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念歆的飆怒,陶冶不怒反笑,且笑的如沐春風得意又和煦,一臉若無其事的看著她,“你想要如何無恥?”


    白念歆氣的抬腿朝著他就是踢了過去,“找你的妹去!老子沒空陪你!”說完,徑自離開。


    回到包廂的時候,那兩隻半點沒有等他們的意思,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見著兩人一前一後回來,兩人很一致的朝著他們露出一抹很三八的眼神,容曦甚至將白念歆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的看了好幾遍,然後口齒不清的問道:“你沒事吧?”


    嘴裏正塞著蟹肉,而坐於她身邊的江遠航則是兢兢業業毫無怨言的拿工具替她挑著蟹肉,容曦當然隻負責吃了。誰讓江遠航同誌不會下廚呢?那既然在家的裏時候隻會吃,那外出的時候當然在他負責容曦的吃了。這一直以來兩人十分默契的配合。


    白念歆在椅子上坐下,翻了她一個白眼,“我能有什麽事?魚皮又被你剝削完了?我說你能留點給我嗎?哪怕一點點也行啊?”


    看著那條白白的,一點皮也不剩的魚,白念歆戳了戳,很不滿意的說道。


    容曦繼續悠哉悠哉的蘸著醋吃著碗裏某人給她的愛心,漫不經心的看著白念歆,輕飄飄的說道:“羨慕啊?找個人幫你剝唄。”


    牛頭不對馬嘴有沒有?


    她問的是魚皮,她炫耀的卻是她有人侍侯,而且還是無時無刻沒有任何怨言侍侯她的忠心奴才!


    白念歆很想噴她一口,但是基於已經習慣成自然,瞥兩隻一個白眼後,自顧自的吃起。


    什麽叫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就是她這樣的。


    陶冶什麽話也不說,也沒有滿足那兩隻的好奇心,更沒有如江遠航那般跟個沒身份沒地位沒尊嚴的三沒產品一般,而是拿起筷子同樣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哇哦,這是什麽情況?


    容曦與江遠航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著,為什麽這兩隻出去洗手間一趟回來後就這麽平靜了?平靜的跟沒有任何內浪的湖麵一樣了?為什麽聞不到任何一咪咪的奸情味道了?是這麽over了還是另有隱情了?


    江遠航表示,後者成份居多。容曦回他一個很讚同的眼神。


    ……


    次日,江遠航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對於這個從基層管理做起,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告自己的努力爬上總經理這個位置的大少爺,公司裏的人還是相當敬佩的。不過這人嘞,不管是工作還是休息,都基本沒個正形的,喜歡輕鬆一點。


    懶懶散散的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秘書正對著電腦做著自己的事情,見著他的出現,沒有站起,而是朝著他露出一抹娛戲般的笑容,“嗬,大少爺,您可終於現身了?我還以為您老又翹了呢?”


    江遠航盯她一眼,“去,你才翹了呢?小爺我好著呢!”


    “我倒是想翹起啊,可是大少爺您讓我翹嗎?”秘書笑的十分甜美的看著他說道,“要不然你讓我翹一個下午?哦,半個下午,這離下班時間也就兩個半小時了,我的要求很低,就這麽一點而已。下午的事情,您就自己做著,就當是安慰我在這裏替你賣力一天半的酬勞了,怎麽樣?”


    江遠航大刺刺的往一旁的真皮沙發上斜誇誇的倒去,兩長腿就那麽沒有形像的往沙發扶手上一擱又一翹,雙手往自己腦後一枕,似笑非笑的看著秘書,“你有見過哪個小秘敢用你這般的語氣跟老板說話?不就一天半嗎?至於你廢話這麽多?”


    秘書小姐推了推她鼻梁上那副無框眼鏡,輕聲怨道:“喲,大少爺,還真是得虧你說得出口啊?就一天半哪?請問您老哪天不是提前走人哪?多則兩三個小時,少則半個小時,哪天不是我在這裏埋頭苦幹,兢兢業業啊?我要再這麽下去,我都快沒人要了!大少爺,我可告訴你啊,我要是嫁不出去沒人要,我老媽那邊你搞定!”


    “江天縱送你了!”江遠航一臉大方不帶半點猶豫的說道。


    秘書小姐:“……!”


    杵於原地瞠目結舌中。


    要不要這麽大方啊?


    其實你這是在坑我吧?我才沒這麽傻嘞!真要這樣,我還不被你一輩子壓榨著啊!


    再說吧,二少爺那也不是我的菜好吧!


    “丁總說了,讓你一回來就去她辦公室。”秘書小姐悻悻然的說道,然後繼續埋頭苦幹。


    “早說嘛,”江遠航“咻”下從沙發上站起,朝著秘書小姐拋去一抹“你繼續替小爺忙著”的眼神後,優哉樂哉的雙手別手身後走秘書的辦公室,進電梯直上頂樓找他家老媽去也。


    頂樓


    “嘿,老媽,你找我嗎?”江遠航推門而入,咧著嘴笑的好不開森,朝著江太太走去,繼續狗腿式的討好與賣乖,“老媽,一天半不見,你又年輕了嘛。哦喲,看來老爸的功勞非一般的大哇。看看,看看,這臉紅撲撲的,都快跟少女沒什麽兩樣了。”邊說邊在江太太對麵站立,身子微微前傾,作一副小小的調戲狀。


    江太太放下手裏的筆,抬眸笑容可掬的笑著他,這笑容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說有多慈愛就有多慈愛。絕對將一個溫柔慈祥的母親演繹到十二萬分的逼真,但其實真相不是這樣的。越是笑的溫柔的時候,越是接近危險。


    這是二十四年來,江遠航同誌親身體驗感受的。


    他家老媽這麽可愛又可親的笑容隻對兩個有展現。一個是她的親親老公,另一個是她的親親兒子。但是,這個兒子絕對不會是他,因為他不是親生的,他是撿來的。江天縱那隻變態才是她親生的。


    “老媽,你說你怎麽就這樣呢?”見勢不妙,江遠航趕緊進入關鍵話題轉移且降低危險係數。


    江太太依舊笑的可親又可愛,眯眸淺笑盈盈的看著他,“嗯,繼續。”


    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一臉認真又嚴肅的看著江太太,煞有其事的說道:“老媽,你看啊。小縱接了奶奶和老爸的班吧,你看奶奶和老爸多疼他啊,那簡直就是比親生的還親生。”點到即止的不繼續往下說了,就這麽一臉“你懂的”看著自個老媽。


    “嗯,接著往下。”誰知他家老媽根本就不買他的帳,並沒有按著他的思路接過他的話題,而是一臉漫不經心的看著他,讓他繼續往下說。


    說?


    說什麽?


    哦,難道他說:嘿,老媽,你看我現在接的是你的班,為什麽我卻感覺不到是你親生兒子的那種感覺?


    除非他想找死了,而且還是死無全屍的慘樣,他才敢這麽說。


    搖頭,撥浪鼓一樣的搖頭。以示他沒有話要說了,現在該是領導講話了。


    “說完了?”江太太笑盈盈的看著他。


    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老媽,我說完了,等著太後示下了。”


    “說吧,兩天兩夜不回家,上哪鬼混去了?”江太太開門見山,直接進入正題。


    “我親媽,呃……不,楊姨沒跟你說?”瞪大雙眸,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老媽。


    不能吧?依著他對那親媽的了解,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她能不告訴他家老媽。這兩個女人可是可以同穿一條裙子的喂,怎麽可能就沒說了呢?


    “聽你這意思是,你這兩天兩夜都跟小曦在一起?你這是桃花朵朵開了?”


    迅速的朝著她豎起一個手指,一臉無比認真的說道,“一朵!老媽,就一朵!沒有朵朵!這是個很關鍵的問題也是十分重要的問題,是不可以亂數的。從小到大我的桃花就一朵!”


    “哦,是嗎?”江太太一臉不信的看著他,“我怎麽記得,當年小縱一打電話,說有個女人崴腳了,那個誰問也不問就衝門而出了。終果那女人又不是小曦。那朵算不算啊?江大剛同學。”


    “哦,老媽,你當年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誤導我的!”倏的,江遠航氣鼓鼓的瞪著江太太,“老媽,你太不可愛了,太不可愛了。竟然故意誤導捉弄你兒子!老媽,你……你……你,缺德,太缺德!害的我在別人麵前出糗,還被小縱陰了!”


    “有嗎?”江太太一臉茫然又無辜的看著他,“你記錯了!”


    “你……你……你……”江遠航被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無恥,太無恥了!


    他家老媽已經被老爸慣寵縱的無恥到了極致了。竟然可以睜著眼睛說話瞎話,厚著臉皮說謊話!


    “打算什麽時候帶人回家?”輕飄飄的看一眼江遠航,說了一句很正色的話。


    “啊?”顯然還處於小氣憤中的江遠航一下子沒能理解過來他家老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朝著江遠航丟過去,“你都把人一朵嬌滴滴的花給采了,你不得做點事情啊?你這是打算賴帳啊!”


    “謔!”準確無誤的接過文件,一聲輕歎,“我當是什麽事呢!放心吧,今天晚上我就帶她回家,呃,不行!今天小曦夜班,下班都晚上九點了。明天,明天也不行,她還是晚班。後天,後天她休息,我去接她回家。”


    “嗯,”江太太點頭,“小曦夜班,那你得去接她下班。女孩子一個人晚上下班不好。”


    “嘿嘿,”一聲賊笑,“老媽,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家了。兩個小時的車程回家太累了,明天還得上班呢。”笑的一臉討好又諂媚。


    “可以,沒問題。老媽是最疼你的,”江太太笑容滿麵,春風襲人般的看著他,這話聽的江遠航心神蕩漾,心裏美滋滋的樂天了,腦子裏想著的全部都是:哦哦,今天又可以抱著小曦入睡。美啊,這世界真美妙!果然,老媽是過來人,是最了解他的。


    但是,江太太接下來說的後半句話,卻是直接將踩著雲端飄於半空中的江遠航拉下摔至地上,“我也是這麽想的,那就幹脆加班吧,到時間了再去接小曦。一來省得你來來回回太累,二來正好也可以把這兩天的事情補上。”


    “……!”


    江遠航瞬間頭頂一片雷聲巨響。


    娘啊,你要不要這麽虐待你兒子啊?!


    不是親生的,一定不是親生的!


    江遠航是耷拉著腦袋回到的自己辦公室。


    剛一回到辦公室,在大班椅上坐下,手機響起。


    心情還處於被壓迫的鬱悶中還沒還過來,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更回鬱悶,再一看是司馬頌的來電,那就更是鬱悶中加鬱悶了。


    “喂,什麽事。”聲音沉悶,無比沉悶,就好似司馬頌欠了他百八十萬一般,然後討債無果就是這個樣子了。


    “哦喲,航航,我怎麽聽著你這聲音像是欲求不滿的樣子呢?”耳邊傳來司馬頌娛戲的聲音。


    “滾!”一肚子無處泄的氣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司馬頌的身上,“你個童子雞,能知道什麽叫欲求不滿?能知道這欲求不滿的滋味是什麽感覺?”


    “沒見過豬上樹還沒見過豬跑啊?看你欲求不滿了這麽多年了,那要是還體會不出來的話,我還是司馬頌嗎?對了,對了,你和小曦到底到哪個地步了啊?到底成事了沒有啊?我說江遠航同誌,你是不是也太遜色了一點啊?你說你這都成個什麽熊樣了?你畢業一年多了吧?小曦也畢業快半年了吧?你怎麽還沒把她拐上床啊?這一點你怎麽就一點也不像小柔姐姐呢?想當初,小柔姐姐可是一出學校就直接把我哥給壓倒吃淨了。要實在不行,你就問小柔姐姐取點經唄,讓小柔姐姐給你支個招唄。不過話說回來啊,你和小柔姐姐還真不愧是親姐弟啊!你說你倆怎麽就這麽像呢,小柔姐姐和我哥吧,那是小柔姐姐追的我哥,主動派的。怎麽到你身上,還是你主動派呢?這要是換成我啊,肯定……”


    鐵公雞是一隻話嘮,“啪啪啪”說起來的時候,根本就沒辦法讓你插話進去。於是,他就麽“霹靂啪啦,霹靂啪啦”用著極快的語速侃侃而談滔滔不絕的說起。


    然後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耳邊隻聽到“嘟嘟”的忙音,很顯然電話那頭的江遠航掛線了。


    哇靠!


    司馬頌怒,掛他電話?


    都不用你出電話費,是他出的電話費好吧?竟然掛他電話?


    過份,太過份了!


    於是,二話不說,果斷再次撥過去。


    “江遠航,幹嘛掛我電話?”示等電話那頭的人出聲,直接先發製人的飆聲。


    “抱歉,江總說了不想聽你公雞叫。”耳邊傳來一道一成不變中帶著嘲笑般的女人聲音。


    “我靠!你誰啊?航航的手機為什麽會在你手裏?”一聽到女人的聲音而不是江遠航的聲音,鐵公雞一臉吃驚又訝異的瞪大了雙眸。


    江遠航,你這是找死的節奏啊?竟然敢讓除了小曦之外的第二個女人拿你的手機。而且這個女人還不是寧姨和其他自己人。你死定了,死定了!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告訴小曦的!


    “歐陽潺。”


    “歐陽讒?誰啊?不認識!你趕緊把手機……”話還沒說完,電話再一次被人掛斷了。


    司馬頌木楞楞的拿自己的手機,一眨不眨的盯著手機屏幕。


    三秒鍾後反應過來。


    我靠!


    又掛他電話?!


    江遠航,你竟然敢讓一個女人掛我電話?!還是一個什麽讒不讒的女人掛我電話,小爺現在很生氣,氣的非一般輕。告訴你,完蛋了,小爺現在就給你女人打電話,告訴她,你有別的女人了,還做著“不法”勾當,你就等著小曦三個月不理你吧!哼哼!等著!


    於是乎,氣鼓鼓的司馬頌,直接撥通容曦的手機號碼。


    醫院


    容曦正看著病人的病例,放在抽屜裏的手機震起。


    拿出手機,接起:“吃貨,什麽事情?”


    “你家奸夫出軌了!”司馬頌一張嘴就是來了這麽一句,直接把事情嚴重化了。誰讓江遠航兩次掛他電話呢?還讓別的女人掛他電話,他要是不把這趟水攪渾濁了,豈不是太沒有麵子了嗎?


    “哦,”容曦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似乎對於司馬頌的話並不感到奇怪,然後竟然還十分有心情的跟他開起了玩笑,“你別告訴我,讓他出軌的那個人是你啊?這樣對我打擊不到的。”


    “啊噗!”司馬頌直接噴了她一口,“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小爺坐得直挺得正,從小到大都是直直的,從來沒有彎過。就算被人威逼利誘,也不會改變自己的立場。”


    “那你現在跟我唧歪個什麽勁?不是你還會有誰啊?”容曦繼續漫不經心又不以為意的輕嗤著。


    “我說容小姐,容醫生,你就不能有一點危險感啊?”


    “我幹嘛要有危險感啊?我又不是自虐狂,非得給自己找點罪受!”


    “拜托,你再沒有危險感,你奸夫可不真的被人給搶走了。諾,我剛才還聽到她的聲音了。那叫一個嬌滴滴的吐氣如蘭,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你要再不……”


    “你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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