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搖搖頭。


    “小人根據老爺畫的那幅畫像,沿街各個鋪子去問了一圈。


    隻知道那姑娘是在一家叫素錦閣的鋪子裏買的布料,可惜那素錦閣的掌櫃嘴極嚴。


    屬下套了幾次話,甚至還許了金銀,那掌櫃的都推說自己並不認識那姑娘,隻是偶然來買布料的客人。”


    “不過以小人的經驗來看,那位姑娘定然是那素錦閣的常客。


    隻是可惜咱們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探聽消息並不容易,所以屬下並沒有查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宋昌有些失望。


    “也罷,當務之急是先在京城落下腳來,隻要她人在京城,總有再見麵的時候。


    你還是多盯著點那個素.....素錦閣是吧?既然她是常客,就肯定有再去的道理。”


    宋昌擺擺手令心腹退下了。


    書房裏安靜下來。


    他走到書架前,那裏擺了一個大箱子。


    他們才在京城置辦了這處宅子,搬進來,行李都還沒來得及收拾。


    箱子裏放的都是他平日裏收藏的典籍,字畫以及重要的書信等。


    宋昌在箱子最下方找出一幅卷得整整齊齊的畫軸。


    展開來,畫上是一位妙齡婦人坐在窗前,窗外海棠花開得正盛,


    婦人鵝蛋臉,柳葉眉,瓊鼻桃腮,她一手撥弄著算盤,另外一隻手輕輕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


    嘴角噙著一抹恬靜淡然的笑容。


    宋昌的手輕輕撫摸過婦人的臉,臉上多了一絲悵惘。


    “也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紀,這些年越來越容易想起你。”


    “那日我剛來京城,遇到一個姑娘,那姑娘的麵容可真像你啊,乍然一看,我都以為是十幾歲的你站到了我麵前。”


    “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相似的人呢,映霜,她和你有什麽關係呢?”


    “當年我們的孩子如果能活下來,應該也有這般大了吧?”


    宋昌歎了口氣,神色一片哀傷。


    門外。


    江氏氣得差點沒將手裏的安神湯摔出去。


    他這麽急巴巴地進書房,原來是為了懷念柳映霜那個賤人嗎?


    當年柳映霜搶了她的丈夫,如今那賤人都死了十幾年了,沒想到老爺竟還是對她念念不忘。


    真是可恨。


    江氏眯著眼正想轉身而去,又聽到宋昌喃喃有詞。


    “若那孩子真是我們的骨肉,我一定將她接回宋家,好好照顧。”


    江氏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孩子?


    什麽孩子?


    當年柳氏生的孩子不是被帶走扔去喂狼了嗎?


    怎麽可能還活著?


    江氏端著湯,陰沉沉離開了。


    攝政王府。


    紅豆匆匆走進房中。


    “郡主,奴婢今兒去了一趟素錦閣,蔡掌櫃說姑娘的主意很好,從高門大戶收集來了很多碎布料。


    都按照郡主的意思,找繡娘做成了精致的小帕子或者荷包。


    這些小東西賣得便宜,吸引了很多客人前來,加上秋季布料降價銷售,最近鋪子裏生意果真好起來了呢。”


    “不過蔡掌櫃說隻靠這些小本生意,能賺的錢還是有限,咱們要做,就得做京城貴婦們的生意,才能掙錢。”


    琳琅放下筆,活動了一下酸疼的手腕,笑了笑,並不意外。


    滿意地打量著自己剛畫好的畫像,問紅豆:“你說我畫的這身衣裳好看嗎?”


    紅豆探頭一看,驚呼一聲。


    “呀,這身衣裳真好看,這梅花從衣襟一直延伸到腰邊,穿身上會顯得腰特別細。”


    琳琅將紙遞給她。


    “你把這個送去給蔡掌櫃,讓他盡快找繡娘把這身衣裳做出來,我急著用。”


    紅豆接過來準備走,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


    “對了,蔡掌故說昨日有人去素錦閣打聽郡主你的消息,還拿著郡主的畫像。”


    琳琅皺眉。


    “我的畫像?”


    “蔡掌櫃說的,說那畫上之人與郡主至少有五六成相似,不過郡主放心,蔡掌櫃什麽都沒說。”


    琳琅問道:“可知道對方是什麽人?”


    紅豆搖頭,“蔡掌櫃派了個夥計跟蹤,但對方十分機警,把人給甩開了。


    奴婢想了一圈也想不通,怎麽會有人調查郡主,按說京城勳貴圈子裏的人都認得郡主啊。


    況且郡主平日裏不是在宮裏讀書,就是在府裏管家,隔幾天去一趟女子學院,也沒得罪什麽人。”


    琳琅道:“那就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唄,讓蔡掌櫃留個心,你去素錦閣的時候也仔細點,莫要被人盯上。”


    紅豆應了一聲離開了。


    轉眼又過兩日。


    顧姣姣去了一趟女子學院。


    她很快就要進宮選秀了,要有一段時間不能來女子學院講課。


    所以特地過來和素月說一聲,讓她安排別的人代課。


    素月痛快應下。


    “這是小事一樁,我來安排就好了,左右你也最多也就是去十幾天。


    倒是容先生,以後就要入朝為官了,再也不能在女子學院授課了。


    我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能替代容先生的人。”


    她眼睛轉了轉,笑著拉住了顧姣姣。


    “左右你和容先生以後就要是一家人了,不如你從宮裏回來,就把容先生的課接下來吧。”


    顧姣姣被她突如其來的打趣紅了臉。


    “素月姨你怎麽也跟著取笑我,我不和你說了。”


    她故作羞惱地跺跺腳。


    素月連忙哄她,“好好好,不逗你了,和素月姨說說,容先生回鄉一個月,你就沒惦記?”


    “素月姨!”


    顧姣姣輕咬著嘴唇,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以前她沒想過自己的親事,可自從那日容瑾當麵允諾了以後,仿佛未來一下子定了下來。


    知道自己會和容瑾相約白頭,她的關於未來的很多暢想便都有了容瑾。


    容瑾上朝,她在女子學院授課。


    閑暇時間,兩人還可以一起出遊,尋找遍嚐天下美食。


    日子過得悠閑自在,正是她心裏所想。


    顧姣姣不自覺想出了神。


    直到小嬋興匆匆地跑來。


    “姑娘,容先生回來了。”


    素月拍手大笑,“這可真是想誰誰來啊,愣著幹什麽,快去啊。”


    顧姣姣心頭跳了跳,提著裙子飛奔出去。


    一路飛奔到女子學院門外,看到容瑾從馬車上跳下來。


    她又驚又喜,正要跑過去。


    卻看到容瑾轉身從車上牽下來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子。


    顧姣姣不由站住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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