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什麽時候這麽小氣了?”岑子妤捏著錢,吃驚的問。網


    岑子千微微一笑:“知足吧,我給你錢的事,最好保密,要是被伯父知道,我也會跟著倒黴。”


    岑子妤悶悶不樂:“你什麽時候怕過我爸?”


    岑子千認真的說:“比起我爸,我更畏懼你爸,懂嗎?”


    他瀟灑的離開,岑子妤舍不得酒店的暖氣,但囊中羞澀,她也不好意思再曠工,隻好老老實實的去上班,看來岑天華是真下了決心,不然,四哥也不會見死不救詢。


    一百塊錢能做什麽呢?


    岑子妤精打細算,午餐隻能在食堂吃最簡單的盒飯,她吃完回辦公室,安妮一臉崇拜的跟進來,遞給她一杯奶茶霰。


    “岑小姐,這是我專門為你買的,香芋味。”


    “謝謝。”岑子妤看著她,問:“有事嗎?”


    安妮好奇至極的問:“秘書室在傳,說有人頂喬助理的位置,是什麽人?”


    初夏今天沒有出現,電話也打不通,岑子妤避重就輕的說:“也是公司的人,隻不過不在這裏上班。”


    安妮聰明伶俐的問:“不會是從美國調過來的吧。”


    岑子妤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安妮心中已經有了定論,她撫著胸口說:“原來岑先生心裏有合適的人選,那天他說要我頂喬助理,害得我**都沒睡著,黑眼圈都出來了。”


    岑子妤好奇的問:“夕楚姐的工作雖然辛苦,但是薪水很高啊,你不想拿高薪水嗎?”


    安妮搖搖頭:“我還是做現在的工作好了,我身上可沒有成為女強人的潛能,再說,女人太強不是好事,會找不到男朋友,我不要做老姑婆。”


    岑子妤失笑:“你這麽漂亮,還擔心找不到男朋友。”


    安妮認真的說:“現在的好男人堪比大熊貓,就算女人長相好的,也不一定能遇上優質好男人,岑小姐,你一定有很多人追吧。”


    岑子妤愣了一下,說:“還真沒有。”


    安妮由衷的說:“岑小姐這麽年輕,可以慢慢選。”


    岑子妤笑了笑。


    安妮心滿意足的回自己的位置,岑子妤發了會呆,她拿出手機,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她故意把鈴聲調為靜音,正好,一條短信躍上屏幕。


    “一起吃晚餐。”


    岑子妤咬咬牙,既然是吃飯,她沒理由拒絕,她倒要看看,他會說些什麽。


    下班的時候,岑子妤故意走在最後,等公司的人都離開,她坐電梯直接下到地下停車場,電梯門一開,宋景文手捧一大束玫瑰花站在那裏。


    岑子妤瞪大眼睛。


    宋景文走上去,笑若清風的說:“我知道玫瑰花最俗氣,但情-人之間都會送這個,表達愛意是最直接的,除了送花,我還跟你道歉。”


    岑子妤左顧右盼,就是不看他的臉:“你跟我道什麽歉啊。”


    宋景文沉聲說:“對不起,我不該隱瞞你,我還有個表妹的事。”


    岑子妤不說話。


    宋景文歎了口氣,說:“這世上我還有個表妹,是我十八歲那年才知道的,表妹和阿姨一直生活在國內,我卻生活在國外,找到她們之後,我也很少過問,是在回國後,才接觸得多些,小五,我不是有意瞞你,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適應有親人的生活。”


    岑子妤接過他手裏的花,說:“這個季節,a市哪裏有真正的玫瑰花,這是月季吧。”


    宋景文扶起她的臉,粉嫩的兩頰明明早已經紅透了,他異常濃烈的凝視,岑子妤有些喘不過氣來,結巴的說:“不是要……說吃飯……我肚子好餓……”


    宋景文輕輕吻她的額頭:“收下花就表示原諒我了。”


    岑子妤心中甜蜜,又隱隱有些失望,她以為他會跟她接吻,但這個念頭似乎又太大膽了一點,無端端的,岑子妤想起邵和光來,長這麽大,隻有邵和光吻過她的唇,而且……


    “怎麽了?”宋景文問。


    岑子妤回過神,說:“沒什麽,我在想去哪裏吃。”


    宋景文笑著說:“想吃什麽都可以,本來想帶你去郊外吃農家菜,這個季節的野菜最好吃了,但路況不好,還是算了。”


    岑子妤奇怪的看著他:“你生活在國外,也知道a市的野菜?”


    宋景文目光微閃,說:“有朋友介紹過,以前吃過一次。”


    岑子妤挽住他的胳膊,說:“我想吃烤肉。”


    宋景文摸著她的手,覺得很涼,立馬將她帶到車裏,開足了暖氣,才說:“有想去的餐廳嗎?”


    岑子妤搖搖頭。


    宋景文幫她係了安全帶:“那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沒有帶她去餐廳,而是去了a大附近的美食街,裏麵有一家烤肉店,兩層樓,沒有包間,四麵都是玻璃,兩人一桌,肉是自己烤著吃,除了豬肉


    羊肉牛肉,還有各種海鮮,整個店裏都彌漫著肉的香氣,店主免費提供熱氣騰騰的羊肉湯,烤肉店生意非常好,幾乎都是年輕的情侶,人聲鼎沸,熱火朝天。


    宋景文在角落找了一個位置,岑子妤打量著四周,感覺自己要被肉的香氣熏暈了。


    “會不會太吵了?”宋景文問。


    岑子妤搖了搖頭,說:“還好,這裏怎麽這麽多人?”


    “都是學生,我也是聽人說起過,第一次過來,沒想到是這樣。”宋景文一臉抱歉。


    岑子妤笑著說:“我也是第一次來這種烤肉店,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我們點東西吃吧。”


    見她不排斥,宋景文叫來服務員,岑子妤不會點,他做主點了很多的肉和海鮮,他負責烤肉,岑子妤負責吃,肉很新鮮,烤好之後蘸店裏特製的醬吃,美味無比,岑子妤吃第一塊就停不下來,到最後,肚子吃撐了,還剩餘不少肉。


    “我們以後再來吃。”她興致勃勃。


    宋景文溫柔一笑。


    回到家,屋子裏黑黢黢冷冰冰的,岑子妤按物業大媽說的,按了電表底下的按鈕,暖氣頓時呼呼的啟動。


    宋景文問:“什麽時候停的電?”


    身上都是烤肉的味道,岑子妤進房拿了便服急著去洗澡,隔著浴室的門說:“早上停的,欠電費了。”


    宋景文去了廚房。


    岑子妤用浴巾包著頭發,一身清爽的出來,宋景文穿著襯衣,岑子妤湊上去聞了聞,奇怪的問:“你身上怎麽沒有烤肉味?”


    宋景文刻意忽略她身上的香氣,說:“我泡了茶,你少喝點。”


    岑子妤乖乖坐到沙發上,捧起茶杯愜意的聞著。


    “吹風機在哪?”宋景文問。


    “房裏。”岑子妤順口就回答。


    宋景文拿了吹風機,站到沙發後幫她吹頭發,岑子妤笑著說:“頭發太長了,好難吹幹,要不剪掉算了。”


    “別剪!”宋景文低聲說。


    岑子妤偷偷笑著:“為什麽啊?”


    宋景文觸摸著柔滑如絲的長發,目光深沉:“剪了多可惜,要是不想吹頭發,我給你買個烘幹機。”


    岑子妤說:“我不要,還是你幫我吹。”


    隔著沙發,宋景文彎腰從背後摟住她。


    他的體溫灼燒,岑子妤胸口狠狠一跳,茫然的說:“景文,你怎麽了?”


    宋景文閉上眼:“明天的慈善晚會,你要跟我一起出席嗎?”


    “當然,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嘛,哎呀,差點忘了,我還沒準備禮服跟鞋子。”岑子妤懊惱的輕呼。


    宋景文輕輕一笑:“小迷糊。”


    “那可怎麽辦啊,明天去買,還來得及嗎?”岑子妤憂心不已。


    宋景文站直身體,繼續幫她吹頭發:“放心吧,明天一早,我會讓艾達把衣服和鞋子送過來。”


    岑子妤轉過身不滿的叫嚷:“你都已經安排好了,還故意嚇我!”


    宋景文表情溫柔得膩出水來。


    岑子妤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吊在他懷裏,這種姿勢很不雅觀,但岑子妤就想試一試,宋景文如果真的喜歡自己,不應該會無動於衷,最起碼,他會吻她,像所有戀人會做的事一樣,擁抱,親吻。


    宋景文的呼吸比平時重了許多,他的眸子深不見底,岑子妤緊張得手心出了汗,她微微閉上眼,他的手撫摸上來,指腹從她的眉心往下,一直滑落在她輕顫的唇上。


    岑子妤失去耐性,睜大眼睛看著他。


    宋景文眼底燃燒著一簇火焰,臉色卻平靜如常:“我該走了,你乖乖睡覺。”


    岑子妤難堪的哦了一聲,心裏後悔得要命,沒事閉什麽眼睛,往後她都沒臉再見宋景文了,她低著腦袋,長發落下來遮住臉,覺得安全,心裏才稍微舒服了一點。


    宋景文穿好衣服,長身玉立在門口:“你不送送我嗎?”


    岑子妤衝他一笑:“又不是不見麵了。”


    宋景文伸出手說:“過來。”


    岑子妤無辜的看著他:“幹嘛啊。”


    “過來。”宋景文沉聲說。


    岑子妤有些不情願的走過去,他突然用力將她抱進懷裏,聲音粗嘎而低沉:“以後,不準再這樣做,誘//惑男人很危險。”


    岑子妤愣住:“我哪有……”


    宋景文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岑子妤又驚又疼的推開他。


    宋景文神情一鬆,說:“這是給你的教訓。”


    岑子妤捂著耳朵委屈的看著他。


    “快去睡吧。”宋景文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許久,終於離開。


    岑子妤發了會呆,他說誘//惑,意思是剛才他也動心了嗎?


    岑子妤歎了口氣,不知道是她想事情的思維太簡單了,還是男人的心思本就比女人複雜,反正,斯文


    無害的宋景文,也不是那麽好懂了。


    一大早有人敲門,岑子妤穿著外套就迎出來,不是艾達,而是樓下的警衛,他拿著一個大紙盒說:“岑小姐,這是一位姓艾的小姐送來的,您簽收吧。”


    “謝謝你。”


    岑子妤將盒子抱進房間,心懷好奇的打開,裏麵是一件窄身黑色旗袍,正麵是絲綢,背後是大片牡丹刺繡的珍珠**,低調而大氣,岑子妤有些驚訝,宋景文怎麽會送她旗袍呢?


    但試穿之後,岑子妤又不得不佩服宋景文的眼光,這件旗袍她穿著剛剛好,仿佛是量身定做的一樣,她將頭發挽起來後,整個人看起來端莊溫婉極了,黑緞襯得她膚白如雪,一雙眸子剪剪生輝,七公分的高跟鞋是黑麵細鑽,岑子妤穿上後在鏡子麵前轉了一圈,她想起自己有套碎鑽的首飾,很配這身衣服和鞋子,不過當初離開家的時候,一樣首飾都沒帶出來,看來今天得回家一趟。


    岑子妤將衣服小心的掛起來,洗漱之後去上班,今天艾達讓警衛送衣服,說明他們真的很忙,沒有專車接送,岑子妤冒著風雪在路邊等計程車,好不容易趕到公司,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


    她匆匆回自己的辦公室,有人跟著進來,將一摞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岑小姐,岑先生吩咐,這些資料務必上午翻譯出來。”


    岑子妤一回頭,驚喜的說:“夏夏,是你!”


    初夏一身職業正裝,頭發挽得整整齊齊,化著淡妝的臉蛋容光煥發,她在岑子妤麵前轉了個圈,問:“我這身打扮怎麽樣?”


    “很漂亮。”岑子妤由衷的讚歎。


    初夏指著衣服無比肉疼的說:“這身香奈兒套裝,花了我一大筆錢,搞得我現在做什麽事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弄髒弄壞了。”


    岑子妤不解:“幹嘛穿香奈兒啊。”


    初夏一臉神秘的說:“我打聽過了,岑先生不喜歡身邊的女助理穿得邋裏邋遢,我這也是為公司的形象考慮。”


    岑子妤忍不住一笑:“我四哥就這點討厭。”


    初夏拉住岑子妤的胳膊,真心實意的說:“這次真虧有你,不然,憑我的資曆,哪夠進千娛啊,你什麽時候有空,我請你吃大餐。”


    岑子妤笑著說:“還是等你有空再說吧。”


    初夏點點頭:“我這是第一天上班,一個小時還不到呢,已經深有體會,光是安妮交代的那些事,我的頭就快繞暈了,幸好岑先生還沒來。”


    岑子妤忍不住問:“李晟成最近怎麽樣?”


    初夏目光微黯:“他太忙了,我也好幾天沒看見他了。”


    岑子妤說:“其實李晟成挺好的。”


    初夏一笑:“我也這麽覺得,不跟你聊了,我出去做事。”


    岑子妤點點頭。


    將資料全部翻譯完,已經是午餐時間,安妮進來拿資料,岑子妤問:“一會吃什麽?”


    安妮笑著說:“食堂都吃厭了,我約了朋友去吃意大利菜,岑小姐要不要一起去,朋友會開車來接。”


    岑子妤想了想,說:“我就不去了。”岑子千給的那一百塊錢,哪夠吃意大利菜啊,第一次為了錢發愁,岑子妤有點鬧心,她本來想問問安妮,她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但這麽簡單一句話,她就是問不出口。


    沒有錢,隻能去食堂吃了,岑子妤去總裁辦公室找初夏,她卻提著包要出門的樣子。


    “你也出去吃?”


    初夏一臉抱歉:“岑先生親自打電話來,我不能不去,下次再陪你吧。”


    她急匆匆的走了,岑子妤歎了口氣,自己的手機也響了,是大宅打來的,她忙接起,傳來萬媽憐愛的聲音。


    “小五,回家吃飯吧,我做了許多你愛吃的菜。”


    岑子妤有些垂涎,卻謹慎的問:“我爸在家嗎?”


    萬媽放低聲音,怪嗔的說:“是老爺吩咐的,叫你回家吃飯。”


    岑子妤立馬垂頭喪氣:“我在公司,恐怕回不去了。”


    過了一會,那邊傳來蔣溫茂的聲音:“福伯已經去接你了,這些日子天氣冷,你爸一直擔心你的身體。”


    岑子妤頓了頓,說:“媽,知道了,會回去的。”反正要取首飾不是。


    她下樓等著,很快就看到熟悉的車,福伯穿著長大衣正要下車送傘,岑子妤自己跑過去,坐上車後輕輕拍打雨雪。


    福伯搖著頭說:“小姐是女孩子,怎麽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岑子妤笑了笑:“女孩子又不是小孩子,就是淋點雨罷了。”


    福伯瞪著眼睛說:“夫人要是看到,該多心疼。”


    岑子妤輕歎:“我媽才不會。”


    蔣溫茂一向都是從容優雅的,喜怒不形於色,岑子妤慢慢的覺得,或許是母親太完美了,身為男人的父親才會想在外麵尋刺激,一想到這個,她所有的好心情,都隨著要回家見到岑天華而破碎。


    一段時間不見,蔣溫茂似乎變感性了,她拉著岑子妤,目光一刻也不離開的說話,她眼中的孤單和寂寞,岑子妤看得出來,心中生出一絲愧疚,而飯桌上,岑天華卻說出叫她回家的真正目的。


    “做英子哥的女伴?”岑子妤吃驚的瞪大眼。


    蔣溫茂柔聲解釋:“這次是你爸爸的意思,我也很讚同,之前突然讓你跟和宜訂婚,到底是我們考慮得不夠周全。”


    岑子妤壓製著音量,不讓自己太激動:“媽,怎麽可以這樣!”


    蔣溫茂歎了口氣,有些傷心的說:“小五,我們要怎麽做,你才能明白,對你來說,英縱是很合適的丈夫人選,我知道,感情的事不是說有就有,我也不想你很快結婚,一切都可以慢慢來,你也要給英縱一個機會啊。”


    岑子妤苦笑:“我和英子哥之間,早就說清楚了。”


    蔣溫茂看著她,溫婉的說:“這次,是英縱要求的。”


    岑子妤愣住。


    岑天華拍下筷子,沉聲說:“小五,你還打算鬧到什麽時候?”


    岑子妤看著男人。


    岑天華表情冷厲,生氣的說:“明明知道你媽媽身體不好,我們還是答應你搬出去住,你不想去蔣氏,我們也任由你自由發展,我們縱容你,是因為你是我們的女兒,但總有一天,你要一個人承擔起整個蔣氏,蔣氏對你媽媽有多重要,你不會不知道,倘若你再這麽胡鬧下去,無視我們的用心,我看,就將蔣氏改成岑氏的產業,我會找人打理。”


    “不行!”岑子妤脫口而出。


    把蔣氏改姓岑,是想將母親的東西分給張帆茹嗎?


    岑子妤腦子裏第一個就閃出這樣的念頭,她怒視著男人,岑天華大嗬一聲:“那就好好守住蔣氏的家業,別讓它毀在你的手上。”


    “好啦,父女倆劍拔弩張,像什麽樣子。”蔣溫茂聲音柔柔的。


    岑天華起身說:“我去書房。”


    “還沒吃飯呢。”蔣溫茂也站起來。


    岑天華擺擺手:“你們吃吧。”


    他一步一步的上樓,直到不見人,蔣溫茂歎了口氣,看著岑子妤說:“你爸爸從來都沒有這樣生氣過。”


    岑子妤委屈的掉淚:“在他眼裏,我做什麽都是胡鬧。”


    蔣溫茂拉著女兒坐下,說:“以前,他很疼你,連重話都舍不得說,你仔細想想,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你再也不跟他親近了?”


    從知道真相開始!


    岑子妤擦了擦眼淚,抓住母親的手問:“跟爸爸在一起,您真的開心嗎?”


    蔣溫茂愣了一下,撫著鬢角說:“怎麽這麽問。”


    岑子妤堅持的問:“您就告訴我,這些年的婚姻生活,您開心嗎?”


    蔣溫茂淡淡一笑,神色有片刻的恍惚,看著岑子妤的眼睛說:“有過很開心的日子,但人生太漫長了,慢慢的那些感情都變成了親情,盡管如此,你爸爸從來都是體貼我的。”


    真的體貼嗎?岑子妤心口犯疼。


    蔣溫茂摸了摸女兒的臉:“傻孩子,男人表達感情的方式跟女人是不一樣,有時候糊塗一點,不去追究,或許會更開心。”


    岑子妤搖了搖頭,她不太懂母親話裏的意思。


    “到底是太年輕了。”蔣溫茂生出感歎。


    岑子妤輕聲哀求:“媽,我不能做英子哥的女伴,您知道我有喜歡的人,我答應跟他在一起,就不會反悔。”


    蔣溫茂怔了怔:“是這樣嗎?”


    “我愛他。”岑子妤無比堅定的說。


    蔣溫茂憂心忡忡的看著她:“別說了,宋景文不行,這個男人出現在你麵前,並非偶然,你到底喜歡他什麽?”


    喜歡他什麽,岑子妤說不上來,但感情不就是如此,他說愛,她願意相信,因為困難重重,反而彌足珍貴。


    這些,父親和母親不會有機會看到,所以他們不明白。


    沒拿首飾,岑子妤就離開大宅,母親心灰意冷的眼神,像鋼針一樣紮在她胸口,岑子妤默默安慰自己,隻有她幸福著,母親總有一天會釋然。


    岑子妤站在鐵門口等福伯,卻看到邵和光的車,她來不及做出反應,男人就將她拉上後座,岑子妤看了眼開車的羅宋,冷聲說:“放開我。”


    邵和光鬆了手,岑子妤立即推門下車,邵和光眼疾手快的按住她,係上安全帶後吩咐開車,他按下擋板,後座便變成獨立的空間。


    “你想幹什麽?”岑子妤有些慌。


    邵和光揉著眉心說:“安靜點,我一天**沒睡了。”


    “你……”岑子妤正要發飆,他卻靠著座椅迅速的睡著了,他的衣服有些皺,氣色也不太好,似乎真的累壞了。


    岑子妤苦惱的瞪著他。


    這一覺,邵和光足足睡了四個小時,岑子妤幾次想弄醒他,但他抓著她的手腕,生怕她會跑掉的樣子,不知為何


    ,她就是沒有狠下心。


    等他睜開眼時,臉上的疲倦變成空氣一掃而光,目光頓時銳利起來,他看著岑子妤,過了片刻才說:“這是哪?”


    岑子妤沒好氣的說:“我怎麽知道是哪,邵和光,你什麽時候變成痞子了,動不動就限製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報警抓你!”


    邵和光在她臉上捏了一把:“牙尖嘴利。”


    岑子妤有點懵,用力擦過他碰觸的地方。


    邵和光眼神一暗,冷冷的說:“還不下車。”


    他人高腿長,屈在車廂睡覺並不好受,下了車,他徑自往大屋走去,岑子妤追出來,愕然的發現,此處是上次來過的別墅,荒郊野外,羅宋已經不見蹤影。


    岑子妤遲疑的站在門口,不肯進去,這裏麵有不好的回憶,就連暖黃的燈光在她看來,也像惡魔張開的大嘴。


    邵和光卻不由她,用力將她拖進去關上-門。


    岑子妤戒備離他十步之遠。


    邵和光一臉隱忍的怒氣,邊脫衣服邊往樓上走,他走到樓梯中段,全身隻剩一條純黑的短褲,他回頭看著震驚的麵孔問:“要不要一起洗澡?”


    岑子妤捂著眼尖叫。


    邵和光大聲製止她:“別叫了,這附近也有居民,你叫成這樣,會困擾到別人!”


    “**!”岑子妤怒斥。


    “什麽**,樓上有兩間浴室。”邵和光黑著臉解釋。


    岑子妤轉過身去,咬牙切齒的說:“我幹嘛要洗澡!”


    邵和光哼了一聲:“隨便你。”


    他洗澡去了,岑子妤焦躁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她拿出手機看時間,手機竟然沒電了,本來應該回家換衣服好好打扮一下的,可惡的邵和光一出現,就打亂了計劃,岑子妤衝到座機旁邊,打算跟宋景文通個電話解釋一下,她直接去會場好了,座機卻是壞的,根本就打不出去!


    想來想去,岑子妤跑上樓,有間房門是開著的,她走進去,一水的紅木家具,房中間的大**鋪著雪白的被褥,浴室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岑子妤四處找了一圈,沒有看到邵和光的手機,她腦子一熱,跑去敲浴室的門。


    “我要回家,邵和光,你快點出來送我回家。”


    門突然開了,岑子妤的拳頭差點落在一具裸露健壯的胸口,她倒吸了一口氣,邵和光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腰間僅圍著薄薄的浴巾,就旁若無人的走出來。


    岑子妤背過身去,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


    他在衣櫃裏找衣服,岑子妤生氣的說:“我要回家!”


    “知道了!”邵和光低聲嘟囔。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岑子妤以為他穿好衣服了,鎮定的轉身,他將一個袋子扔過來,岑子妤條件反射的接住。


    他根本沒有穿衣服。


    “去試試,應該合身。”


    岑子妤狐疑的看著他,低頭將袋子裏麵的衣服拿出來,是一件中規中矩的白色長禮服,岑子妤眨了眨眼,邵和光目光強烈。


    岑子妤突然明白過來,她大聲說:“我不做你的女伴!”


    邵和光冷笑:“不做我的女伴,你想做誰的女伴。”


    岑子妤把衣服丟給他,向門口走去,一陣天旋地轉,她被按倒在**上,邵和光沉重的身體壓過來,用自己的火熱嚴厲的警告。


    岑子妤嚇傻了。


    邵和光說:“今天你沒得選擇。”


    “你逼我?”巨大的壓力,令岑子妤喘不上氣。


    邵和光微微撐起身體,輕聲說:“是你逼我的,你以為,我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別開玩笑了。”


    “誰是你的女人?”岑子妤的自尊心嚴重受創。


    邵和光卻一把扯掉浴巾,岑子妤瞪大眼睛一動不敢動。


    “我現在就可以要了你!”


    岑子妤突然恐慌起來,眼前的邵和光不再是兒時無所不能的哥哥,他是貨真價實,對她野心勃勃的男人,是她太小看男人的危險性了。


    “不要!”岑子妤閉上眼,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


    邵和光低頭,在她下巴上重重咬了一口,岑子妤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


    “你心裏想的是誰?”邵和光逼近,聲音近乎狠毒的逼問。


    他的身體不停的變化,就算隔著衣物,岑子妤也感受得清清楚楚,腦子裏閃過宋景文的臉,她無助的大哭起來:“我恨你!”


    “說,你想的誰?”邵和光咬著牙逼問。


    岑子妤突然用力拍打他,劇烈的掙紮,邵和光痛苦的悶哼一聲。


    男人濃烈的氣息,岑子妤覺得自己瞬間置身懸崖。


    邵和光伏在她耳邊,啞聲說:“跟我結婚!”


    岑子妤腦子一轟:“不可能,我不愛你,邵和光,我根本不愛你!”


    “沒關係,以後慢慢愛。”他狠狠吻住她


    的唇。


    岑子妤難受極了,在宋景文眼裏,她感覺自己是幹淨純潔的,但邵和光已經玷汙了這份純潔,她不甘心,她的身體,她的一切,都隻能留給最愛的男人!


    “唔!”


    濃濃的血腥味,邵和光被迫抬起頭,嘴唇上滴著血,岑子妤死死瞪著他,早已身心俱疲,卻倔強的說:“你要強迫我?”


    邵和光被激怒,眼裏泛著幽幽的血光。


    岑子妤僵硬的身體一軟,平靜的閉上眼:“想做什麽就快點,我不怕你,就算你強-迫了我,宋景文也不會因此嫌棄我,我們一定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許久,邵和光在她臉上吐氣:“你確定?”


    岑子妤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我確定。”


    邵和光全身的骨頭都在獵獵作響,他盯著這張毫無瑕疵的臉,她纖細的脖子根本不經一握,可是,再怎麽想掐死她,身體也不受自己控製,他翻身下**,撿起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穿上,這個世上本就是一物降一物,他連命都可以不要,又何必在意她說的這幾句話呢。


    岑子妤茫然的瞪著天花板,剛才的事,像電影片段一樣在腦子裏回放。


    邵和光衣著整齊的站在**邊,淡淡的說:“你要是想睡覺,今晚的宴會就不用去了。”


    岑子妤從**上爬起,盯著他的眼睛說:“我是宋景文的女伴。”


    邵和光笑了一下,細長的眼角竟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宴會廳隻有一個,如果你想的話,大可站在他的身邊。”


    岑子妤晃了下神。


    邵和光遞過吹風機,紳士的詢問:“要不要幫我吹頭發?”


    岑子妤用力將枕頭砸過去。


    邵和光單手接住枕頭,隨意丟在地上,說:“不願意就算了,我去書房,你快點換衣服,如果,不想我親手幫你換的話。”


    他目光挑釁的在她身上打量。


    岑子妤氣得兩頰通紅。


    邵和光笑著離開,還想當他是哥哥,那他就讓她真正明白,什麽是男人!


    洛淮酒店戒備森嚴,光是關卡就設了兩道,第一道門將車攔下,由泊車小弟把車開走,警衛確認來賓的身份後才放進去,第二道門是侍應檢查請帖,隻有持請帖的人才能入大廳,邵和光拿出自己的請帖後,侍應一驚,立馬恭敬的說:“邵先生,您這邊走。”


    邵和光看了岑子妤一眼,抬起手肘,岑子妤不情願的將手腕放進去,她低聲問:“宋景文在哪?”


    邵和光冷冷的說:“急什麽。”


    走過明亮奢華的大廳,侍應將他們帶到二樓一個房間,畢恭畢敬的說:“邵先生,您先休息,等宴會開始,會有人過來通知。”


    邵和光淡淡的點頭。


    侍應問:“邵先生還有什麽吩咐嗎?”


    邵和光看向岑子妤,岑子妤別扭的撇開臉,全身上下都透著強烈的排斥,邵和光輕笑:“一杯紅酒,一杯果汁。”


    侍應替他們關上門離開。


    房間暖氣開得很大,兩人各占沙發的一端,邵和光善意的提醒:“把外套脫了。”


    岑子妤執意不去看他,突然想起芸香那天說的話,她莫名的煩躁起來:“你的女伴不是芸香嗎?怎麽沒有看到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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