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在大塊頭停住手腳的同時,有人推門進來了。我掙紮著抬起頭,看見是兩個女老師,其中一個女老師認識我,她是我們的生物老師,胖嘟嘟的蔡曉芳。我大喊:“蔡老師救我,他們兩個要打死我,我快沒命了!”


    兩個女老師驚訝地看著大塊頭和鄭向誌,我趴在地上,大塊頭站在我頭前,鄭向誌站在我身側,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而我已經鼻青臉腫。那個蔡老師平時就很有同情心,很像個慈母,這時候,她吃驚地說:“兩個老師,這娃犯了啥錯,你們這樣打他?教育局三令五申,說不能體罰學生,有老師因為體罰學生被開除了,你們不知道麽?”


    另一個不認識我的女老師也說:“你看你們把人家娃打成啥樣了,這要是家長找來,你們給人家咋解釋?”


    隨著這兩個女老師的嚷嚷,更多的老師來了。這時候,正是吃完晚飯的時候,很多住宿舍的老師都閑著,所以發現有熱鬧可看,都一窩蜂地來了。那麽多人來了,七嘴八舌,尤其是女老師,都指責大塊頭和鄭向誌虐待學生,大塊頭和鄭向誌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沒法再打我了。


    他們放了手,我終於爬了起來,渾身疼痛。發現門口圍著很多老師,他們都看我,我故意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然後還假裝哭了起來,我說:“鄭老師,我不過是發現了你枕頭底下的黃書,你為什麽這麽打我啊?大塊頭老師,你想發泄,你去打沙袋呀,你為什麽打我啊,你還脫光衣服,你什麽意思啊?”


    其他老師聽我這麽一說,都議論紛紛,紛紛指責鄭向誌和大塊頭,鄭向誌一臉鐵青,而大塊頭三下五除二,把他的衣服穿上了。他們兩個的行為,本身就不光彩,被我哭訴,又被人指責,所以一個個灰頭土臉了,臉上無光。


    大塊頭高傲地看了其他老師一眼,從人堆裏擠出去,走了。那些老師,過來查看我的傷勢,我故意喊痛,說我要去醫院檢查一下,鄭向誌臉色難看地說:“你他媽別給我裝了,趕緊滾,要不我還打你!”


    “老師們,你們可看見了!到時候,萬一教育局的人來查,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我這麽一說,那些圍觀的老師,很多都溜了。這些人,都是些見風使舵的人,他們才不會為了我得罪鄭向誌和大塊頭呢,隻剩下蔡曉芳和她一起的女老師,她們兩個這天母性爆發,一個勁地說,她們會為我作證的,讓我不要怕。


    另一個女老師,瘦骨嶙峋,臉色黃黃的,也許她平時就看不慣大塊頭,這時候絮絮叨叨地說:“這個大塊頭,簡直是個變態,脫光衣服打學生,他以為他是誰,施瓦辛格啊?有本事他去演電影啊,在這裏逞什麽能?”


    兩個女老師扶著我走出鄭向誌的房間,一個勁地問我能不能走,我覺得不能裝得太過,說慢慢走,我還是可以的。剛走出房間,我看見藍楓、石鎖和滿滿風風火火地從樓梯上跑上來了。藍楓看見我的樣子,奔過來查看我的傷勢,一邊看一邊焦慮地說:“小河,你咋啦?他打你啦?”


    我還沒說話,兩個女老師就把鄭向誌和大塊頭打我的事情給說了,她們沒看見經過,卻比看見的,描述的還生動,竟不亞於真實情景。石鎖和滿滿換下那兩個女老師,一起扶著我,而藍楓一下奔到了鄭向誌的門前,大喊:“鄭老師,你為什麽和人把湯河打成那樣?”


    鄭向誌在我出了房間之後,就關上了門。這時候,他開始裝孫子,不開門,也不出聲。他理虧了,所以他裝孫子。藍楓連續喊了很多聲,他都不開門,像死在了裏麵一樣。


    滿滿說,藍楓一直擔心我,看我那麽久還沒回教室,就想來找我,正好碰見了他和石鎖,就一起來了。藍楓在鄭向誌門前喊了半天,鄭向誌不開門、不做聲,藍楓憤怒地踢了幾腳門,就過來扶我。那兩個女老師看我沒有什麽大礙,就走了,說需要他們作證的話,一定去找她們。我很感激她們,說了很多好話。看起來,這兩個老師,一定希望鄭向誌和大塊頭不得好報。


    “我要去找校長!”到了樓下,藍楓準備去給我買飯,石鎖和滿滿準備扶我回教室,而我,做出了自己的決定。是的,我打算去找校長,如果他不管,我就去教育局告狀,我就不信,他們能白打我。作為老師,我不想報複他,但是,我需要一個公道。


    校長辦公室在圖書館樓,我們學校沒有專門的行政樓,所以校長辦公室和其他行政辦公都在圖書館樓,因為圖書館樓地方比較寬敞。我不讓滿滿和石鎖扶我,也不讓藍楓扶我,我讓他們回教室去,找校長,我一個人去,他們去了也幫不上忙。他們不願意回去,還是在我身後跟著。


    我們剛走到圖書館樓下,教導主任就來了。他身後跟著之前幫我的那兩個女老師,也不知道那兩個女老師是去報告了教導主任,還是他們碰巧走到了一起。那兩個女老師看見我,給教導主任指了指,就轉身走了,教導主任一個人朝我走來。估計那兩個女老師早就對教導主任說了我的情況,要不,教導主任一開口,就知道我的名字。他說:“湯河同學,你要上圖書館?去找校長?校長不在,你有什麽問題,我來解決,好不好?”


    媽的,教導主任這尊神竟然被請出來了。教導主任名叫梁森,在我們學校,我們不能經常見到校長,但卻總是會看見這個梁森。梁森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皮膚很白,文質彬彬的,要不是上了年紀,應該是個典型的小白臉。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能說會道,可以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紅的。我們學生都怕他,怕他那張嘴,因為他會把我們的小錯誤說成,就像我們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我覺得很煩,梁森說校長不在,也許真的不在。他要處理我的問題,我很是不放心,因為我怕那張嘴,怕他把黑的說成白的。我還沒開口,梁森說話了,他看著藍楓,石鎖和滿滿,說:“這幾個同學,你們是來幹啥的呀?幫湯河找校長是不是?不用這麽多人,湯河同學怎麽會不知道校長室在哪裏?再說,校長現在不在,你們都回去把,湯河同學的事情,我會好好處理的,來龍去脈,我會弄明白的!怎麽,你們怎麽還站著?”


    藍楓、石鎖和滿滿被梁森說的沒辦法,看了我一眼,我說:“你們回去吧!梁老師會給我主持公道的,梁老師是我們學校最好的老師,你們應該相信他!”


    於是,他們三個走了,剩下了我和梁森。梁森帶著我,上了圖書館樓,不過不是去校長辦公室,而是去了他自己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也在圖書館樓。進去之後,梁森不急於問我,而是讓我坐在他辦公桌之前的沙發上,然後,親自給我倒了一杯水,還拿來了一些點心,說:“我聽說你沒吃晚飯,吃些點心,這東西,也能頂飽!吃吧!吃吧!”


    他笑眯眯地看著我,顯得非常慈祥。有一瞬間,我甚至相信,他會為我主持公道,他一定會處罰鄭向誌和大塊頭。我這種想法多麽幼稚,多麽的可笑,就像哭泣的小孩子想要父母的安慰一樣。如果不是梁森去衣架旁掛外套,而我從梁森掛在衣架上的另一件外套上發現了問題,我對梁森那不切實際的期望還不會那麽快破滅。


    是的,就是梁森的那件外套,讓我恍然明白,一個一直困擾我的問題的答案,這一天,終於找到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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