話還在打著,對麵的雲裳像是已經想清楚了,竟有膽子主動打電話給他。


    下了救護車在原地久久站立,雲裳臉上血色褪盡,抓著手機形同枯槁地站在那兒,幹澀地說:“你去告吧,霍斯然,告我……讓我坐牢吧……當年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你為還盡人情債與我家脫離關係,逼她拿腎救我一命……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她想的那麽清楚,那件事捅出來,她會死無葬身之地。


    那後果,會比她因挑唆、包庇犯罪而做幾年牢,要好受得多。


    霍斯然淡淡地抿緊薄唇,慢慢掛了電話。


    寒峰看出了他臉色難看,蹙眉擔心地問:“怎麽了?”她竟沒有招麽?


    霍斯然冷冽如冰的目光盯著那個醫生看,好半晌薄唇才輕啟,啞聲吐字:“看來那件事當真夠嚴重,嚴重到……讓她寧願為一些瑣事坐牢服刑……都不敢對我說出來……我想象力不好,也想不出那件簡單的事能有什麽陰謀……但你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是麽?”


    實話是,他竟也有一些,不敢去想。程醫生眼神驚恐,嚇得往後退,他不想死。


    “寒峰。”他突然叫。


    “我在。”寒峰靠近過來,認真聽候他的差遣。


    霍斯然冷眸裏放出從未有過的殘忍血腥之光,淡淡道:“替我,做一件事——”


    ………………


    醫院走廊的病房樓道裏,炸了鍋。


    邱錦素高血壓昏倒在法庭現場,被救護車送來時要通過三樓的大廳往電梯推去,三樓內科一整排落地窗玻璃,讓人把裏麵看得清清楚楚。


    經過最中間的大廳時,突然“砰”“嘩啦”得一聲整扇落地窗都被震碎了落下地來,震得整個大廳的醫生護士和病人家屬跪倒在地上捂著頭嘶聲尖叫,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等有人看到病床上突然驚醒的病人,和她腿上突然汩汩冒出的浸透床單的鮮血時,立馬像鬼一樣尖叫了起來。


    雲裳在最後跟著,嚇得臉如土色地瘋狂跑上三樓時,隻看到突然中槍的母親,掉在地上,擔架之上已一片血泊。


    醫院外另一棟樓的暗處,一個人收起小型的狙擊槍,藏入袖口。


    拿起手機道:“現在你有理由了,把運送雲菲至最高監獄的那輛車,攔截下來。”


    ………………


    法庭正式封庭,押解重刑犯回監獄的車突然“吱”得一聲停在了路邊。


    “什麽?”尤占勇蹙緊眉,命人停下了車,驚詫問道。


    “有這回事?”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尤隊,怎麽了?”


    尤占勇掛了電話,轉頭,森冷的厲眸緊盯著後麵被押解著的重刑犯雲菲,她還以為出了什麽好事,突然有人找出證據證明她無罪了,已經慘白的小臉竟透出一分笑來。


    “你母親受重傷病危,醫院剛來電話,也得到了上麵同意,讓你在服刑之前去看看你母親,當然——”尤占勇看著她突然瞪大的眼睛和心痛的模樣,心裏竟有幾分快感,又立馬壓下去,這可不符合他作為一個警察的公平公正感,“是在我們和檢察院的全程監控之下。”


    “小王,”他命令,“調頭,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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