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韶青不知道為什麽在唐寧提起自己父親的時候,許燦陽會是這副反應,或許當年的事情,不被他所知。


    許燦陽剛走出幾步遠,手卻被一個人從背後攥住,許燦陽不看也知道是高韶青。


    高韶青轉到了許燦陽的身前,一隻手拉著許燦陽的手,另外一隻手撫摸上許燦陽的頭,“孩子打了就打了吧,怪我先前沒有向你解釋,不過現在,跟我回家!”


    許燦陽搖了搖頭蠹!


    “不回家,給我一個理由!”


    “那不是我的家!”許燦陽說道。


    那是他和唐寧的家。


    “我的就是你的!髹”


    高韶青轉了一下,拉著許燦陽就走進了高家別墅的大門。


    迎著唐寧詫異而氣憤的目光,兩個人走進了高家別墅,自始至終,高韶青都沒有看唐寧一眼,她來了一趟,把自己的家裏搞得天翻地覆,他的孩子沒了,始終痛心,燦陽剛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都沒想著自己去把孩子打掉,現在好了,因為她,竟然把孩子打掉了。


    許燦陽的腳步還是有些猶豫。


    站在高家的客廳門口就是不上去,畢竟,一個家裏,有兩個女人,自己還是沒結婚的那一個,雖然母憑子貴,但是她剛才告訴高韶青孩子已經打了的,不知道他信不信,不過,自己始終都名不正言不順啊!


    唐寧站在高家客廳的門口,雙臂抱在胸前,傲慢無禮的樣子。


    高韶青看到許燦陽始終站在客廳,有些猶豫地不上樓,便猛地把她抱起來,上樓了。


    唐寧看到這一幕,氣憤地走了。


    把許燦陽抱到了她的床上,許燦陽始終在落淚,雙臂抱著膝蓋,頭歪向牆那邊,一語不發。


    “我和唐寧是契約婚姻,沒領證,名也沒有,實更加沒有!當年是為了挽救唐氏,唐氏要借助青寧和盛名的名聲,我向來不喜歡她,不過我爸看中她!這就是真相,我一直不想告訴你因為怕你誤會,還有半年就到期了!我想到期了再娶你。”高韶青坐在許燦陽的床上說道。


    原來真的沒有結過婚,許燦陽的氣消了消,不過還是不理他。


    出走了三天,說消氣就消氣了,她還有沒有一點尊嚴啊?


    “讓我住在這裏也行,不過你要和我們台長說,讓我繼續當主播!”


    高韶青咬了咬牙,“好!孩子----真的打掉了?”


    “打掉了!”


    高韶青的心裏忍不住掠過一絲痛意,看來一語成讖,他真的要三十五才能當爹了!


    “第二,不能限製我過多的自由!不要隨時讓我回家來吃飯,我是職業女性,不是家庭主婦!”許燦陽繼續說,若不趁此翻身,以後真的沒有機會了,反正肚子裏的胎兒還小,她還想再幹幾個月,現在也結不了婚,單身證明,準生證都開不了,而且,他欺騙了自己這麽久,許燦陽必須要以牙還牙才行。


    高韶青又狠狠地閉了閉眼睛,“好!”


    先前兩個人定的協議是徹底要作廢了!


    “擊掌為誓!”許燦陽說道。


    高韶青伸出手來,兩個人又正反麵各擊了三下,一下,這才停。


    “好了,我現在要睡覺了!請高總出去!”許燦陽說道。


    高韶青使勁屏住心裏的一口氣,給許燦陽關上了門,終於把她安撫下來了,契約結婚的事情也告訴她了,好像沒有後顧之憂了。


    這個唐寧,她確定還要在這裏當電燈泡嗎?


    今天,高韶青沒去公司,要在家裏守著燦陽。


    中午,許燦陽睡醒了,這幾天可真是累壞了,她沒有把孩子打掉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的,誰讓他那麽久都沒有告訴自己他結婚的事情。


    以牙還牙,自己還得好像還輕了點兒。


    許燦陽起來的時候,肚子就餓極了,咕嚕咕嚕直叫。


    她下了樓,便坐在飯桌旁,高師傅已經端上了熱氣騰騰的菜,好香啊,炒蘑菇,紫菜湯,清蒸魚,小包子,小花卷。


    明明高韶青就坐在桌子的對麵,不過許燦陽始終都沒有和他打招呼,也裝作看不見他,從今天開始,她就要重新變成一個職業女性了!


    拿起包子便吃,她的神情早就落在了高韶青的眼裏,“怎麽?小燦陽今天都不和你師兄說話了?”


    許燦陽正滿口的包子吃著,“從此,我要做一個安靜的女子!”


    高韶青忍不住笑笑,不過,據剛才高韶青的猜測,當年,許燦陽和他分手肯定是另有原因。


    “當年為什麽要和我分手?”高韶青的雙臂放在桌子上,看進許燦陽的眼睛裏,這件事兒他已經問了許多遍了,她不是含糊其辭就是模棱兩可。


    許燦陽吃包子的速度明顯慢下來,“我當時年輕,移情別戀了,有一次我去操場看打籃球,正好是研一的一場對抗賽,蘇景行光著上身,我看見他胸前的八塊腹肌了,小麥色的肌膚,真的好帥!那時候年紀小,性情不穩,喜歡上他了,你那時候研三,也沒在我麵前打過籃球,我一向喜歡體育好的男生,覺得他才是我喜歡的人,所以,你明白了吧,就這樣----”


    “哦----一向喜歡體育好的男生?我還算不上?”高韶青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他長跑,遊泳,籃球,哪一項都是他的強項啊,她竟然沒有注意到?


    不過那天他去蘇景行的酒店,也看到了,蘇景行身材確實不錯,許燦陽竟然還注意到他有八塊腹肌,那她是沒有注意到自己也有?


    “你是看他打球打得好還是衝著他的人去的?”


    許燦陽仰起頭來,想了想,“都有吧!再說蘇景行打球打得也真的不錯啊!三步上籃,籃板球,打得都不錯,當年,我們班的女生,大部分都是衝著他去的,他無異於我們的男神了!而且,我上學第一天他就開始追我,和他在一起也很正常。”


    高韶青狠狠地咬了咬牙,在他麵前如此坦然地說起另外一個男人,把那個男人誇成一朵花,真的不怕他吃醋?


    吃完了飯,許燦陽還要去睡覺,這幾天一直在哭了,哪有空睡覺啊。


    高韶青送她上樓,到了房間門口,他要跟進去,許燦陽要關門,不過始終推不過高韶青,他便進來了。


    許燦陽剛剛躺下,高韶青就壓到了她身上。


    “這幾天想我沒有?”他問。


    許燦陽把頭歪過去,“氣你還來不及,怎麽會想你?”


    “氣我所以把孩子打掉了?”


    許燦陽點了點頭。


    高韶青的手已經探進了許燦陽的衣服裏麵,許燦陽本能地從衣服外麵攥住了他的手,說了一句,“不行!”


    “孩子不是打掉了嗎?為什麽還不行?”


    許燦陽咬了咬牙,“你不知道流了產的人,也不行嗎?一個月都不行!”


    “一個月?”高韶青狐疑地看著她。


    “而且,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許燦陽說道。


    “什麽條件?”


    “你告訴唐寧,不能讓她把我們的事兒告訴你爸。”


    “為什麽?醜媳婦也得見公婆,更何況我的媳婦兒也不醜!”


    許燦陽咬了咬牙,“就是不許!你要是允許了,這件事兒你一輩子都別想!”


    這次,高韶青總算體會到許燦陽的狠勁兒了,徹底把他拿捏在掌心了。


    “許燦陽,你這是通過這事兒訛上了我是麽?就辦了這麽一件對不起你的事兒,你就把所有的賬全算回去了?”他看著許燦陽。


    “反正我的條件放在這裏了,你愛答應不答應!”


    高韶青咬了咬牙,“好,答應!”


    今天許燦陽這是跟他提了幾個條件啊,第一,要回去當主播,第二,不能對她限製太多,第三,不能讓唐寧把這件事兒說出去。


    好像這幾個月的功夫,他全都白費了。


    他抱著許燦陽,睡了個午覺,醒來以後,高韶青拉著許燦陽的手,“走,帶你去看樣東西!”


    許燦陽跟著他下樓,兩個人來到了車庫。


    高韶青打開車庫的門,兩輛嶄新的奔馳現在許燦陽的麵前,一輛紅色的,一輛黑色的。


    “什麽意思啊?”許燦陽問道。


    “送給你的!紅色的那輛!”


    許燦陽知道這輛奔馳價值不菲,和她上次看得五十萬的奔馳一點都不一樣,從漆的顏色便能夠看得出來,而且,這兩輛車車身很長。


    “我又不會開車,送給我車幹什麽呀?”許燦陽說道。


    “孩子不是流掉了嗎?可以學。”高韶青說道。


    許燦陽怎麽覺得他在不斷地試探自己呢,和自己試探他結婚不結婚一樣,相信他這麽精明的人,斷然不會輕易相信孩子已經流掉了這個事兒的,活該,誰讓他騙自己,自己也騙他。


    “我不學!我最近忙著要和台長商量重新主持的問題。”說完許燦陽就進屋了。


    不是她不喜歡車啊,而是這車是他買的,雖然現在兩個人有了有實無名的關係,可是,總覺得自己開著他送給自己這麽昂貴的車,有點太占他的便宜了。


    晚上,唐寧回來了,許燦陽知道自己要避諱,便在樓上沒下來,不過心裏卻始終忐忑不安,不知道高韶青和唐寧談得怎麽樣!


    客廳。


    高家別墅的沙發是一套,兩隻單個的沙發和一個長沙發,往常高韶青和許燦陽都坐在中間的雙人沙發上的,兩個人離得很近,不過現在,他坐在那隻單隻沙發上,為的也是離唐寧遠一點,奉老婆之命,和唐寧談判。


    因為許燦陽在樓上,所以,他點了一根煙在抽煙。


    煙灰色的高檔羊毛衫被他穿出了不一樣的味道,口中慢吞吞地吐著煙圈,彰顯著一副不可言喻的貴族味道。


    “你回去,不能把我和燦陽的事情告訴我爸!”他開口,看向坐在對麵沙發上的唐寧。


    “為什麽?”


    “很簡單!我和青寧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比起來,你更看中哪個?”高韶青往前略略傾了傾身子!


    唐寧是聰明人,一點就透,如果沒有這點本事,還在怎麽在斯坦福大學當助教啊,知道高韶青是什麽意思,說來說去,她不過想得到高韶青的人,現在的唐氏,並不缺錢,如果她把高韶青和許燦陽在一起的事情說出去,那麽高韶青就會把青寧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她,那麽她這輩子都不會得到高韶青。


    她咬了咬牙,“好!明年七月份,鹿死誰手我們等著瞧!”


    “成交。”高韶青好像懶得說話,隻說了這兩個字。


    高韶青上樓,向許燦陽匯報談判的結果,說道,“為了你,我連自己都豁出去了!用男色換來了她不向我們家告密!”


    許燦陽忍不住笑笑,“誰讓你欺騙我在先!”


    唐寧在高家別墅已經成為了典型的不受歡迎的人,不受老高和李阿姨的歡迎,因為許燦陽給他們的先入為主的好印象,加上唐寧總是欺負燦陽,所以,他們也不待見唐寧,高韶青更不用說,許燦陽一直躲著唐寧,每天都早出晚歸,也是為了和台長說讓她繼續主持的事情。


    雖然許燦陽和台長說過自己流產了,不過這次台長沒有那麽容易地答應許燦陽,許燦陽現在每天和高韶青住在一起,說不定哪天就又懷了,不能老讓她上上下下的,商界的主持人老換來換去,觀眾都有意見了。


    所以,許燦陽還是做著副編導的工作,夠清閑,但是好在沒有和社會脫節,她也想著,反正孩子還在自己的肚子裏,台長說的對,她不能主持幾個月又下來了,那樣也不利於收視率。


    唐寧離開了高家的別墅,回了美國。


    這一天,許燦陽正在吃飯,高韶青把一張門票扔在了許燦陽的麵前。


    許燦陽拿起來看了一眼,是青寧集團的籃球邀請賽,在市籃球館舉行,許燦陽手裏拿的是vip票,位置很好,而且空間大。


    許燦陽很納悶,“幹嘛給我一張門票啊?”


    “青寧舉行籃球賽,和潞城市的一些集團打對抗賽!你不去看?”


    “可是,女人看籃球就是為了看打籃球的人啊,你們青寧又沒有什麽帥哥,我去看誰啊?”許燦陽說道,一本正經的樣子。


    這話說出來,究竟是幾個意思?


    第一,青寧沒帥哥,第二,自己的老公也是青寧的,也算不上帥哥。


    其實,青寧怎麽沒有帥哥啊,反正許燦陽知道高韶青算是一等一的大帥哥,而且師兄蔡明朗也是帥哥啊,關鍵高韶青打不打啊?許燦陽上學的時候,好像沒見過他打球!


    “你打嗎?”


    “打!”


    “你會打嗎?”


    高韶青狠狠地瞪了許燦陽一眼,“在你眼裏,你老公連個籃球都不會打?隻許蘇景行會打?而且還打得那麽帥?”


    許燦陽這才明白了,上次自己和他說,她是看上了蘇景行籃球打得帥,他舉行這場籃球賽是故意的還是湊巧?


    籃球賽就是後天,後天是星期天。


    這天,市體育館裏,人頭攢動,許燦陽的位置很靠前,而且,和她挨著的竟然是宋茜和靳斯南。


    靳斯南的票是高韶青給的,上學時候他就喜歡打籃球,這次特意跟高韶青要的。


    其實高韶青極少極少參加這樣的活動的,人向來低調,不願意跟底下的人打成一片,不過這次非常難得,他竟然親自上陣了。


    許燦陽今天戴了一頂鴨舌帽,自從上次高韶青說她戴帽子不難看以後,她很喜歡戴帽子了,開賽以前,籃球場裏都在竊竊私語,宋茜說懷孕的時候要多去喧鬧的地方,小孩生下來以後要在安靜的地方,這樣對孩子比較好。


    許燦陽微皺了一下眉頭,“我記得怎麽好像正相反呢,好像養胎的時候要安靜,孩子生下來在喧鬧的環境中,是這樣的。”


    宋茜想了想,說道,“是啊!我記錯了,還是燦陽你的記性好。你現在都看了哪些養胎的書?”


    其實許燦陽真是沒有特意看,她覺得一切都順其自然好了,便說道,“我不像靳太太是博士學曆,反而對這些知識沒有那麽多的研究,順其自然就好!”


    宋茜看了看許燦陽的肚子,“幾個月了?還沒有顯出來?”


    “差不多快兩個月了!顯出來可能要再等幾個月吧,不是要四五個月才顯的嗎?”許燦陽說道。


    籃球賽開始了,雙方球員入場。


    都穿著籃球服,在做熱身運動。


    雖然一隊人穿的都是同樣的衣服,不過許燦陽還是一眼便注意到了高韶青,高大挺拔帥氣,一身白色的球衣讓他顯得十分十分年輕,蔡明朗在球場上跑動著,一邊在和高韶青說著什麽。


    裁判吹哨,比賽開始。


    球被打到了青寧的那邊,雙方隊員火熱爭搶,球鞋在木地板上擦出好聽的“吱扭吱扭”的聲音,許燦陽根本就不懂籃球,就是懂幾個三步上籃,三分球這樣的術語,認識這樣的動作而已,看籃球隻是為了看帥哥嘛,她是為了看高韶青,原來他打起籃球來也這麽帥,動作矯健,彈跳力極強,看來自己叫他老男人好像是錯誤的,不過,自己從內心深處,也從來也沒有把他當成老男人看待!


    場上像許燦陽這樣的女人多的是,看球就是為了看男人,像靳斯南這樣既看球又看人的還是少數,他懂球,剛才看到高韶青出來的時候說了一句,“高總身披9號戰袍出場!”


    兩方打得很激烈,青寧略略領先另外一隻球隊,對方有一個隊員犯規,要罰籃板球,這個任務竟然被青寧總裁接了過來。


    剛才看他打籃球打的很好,現在許燦陽要看他的投射能力如何了,“啪”的一聲,擊中籃板,竟然真的進了,場下的人都在歡呼。


    許燦陽也在低聲笑,似乎從唐寧來了以後,她對高韶青的感覺就不是那麽理直氣壯了,總有些瑟縮和猶豫,像上次演講時候那樣“高總,我愛你”的事情,現在想想,她都覺得挺臉紅的。


    比賽很快打完,青寧的分數比對手高出了二十萬,完勝。


    高韶青去了更衣室,換衣服。


    “走,燦陽,去看看!”靳斯南說道。


    “他們在換衣服!我和靳太太怎麽去啊?”許燦陽說道。


    宋茜也說,還是別去了。


    “你們去了在更衣室門口等著,我去看看韶青。”說完三個人就去了更衣室。


    正好,高韶青站在更衣室門口抽煙,大概等抽完了這根煙再進去吧,他靠在籃球場雪白的牆上,微眯著雙眼,好像在想著什麽問題,許燦陽不過一看,他這副樣子就進入了她的心,她從來不知道他會打籃球,而且還打得這麽帥,看到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怎麽來了?”高韶青看到三個人進來問道,隨手掐滅了煙,知道宋茜懷孕了,許燦陽懷沒懷孕,他並不確定,按理說,她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敢騙自己。


    看到許燦陽低垂著頭的樣子,他一隻手攬過她的肩膀,“怎麽了,燦陽?”


    “沒---沒什麽!”


    被帥哥迷成這樣,也不好意思說啊。


    “我去換衣服,你們等著!”高韶青邊說,雙手從衣服的下擺撩了起來,要脫下衣服,反正在也更衣室門口了,邊走邊脫也沒什麽,不過正好露出小麥色的腹肌,腹肌排列整齊,許燦陽站在他身邊,一眼就看到了,不過卻假裝沒看到。


    其實他身上哪個地方她沒看過,怎麽今天怎麽給了她一種從未看過的新鮮感,讓她心中小兔亂撞。


    靳斯南也看到了,他起哄似地吹了一聲口哨,說道,“韶青,你這是在你們家燦陽麵前耍帥嗎?在床.上還耍不夠,要到籃球場來耍?”


    高韶青這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麽,他意味深長地笑一聲,“要不然你也耍一下?”


    靳斯南嗬嗬笑兩聲,“沒資本,耍不了!”


    接著一行人就回家了,自從唐寧來了以後,許燦陽的情緒始終都有些悶悶不樂,開心不起來,她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的景象。


    “在想什麽?”高韶青握了一下她的手。


    “沒想什麽!隻是有點心情不好,好像要發生什麽事!”許燦陽說道,尤其自從唐寧走了以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因為孩子的事?”高韶青問道。


    “不是!”


    孩子在自己的肚子裏,沒什麽好擔心的。


    回到家,老高還沒做好飯,高韶青便坐在沙發上拿起一疊紙看了起來。


    “看得什麽?”許燦陽問道。


    “簡曆!”


    “招什麽人,要你親自看簡曆?”許燦陽忍不住坐到他身邊,問道。


    “我的助理!”


    許燦陽一陣莫名的心跳,一陣醋意便閃上心頭,她瞪著高韶青,“你不是有助理嗎?蔡師兄一個,還有那個陳陽!”


    高韶青湊近許燦陽的耳朵,“你沒發現他們都是男的嗎?”


    “所以,你現在是要自己挑一個女助理是嗎?”許燦陽問道,明顯的醋意上湧,“就知道你們男人都這樣,身邊非要有一個女助理,出雙入對,一起去酒店,然後----”剩下的話,許燦陽好像不屑於說出來,看起來,她男人也犯了這個毛病了,去了酒店幹什麽,還用她說嗎?


    “你吃醋?”


    “才不會!”許燦陽抱著雙臂說道,“不過,你的助理我給你挑!”


    高韶青便把簡曆遞給她,坐在旁邊,手臂放在沙發的扶手上,手輕輕地撫著下巴,眼眸低垂,看向許燦陽手裏的那疊簡曆,眼睛又微微抬起來,看向她,她好像挑得挺認真的,不過怎麽看著越挑越動氣呢?


    “這些都不行!”許燦陽“啪”地把簡曆都扔到一邊,雙臂環在胸前,“不行!”


    剛才她已經看過這些簡曆中的人了,好像還有什麽蘇家的千金,邵家的孫女,還有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博士生都有,照片上的照片,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什麽目的,不看許燦陽也明白啊。


    “哦?那許小姐說說為什麽不行?”高韶青說道,“我覺得他們的條件都蠻好,似乎比起你-----”


    許燦陽“騰”地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高韶青,你是挑助理還是選老婆?”


    “助理啊!”高韶青很無辜地說道,“別動氣!”


    “那和我比幹什麽?我是你的助理嗎?”許燦陽質問到。


    許燦陽忍不住心裏委屈,還沒訂婚,更沒結婚呢,他就想著找助理了,那些應聘的女人誰看不出來是什麽目的啊,他這麽精明的人竟然坐在那裏很當回事兒地挑來挑去,看起來,他是真的動了這份兒心思了!


    高韶青挺喜歡許燦陽這副樣子的,今天打球的時候,他在球場上,眼神也不經意地瞥過她,已經看到了她臉上那副害羞的小女兒神態,戴著鴨舌帽,唇角微微上揚,這樣的許燦陽,他很少很少見到,竟然莫名地挑動了他心裏的一根弦,安靜,嫻雅,楚楚可憐,十年前,他第一次見她,是在一場演講賽結束之後,她從後麵叫住在前麵走著的他,臉上張揚著笑容,說道,“高師兄,我晚上請你吃飯,我知道你一定會推辭,不過,別急著拒絕啊,我可是和我們宿舍的人打了賭的,你一定會去!別讓我損了麵子啊!”


    那時候追高韶青的人相當多,他也知道這不過是她的借口,誰知道是那天的陽光太燦爛,還是她的笑容太晃眼,他竟然去了,然後誰也沒有說開始,兩個人竟然開始談上了。


    今天下午在更衣室的時候,高韶青忍不住想到那時候的許燦陽和現在的許燦陽,好像略略有什麽不同,氣質變了,相貌也變了,不過好像有什麽沒變,那便是,她隨時都能挑動她心中的那份情絲。


    經年未變。


    而且,那天晚上和靳斯南他們喝酒,他喝醉了,許燦陽提醒他上學的時候,帳篷,他便想起來了,畢竟是他做過的事情,別人一提醒,他就想起來了,當時可能是真的太醉了,以至於第二天醒來沒有想當時的事情,那天帳篷裏很黑,她好像很害怕,嬌羞地說道,“不要啊,韶青~~~”


    韶青的尾音拉得很長,上挑著,很動聽,今天下午她看球時候的樣子和那時候像極了。


    也怪不得上次他喝醉酒的時候,許燦陽說,“又來這一套嗎?”


    想必每一個女人都對自己的第一次印象很深的,深刻到十年以後,還記憶清晰,深刻到不想讓他喝多了酒。


    高韶青的手忍不住攬過許燦陽的肩膀,“那燦陽給我當助理怎麽樣?”


    唇角含笑,眼睛不自覺地看著許燦陽的臉色。


    許燦陽還在生著氣,哪裏知道高韶青的心思,“我懷著孕的人,在台裏工作就很累了,哪能去給你當助理啊!”


    “哦?懷著孕很累?是麽?”高韶青問道。


    “是啊,肚子慢慢地越來越大啦!”許燦陽說道。


    畢竟說孩子打掉了是騙他的,如果一個人隨時都想著騙人的話,那說明這個人的人品有問題,許燦陽當然不會隨時想著騙人的話了。


    “哦!”高韶青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那天去人民醫院的人是誰啊?誰把孩子打掉了?”


    “高韶青!”許燦陽猛然才意會過來,又中了他請君入甕的遊戲,她早就知道他沒有那麽好騙,隻是她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裏設陷阱,每次他設陷阱,許燦陽都一跳一個準,上次相親的事兒,明明他直接問許燦陽就可以了,可是,他每次都要耍那麽點小手腕,他好像很喜歡看到許燦陽中計的樣子。


    許燦陽把一個抱枕扔到他身上,“騙我很有意思嗎?你不知道孕婦不能隨時動氣嗎?”


    高韶青大笑起來,他很少大笑的,不過,這次的笑卻是很由衷的,孩子老婆都在,多好!


    “不過,我是真的該招個女助理了,你蔡明朗師兄一個人忙不過來,而且有時候安排女客戶住宿之類的工作,他也不方便!”高韶青把那疊簡曆收起來,這確實是他收到的簡曆,不過女助理這種事情,他一個人也決定不了,畢竟,得聽聽她的意思。


    許燦陽說,“我給你推薦一個人吧?”


    “誰?”高韶青問道。


    “佟小雅啊!紙媒不景氣,她想辭職,前幾天和我說過!”


    “男人好像很喜歡和老婆的閨蜜在一起!”高韶青漫不經心地說道。


    不過,許燦陽還是很信任佟小雅的,所以,第二天,佟小雅就去青寧上班了。


    與此同時,許燦陽也去了電視台上班,卻在上班的路上,碰到了一個人。


    她本能地膽戰心驚,早就知道這一刻會來的,想不到竟然來得這樣快!


    許燦陽站在那裏,雙腿都在發抖!


    他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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