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手機,翻頁,塗紳豪眉頭皺了皺。


    右手的手機,翻頁,塗紳豪的眉頭繼續在皺。


    抬起頭時,他的眉頭皺得更甚,麵前站著兩位貌不其揚的屬下,拿賞錢跑腿的那種,在公司掛了個保安的名,此次領的任務是監視那晚從芝陽到潼關的一對,然後三天時間,帶回來屈指可數的幾張手機照片。


    “哪兒也沒去?就等在便民旅館?”塗紳豪訝異地問。


    “是沒去啊,頂多下樓吃飯能瞅見?”一位道。


    另一位想起來了:“哦對了,大哥,還去了趟藥店,那晚我聽胡子他們說,揍得挺狠,八成養傷呢。”


    “那另一位呢?”塗紳豪問到了小木。


    “不就在手機上?”其中一位道。


    “你特麽拍個站在窗口的文藝範兒照片,頂個屁用?”塗紳豪罵道。


    “可就沒出過門啊,興許被嚇得不輕。”那位解釋著。


    兩人窩了三天,而且是輪班來的,看來能得到了信息也就這麽多了,塗紳豪扔下手機,擺擺手讓兩人出去,然後其中一位不知趣地問:“塗總,還看著不?要不我找幾個兄弟,直接拍翻得了。”


    “什麽?”塗紳豪氣到了,一拍桌子罵道:“敢露麵驚走了人,小心我拍翻你啊。”


    兩人倉皇而逃,塗紳豪氣得直甩桌上的東西,素質確實是個問題,有點素質的人實在不好找,你不敲打著,他們根本無法領會上級的意圖。


    對,意圖!


    他坐在椅子上,仰頭沉思著,兩位坐等的人才,會有什麽意圖?


    而且貌似不合的一對,相處得挺溶洽,有悖常理啊。


    還有更無法解釋的地方,兩人猝然被襲,吃了個暗虧,理論上不應該是無動於衷,要麽做點什麽,要麽什麽也不做,離得遠遠的,而兩人就像等著召喚。


    不合理,絕對不合理。


    塗紳豪搖著頭,又放下了手機,以他當過偵察員的眼光判斷,第六感覺告訴他,有疑點。


    他撫著前額,有點頭痛欲裂地想著,最終仍然是懷疑壓過了信任,因為腦海裏的想到的是深牢大獄,想到的是鐵門鐵窗,對於那些情景的畏懼,足以讓他放大任何一個疑點………


    ………………………………


    ………………………………


    十四日:延川縣查處一處傳銷窩點,遣返參與人員十九人……


    十五日:榆林市公安、工商部門聯合行動,查處“大陸陽光”傳銷窩點,該團夥發展下線人員已經上百人,在查處過程中,繳獲了該團夥用於洗腦的大量筆記。同一日,吳起縣發生一例參與傳銷人員劫持過路行人,要求報警的事件,事後,吳起縣公安局迅速出動,查封了非法拘禁十餘人的窩點,該事件被傳到網上,影響惡劣。


    十六日:長安市郊襄莊鎮,居民報警有疑似傳銷團夥擾民,鎮派出所派出警力出現場處置,由於對問題估計不足,出警的三名警員遭到了數十名傳銷人員的圍攻,目前此案正在處理中……


    十七日:今天。


    範文傑翻到了警務內網通報的最後一頁,輕聲歎氣,關閉了那個手機拍報的模糊照片網頁,他看看已經正式進入專案組的駱冠奇,又看看匆匆歸來的葉天書,一時間,竟然無語。


    是啊,偵察總比犯罪的實施要慢上幾步,甚至更多,葉組長帶來的油畫肖像,剛剛確定了以何玉貴、張安平(張飛)、馬劍峰(馬步方)等數名嫌疑人為首的傳銷頭腦,四零二專案組有省工商總局參與,他們傳來的內線消息是:這是一個有組織的傳銷團夥,最大的一個幕後都稱之為“賈老板”,全省多少傳銷泛濫,均出於此人的組織。


    於是就出現了這樣的局麵,專組案投鼠忌器,傳銷團夥卻在肆無忌憚。


    範主任摁開了投影電視,又把一屏的嫌疑人翻來覆去地看,肖像拿回來,確實給專案組注入了一劑強心針,但接下來吞的就是萎靡藥了,查到了涉案a經理的真實身份,並不代表你能知道他所有的身份,比如查到的這個張安平,他在傳銷團夥裏化名張飛、在省城酒店住宿時,卻有另一個化名叫張一德,到租車的時候又換名了,叫張建國,究竟有多少個化名,恐怕隻有他本人知道了。


    不獨是他,所有的涉案a經理,真實身份有一個,而假身份卻有無數個,他們靈活地遊移在酒店、租車公司、傳銷窩點之間,想完整地捕捉他們的作案軌跡,那簡直難如登天了。


    於是最終的突破點,還寄托在潼關的兩位身上,如果能從潼關打入傳銷組織層麵,那來一個上下、內外聯動,一網打盡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可也邪了,都等了三天了,卻什麽也沒有發生。


    “天書,那邊有消息嗎?”範文傑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手機就放在桌麵上,有案情的任何進展都會第一時間通知他這個組長,可惜沒有,葉天書搖搖頭,匯報的力氣都沒有了。


    等待可是一種煎熬,就深諳傳銷案子的駱冠奇此時也發表不出真知灼見了,他已經無數遍捋過是什麽地方出了漏子,可偏偏找不出來,有什麽疑點致使對方突然中止了活動,而且把盧瘋子這個明麵上的目標送出省外。


    範文傑沒有從葉天書這兒找到答案,又把目光投向駱冠奇,他小心翼翼問著:“駱處,您別惜言如金啊,現在這個線索太繁雜,我們該從哪兒開始揀啊。”


    “我在想那兒出了紕漏,假設他們發現臥底同誌身上的疑點了,那應該把a經理,甚至a經理以下的骨幹人員撤走,等風頭過了再找地方重起爐灶,可沒有發生啊,何玉貴、張安平、馬劍峰……這幾個骨幹都在,居然還有心情遊山玩水,明顯是沒有意識到危險啊。”駱冠奇道。


    葉天書和範文傑側耳傾聽上了,駱冠奇反向假設著:“但假設他們身上沒疑點,卻又沒有任何動作,就把一個大經理、一個打手晾著,這究竟是要幹什麽?”


    “是不是他們對考察尚存疑慮啊。”範文傑如是道著。


    他打開了塗紳豪的畫麵,住宅、車輛、公司都進入了監控的視線,鑒於此人從軍已經服刑的經曆,監控僅設了個暗點,連尾隨盯梢都沒敢跟進,可從簡曆上卻看不出什麽端倪來。


    他經營著一家土特產銷售公司,兩個倉庫、四輛送貨車,每天往各超市或者貨運部送貨,和那些事業小成的中產資級沒有什麽差別,如果不是監控到楊夢露出入他公司的話,根本不敢相信這種人和傳銷的幕後有關聯。


    “這種人不好抓啊。”


    範文傑歎道,越是受過打擊,反偵察意識越高,他們會謹慎地摘清自己和案情的任何關聯。而訖今為止,都沒有發現,他和遍布全省的傳銷團夥有什麽來往,在潼關,到現在也沒有發現傳銷窩點的存在。


    “會不是方向錯了,楊夢露刻意把他們兩人領到黑路上,然後在完成申購以後,上屋抽梯。”葉天書道,駱冠奇馬上搖頭否決:“不對,如果那樣的話,她馬上就會銷聲匿跡,而不是停留在潼關,既然呆在那兒,就不會毫無目的。”


    “那您覺得,會不會是有我們沒有發現的破綻,讓對方警覺了?”範文傑道。


    “這個就無從知道了。”駱冠奇搖搖頭。


    “這個塗紳豪的身份,極似幕後操縱人啊。”葉天書提醒道。


    駱冠奇又一次搖頭否決道:“應該不是,扮警察這個活可是事小罪大,就做得再精妙,那些明哲保身的幕後也不會幹,頂多教別人去幹……工商總局提供的消息有把握嗎?賈老板有更具體的消息嗎?”


    “暫且沒有,消息是總局的緝察隊提供的,據他們講,是收買了一個舉報人,正在做說服工作,如果能提供更多的信息,那對我們的案情推進會更有利。”範文傑道。


    “那看來我們隻能等一等了,現在這鍋飯還夾生著,我們即便現在把這些a經理全部拘回來,也無濟於事。”駱冠奇道。


    肯定無濟於事,假身份、假銀行卡、遍地亂發的pos機、神秘的“賈老板”、貌似正常的塗紳豪,都成了案情推進的一個個障礙,罪證和罪犯是剝離的,作為警察期待的證據鏈,仍然是支離破碎的。


    於是,討論又回到了原點…………


    ……………………………………


    ……………………………………


    下了旅館的小樓,小木又像往常一樣,在門口冷飲攤上挑三揀四,最後挑了最貴的冰激淋,邊舔邊走。


    形象在漸漸損毀,氣質在漸漸墮落,不過在他覺得,不用像以前那樣香薰、打扮、開上豪車以搏人眼球,其實還是蠻自在的。


    真的,窮到一無所有,那才叫任性呢,不用擔心別人用什麽眼光看你,反正你也不咋地。


    他的身後跟著張狂,剛剛看完手機上的信息,裝進口袋了,顯得心事重重,家裏在催,這邊根本挪不了窩,隻能蒙頭睡覺,現在何去何從,連他也拿不定主意了。


    “你身上還有多少錢?”小木回頭問他。


    “我哪有錢?不知道在芝陽被人搜走了,就留了幾百塊,不都給你了。”張狂道。


    小木一亮手裏的,除了吃飯住宿,就剩下一把零錢了,他道著:“那可過不了今天了啊。”


    是啊,不好過了,經費倒是能拿到,但不敢用啊,現在兩人是如履薄冰,生怕那個地方露了餡,然後再沒有機會見到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


    張狂煩躁了,沒說話,小木跟著他說著:“誒,別哭喪著臉啊,想想辦法啊。”


    “我能有什麽辦法?對方不聯係,難道咱們找上門應聘去?”張狂很煩地道。


    “喲,那敢情好,看來犯罪團夥不收咱們,咱們可以打道回府了……我做主了,今天吃一頓,然後流落街頭,再然後等著組織來救咱們。”小木把錢裝起來,嗬嗬笑著道。


    這家夥的風涼話就不斷,張狂想罵他來著,話到嘴裏又咽回去了,以他無數次經驗證明,你要讓他不高興,他會讓你更難過,於是張狂知趣的閉嘴了,無奈地繼續跟在小木背後。


    走出兩公裏,一處路拐角,一家標著四川風味的小店,正適合胃口大錢包小的主,不需要什麽選擇,就這兒了,兩人進了店,坐下,小木順口連點了幾個菜,那點菜的廚娘根本不是川妹子,而是個西北婆娘,透著油膩膩、黑乎乎的傳菜口嚷著開火。


    “喂,老板娘……桌子上好幾隻蒼蠅!?”小木喊了。


    “夏天能少了那玩意,又沒讓你吃蒼蠅。”老板娘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忙著擦桌子呢。傳菜口出來涼菜,她順手就給遞到桌上。


    艸了,那蒼蠅反應比人還快,在菜上盤旋呢,小木嚷著:“看看,老板娘……蒼蠅要撲菜上了。”


    老板娘翻了一白眼,然後扭頭撂了句:“它能吃你多少啊!?”


    就是啊,至於嗎?小木反應被噎得無言以對了,張狂笑了笑,筷子一趕,然後挾著涼菜直往嘴裏塞,這家夥吃起來就是狼吞虎咽,對於吃飯向來用公筷的小木,很介意這種環境的,不過環境終究還是把他改變了好多,他伸著筷子,揀著貌似幹淨的花生米,小心翼翼地往嘴裏放。


    “湊合點吧啊,入鄉隨俗,等完事了,哥請你吃大餐啊。”張狂溫柔地道。


    這聲音聽得小木渾身起雞皮疙瘩,他警惕地問道:“你用這種口吻說話,絕對沒安好心。你請我?騙鬼啊,就你那點月工資,到濱海,也就一瓶中檔紅酒。”


    “你看這人,大不了我花一年工資請你總行了吧?”張狂客氣了,絕對地客氣。


    這麽客氣,這麽溫柔,倒把小木聽傻了,他盯了張狂幾眼,慢慢笑著問:“我明白了,又想請教木專家,已經幫你幾回了,你輸的都沒兌現過,專家沒法信任你了啊。”


    “但是我,太崇拜專家您了,而且兌現真不是問題,我的女隊友很多呢,真能給你介紹幾個……真的,什麽類型的都有,你重口味,就想找我這種體型的,都有。”張狂笑著道,快摸到和小木的交流方式了。


    這麽胡扯亂諂,小木倒不介意,壞笑一通,然後大馬金刀做勢著道著:“看你這麽可憐,說吧,想谘詢什麽心理問題?”


    張狂低聲下氣道著:“你應該知道啊,這不可能瞞過林導師您的法眼啊。”


    “我好像知道,一直等著你求我呢,誰可想你腦袋太遲鈍,沒辦法了才求我。”小木不屑地道,又一盤回鍋肉上來了,他自己吃著,得意洋洋地看張狂。


    張狂氣著了,對這個憊懶貨色真是無語了,說他心機深,他三句就露本;說他城府淺,可有些話他能憋死你,就是不告訴你。


    “你好像……知道的……是什麽?”張狂嚴肅地問。


    “僵局……已知的那些a經理,沒法抓,抓了也定不了罪,贓款一大部分是通過pos機走的,以國內銀行的管理水平,不用騙子,傻子都會鑽空,而等你們順著這條線查回來,可能黃花菜早涼了。”小木道。


    張狂表情也僵了,他小聲問:“還有呢?”


    “你們目的是斬草除根,但現在光見草了,不見根……恰恰能找到根的這個關鍵人物,現在對咱們倆的態度曖昧,若即若離,告訴我,是不是快沒有耐心了?”小木問。


    這是在沒有看到警情的情況下推測的,不可能不讓張狂吃驚了,他怔了好久才喃喃道著:“神啊,怎麽造出這個怪胎來著。”


    果真是怪胎,這個評價讓小木眉開眼笑了,他說了,你丫就把答案寫在臉上,還用我猜麽?人家不主動聯係,包括你和你的組織都傻逼了吧,不是僵局還是什麽局,切!


    又把張狂氣得消化不良了,小木卻自斟自飲著,像窺探美女一樣偷瞄著他,仿佛那氣傻的樣子,很好玩似的,好半天張狂才調整著心態故意道,那看來,咱們隻能半途而廢了,你就牛逼,和我這樣的傻逼也沒沒區別,殊途同歸了。


    想激將小木,那是不可能滴,小木笑著點破道:“咱們的差別在於,我不屑於去做,而你是根本沒想到……我問你,其實現在這個僵局可以輕鬆破掉,你會麽?”


    張狂一喜,然後一搖頭,不會了。


    “那你知道問題在哪兒?”小木又問。


    張狂一愣,然後搖頭,不知道。


    “這就是了,問題在你身上。”


    “怎麽可能在我身上?”


    “那我問你,一個有傷害前科,又膽敢打翻精神病院的看護逃跑的二勞分子,應該是個什麽樣子?”


    “就我這個樣子啊。”


    張狂指著自己,嚴肅道,對於自己的扮相,他是相當有信心的。


    “形似,但缺乏神似,我問你,大頭經常喝得連他媽也不認識了,你喝醉過嗎?”小木問。


    張狂搖搖頭,那怎麽敢。


    “再問你,大嘴見了女人,豁嘴裏就流口水,嘴上掛的不是逼、就是奶,你有過嗎?”小木又問。


    張狂又搖搖頭,肯定沒有,頂多扮個凶相。


    “還有吃飯,不管是大餐,還是街頭小吃,你都是葷素不忌往嘴裏塞,根本不分好壞是嗎?”小木問。


    張狂點點頭,肯定了,那顧得上這個。


    “還有……嫖過娼嗎?吸過粉麽?打人打過個半死麽?”小木再問,問得張狂不知所謂了,再怎麽說也是警察,不可能這麽沒底線,然後小木點出他的問題來了:“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壞人沒劣跡,怎麽讓人家相信你是同路?而且因為你和我這對水火不相容的在一塊,恐怕連我現在也被懷疑了。”


    對呀,表現的太乖了,怎麽可能是壞人?


    張狂驀地省悟到了這個嚴重的燈下黑問題,他瞠目想著,越想越有道理,可以低調,但低聲下氣就顯得很不合理了。


    “那怎麽辦?”張狂問計道。


    “很簡單啊,他把咱們身上的現金、銀行卡都搜走,無非是探探你的底,人到走投無路才能看出究竟是個什麽貨色來……你需要給人家一個合乎情理的表現,打消人家的疑慮。那你說說,我這樣一個無業遊民、再加上你這麽一位有前科人物,在走投無路時候,該怎麽辦?”小木問。


    “幹一票,作案?”張狂脫口而出。


    “對嘍,你終於開竅了……不服氣,你就這樣等著,看看有沒有人聯係你。”小木笑道。


    “這個得向家裏匯報啊。”張狂為難地道,臥底,特別是剛換領導,不能隨便突然底線去胡來。


    小木不說話,笑著看著他,張狂知道那眼光裏嗤笑的意味,真匯報回去,恐怕家裏研究來研究去,等研究出來,黃花菜還得涼。他咬咬牙下定決心了,直道著:“你說吧,咱們怎麽幹?”


    “合理的思路應該是這樣,走投無路、鋌而走險,幹一票,找一筆錢,遠走高飛……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你無從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無所謂,看到正好,說不定你捅出婁子,對方給替你擺平……不能太聰明,也不能太傻,錢不能太多,可也不能太少……自己想吧,我是個理論家,實幹得靠你。”小木吃著,把理論給張狂擺活清楚了。


    “那你是這樣判斷的,如果我們的表現合理,對方就會主動聯係?”張狂道,小木掏著那部電力隻剩一格的手機,放在桌上,點點頭。


    “要是錯了呢?那我們搞到錢,豈不得假戲真做,遠走高飛?”張狂擔心地問。


    “就幾百塊錢,你還想呆著?你要是等的時間太長了,豈不是更不合理,錢從那兒來?在潼關有什麽關係?暗中是不是有人資助你?……你忽視了一個重點,這就是個騙子團夥,騙子最高明的,就是他們心理戰,還有他們的識人眼光……我也是剛想清楚,在長安開始用你,不等於信任你;而且用的時候,可以隨時拋棄你,這是正常的騙子手法,假如我們現在被拋棄,對於他們而言,不但沒有損失,而且還賺了。”小木道。


    聽到此處的張狂點點頭,應該如此,給的錢,全部拿走了,要用你,你還得乖乖就範;要不用,你自己滾蛋,他思忖片刻道著:“看來,你還是正確的。”


    “我就沒錯過,是你缺乏信任而已。”小木笑著道。


    “真尼馬個混球,今天才點醒我。”張狂憤憤埋怨著。


    小木不惱不怒地回敬著:“我法克你個蠢物,以你們的效率,研究、討論、然後再安排,不也得投鼠忌器,到沒辦法了才想辦法?”


    “那我這回信你一回,要是錯了,我真得弄死你。”張狂咬著後槽牙道。


    “別弄死我,有本事你弄人家去。”小木道。


    “你直說,想做什麽案?”張狂問,好奇地看小木,逼到絕境才發現,小木決心似乎比他還大。


    “別誤會,這案得你做,我就負責給你策劃一下………心理學上講,犯罪是很有爽感的,很多犯罪的動機就是為了體驗快感、成就感……嗬嗬,我迫不及待想試試了……誒我說禿蛋,你聽我指揮啊,別用你那套低智商方式,我教你玩個高智商的,天黑之前,保證咱們滿載離開……”小木眉飛色舞道著。


    這家夥不愧是研究變態心理學的,一說起犯罪來,自己倒先興奮上了,連吃帶講,條理有度,絲絲入扣,而且作案的方式排出來,把張狂嚇了一跳,果真是個好有創意的作案模式………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危險拍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常書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常書欣並收藏危險拍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