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韶青的車在路邊停了一下子,車裏的男人和女人正在說著什麽。


    鄭煒側頭看著許燦陽的方向,許燦陽的口型似是娓娓道來。


    接著,鄭煒歪過頭來,要拿一根煙,眼神一下子便瞥見了車子停在對麵的高韶青。


    他不動聲色地回頭,對著許燦陽說,“你們家韶青來了,在對麵,別看。”


    許燦陽的心裏緊張極了,知道這樣對韶青很殘忍。


    鄭煒恰在此時,伸出自己的胳膊,一把把許燦陽攬入了懷中,接著,就吻起她來髹。


    許燦陽有幾分驚訝,計劃預定不是這樣的。


    他提前了麽?


    高韶青一直看著,眼都紅了。


    他發動車子,疾馳到了鄭煒的車旁邊,敲了敲鄭煒的車窗。


    車內的兩個人似乎受到了影響,有些被吵著的惱怒。


    許燦陽歪過頭來,這才看到了韶青。


    她很驚恐的樣子。


    高韶青已經拉了車門出來,走到了鄭煒的那邊,讓他出門。


    鄭煒坐在那裏,隻是朝著高韶青譏誚地笑了笑,許燦陽已經下了車,站在路旁。


    高韶青站到了她身邊。


    “怎麽?你看上的人就是他?”


    那天晚上,許燦陽說過,她看上別人了,他本來還沒有在意,兩個人畢竟已經結婚了,她能看上誰。


    “許燦陽,我們已經結婚了!你知道不知道?”他使勁地搖晃著許燦陽的肩膀。


    “韶青,”許燦陽的眼眸低垂,神色沮喪,而且不開心,“我本來以為我很喜歡你的,所以,你一回國,我也沒動搖,就和你在一起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喜歡的人,竟然-----”


    “竟然什麽?”高韶青的眼睛盯著她,眼都綠了,他矮著身子,扶著許燦陽的肩膀,狠狠地咬著牙齒。


    “其實我更喜歡的人是鄭煒,我喜歡他的沉穩,成熟,喜歡他漫不經心的笑容,似乎什麽都動不了他的心,我----”


    “和十年前一樣?我爸又找你了?”


    許燦陽苦笑一下,“同樣的計謀使兩次?韶青,你不嫌煩我都煩了。我發現,其實我對你缺乏了解。”


    高韶青簡直有些哭笑不得,都結婚了竟然缺乏了解!


    她移情的也太快了吧!


    “都等了十年了,現在我回來了,已經結婚了,你和我說你不了解我?”


    大街上,高韶青的車旁邊,兩個人在拉扯著,高韶青在質問,許燦陽被動地回答。


    “回家!”高韶青拉著許燦陽的手。


    她的手卻一下子掙脫了。


    “韶青,我們離婚吧!”


    “閃婚閃離?你電視劇看多了?”


    “不是,頭十年,是因為我沒有找到心儀的人,而且,鄭總出現在我的生命裏,我有點喜歡他了,可是,他突然出國了,現在他又回來了,我也覺得我們登記有點倉促了!”


    高韶青冷冷地苦笑,倉促?


    等了十年了,登記竟然換來她的一句“倉促”!


    “你想怎麽樣?”


    “我想離婚。”


    “離婚,做不到!”高韶青一推許燦陽的肩膀,許燦陽往後趔趄了一步,高韶青本來朝著自己的車走去的,可是,卻聽到後麵“啊呀”地呻.吟了一聲。


    本能地心裏咯噔一下,回過頭去,許燦陽側躺在地上,驚恐地看著她的身下。


    高韶青的耳朵裏,一下子“嗡嗡”地響了起來。


    他什麽也沒說,火速過去抱起許燦陽,把她放在副駕駛上,發動了車子。


    一邊啞聲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這個孩子沒有了,我們之間就真的完了!”許燦陽說道。


    高韶青什麽也沒說,火速往醫院開去,到了自己常去的私立醫院。


    這裏的醫生很了解許燦陽的情況,畢竟她的多次產檢都是在這裏做的。


    許燦陽臉色蒼白,他橫抱著她,來到了病房,一邊喊著,“醫生,醫生!”


    醫生火速趕來。


    醫生給許燦陽檢查的空兒,高韶青是不能在場的,他去了樓下交費。


    或許是春天了,他的額上汗津津的,很緊張。


    然後,大步小步地跑到病房,病房裏卻空空如也。


    他懵了,燦陽呢?


    “醫生,醫生,我太太呢?”他在病房裏大喊,看不到許燦陽的刹那,他的心裏徹底懵了,而且,空了,他的燦陽,去哪了?


    留在被褥上麵的全是血。


    那是他孩子的血?


    觸目驚心!


    直到好久好久以後,這一幕仍然在高韶青的心裏回放。


    太過悲涼。


    醫生匆匆走了過來,也懵了,“我剛剛出去了一趟,事情很緊急,我沒想到,這怎麽可能?”


    高韶青沒有繼續聽下去,他火速跑了出去,可是哪裏還有許燦陽的影子?


    究竟是為了什麽?她為什麽要走?


    孩子呢?身體有沒有受傷?


    他現在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開車去了鄭煒的家裏,這件事情的,主要陰謀人是鄭煒,他知道,虧他前幾日還和他推心置腹。


    鄭煒正坐在沙發上抽煙,始終漫不經心的樣子,看到高韶青火急火燎的樣子,自然有幾分吃驚,“高總剛才不是和燦陽在一起麽?燦陽人呢?怎麽就你一個人跑來我家裏了?”


    高韶青使勁兒屏住心裏的怒氣,今天早晨的事情他可以不追究,隻是說了一句,“燦陽呢?”


    “燦陽?我剛想跟你要,燦陽呢?”


    “鄭煒,”高韶青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他正在氣頭上,又急又氣,不和鄭煒打起來就已經是大度了,“過去的事情,我不計較,不代表我不介意,我現在急著找她,她在哪?”


    “笑話了,找老婆找到我家裏來了,你如果不相信我,你可以四處找找!”鄭煒始終坐在沙發上,似乎對於許燦陽失蹤這件事情,也不放在心上。


    高韶青看他的神色,許燦陽不可能那麽短的時間就來了這裏,打她的手機,關機了。


    這是要徹底絕了和他的聯係麽?她已經是高太太了!


    孩子也是他的,她憑什麽一個人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高韶青的電話打給了蔡明朗,讓他發動全公司的人,找許燦陽。


    高韶青回了家,無力地坐在沙發上,手扶著額頭,他和燦陽的緣分,真的應該盡了嗎?


    手機響起來,是檢察院的人打來的,說唐寧的舅舅罪行已經查實,甚至收到了群眾的舉報,說他這些年來,收受賄賂,可能要數罪並罰,已經將此事移交了法院,問問高總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你們看著辦吧!”這句話,高韶青說的隨意極了,也累極了。


    他知道許燦陽是躲起來了,藏在一個他怎麽也找不到的地方。


    如果把她失蹤的消息告訴網絡電台,無疑會給她帶來災禍,畢竟是高家的媳婦,而且,她的孩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最關鍵的,她為什麽要突然離開他?


    難道真的這麽討厭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他的車停在了鄭家別墅的門口,是一輛不起眼的車,不符合他的風格。


    不過隻有這樣,鄭煒才不會認出他來。


    過了一會兒,鄭煒從東豫別墅的門口走了出來,一個人去了車庫,開上了車,去了高爾夫球場。


    一路上,高韶青都在盯著鄭煒,鄭煒並沒有發現。


    鄭煒還是像以前一樣,生活並沒有什麽異常。


    難道燦陽真的沒有和他在一起?


    可是,她去哪了?


    心被人偷走的空蕩蕩的感覺,讓他始終不安。


    沒有許燦陽的家,始終不像樣。


    三日,高韶青沒空刮胡子,已經胡子拉碴,他坐在沙發上抽煙,好像這下子,他的老婆孩子都沒了!


    瞬間從天之驕子的驕傲,墮落到了地獄的沉淪。


    燦陽,燦陽,燦陽----


    為什麽要走?


    他的電話打給了高致遠,隻有一句話,“你又和燦陽說什麽了?”


    高致遠的回答也冷冷地隻有一句,“十年前都擋不住的事情,十年以後我能怎麽樣?你們兩個都登記了?”


    也是。


    許燦陽失蹤的消息,他還沒有告訴爺爺,怕爺爺著急。


    雪房子項目傳來消息,建築倒塌,有人從上麵掉了下來,重傷!


    人生徹底跌倒了低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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