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楊芊芊猶豫地看了一眼寧淺。


    寧淺已經站了起來,繞過江啟明,神色平淡得近乎漠然,“我有些話想跟他說。”說話間,一手拉開門,自己走了出去。


    “淺淺!”江啟明在她身後,擔憂地開口叫喚。


    她當做未聞,腳步並不停頓,直徑走向夏默澄的車。


    看見她走出來的時候,夏默澄已經拉開了車門,迅速走下來。


    “跟我走!”他不由分說牽起寧淺的手,要帶她上車。


    “混蛋你放開她!!”江啟明搶過來,輪圓了胳膊就是一拳砸過去——


    夏默澄不避不躲,神色堅忍地準備承受江啟明的怒火。


    反而是一旁的楊芊芊,難得反應快了一回,拉住了江啟明的手,“讓他們自個兒聊去!你瞎湊什麽熱鬧!”


    “這混蛋!我擔心……”


    “這事跟我們沒關係!快回屋去啦!”


    楊芊芊把憤憤不平的江啟明拉回屋內,大街上就隻剩下寧淺和夏默澄。


    天有小雨,淅淅瀝瀝,打落在兩人發梢,很快就微濕。


    夏默澄動了動,脫下外套,將寧淺裹在自己懷中。


    隻是這麽一瞬間,寧淺聽到一聲細微的歎息,在耳邊響起。


    他說,“今晚本該是我和你的婚禮。”


    聲音很輕,稍不留意,就跟那一聲歎息一樣,從耳邊溜走。


    他說“本該”……而現實並非如此。


    “淺淺,跟我走。”夏默澄抬起頭,眼神再次變得堅定。


    他深邃的目光始終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從很早以前開始,每次隻要直視他的目光時,寧淺的腦海就會變得一片空白。後來她知道了,那是和醉酒後的微醺異曲同工的感覺。


    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心裏情緒如海波微瀾蕩漾。後來她知道了,這種複雜的情緒,飽含了隱隱的期待,和叛逆的放縱心理。


    夏默澄把車開得很快。兩人在市中心隨便找了個一間酒店,相擁著跌跌撞撞走了進去。


    房門一關,燈都來不及關,就雙雙倒在了*上。


    緊接著天旋地轉,夏默澄高大的身軀帶著毀滅的力量,覆壓而上,瘋狂地占領了她的一切。


    細密的吻,撫過她的頸窩,他嘶啞著聲音笑道:“淺淺,讓我先透支這一晚。”


    這*,本該屬於他和寧梓欣的洞房花燭夜,如今卻由她來完成。


    忽高忽低驚心動魄的海浪衝擊著她,在那持續不斷的漫長過程中,她頭腦一片空白,緊緊攀附著他的肩膀,剩下所有的力量都用在嘶啞的低喚上,根本沒法去思考……這麽做,會帶來什麽後果。


    天微明時,夏默澄才滿足地放開她,躺倒在她身旁,側身自然而然地將她擁入懷中,發出低低的喟歎,沉沉睡去。


    第二天,寧淺忍著全身的酸痛,在浴室的鏡中,看著那幾乎遍布全身的放縱過後紅腫的痕跡,不由得皺了皺眉。


    昨晚兩人是有多瘋狂啊?早上起來的時候,衣服碎了一地,*上一片狼藉,地麵上更是……她隻敢低頭飛快地掃了一眼*邊地麵上的白色物體,就滿臉潮紅地別開了視線。


    所以其實直到最後,她也數不清,被用過後丟在地上的套套到底有多少個……


    夏默澄隻好一大早下去給她買來新衣服,順帶買了早餐,然後才匆匆趕去上班。


    他這個工作狂,是不會為了舉辦婚宴而休婚假的。然而當她取笑他時,他卻信誓旦旦說,“婚假一生隻能請一次。我要留在必要的時候請。”


    那時候她已經隱約有所感悟,他所說的必要的時候,難道是指跟她結婚的時候?


    她雙手捧著夏默澄買來的豆漿,腦海中想象著寧梓欣氣炸的模樣,不禁由衷揚起一抹笑意。


    ***


    “我靠!你總算接電話了!可把姐嚇死了!”楊芊芊的電話一被接通,就在那邊開罵,“昨晚你和夏默澄幹嘛去了?!兩個人都不接電話!夏家和寧家的人都找來江記腸粉店了,我和江啟明被吵得一晚上沒睡好!”


    “我也沒睡好。”寧淺輕笑應了聲,昨晚她和夏默澄幾乎就沒怎麽睡,所以這不是謊話。


    那邊楊芊芊疲憊地打了個哈欠,“老娘不管了!你是成年人,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知道嗎?!別老讓身邊的人擔心!”


    寧淺應了聲,取笑道:“我看你說話是越來越像啟明了。”


    “鬼才像他!”楊芊芊嘴上雖是罵著,卻禁不住笑出聲,怒火消了不少,隨後又叮囑了幾句,讓她趕緊回來,路上小心避開,別讓人認出來,就匆匆掛掉電話上班去。


    寧淺一直等到中午,才趁著大街上人流多,匆匆忙忙回了江記,倒頭就睡。


    睡到傍晚的時候,被門外的叫囂聲吵醒了。


    出乎人意料,親自來此捉拿寧淺歸案的不是寧致遠,也不是寧梓欣,而是蘇芷蘭。帶了司機、保姆等三四人,堵在小店,把吃客全部趕了出去。


    蘇芷蘭那張保養得精致完美的麵容,因為盛怒而變得扭曲猙獰,“好好的一場世紀婚禮,就這麽被你給搞砸了!!你倒好,在這裏睡大覺?!”


    蘇芷蘭吵鬧著高聲叫罵,罵完後猶不解氣,甩手就是一個瓷杯子砸在了寧淺麵前,“她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不要臉的賤女兒!!”


    寧淺側身避開,漠然地看著蘇芷蘭在那裏撒潑。


    半晌,她諷刺道:“姐姐看不住她的新郎,讓新郎在結婚宴上跑了,這是她和姐夫的事……你跑到我這裏來撒潑有什麽用?”


    蘇芷蘭愣了愣,大概沒想到一貫逆來順受的寧淺,如今也會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愣然過後,當即怒火更盛,幾步上前揚手就是一巴掌打過去!


    她養尊處優這些年,倒是經常動手打罰下人,勁道大概是練出來了,就這麽一下子,竟然打得寧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一旁。


    聽到聲音的江啟明,急忙從裏屋趕出來,將寧淺護在身後,怒氣騰騰回視眼前一眾人,“你們!!幹嘛打人?!”


    “我打的就是她這個臭女表子!!*別人的老公!你要不要臉,要不要臉啊!”蘇芷蘭瘋了似的,兩手要去扯著寧淺的頭發。


    寧淺捂著半年紅腫的臉,一把反擒住蘇芷蘭,猛地將她拽到自己麵前,咬著牙恨聲道:“當初你把我媽媽趕出寧家時,就沒想過會有今天嗎?!蘇芷蘭,曾經你也是個小三吧!你還有臉來打我?!你敢說我媽媽在美國出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蘇芷蘭抖了一下,麵色瞬間變成一片死白。


    到底薑是老的辣,不過是刹那間的驚愕過後,蘇芷蘭又恢複了那囂張不可一世的嘴臉,冷哼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美國什麽事,你媽媽又是誰,我壓根就不認識她,怎麽會跟她有關係呢?”


    寧淺早料到她不會承認,不過,她今天也不需要得到蘇芷蘭的承認,因為證據已經捏在她手裏。


    她這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顯然更加惹惱了蘇芷蘭,後者冷冷下令,“帶把她帶回寧家!非得讓她給欣兒下跪道歉才行!不然我今天就不姓蘇!”


    幾個大男人很快上前,一左一右將寧淺給押住。


    江啟明死死護著她,不讓那人靠近。


    寧淺寬心道:“放心,他們不敢把我怎麽樣?相反,若是今天他們真把我給弄死了,那豈非坐實了新郎官婚宴當晚拋下新娘來找我這個小三的謠言?”


    江啟明哪裏肯放心?仍舊將她牢牢護在懷裏,直到那些人一拳揮過來,毫不客氣將他打翻在地。


    “住手!”


    這一下,倒是讓寧淺一貫漠然的表情出現了動容,她憤然道:“他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我跟你們回去,但你們要保證不傷他!不然,第二天報紙就會登出你們母女毆打無辜之人泄恨的報道!”


    蘇芷蘭嗤之以鼻地揚起一抹冷笑,讓眾人住了手。她的目的已達到,今晚隻要將寧淺帶回寧家,關在家裏,四麵高牆,她怎麽折磨她都不會有人知道!所以隻管將寧淺帶上車,揚長而去。


    被重重砸了幾拳的江啟明,從地上艱難爬起,來不及抹臉上的血跡,掏出手機第一時間撥給了夏默澄,“寧淺被她後媽帶回寧家了!你要是這次護不了她,如果她萬一出了什麽事,我他媽豁了這條命跟你同歸於盡!!”


    ***


    寧淺被帶回寧家的當晚,寧致遠從部隊回來了。他和夏育霖一樣,早已退役,如今隻時不時去軍區逗留幾天,給新兵做一些簡單的指導。


    然而即便是早已退役下海,他身上那股屬於軍人的淩厲作風,已然分毫不減。


    “你還有臉回來?!”他狠狠地丟下這句話,手裏接過蘇芷蘭命人遞上的鐵棍,這是寧家的家法,據說上一次寧致遠拿著它的時候,還是將寧淺的母親趕出門的那一天。


    那一年,他用棍子把她母親打出門。如今,他又拿起棍子打女兒。而此刻,距離那一天他們在街上的咖啡店裏談話,僅僅過去了不到兩周的時間。


    “跪下!”寧致遠怒吼道:“我好聲好氣地找你談話,把所有事情毫無保留地跟你攤牌!你要離開寧家,我準了,官司也讓你贏了!如今,你就是這麽回報我,回報寧家的?!”


    寧淺一陣冷笑,“爸,別說那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了,你直接打吧!反正我隻有四個字可以跟你說,我不後悔!”


    “你不後悔?!”寧致遠怒極冷笑,“你當然不後悔!丟臉的不是你,而是你姐!現場直播,與會的兩百多人,還有電視機前多少人,多少雙眼睛,親眼看到新婚宴會當晚,新郎拋下新娘離去!你讓他們怎麽去想,怎麽看待你姐,怎麽看待寧家!你讓我們以後,在公眾麵前怎麽抬得起頭來?!”


    “所以你就打算犧牲我的一切去換取你們在公眾麵前的光鮮亮麗嗎?”寧淺咳出一口血,就是慘然一笑,“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能把曾經給予寧梓欣的一切,分哪怕一點給我,興許今天……我會做得比寧梓欣更好?同樣是你女兒,你除了那天跟我談話的時候表現出些許愧疚,平常的時候,你又何嚐考慮過我的感受?”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承載著寧致遠憤怒的一棍子,狠狠抽了下來,毫不留情打在她背上!


    寧淺悶哼一聲,歪倒在地,喉嚨頓時就是一甜。


    “爸!別打了!”寧梓欣適時開口,然而她遠遠地站在一旁,神色間卻是漠然的,並沒有想要上前勸阻的意思。


    一旁的蘇芷蘭更是惡毒道:“欣兒!這一次,你別勸你爸了!這種人,不打疼一點,是不會吸取教訓的!從前我看她跟夏默澄眉來眼去時,都一一忍了,沒想到這次她竟然……唉!”


    說罷就是重重一聲歎息。


    這一聲歎息,讓寧致遠更加心煩意亂!舉起了棍子,又想起寧淺的那席話,他心裏不愧疚嗎?當然是愧疚的,可是她昨天幹出那樣的事,讓他如何不生氣?!


    然而就在這時,寧家的大門又一次被人從外麵大力推開。


    夏默澄高大的身影,風一樣疾奔進來,旋即將地上的寧淺擁入懷中,牢牢護著,一臉心疼。


    一旁的寧梓欣,麵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蘇芷蘭護女心切,怎能容忍女婿當著自己女兒的麵,和別的女人秀恩愛?!當即尖叫一聲,“姓夏的!你還護著她?她用盡手段*你,把你迷得神魂顛倒!這種人,你還不趕緊和她斷絕關係?!”


    夏默澄低著頭,眼中的厭惡和盛怒一閃而過。


    然而他眯了眯眼,卻是極其克製地開口道:“婚禮上私自離場的人是我,寧叔叔,你若是心裏有氣,那就打我吧!我也說過了,那晚我隻是喝醉,開車出去兜風醒酒,並沒有如蘇姨說那樣,去找寧淺。所以寧淺,至始至終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


    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這是在包庇寧淺。可是虧就虧在,在場的所有人,都隻是口說無憑,拿不出一點證據。


    蘇芷蘭自然是不甘心的,“不是去找寧淺?!嗬!誰信啊?!夏默澄,她從一開始就*你,和你眉來眼去的,這些年,我們的欣兒受了她多少氣!”她一擺手,“我不管!夏默澄,今ri你就當著我們的麵,做個徹底的了斷!你是選擇欣兒,還是選擇這個小三?!”


    她尖銳的嗓子,就像剪刀刮過玻璃一樣,磨擦著幾人本就厭煩的心緒。


    寧致遠一張老臉,陰沉得讓人不敢看。


    夏默澄卻是依舊護著寧淺,平靜地開口,一字一句,全是對蘇芷蘭話語的有力反駁,“蘇姨,有些事情的真相,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得起的。有時候,與其將真相公之於眾,不如編織一個謊話安撫人心,你說是嗎?”


    蘇芷蘭愣了愣,微眯的眼神,顯示出她的遲鈍。


    然而寧梓欣卻是懂了,死死咬著唇,眼眶瞬間泛紅,低聲拽了拽蘇芷蘭的袖子,“媽,別說了。夏默澄說他是去醒酒,那就當他是去醒酒吧。”


    “這事怎麽能當呢?!”蘇芷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還怒氣衝衝指向寧淺,“老爺子,你說這事,能就這麽算了嗎?!這個踐人,應該讓別人都看清楚她的真麵目!讓他們知道,是她*的我們欣兒的丈夫……”


    “你閉嘴!”寧致遠氣得狠狠一把甩掉手裏的棍子,“還嫌這事鬧得不夠大,寧家不夠丟人!難不成,你還想把妹妹*姐夫的事,去外麵到處跟別人說?!就說那晚的婚宴,新郎拋下我們家欣兒,去找小三幽會了,這個小三還是欣兒的親妹妹?!你腦子被驢踢了嗎?!”


    蘇芷蘭一下蒙住了。


    寧致遠罵得直白狠辣,卻是終於將她徹底罵醒。


    一張白了又青,青了又白,蘇芷蘭當即沒忍住,捂著臉抽泣著跑上樓去了,一路還低聲罵罵咧咧。


    寧致遠的臉色更難看,他陰冷的目光自相擁的夏默澄和寧淺二人身上一掃而過,冷冷開口,“昨晚的事,對外麵人解釋時,就照夏默澄方才說的,他是去兜風醒酒!不準提寧淺一個字!”


    他話音剛落,寧淺就察覺到懷抱著自己的夏默澄,繃緊的雙肩猛然就是一鬆。


    她知道他在賭,賭寧家丟不起這個臉。


    可是她並不知道,他同時更是在懊悔,後悔昨晚太過衝動,差點將寧淺至於死地。


    他的目光從寧淺臉上紅腫的巴掌印上一掃而過,心疼得瞳仁猛地就是一縮。


    蘇芷蘭是被氣走了,可是寧梓欣還在原地,此刻她亦是一雙眼睛泛紅,淚水隱忍地在眼眶裏打轉,欲言又止,神色看上去十分淒楚。


    寧致遠歎了口氣,他向來是偏袒寧梓欣的,如今見她如此一番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難過,卻隻能勸她道:“你也別氣了,以後日子還長著,好好過就是。若是還有什麽話,你便也趁著這個機會,一並說出來吧!爸爸在這裏,會替你作主的!”


    他本意是讓她將這些年來受的委屈統統說出來,他好借機警告夏默澄,以後不許再犯!


    不料寧梓欣卻是搖搖頭,那模樣,顯然是還顧及著夏默澄的麵子,隱忍著不肯開口,打算將所有苦獨自咽下。


    寧致遠更是心疼,不住歎氣,“欣兒,他都這樣對你,你何必折磨自己……”


    寧梓欣神色是一派真誠,“爸,別說了,這些年我都忍下來了,何況這一次呢?”


    眼見著她的苦肉戲是越演越真,寧致遠不僅看不出來,還真得相信了!


    寧淺厭惡地蹙眉。


    夏默澄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裏,輕笑一聲,再抬頭時,方才還溫柔繾綣的眸色,已然變得冷厲,“梓欣沒有話要對我說,可是我卻有話要對她說。”


    看著他那雙眼中了然又堅定的神色,寧梓欣頓時就是一僵。


    隻聽他無比肯定地開口續道:“在寧淺的合同上動手腳,導致她差點入獄的人……是你吧!”


    寧梓欣神色一慌,強作苦笑道:“默澄,你說什麽呢?淺淺的合同,和我有什麽關係?”


    “本來我不想當著寧叔叔的麵說,畢竟這件事……”他頓了頓,神色間無比嘲諷,“說出來,隻會讓寧家更加丟臉。”


    寧致遠好不容易斂去的陰冷神色,瞬間又再次泛起,他轉向夏默澄,狠狠擰眉道:“你這話什麽意思?!說下去!淺淺的合同,到底怎麽出的問題?!”


    夏默澄目光直視著眼前正禁不住開始發顫的寧梓欣,緩緩開口,“梓欣,你以為,這麽些年來,替你和駱嘉馳傳遞消息的那個人,真的是在替你們賣命嗎?”


    寧梓欣瞬間絞緊了手指,“蕭銘熙?!”


    “不錯,是他告訴我的。”


    此刻的夏默澄,又換上了那副獨屬於他的漠然又優雅的姿態,仿佛回到了那天的法庭,他信步閑庭,遊刃有餘地狠狠反擊。


    “這一年,他潛伏在你和駱嘉馳身邊,據說查到了不少東西,包括蘇姨怎麽將環寧在美國走私的消息傳遞給警方,導致寧淺的母親被捕,也包括你……怎麽在寧淺回家的那一晚,在她的合同上篡改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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