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哥……”


    n苦口婆心的勸著,卻換來了楊文修更激烈的嘲諷,“真的不是周若水?”


    n沒聽出楊文修話中有話,很是認真的點著頭。


    楊文修又一次冷笑,“你知道的可真清楚,這都能肯定。難道你一天二十四小時跟周若水在一起了?所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n的臉色,變得慘白了起來。


    “楊哥,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嫂子嗎?顧小曼就讓你著迷到了這種程度嗎?為了顧小曼,你可以詆毀自己的未婚妻,你可以詆毀自己的兄弟?”


    楊文修瞥了n一眼,“好,我給你機會,把事情給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誰主謀的。你又怎麽知道,知道了多少。”


    n歎了口氣才道:“楊哥,顧小曼的事在周氏鬧的不小。她涉嫌欺詐公司財務四十餘萬元。這究竟是不是陷害,我不知道,嫂子也不知道。嫂子隻是囑咐我,讓我看著楊哥你,千萬別讓楊哥你參與到這件事中。”


    “哼!”楊文修胸腔中燒起了一團憤怒的火焰,“如果不是她陷害的顧小曼,她用得著做這些嗎?”


    n的眼中,閃過了複雜的神色,“楊哥,真的不是嫂子。”


    “證據!”


    楊文修雙目腥紅,分明很憤怒,卻在極力克製那份憤怒。


    n低頭沉默半晌才說:“如果是嫂子做的,嫂子會在顧小曼的事情發生前,就吩咐我看住楊哥你。但嫂子是在事情浮出水麵的那個早晨,才吩咐我的。”


    “n,我知道你喜歡周若水。”


    楊文修的一句話,說得n雙眼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楊文修繼續說:“你替她說這些話,我不怪你。你並沒有錯。但我不會讓小曼平白無故受委屈,被陷害的。所以我會查明真相的。”


    “楊哥,你瘋了。你對顧小曼好,嫂子很有可能會恨你,甚至將你攆出周氏的。”


    楊文修拍了拍n的肩頭,“那又如何,周氏還有你呢,不是嗎?我知道,你出身豪門,因為我所以隱瞞了家世,隱瞞了身份,甘願做個小助理。我耀世被攆出周氏,你就公開你的身份,大膽的去追求周若水。隻要周氏繼續貫徹打擊路氏的政策,路氏就會垮台,我也可以報仇了。”


    n被楊文修氣得臉色發青,最後一拳打在了楊文修的臉上,“楊文修,你這他媽的說的叫什麽話?你的仇我替你報?你的女人我替你照顧?你的命幹嘛不是我替你活?顧小曼就重要到了這種程度嗎?”


    楊文修揉著臉,閉目當場,“n,你也有喜歡的人,難道你不懂那種感覺嗎?不能看她受委屈,不能看她落淚。她受了委屈,她落了淚,你的心就好似被割開了一般。很痛,很痛。”


    n搖頭無言,“楊哥,做兄弟的勸你,不要管顧小曼,為此壞了你籌劃多年的大事,不值。”


    n的語氣,一點點變得堅決了起來,“還有楊哥,今天下午我會將辭呈遞給你。無論你批準不批準,我都不會繼續在周氏做下去。誠如你所說的,我是喜歡周若水,但我的喜歡一點都不自私,隻想她幸福。我的存在,讓她的清白遭遇了你的懷疑,我寧願放棄,在她身旁默默注視她的機會,也不要楊哥再胡亂懷疑什麽。嫂子對你,一心一意,你該珍惜。”


    說完,n推開了車門,下車離開。


    才走了兩步,n就無法再繼續前進了。


    周若水不知什麽時候來了,就站在離楊文修車子有那麽幾步遠的地方。


    n有些的發慌,他甚至不知道,周若水是不是聽到了方才的談話。


    “嫂子。”n尷尬不已的問好。


    周若水笑得一如往常,那樣子分明是什麽都不曾聽到。


    n略約放心,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嫂子,本來想找你,去跟你辭行。既然在這裏遇到,那就在這了辭行吧。我和楊哥在業務上,有太多地方不能達成一致意見,剛才我動手打了楊哥。”


    周若水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眸子中閃過了心疼與慍怒相混合的顏色。


    “n你怎麽能動手打文修!”


    周若水的聲音溫婉如斯,卻聽得出她此刻是嘶聲裂肺的咆哮。


    n低頭,“對不起。”


    周若水指著遠處,“你可以滾了,永永遠遠的滾。再也不要出現在周氏,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和文修麵前。你打了文修,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仇人。n我勸你最好離開m市,因為你打文修的事,我永永遠遠記住了。如果你還留在本市,我不保證我不會動用周家的勢力,讓你好看……”


    周若水絕不是一個不敢說話的女人,她還有好多話都可以說給n聽。


    打了她的未婚夫,她自然可以毫不留情的宣泄憤怒。


    可周若水的言語,卻是戛然而止。


    她看到了楊文修,看到了嘴角上帶著鮮血的楊文修。


    “文修……”


    周若水看著楊文修的名字,跑了過去,再也沒心思去打理n。


    n一聳肩,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去看一對男女,徑自走向了公路,打了輛車,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看著楊文修嘴角的血跡,周若水的眼圈中,凝去了晶瑩的淚珠。


    之後,那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珠簾,不斷的落了下來。


    “文修,很疼吧,我扶你去公司醫務室上點藥。”


    周若水伸手去扶楊文修。


    楊文修下意識的反手,推開了周若水。


    在楊文修的心裏,周若水就是那個栽贓陷害顧小曼的凶手。


    周若水被楊文修推得愣住了,整個人有些傻眼的站在了當場。


    觸及到周若水眼中的淚痕,楊文修隻覺得心中,一陣陣的不忍。


    勉強的笑了笑,楊文修一拍胸膛說:“我是男人,胳膊腿斷了,都不能讓女人扶著,何況現在胳膊腿還好好的。若水,咱們去醫務室吧。”


    周若水感覺到了什麽,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陪在了楊文修的身旁。


    一整個下午,楊文修和周若水之間,都很有些的貌合神離。


    兩個人同出同入,是公司中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


    可他們兩個人的心裏卻很清楚,他們之間產生了隔閡。


    無論周若水如何的假裝,如何的做出如無其事,繼續甜蜜的樣子,到了傍晚,吃過了晚飯,楊文修收到柳心儀發來的短信後,都無法再繼續維持這表麵的溫情。


    晚飯是在周家吃的,周峰夫婦,周若水和楊文修四人坐在了飯桌前。


    飯桌上你,周峰的夫人仔細的問了許許多多關於女兒和楊文修婚事的事。


    周峰本來要和楊文修談一談公司未來發展,和日後如何對付路氏的事。


    誰想夫人一直喋喋不休,問個沒完沒了。


    再加上白天公司發生了幾件不愉快的事,周峰的脾氣終是忍不住暴躁了起來,“問這麽多做什麽?是什麽人都能做我周家的女婿嗎?婚事我跟文修談過,他也同意男人先立業後成家。什麽時候路氏倒了,什麽時候他再和若水結婚。”


    周峰的夫人,聽得好大的不樂意。


    周峰的夫人於蔓菁,那是很會精致的女人,別看年過四十,卻美豔如三十少婦。


    此刻見自己的老公,居然敢凶自己。


    於蔓菁丟下勺子,賭氣上樓去了。


    周峰急了,他也後悔,何必對自己的夫人,這麽凶呢。


    真是的,別人的氣,怎麽能讓夫人受呢?


    周峰也丟下了碗筷,一路喊著於蔓菁的名字,一路追上了樓。


    楊文修低著頭,不去正視周家的這一幕鬧劇。


    楊文修如此舉動,贏得了匆匆跑上樓的周峰的一抹讚許之色。


    周峰上樓前,同周若水點了點頭,那是表示對楊文修的滿足一。


    事實上他並不是一個沒有好奇心的人,也不是一個那麽規矩的人,否則當初也不會是因為替顧小曼出頭打架,和顧小曼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隻是他此刻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那條短信上。


    周若水看著爸爸和媽媽上了樓,才同楊文修說:“文修,你別見怪,我爸媽就這樣,偶爾會像剛結婚的小兩口那樣,鬧點別扭。”


    楊文修完全沒有注意聽,周若水究竟說了什麽。


    這會突然抬起頭,見周峰走了,於蔓菁也不在了。


    楊文修卸掉了臉上的笑意,起身同周若水說:“我還有些公司的事要處理一下,就先回公司了。”


    女人的直覺,很敏銳也很準確。


    周若水總覺得,楊文修不是要回公司。


    望著楊文修,周若水柔情似水的挽上了楊文修的手臂,“文修,公司的事有那麽急嗎?要你沒日沒夜的去處理。今天已經不早了,你又受了傷,給自己放一天假好嗎?”


    楊文修輕輕的擁了一下周若水,那感覺好似輕擁的是一具大理石雕像一般。


    也許楊文修是無意的,也許隻是動作這細小的動作,將他的內心世界表露。


    但周若水感覺到了。


    那樣的擁抱,不是擁抱。


    楊文修的懷抱,不是懷抱。


    那是萬千的利劍,刺穿了周若水的身體。


    楊文修儒雅,連說話時都是那樣的溫存儒雅,可此刻周若水卻好似聽到了魔咒一般,痛苦。


    “若水,伯父也說了,事業未有成前,我們是不能結婚的。我隻是想更努力一些,讓我的事業可以早日有成。”


    周若會抬眼,有些淒楚的望向了楊文修,“文修,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一定要這樣嗎?一定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這樣的辛苦嗎?給自己休假一天,不好嗎?”


    楊文修鬆開了手,退後了一步,很堅決的說:“若水,如果我懈怠,伯父會覺得我是個沒骨氣的男人,這樣對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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