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頌被咽住了,一口氣就那麽卡在了喉嚨口,出不來也進不去。


    而容曦好一會沒聽到司馬頌的聲音後,用著娛戲一般的語氣繼續調侃道:“嗯,看來是真的被迷到了,也飄了。行吧,你繼續飄吧,我還有事情就不打擾你飄飄欲仙了。”說完,果斷的掛了電話。


    司馬頌繼續拿著手機呈原地立正狀杵著,好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嘿,容醫生,什麽事情這麽開心?”容曦剛掛了電話,耳邊傳來護士小肖的聲音。


    “有嗎?”容曦抬眸笑眯眯的看著她。


    小肖在她對麵的椅子坐下,“還說沒有?看你那笑容都快揚到眼角了。怎麽,是我們江大少的電話?又跟你說了什麽甜言蜜語了,把你哄的這麽開心?”


    “嗯,”容曦清了清喉嚨,繼續笑眼彎彎的看著小肖,“有人告訴我,你家江大少爬牆了。”


    “p啦!我還是比較相信你爬牆也不會相信江大少會爬牆!”小肖毫不猶豫不作任何思考的脫口而出。


    “嗯哼?”容曦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呃……”小肖反應過來,略顯有些靦腆的看著她,“我是說,你們家你說了算嘛,你是一家之主嘛。江大少怎麽可能放棄你這麽一個絕色美人而去爬那些資色平庸的胭脂俗粉呢?不可能的事情嘛!哪個多嘴的八卦說的,敢這麽編排江大少,看我下次不拿注射針縫了他的嘴不可。放心吧,容醫生,你家江大少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你就這麽有信心啊?”容曦笑的一臉優雅迷人的看著她。


    “這裏哪個人對他都這麽有信心的啦。準確來說,應該是對你們倆人有信心。像你們這樣的金童玉女的組合,那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哪個女人要是敢覬覦容醫生的男人,那得問過我們手裏的注射針答不答應!放心,我們挺你!”


    “挺的是江遠航的大方吧?”容曦一語中地的笑著揭穿。


    小肖護士嘴巴一撇,“你看你看,容醫生,這話說的就太現實了吧?不過,是事實。所以為了江大少的大方,為了我們的好處,我們也一定挺你。怎麽樣,我們夠義氣吧?”


    “去!”容曦瞥她一眼,“找我什麽事情?”


    “哦,對!”小肖護士一臉恍然大悟,想起正事來的樣子,從椅子上站起,對著容曦一臉認真的說道,“39床的病人找你。”


    “39床?”容曦微微的蹙了下眉頭,“她還沒出院嗎?”


    39床的病人是唐怡然,這都已經一個多禮拜了,還沒出院嗎?病情有這麽嚴重嗎?


    小肖搖了搖頭,“沒有。”


    容曦起身,“行,那走吧。”


    但是,39床的病人並不是唐怡然,而是一個男子,三十歲不到的樣子,一見著容曦便是十分激動的向她示愛。說是愛慕她很久了,希望她能接受自己,就連這次的傷,也是為了能夠見到她一麵,才故意把自己弄傷的。


    呃……


    容曦和小肖護士當場怔住了,目瞪口呆了。


    娘也,還有這麽瘋狂的男人啊!


    問題是,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啊!


    這是從哪裏蹦出來的?誰能來告訴她?怎麽感覺像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人啊?


    這要是換成在外麵,容曦早就不知道用什麽手段給飆過去了。


    不過這不是在醫院嘛,再說這病人一看就是精神有問題的人。對付精神有問題的人,那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惟,就必須用非正常人的方法搞定他。


    “嗯,行了,我知道了,你喜歡我嘛。”容曦笑的十分職業又專業的看著情緒激動的男子,臉上除了笑容不見其他表情。


    “是啊,是啊!我喜歡你,很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男子很肯定的看著她說道。


    “對了,告訴你一個秘密。”突然間臉色一轉,用著神秘又詭異的眼神看著他。


    “什麽?”男子來了興致,一臉好奇的看著她。


    “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


    “真的?!”男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容醫生?”小肖護士輕輕的拉了拉她的衣角,提醒著她,千萬別玩火啊,這樣的避之不及呢,你這樣那是在玩火啊,是在惹事麻煩啊,這要是惹禍上身了,可怎麽辦?


    容曦朝著她笑了笑,以示讓她安心。


    安心?


    就這個情況,她能安心?真要出點什麽狀況,她不得被江大少給劈了啊!


    容曦抿唇又是神秘一笑,點頭,“當然,我這人從來不說謊話的。那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麽嗎?”


    搖頭,男子猛然的直搖頭。


    容曦的視線慢慢的移到男子那受傷的手臂上,手臂骨折,還打著石膏。然後容曦就那麽一眨不眨的盯著那石膏,揚起一抹森森的笑容,越過床尾朝著床側走去。


    見此,男子更加的興奮了。隻是在他的興奮隻人持續了不到三鍾,便是聽到他“啊!”一聲痛叫。


    容曦手裏正拿著一個小小的手術錘,力道微有些重的在男子手臂的石膏處一下一下的敲著。越敲臉上的笑容越是興奮,“疼嗎?”


    “疼!”男子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如實以答。


    “我就喜歡看著別人痛苦,那我就開心了。你說這傷是為了見我才故意的弄傷的?你怎麽就隻弄傷一隻手臂骨折呢?你應該把兩隻手和兩條腿都折斷的。哦,對了,這是我最擅長的手術,你怎麽沒找我給你做手術呢?還有啊,其實我還有一個絕活,就是斷骨再續。你知道什麽是斷骨再續嗎?簡單來說,就是把你這已經接好的骨頭折斷,重新再接上。很快的,就是‘哢嚓’那麽一下而已,就可以折斷了,你也隻是痛那麽一下而已。對了,要不我們現在先示範一下?不行,不行。這是在醫院,不能這麽做的。要是讓醫院領導知道了,那就是我的失職了。那個這樣吧,我們交往唄,然後你今天就辦出院吧。我正愁找不到一個可以讓我試一下斷骨再續的人,正好你這就有了。一會你回家後,我就經你試試,諾,就這樣。”邊說邊拿起他另外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做一副折枝般的樣子,欲折下去。


    “啊!”還沒折下去,隻聽得男子一聲慘叫,“不用了,不用了。容醫生,真的不用了。其實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有女朋友的。我不要當你的小白老鼠,你還是去找別的男人吧。我沒那麽喜歡你,我這傷也不是因為你傷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著的。”


    “那怎麽行啊,喜歡一個人怎麽可以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呢?就好似我了,對這斷骨再續就執著了很久了。你知道的嘛,我沒有男朋友的,現在好不容易你喜歡我了,我很開心的嘛。怎麽可以就這麽放手了呢?你也不可以這麽快就放手的,我們應該一起執著一件事情的。正好你這手又斷了,你就算不喜歡我,也得給我這個機會一展自己的技長的嘛。真的,不痛的,一點都不痛的,我的動作很快的,就隻是像折樹枝一樣,那就折一下,‘哢’一聲就斷了,……”


    “不要了,不要了,護士,護士,你,你,你趕緊把她送走,她又不是我的主治醫生,我的傷不需要她來查房,你趕緊讓我的主治醫生來。你,你,你再不讓她離開,小心我投訴你!”男子一臉驚恐又不耐煩的朝著小肖護士說道,已然沒了之前那份對容曦的激動情緒,有的隻是害怕與厭惡。


    “行,行,我現在就去叫林醫生。你別急啊,我現在就讓容醫生離開。”小肖護士安慰著他,然後又裝模作樣的對著容曦說道,“容醫生,容醫生,你嚇著病人了,你先回去吧,先回去。”


    “你真的不考慮我啊?”容曦一臉不甘心的看著男子問道。


    “走,走,走!我有病才會考慮你!”男子憤憤然的對著容曦吼道。


    “那你還找我來!”容曦瞪他一眼,略顯有些生氣的轉身離開,轉身之際臉上揚起一抹得逞後的奸笑。


    對付這種心裏扭曲有問題的人,就得用更加扭曲的方法。這不解決了嗎?


    “容醫生,我可被你嚇出一身汗了!”小肖護士長舒一口氣,對著容曦如釋重負的說道。


    容曦抿唇一笑,“我做事,你放心。行了,做事去吧。”


    “呼——!”又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後,小肖護士這才抿唇會心一笑,做自己的事去。


    九點


    江遠航很準時的出現在容曦的辦公室,手裏捧著一大束奶白色的香檳玫瑰。


    “喲,今天怎麽換口味了?”容曦脫著身上的白大褂,輕描淡寫的瞄了一眼江遠航,漫不經心的說道。


    江遠航咧嘴一笑,“偶爾換換也是挺好的。走了,回家。”邊說邊將手裏的玫瑰遞於容曦手裏。


    容曦沒接,“拿花太累,你拿吧。”


    江遠航:“……”


    那他還送什麽花?


    “我買來送你的啊?我拿著我還買什麽花?”


    “那下次就別買了唄,這麽簡單的事情,你不懂啊?”容曦丟他一抹你很白癡的眼神。


    “不送花,那送什麽?”江遠航跟上,問道。


    容曦按電梯,再次漫不經心的說了句:“自己想唄,又不是我追你。”


    “……!”再次無語中。


    拜托,我們之間不存在追與被追的問題好吧?我們之間水到渠成就滾到一起了。


    “行,我想,明天起不送花了,改送別的。”摟著容曦進電梯,“後天有事嗎?”


    “沒事,怎麽了?”容曦略有些不解的問著他。


    江遠航抿唇神秘一笑,“先不告訴你,後天再告訴你。反正我又不會賣了你,你同意我還不同意呢!”


    丟他一白眼,“行,那你就先掖著吧,大少爺,可得掖好了,別掉出來哦。”


    一臉曖昧的看著她,“那不然一會到家了試試看,會不會掉出來?這個需要你的配合的。”


    容曦抿唇笑的一臉燦爛又迷人,“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那還等什麽?”電梯門打開,拉起容曦就往門口的車跑去。


    “喂,江遠航,你發什麽瘋啊!”


    “不是你說要試的嗎?我向來都很聽你的話的嘛!”


    “……”


    容曦無語中。


    玫瑰花被扔在了後車座,騷包車快速的行駛在路上。


    “江遠航,這是回家的路嗎?”容曦看著這方向,轉頭問著江遠航,這根本就不是回她家的路,倒是去他那公寓的路。


    江遠航重重的一點頭,“是啊!回咱倆小家的路嘛。大家太遠了,這都這麽晚了,咱就就近唄。”


    “哦,”一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你不怕小縱又突然之間從天而降啊?”


    江遠航咬牙,憤憤然的咬牙,“他今天要是再敢憑空出現,老子削了他!”


    “削了他?就你?”鄙夷再加嘲諷的看著他,“江遠航,你這是在說大話嗎?你不被他削已經不錯了!”


    “小爺把門鎖換了,我看他怎麽從天而降。還有,最近他出任務了,至少得一個月後才回來。所以,你放心,上次那樣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再發生的。”江遠航一臉得瑟的說道。


    容曦無語搖頭中,這人得有多怨念江天縱啊,竟然把鎖都給換了。


    第二天,容曦依舊還是晚班,所以自然而然又是睡到日上三杆才起的床。


    江遠航同誌雖然在下廚這方麵半點沒有遺傳到其父江先生的優點,但是在疼女人這方麵,那是十足十的繼續了個全麵。


    容曦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江遠航已經去公司上班了。不過餐桌上已經幫好擺好了早餐,當然是叫的外賣。皮蛋瘦肉粥加外一份生煎,都還放在保溫盒裏。


    容曦抿唇淺淺的笑了笑,坐在沙發上一邊吃著早午餐,一邊看著電視。


    手機短信鈴聲響起。


    拿過手機,江遠航發來的短信,問她起沒。


    這一點江遠航做的很好,對於她的各種習慣了如指掌。所以在她睡覺日,一般十一點之前是絕對不會打電話的,隻會發短信。不過短信也隻會在十點半之後才發。


    電話鈴聲是會吵醒她的,短信就不會了。如果她還沒睡醒,那也就不會去理會這了。睡醒了,看到短信自然而然就會給他回了。


    拿著手機,給他回了個短信:正在吃著早午飯。


    然後五秒鍾後,電話就過來了。


    “什麽事?”一邊啃著生煎,一邊接著他的電話,語氣懶懶的,不過卻是透著一份無形的滿足與喜悅。


    “沒事啊,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而已。”電話裏江遠航笑嘻嘻的說道。


    “你很空嗎?沒事情做啊?總是偷懶?”容曦半嬌半嗔又半打趣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沒做事,做事的時候一樣可以跟你打電話的。而且還能事半功倍。”


    “喲,原來我還有這作用啊!我怎麽沒發現呢?”


    “你沒發現的事情多了去了,這隻是其中之一而已。”


    說話間,確實還有翻紙張與鍵盤打字的聲音。


    容曦可以肯定,這廝現在一定是把話筒夾耳朵與脖子上跟她打電話的。


    “行了,行了,就你厲害了,你超強了。可以一心三用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做事了,我吃好了,沒事做,離上班還有幾個小時,我找念歆吃午飯去。”不想影響他做事,再來也確實是想去找白念歆,八卦一下她和陶冶的事情。於是,就成了一個很好的借口了。


    “容醫生,你是八卦為主,關心我是次吧?”江遠航酸不溜湫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嗯哼,你要這麽想,我也無所謂啊!反正這確實是事實。”毫不遮掩的說道。


    “你就不能騙騙我啊,讓我自我良好一下也行啊,就非得這麽實誠的潑我冷水?”


    “哦,哦,哦,大少爺,我錯了。我是真的關心你,不是想潑你冷水,你一定要相信我。這總行了吧?”容曦很難得好心情的順了他一次,依著他的意思哄了他一次。


    “嗤,”江遠航輕笑出聲,“行,差不多!小爺我很滿意了。去八卦的時候,記得扒一下桃子。”


    “知道了,知道了。就這樣,掛了。”


    律師事務樓


    白念歆對著電腦查看著資料。


    自那天從s市回來後,她和陶冶之間就誰都沒有再提起那天早上的事情。然後兩個人的關係就這麽處於正常與非正常的邊界線。


    所謂正常,那就是同事,上下屬關係。


    所謂非正常,那就是那廝表現看著人模人樣,背地裏卻人模狗樣。在無人的時候,間歇性癲狂發作了,就會對她動手動腳還動口。


    然後還理直氣壯,她的美人計使的很成功,他已經被吊上鉤了。既然上鉤了,就不可能再下去了。那就這麽一直鉤著吧,你情我願的事情,多好啊!


    啊呸!


    狗屁的你情我願啊!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願意了?明明就是被你強迫的好啊?


    丫的,動不動就拿那天早上的事情威脅她,說一點也不介意跟她父母說下了。


    你丫個呸的,你不介意我介意好吧?


    白念歆氣的咬牙切齒,偏偏卻又無能為力。


    幸好這兩天,這廝又出差了,於是她的日子再度平靜了。


    “你好,請問這是白念歆,白小姐的辦公室嗎?”門口處傳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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