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自立看著她的眼神很嚴肅,還透著一抹淩厲的透視。不再有平日裏對她的那般淡寵。


    見著他這表情,許思雅臉上的笑容微微的僵了一下,隨即便是揚起一抹彎彎的淺笑,對著他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哎呀,自立哥哥,你真是老土了哦。現在肥皂劇和小言裏,到處都是啦。我就算年紀還小,沒經曆過,那也看過的好吧。肥皂劇的劇情不都是這麽進行的嗎?行了,行了,我不打擾你了,我自己看著辦吧。我前兩天看到一套衣服,很喜歡,現在特別想去買了它。我讓忠叔送我去了,你幫我照顧著我姐啊。”邊說邊朝著賀自眨巴了兩下眼睛後,便是笑著朝別墅門走去。


    “思雅!”賀自立在身後喚住了她。


    許思雅止步轉身,笑盈盈的望著他:“嗯?還有什麽事?”


    賀自立雙眸一片沉寂的直視著她,直著她走去:“高瑾的事真的隻是你說的那麽簡單嗎?”


    許思雅的心“呯”的沉了一下,雙眸微微的跳動了一下,有那麽一瞬間她的眼睛裏劃過一抹心虛之色,很快的便是恢複了正常,一臉略有些委屈又可憐的看著賀自立,憋了憋嘴,輕聲說道:“那你覺的還應該是怎麽樣的。你知道的嘛,在你麵前,我從來都不會說謊的。”說完,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垂著頭,雙手手指不斷的絞著。


    “許思雅,你抬頭看著我的眼睛說話!”賀自立的聲音微微的提高了一些,一臉肅穆的直視著她,甚至隱約還帶著一絲憤意。


    聽著他這語氣,垂頭不語的許思雅被他淺淺的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過。抬頭,仰眸與他對視,眼睛裏含著一抹盈盈的眼淚。也就是那一瞬間的功夫,那一抹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嘩啦啦”的掉了下來。


    伸手,抹了一把眼睛,氣鼓鼓的朝著賀自立輕吼:“沒有!就是那樣的!我沒有做過其他的。是她先想對我姐不利的,我隻是失手而已!我不是故意推她的!”


    二樓


    丁寧房間的門拉開一條細細的縫,很小心的看著屋外的一切。客廳裏沒人,餐廳裏也沒人。估計著賀自立和許思雅不是去了書房,那便是去了院子裏了。


    許君威和丁淨初已經離開了,忠叔好像也不在。或許現在會是一個好機會。


    深吸一口氣,再沉沉的呼出,似乎在給自己打著氣。


    打開房門,走出,朝著書房走去。手握著書房門的把門,再深吸一口氣推進。


    書房很大,書架上擺了各類書,靠近窗戶的地方,擺著一張超大的紅木書桌,一張真皮的大班椅,手提就放在桌子上。


    丁寧的心跳的有些快,雙眸直視著桌子上的手提。兩腿微微的有些抖,甚至還覺的有些發軟。手心裏全是一片汗汁,就連後背,也是冒出了一大片的汗,感覺已經浸濕了自己的內衣。


    偏偏還在這個時候,肚子裏的大小剛還狠狠的踹了她一腳。


    “嘶!”重重的輕吸一口氣,盡量的不讓自己的聲音發出過大。盡管知道許君威和丁淨初不在家,也不可能在一時半會回來。但是,家裏還有許思雅,還有賀自立,還有一個忠叔。這幾個人可都是許君威的人,是不可能幫著她的。


    伸手撫著自己的肚尖,心裏默念:“大小剛,你們這是想給媽媽動力啊?行,我們母子三人一條心,不怕。”


    再次深吸一口氣,邁步朝著手提走去。


    開機,眼睛卻是時不時的朝著門的方向望去,希望這個時候,許思雅或者賀自立不會進來才是。


    手提開機成功,然後卻有開機密碼。


    丁寧怔了一下,試了好幾個密碼都不對。就連自己的生日與丁淨淨的生日都用上了,依然還是不對。


    對於許君威,她本就了解的不多,僅這麽幾麵之緣而已,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自己的生日與丁淨初的生日了。但是,顯然,不是。最後,連寧振聲的生日也用上了,依然還是不對。


    之所以會想到寧振誌的生日,那是因為她在心裏一直都認為,丁淨初的心裏還是有寧振聲的。盡管她已經另嫁他人,且夫唱婦隨。但是,她卻寧願在心裏相信,寧振聲在丁淨初的心裏還是著不可替代的份量的。


    然而,很顯然的,這隻是她的自我一廂情願的以為而已。丁淨初的心裏已經沒有寧振聲的位置了,一件兩件的事情,足以說明了這一切。現在,在她的心裏,許君威和許思雅才是最重要的。寧振聲早已成了一個過去式,她丁寧也已經成了一個過去式而已。


    丁寧的電腦的水平實屬一般,她不是高手,也就最基本的office軟件會,以前在公司的時候,用的都是公司軟件。至於那些個技術活吧,從來都不是她的菜。所以,對於這個開機密碼,她著實無能為力。


    無奈之餘,隻能悻悻然的關機。


    抬眸環視著整個書房,最後視線落在書桌右手邊的那一排抽屜上。下意識的伸手打開了中間的那一格抽屜,一本黑皮日記放在抽屜裏。丁寧也沒知道怎麽了,就那麽將日記本拿出,翻開。


    一張舊式略有些泛黃的照片夾在裏麵。


    照片是一男一女的合影,不過看起來卻不是一張完整的照片,而是被人剪掉了右側邊的人。這才隻剩下了照片裏的兩人。


    照片是隻有一半還要再小一點點的,白黑的,按著這被剪掉和留下的尺寸來看,剪掉這邊應該有三個人的樣子。丁寧有些好奇,到底被剪掉的這邊的人是誰?又為什麽要剪掉?


    拿著照片,怎麽看都覺的照片裏的兩個人那麽眼熟?


    照片上的兩人,都還很年輕,看起來應該比她現在還在年輕一些,好像就不過許思雅這個年紀。不過,男的看起來稍微年長一些。兩人的臉上均是漾著青蔥一般的笑容,眼眸裏透著蓬勃的朝氣。男人的眼眸裏,還能隱約看出一抹美滿的向往。


    突然間,看著照片的丁寧猛的瞪大了雙眸,目瞪口呆又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照片裏的兩人。


    照片裏,男的是許君威。女的,女的不就是她婆婆文靜嗎?


    媽怎麽會和許君威是認識的?她怎麽從來沒聽媽提起過?


    盡管照片隻是很平常的朋友之間的合影,她也沒在文靜的眼裏看出什麽來,但是許君威的眼神和笑容,卻不隻是朋友之間那麽簡單的。盡管掩飾的很好,但是,作為一個女人,而且還是長時間在我流氓先生熏陶下的女人,怎麽可能看不出男人眼神裏的那一抹暗動呢。


    很明顯的,許君威心裏喜歡著婆婆。


    可是,可是……


    丁寧一時之間找不出該如何形容此刻她的心情。


    怎麽會這樣?


    日記本,第一頁上寫著一行字: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署名是文靜。


    這日記本是媽送給許君威的?


    趕緊拿出手機,將日記本上的這行字以及這照片拍下。到時問問大川。


    突然之間腦子裏劃過一個念頭,趕緊重新開機,在跳出那個密碼框時,屏住呼吸,一個鍵一個鍵的輸進文靜的生日。


    竟然……成功了。


    手提進入桌麵狀態。


    她的手有些顫,額頭已經濕了一在片,劉海緊緊的貼在額頭上。甚至還有一滴汗珠滴下,落在光滑如鏡般的桌麵上。後背就更不用說了,保曖內衣已經全部都貼在後背上,就連兩腿亦是不斷的抖動著。


    用著微有些僵硬的手握住鼠標,欲點擊桌麵上的某一個文檔。


    然而,隻見手提屏幕閃了兩下後,一片黑色,被強製關機了。


    “怎麽,想要在電腦裏得到什麽?”賀自立森森沉沉又陰陽怪氣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啪!”丁寧猛的一個驚嚇之餘,扔掉了握在手裏的鼠標。尋聲望去,門口處,賀自立正好整以暇的靠著門板,正似笑非笑的看她。他雙臂環胸,身子側靠於門框與門縫之間,恰到好處的將門給擋住了。右腿擱於左腿之前,甚至還微微的抖動著。一副捉賊在房的斜視著她,笑的格外的陰沉卻又透著一抹不懷好意。


    丁寧深吸一口氣,不冷不熱的朝著他瞥了一眼。反正已經被他發現了,那就索性大大方方的在那大班椅上坐下,微微的轉動班椅,麵朝他,一臉波瀾不驚的直視著他,冷聲道:“得到什麽?自然是得到想在得到的東西了。你說是不是?賀總!”


    賀自立勾唇淺笑,直起身子,很順手的將門反鎖。邁著淡定的步子朝著她走來,然後在書桌側站立,雙手往桌麵上一撐,身子微躬,朝著她傾近一些,低頭俯視。與她之間的距離僅保持在五公分左右。不說話,依舊用著似笑非笑中帶著深不可測的眼神直視著她。


    隨著他的呼吸,那氣噴在她的臉上。但是卻讓她異常的討厭與反胃,盡管他的氣息裏沒有難聞的味。但是,不管任何時候,丁寧都是那麽的討厭與憎惡。極不喜歡與他那般近距離的接觸。甚至於,此刻,他這般曖昧的靠近,讓她腦子裏一閃而過的是前段時間,他甩給她的一個巴掌。


    盡管他的氣息讓她厭惡與反胃,但是,丁寧卻沒有立馬移開。而是強製著自己,與他對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雙眸一片沉寂,如一隻高傲的雁子一般,直視著他。


    再次將自己的頭垂下些許,將與她之間那五公分距離拉近到三公分。僅差那麽一點,他的唇就要貼上她的唇。如鷹一般的雙眸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她,左手撐著桌麵,右手抬起,挑上她的下巴,唇角揚起一抹冷冷的彎弧,“江川無計可施了嗎?竟然讓你來做這事?就不怕你媽知道後,不顧母女之情?”


    “啪!”伸手拍掉那挑在她下巴上的手,從桌上抽過一張麵紙,一臉嫌惡的擦拭著自己的下巴,冷冷的涼涼的說道:“怎麽?做了很多見不得人和光的事情?怕被人看嗎?母女之情?在你和許思雅的挑唆之下,還有母女之情存在嗎?”


    “想要得到什麽?說說看,或許我可以給你。”賀自立不怒反笑的看著她,似乎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丁寧冷冷的斜他一眼,“不用了,我怕沒這個命拿!你自己好好的留著,存好了,到時候帶著棺材裏。”說完,慢條廝理的從班椅上站起,一手撐著自己的腰,一手撫著自己的肚子,若無其事的邁步朝著門口處走去。


    “不怕門口忠叔或許思雅站著?”賀自立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真要這樣的話,我可不敢保證許思雅會在許君威前麵說些什麽。相信你不會笨到看不出許思雅對你的敵意,表麵上跟你姐妹情深,其實有多恨你搶走了她媽咪的一半愛。我保證,隻要你走出這個門,你就一定回不去江家。”


    轉身,靠著桌沿,雙臂環胸,笑的一臉悶沉又自信。


    丁寧轉身,似笑非笑的直視著他,譏諷:“是嗎?看來賀總很了解我這個妹妹嘛。那麽賀總的意思呢?我是應該在這裏和你單獨呆著?”


    賀自立挑了挑眉梢:“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你背叛自己的親媽而幫助江川?他真有那麽好?值得你這麽做?初姨怎麽說都是你媽,是她辛苦把你生下,養大的。江川給了你什麽?江家又給了你什麽?值得你這麽不要親情不要命的替他們做事?身份?地位?還是權力?或者是關愛?這些人哪一樣許叔和初姨不能給你?”


    “嗬嗬!”丁寧一聲冷笑,一臉不屑的看著他,“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賀總,作為小柔的媽媽,我很好心的給小柔的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叔叔一個忠告,別走的太遠了。小心連唯一跟你有血緣關係的小柔都以你為恥!”


    “以為我恥?!”賀自立似乎被她的話給刺激到了,臉上的表情因為怒意而有些扭曲了,那看著丁寧的雙眸更是浮起一抹因怒而漲的腥紅。環於胸前的雙臂鬆開,右手握成拳頭,“呯”下重重的擊在了桌麵上。


    擊過之後朝著丁寧走去,垂放於兩側的雙手依然拳頭緊握,似乎大有一副對丁寧動粗的意思。


    “怎麽?還想對我動粗?”丁寧似笑非笑的的直視著他,沒有後退也沒有緊張慌害甚至害怕的意思,一臉不以為意的說道,“賀自立,你他媽是個男人嗎?就隻會對女人動粗?”


    賀自立沒有說話,而是一步一步朝著她走去。在離開僅在兩步之距時,一個重重的拉手,將她拉近自己。冷笑,“我要真對你動粗,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


    “放開!”丁寧伸手推著他,卻是半點不起作用。


    “放開?嗬嗬!”賀自立冷笑,笑的令人毛骨聳然,一雙眼睛如刀一般的淩視著她,居高臨下,雙手緊緊的扣著她的雙手,別於身後,身子與她的肚子緊挨著。壓著她往後退去,直至人將她壓退至門板上,這才作罷,“寧寶,我說過,你一定會是我的!現在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你明知道這裏是深潭虎穴,但是你卻依然前往。剛才,你也明明可以跟江川一起離開的,但是你選擇了留下。不就是想借機在這裏拿到什麽嗎?連我都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麽主意,你覺的許君威會不知道你的想法?你媽又為什麽會把我留下來?寧寶,你很聰明,也願意為了江川,做任務何事。但是,你卻不記得,自己現在的身份了嗎?就算你有這個心,隻怕也是沒這個力了!你說,現在我該怎麽對你?”


    丁寧咬牙,狠狠的咬牙,抬腿朝著他的褲襠的頂去。


    但是……


    膝蓋還沒碰到,卻是被他給製住了。賀自立臉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陰森森的直視著她,“你覺的有過一次,我還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嗎?”


    他的大掌重重的扣著她的膝蓋,生疼生疼,就好似被他掀掉了膝蓋骨一樣。疼得她直想拿刀砍了他的手。盡管痛的無法言喻,但是丁寧卻半點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如果說這會是在江川麵前的話,估計她已經痛的掉馬尿了。不對,他怎麽會舍得弄得她這麽疼。


    該死的渾蛋男人,媽的,痛死了有沒有。然而,賀自立卻並點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大掌依然還是緊緊的重重的鎖著她的膝蓋。


    “疼嗎?”冷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不、疼!”咬牙,一字一頓的說道,“敢不敢再重一點?!”


    賀自立彎唇淺笑:“寧寶,別以為我不敢!我喜歡你沒錯,但是如果在你和大事之間做選擇的話,你覺的我會做何選擇?”


    “抱歉,我永遠不會是你的選擇!”丁寧一臉陰鬱的直視著他,麵無表情,似乎那被他鎖著的膝蓋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樣。“嗬!”賀自立冷笑,“你就真的這麽自信?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一點也不為自己擔心?”


    “擔心?”抬眸一臉嘲諷的看著他,“我應該擔心什麽?這是我媽家裏,你也說了,我們之間有母女情的。你的心向來都不正的,真要有什麽,你說她是會相信你呢?還是相信我這個女兒呢?更何況,你也說了,你看中的是在大事,你又豈會為了我而壞了自己的大事。許思雅是喜歡你沒錯,也比我更有價值,但是最可惜的一點,那就是她還沒成年!她不過隻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而已,你如果在許君威麵前表現的出對她有意思,那豈不是在告訴他,你隻不過想借他的女兒往上跳而已。所以,你才會把目標放到我身上的,不是嗎?就憑著這一點,我諒你也不會更不敢把我怎麽樣!你不是還要拿我去討好我媽嗎?賀自立,我可憐你,真的!打從心裏可憐的,看不起你!你怎麽就不向你哥看齊?我想,你哥要是還活著,也會被你這個不爭氣的弟弟給氣死的。他一心一意為人民,甚至還付出自己的生命!你呢?你都做了些什麽?你在與他為敵,讓他蒙羞,知道嗎?你甚至還跟他的女人纏糾不清,別告訴我,高瑾對你沒有意思!是個人,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了!你怎麽就這麽的不要臉?!我要是你,就直接去你哥的墳前,一頭撞死得了!”


    鎖著她膝蓋的手鬆開了,但是卻掐向了她的下巴,緊緊的捏的很重,眸中透出一抹陰狠,“別在我麵前提我哥!如果不是江川,我哥不會死!”


    “……”


    “如果不想今天的事情被許君威知道,你最好乖乖的按我說的做。否則,我不保證你是否有機會能離開這裏!”丁寧正張嘴想說什麽,直接被賀自立打斷,一臉陰沉的對著她低吼。


    “賀總,我做了什麽了?”丁寧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我隻是閑的無聊,進來拿本書看看而已,怎麽,這樣也不行嗎?麻煩你讓讓,你壓到我了,讓我很不舒服。”伸手推了推他,示意他離開。


    賀自立還真什麽也沒說,竟然就這麽讓開了。


    丁寧邁步朝著書櫃走去,隨便從書架上拿過一本書,不以為意的瞟了他一眼,朝著門走去,大大方方的打開書房的門,走出去。


    “姐,想看什麽書,我房間裏有很多。”門口走廊上,許思雅站著,看到丁寧從書房走出,一臉陰陽怪氣的說道,“爹地書房裏的書太深奧了,不適合你看的。還是我房間裏的書更適合你,不然到我房間裏去找找?”


    笑,笑的一臉詭異又猙獰的看著丁寧,然後視線落在丁寧身後的賀自立自上,繼續用著怪異的聲音說道:“自立哥哥也在爹地書房裏找書看嗎?我說怎麽我一進自己房間,出來就看不到你了。原來,你和姐一起來找書看了。”


    丁寧揚了揚手裏的那本書,一臉無異的看著許思雅,漫不經心的說道:“那也不一定,說不定你房間裏的書對我來說,太幼稚了。我向來比較喜歡看深奧的書,這樣才能提高自己的水平,不會越來越倒退。你知道的,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跟你一樣,無憂無慮,什麽都不用管,不用做的。我們家向來家教甚嚴,要求也高,一般二三流的書,我基本上不放眼。不打擾你們倆了,我回房看書。”


    說完,淡淡然的看一眼許思雅,越過她,徑自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自立哥哥,你沒什麽話要跟我說嗎?”許思雅圓圓的雙眸直視著賀自立,不輕不重的問道。


    賀自立低沉一笑:“我應該跟你說什麽嗎?”


    手指一指他身後的書房,“為什麽你會跟她一起進爹地的書房?你一直都知道她的目的?那麽你的目的呢?果真如她說的那樣嗎?隻是我還太小?”


    “你在說什麽?!”賀自立朝著她一聲輕吼。


    “賀自立,我在說什麽你很清楚!”許思雅同樣回吼過去,滿臉的委屈加難過,“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歡你,何是你卻故意裝不知道。”


    “許思雅,你現在才幾歲?你哪來知道的那麽多?大人的事情,你少管!”


    “大人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事關我自己的事情我就要管!”許思雅再一次怒吼,手指指著丁寧房間的方向,“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就連她來我們家,也是帶著目的的。她做一切事情都是為了她的男人,根本就沒有替你想過。你想用她來取得更多?你覺得可能嗎?你要是把這份心思放在我身上,我可以讓你得到更多的。隻有我才是爹地親生女兒,她不過隻是丁淨初那個賤人生的女兒而已!爹地的一切全都是我的,是不可能不留給她的。這個家是姓許的,不是姓丁的。丁淨初,她根本就隻是一個外人而已,更何況她丁寧,更不是這個家裏的人!許家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你不明白嗎?”


    賀自立怔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思雅,不相信這些話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就連回到自己房間裏的丁寧,亦是在聽到許思雅的人怒吼時,瞪大了雙眸。


    什麽意思?


    她這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她會喊丁淨初是賤人?怎麽回事?


    沒有一個女兒會這般的稱呼自己的母親的。就算她,再怎麽對丁淨初有意見,剛開始的時候也隻是不願意喚她一聲“媽”,但是也從沒人這麽想過,其實心裏還是很在意這個媽的。


    可是,許思雅,她說的是什麽話?


    丁寧一下的拉開房門,邁步朝著許思雅走去。


    “啪!”一個耳光重重的甩在了許思雅的臉上,丁寧一臉憤怒的瞪著她,“許思雅,有你這麽當女兒的嗎?能這麽說自己的媽!”


    這是丁寧第二次甩她巴掌,許思雅根本就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是傳來了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一手捂著自己被打痛的左側臉頰,雙眸狠狠的瞪視著丁寧。然後揚手,便是朝著丁寧甩去。


    隻是,手還沒夠著丁寧,便是在半空中被人給扣住了。手腕處傳來一股痛意,痛得她直流眼淚。


    “賀自立,你幹什麽!”許思雅咬牙,朝著賀自立怒喊,“現在是她打我,你沒看到嗎?從小到大,爹地連罵都沒有罵我一下,她竟然打我!而且這還是第二次了!賀自立,你把手鬆開,好痛!”


    “她打你有打錯嗎?”賀自立沒有鬆手,反而扣的更緊了,一臉陰鬱的瞪視著她,“有你這麽說自己的媽的?都是誰教你的?你爹地就是這麽教你的嗎?”


    “她不是我媽!”許思雅大喊,“你鬆手,好痛!”


    “道歉!”賀自立扣著她的手腕,麵無表情的對著她沉吼,“跟寧寶道歉!不然你自己看著辦!”


    許思雅是了解賀自立的,知道他現在的樣子,是生氣了,而且還氣的不輕。許思雅也是一個聰明人,盡管剛才的脫口而出,罵了丁淨初。但是,也就這麽片刻的功夫,但是回神反應過來了。


    不管是人還是事,現在都還不是與丁淨初撕破臉皮的時候。如果現在,她不道謙,那麽指不定,賀自立不幫她不說,或許就連許君威個這爹,估計會也對她一翻責罵。然後當然就是丁淨初再也不會那麽疼她了,說不定還會對她起疑了。


    所以,她不能這麽做。現在必須按著賀自立的意思,給丁寧道歉,將這口氣先忍了。總有一天,她要替自己和她的親媽拿回一切,讓丁淨初還欠她還有她媽咪的。


    想著,很是傷心的垂下了頭,眼淚“吧噠吧噠”的往下掉,對著丁寧作一臉屈服的樣子,輕聲說道:“對不起!”


    “大聲點,我沒聽到!”賀自立再一次對著她輕吼。


    許思雅抬眸,雙眸含淚,臉頰上還掛著眼淚,對著丁寧大聲喊道:“對不起,姐!我錯了,我不該罵媽咪,不該對媽咪不敬。也不該伸手打你,請你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會了,請你別告訴媽咪。”說到這裏,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哽,“我不想媽咪傷心,我隻是一時氣昏了頭。求你別告訴媽咪了,我也不會跟爹地說起,你今天進他書房的事情。”


    丁寧冷冷的斜了她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轉身重新進了自己的房間。


    賀自立扣著她手腕的手鬆開了,涼涼的盯她一眼,朝著樓梯處走去。


    “自立哥哥,我錯了。”垂頭喪腦的跟在賀自立的身後,戰戰兢兢的說道。


    賀自立沒有出聲,繼續朝著樓梯走去,然後下樓。


    “自立哥哥,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我隻是一時氣急了。”見著賀自立沒有出聲,趕緊急步跟上,跑至他麵前,一臉苦哈哈的抬眸看著他,“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了。我也保證,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跟爹地說起的。你別不理我嘛,我剛才的話,你就當我沒說了。”


    賀自立止步站立轉身,雙眸淩厲的直視著她,“那你告訴我,為什麽突然這麽說你媽咪?”


    許思雅:“……”


    “別告訴我,你隻是一時氣急了!你覺得這樣的話,我會信了?”許思雅正欲說話,賀自立直接堵死了她的話。


    許思雅不說話,垂下頭,雙手放在小腹前,相互絞著。看樣子,似乎很難過的樣子。


    好半晌,許思雅才深吸一口氣,抬頭望著他,輕聲說道:“是不是我說了,你就還會像以前那樣喜歡我?寵著我,不會吼我,凶我?”


    “那你說不說?”賀自立沉視著她。


    “說。”許思雅點頭,輕道,“其實我一直都不喜歡她,”見著賀自立擰了下眉頭,於是趕緊解釋,“不是媽咪,是丁寧。”


    “為什麽?”


    “因為她的出現,不止搶走了媽咪一半的愛,就連爹地的愛也搶走了。”許思雅脫口而出,憤憤然的說道,“爹地媽咪向來都很疼我的。我們一家三口一直都過著很幸福的日子的嘛。但是,媽咪突然之間回來了,然後又突然之間多出了一個姐姐。雖然我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但是,知道和親眼看到是不一樣的。自從媽咪和她相認後,媽咪就把一大半的精力都用到了她的身上。就算她對媽咪不理不睬,不冷不熱,媽咪還是對她那麽好。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而且特別還她嫁給了江川。你知道的,爹地媽咪向來都不喜歡江家的人。那我也不喜歡江家的人。媽咪一次又一次的勸她離開江川,可是她不止不聽媽咪的話,甚至還幫著江家的想從我們這裏拿資料。”


    “就連我都能看出她的目的,媽咪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但是,媽咪還是縱著她,對她好。爹地也對她好。如果換成你,你會怎麽樣嘛?我心裏很不舒服,我一點也不喜歡她,特別討厭她。一點也不想看到她。還有你,你也喜歡她!她到底有什麽好的嘛,讓你們一個一個都這麽喜歡她?我很不舒服,心裏很不開心。”


    說完了,然後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等著他的回答。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伸手,一臉倔強的抹掉眼淚。身子微有些發顫,似乎有些激動的樣子。


    賀自立深吸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就這麽簡單?”


    “已經很不簡單了!”


    “沒有別的原因了?”


    搖頭,“那你為什麽喜歡她?是喜歡她還是喜歡她是媽咪的女兒?”


    伸手在她的腦門上輕輕的一彈:“小孩子家家,管大人的事情做什麽?”


    重重的一跺腳:“我已經不小了,十五歲了!那你到底喜歡她什麽?”不死心的繼續問,“其實她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隻會多不會少。”


    這句話說的很輕很輕,輕的幾乎隻有她自己才知道說了句什麽話。


    “你說什麽?”賀自立見她嘀咕著,輕問。


    “沒有,沒說什麽。”趕緊搖頭否認,“那,你答應我,不把今天的事情告訴爹地媽咪,我也不把你們今天的事情告訴他們。”


    “還跟我講上條件了?”故作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那你答不答應?”咧笑看著他。


    “我能不答應嗎?”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一跳腳,許思雅往他脖子上掛去,然後整個人掛在了他的身上,“謝謝你,自立哥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也最喜歡你了。”說著,竟然往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隨著這麽一親,兩個人都怔住了。賀自立更是整個身子僵了一下,然後扳臉瞪著她。


    許思雅的臉上劃過一抹不自在的尷尬笑容。


    “那個,她有在書房裏拿到什麽嗎?”許思雅從他的身上跳下,笑的一臉不自在卻又帶著一絲得逞的問著賀自立。


    賀自立搖頭,“沒有,我及時拉斷電源,強製關機了。”


    許思雅輕舒一口氣,“還好,還好。不過,她這樣不好安好的呆在家裏,那怎麽辦?萬一真的被她拿去了什麽,豈不是對爹地很危險?”


    賀自立輕笑,很是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你也太小看你爹地了吧?真要這麽容易就讓她拿去什麽資料,他還是許君威嗎?”


    許思雅笑著點了點頭,“是哦,那是我爹地,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被人打敗?”


    整個下午,丁寧沒有出自己的房間。賀自立和許思雅也沒有去找她。


    直至……


    “姐,下樓吃晚飯了。”許思雅敲響了丁寧的房門,然後推門而入。


    但是,房間裏卻是沒有丁寧的身影。


    許思雅推開洗浴室的門,然後隻覺的兩眼一黑,便是失去了知覺,倒地。


    賀自立等了好一會,沒見著許思雅和丁寧出來。他讓許思雅去叫丁寧下來吃飯,自然是有用意的。一來是想給丁寧一個下馬威。二來,當然也是對許思雅的一種威脅了。


    但是,卻是好一會沒見兩人出來。於是,下意識的便是以為是許思雅又找丁寧的麻煩了。


    抬腿,大步朝著樓梯走去,推門進丁寧的房間。


    “許思……”


    一個雅字還沒說完,也是兩眼一黑,暈倒。


    “你,為什麽?”暈倒之前,賀自立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麵令他暈倒的眼,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次日


    許思雅有些疲憊的睜眸,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入她眼瞼的竟是賀自立的臉頰。


    乍看到賀自立的臉,許思雅有些不可置信,更是用手用力的揉著自己的眼睛。然後,鬆手睜眸,看到的依然還是賀自立。


    與此同時,賀自立睜眸,對視是上的正一眨不眨盯著他的許思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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