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修拿起了西裝,匆匆的走出了周家的別墅。


    楊文修走了,周若水終是忍不住滿腔的委屈,一用力掀翻了整張桌子。


    樓上臥房,於蔓菁原本還在使小性子,這會聽到掀桌子的聲音,率先同周峰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別哄我了,趕緊去看看出了什麽事。別是楊文修委屈了我的若水。”


    周峰如同得了聖旨那般,飛速的推開了臥房的房門。


    站在二樓的走廊,向樓下望去,周峰隻見到了周若水,不見了楊文修。


    望著一樓的女兒,周峰問:“楊文修那小子長脾氣了?給你委屈受,摔了桌子就走人了?”


    周峰的語氣中,明顯充滿了不善的意味。


    他聽老婆話,在家裏是妻管嚴;他寵著女兒,女兒說白的是黑的,那白的就是黑的。


    但這絕不代表周峰好欺負。


    他可是叱吒m市的三大巨頭之一。


    此刻,周峰那話裏話外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他絕不放過楊文修。


    周若水太了解爸爸了,匆匆跑上樓,握住了周峰的手,“爸,你在胡說什麽。文修對我好著呢,桌子是我掀的。”


    周峰完全不信的冷哼了一聲,“楊文修不給你委屈受,你沒事掀桌子?吃飽了撐的?”


    周若水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看來這種時候是n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撇了撇嘴,周若水瞪著周峰,“爸,你幹嘛對文修敵意那麽大,處處懷疑他?他要是對女兒不好,女兒用得著上杆子的和他在一起?你女兒那也是有一個師的人追求的。”


    “嗬嗬。”


    周峰幹笑了兩聲。


    於蔓菁走出了臥房,指了指別墅大門口的方向,“以我女人的直覺來看,除了文修惹到了若水,我的寶貝女兒不會動這麽大的氣。”


    周若水一副無奈的樣子,“爸爸,媽媽。我再說一次,文修對我很好。你們就不能期盼點女兒的好?非得希望文修對我不好?”


    “那你說說看,哪來的,這麽大的氣性?”


    於蔓菁摟著女兒,很是心疼的替她理了理發絲。


    周若水撇了撇嘴,“還不都是那個n惹的,打了文修也就算了。結果打了一架,害得文修晚上不能休息,非得回公司去趕工作。我想想就生氣嘛。”


    周若水一邊說一邊跺腳。


    周峰還是有些的不信,“若水,你說的都是實話,不是說謊話替楊文修掩飾?”


    周若水賭氣,“爸,你怎麽連我都不相信了,你再這樣,我就離家出走了。”


    於蔓菁走過來打圓場,“好了,峰哥,我相信咱們的若水。要是外麵有人敢給峰哥委屈受,我一定會氣得舉起菜刀去找那人算賬的。我的女兒,性子隨我,都喜歡護著自己的男人。就是這丫頭,人還沒嫁出去,心就野了。看來你定下的那個什麽先立業後成家的規矩,是不好遵守了。”


    周峰聽夫人這樣說了,想想也有道理。


    不管周若水說的是真是假,年輕人的事都還讓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


    點了點頭,周峰哄了女兒才說:“文修那孩子,走得太急了。我還有點公司上的事,要交代。正好若水,你就辛苦點,跑趟公司把文件帶給文修,再和文修一起研究研究這個項目。這個項目做成了,路氏定會元氣大傷,到時候爸爸就讓你們結婚。”


    周若水拿了文件,開車去了公司。


    哪怕直覺是那樣告訴周若水的,周若水卻還是選擇相信楊文修的話。


    公司的大門,緊鎖著。


    二十八層的高樓中,漆黑一片,沒有一間辦公室是亮著燈的。


    保安大叔看到周若水來了,熱情的問好,問需不需要開門。


    周若水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楊文修沒回來嗎?”


    保安搖頭,“這都多晚了,楊總怎麽可能回來?”


    周若水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忙吧,晚上值夜注意安全。”


    再坐回到車上,周若水覺得自己的心,咚咚的跳了起來。


    捂著心口,周若水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打開了手機,在一陣滴滴聲中,楊文修的車子被定位了。


    周若水不想用這gps定位功能,去尋找楊文修的下落。但事到如今,似乎是不得不這麽做了。


    想想,周若水都覺得有些苦澀。


    楊文修的車子,是她送給楊文修的生日禮物,她總覺得身為公司的總經理,不能天天做地鐵上下班。


    買車子時,車行的人溫馨的提醒著周若水,安個gps定位係統,和她的手機綁定在一起,這樣就不用擔心男人出軌了。


    當時周若水並沒有存監視楊文修的心,隻是覺得車行的人都不容易,既然他們推銷了這個係統,就安吧,也讓車行多賺一點錢。


    可誰想,今天這定位係統,居然派上了用途。


    按著手機地圖顯示的位置,周若水驅車而行,車子行駛到了一處高檔別墅住宅區。


    這一處略約高檔的住宅區,讓周若水有些的迷茫。


    顧小曼是沒有錢,也沒有可能轉瞬間就住到這種地方的。


    難道楊文修是另有所愛,這裏才是他金屋藏嬌的地方?


    周若水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天呐,自己這是中邪了吧?怎麽會有這麽古怪念頭。


    周若水的嘴角,滑過了一抹苦澀的笑意。她不該這樣去懷疑楊文修,也許隻是有什麽重要的客戶,住在這處住宅區中,所以楊文修連夜趕來拜訪那位重要的客戶。


    看了看手表,已經快十一點了。


    周若水歎了口氣,她覺得那是個她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的的借口。


    眉頭微微蹙起,周若水四處打量著,終於看到了楊文修的車子。


    在距離楊文修的車子,大約三百米的地方,周若水熄了火,也熄了車燈,如同暗夜中的幽靈一般,死死的盯著楊文修的車子。


    楊文修車子的車燈是亮的,周若水看不清車上的狀況,但卻隱約的感覺到,車上不止楊文修一個人。


    楊文修的車上,確實不止楊文修一個人。


    柳心儀坐在了楊文修的車上,說了許多顧小曼的事情和顧小曼的痛苦,最後再撒拜托了楊文修,一定要幫幫顧小曼,讓顧小曼沉冤得雪。


    楊文修知道自己的心,他絕不可能放著顧小曼不管。


    所以明知道,這樣插手管顧小曼的事,很有可能不好向周家交代,但楊文修還是決意,要還顧小曼一個清白。


    因為他堅信,顧小曼一定是冤枉的。


    柳心儀見楊文修要幫顧小曼的心,十分堅決,便是點了點頭,撫著自己的心口,笑了起來,“楊總,你肯幫小曼就好。今天見到小曼,我都要嚇壞了。她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到剛才,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最近她遭遇的事情太多了,也都太不順了。在學校的時候,她一向品學兼優,同學們喜歡她,老師也疼她,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楊總,你真要多幫幫她,多安慰安慰她。在現代社會,無論怎樣鼓吹男女平等,女孩子在社會上,終究是弱勢,是需要人保護的。我與小曼,大學四年的好閨蜜好姐妹,我是能幫她就幫了,可這是真不是我能力範圍內的事,所以……”


    楊文修很是理解的點頭,“柳小姐,你放心。小曼的事,我會負責到底的。絕不會讓她受到那種委屈,那種不公的待遇。你幫我多安慰安慰小曼,有很多人都是相信她,都是支持她的。”


    柳心儀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複又深意的目光,“楊總,有些話我勸小曼,都是老生常談,不如你也幫著勸勸小曼。對於小曼而言,你一直都是她心裏很重要的人,她不止一次在我麵前說過你的好,所以你肯寬慰寬慰她,她一定會很堅強,很有勇氣的麵對接下近來發生的事情。我怕沒有一個強大的後盾,沒有一個堅實有力的肩膀,她會撐不下去。”


    楊文修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


    可這份猶豫,很快就被柳心儀的一番話,給打消了。


    小曼現在這麽痛苦,自己怎麽可以連勸都不勸她一下。


    下定決定,楊文修點頭,“這麽晚,去你家方便嗎?”


    柳心儀笑著將家鑰匙扔給了楊文修,“我得去醫院照顧我爸爸,也沒法一直陪著小曼。萬一小曼想不開,楊總你在身邊,也可以照顧著。楊總,你說是不是?”


    柳心儀的神態和語氣都太真摯了,真摯得楊文修如此精明的一個人,也神麽都沒有看出來。


    楊文修和柳心儀一起下了車,楊文修送著柳心儀,上了她的紅色跑車,看到她的車子遠去,才朝著住宅區的某一處別墅走去。


    周若水的心刺痛了,她以前不曾發現,她是想象力極其豐富的人。


    現在,她發現她太能想像了。


    當周若水看到一個身體有著玲瓏曲線的人,上了紅色的跑車離開後,楊文修居然沒有回到他的車上,沒有離開這裏,反是走進了別墅區的某一出別墅時。


    周若水的腦海中,就冒出了古古怪怪的念頭。


    她會想,楊文修和那個身體有著玲瓏曲線的女人,究竟是什麽關係。


    她還會想,那一處別墅,是不是楊文修和那個女人的愛巢。


    她甚至還會想,是不是楊文修外遇的女人不止一個,那處別墅中,還有另一個女人,等著楊文修。


    稀奇古怪的念頭,充斥著周若水的心,縈繞在了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矛盾,她掙紮,她遲疑了許久,才去撥打楊文修的電話,卻得到了已關機的消息。


    又關機了。


    文修,你這樣,我究竟該怎麽辦?


    周若水痛苦不已的趴在了方向盤上。


    公路一旁,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了公用電話亭外。


    柳心儀下了車,電話撥打給了報社,“喂,你好。我要爆料,是關於周氏楊文修總經理的新聞。”


    柳心儀的別墅中,顧小曼是迷迷糊糊的睡去,也是迷迷糊糊的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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