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建築的,傷亡本是常事,不過這次傷亡的人,並不簡單。


    竟然是祁曉的遠房親戚。


    輾轉打聽到祁曉竟然認識高總,所以想多要點錢。


    雖然已經改名q&y,但是外界的人還是稱呼高韶青的公司為“青寧”蠹。


    青寧派去的人根本談不下來,反而是讓高總親自去談。


    簡直是添亂。


    那個人的家在郊區,高韶青去了,然後看到了一個人,祁曉,正坐在陰暗的房間裏和重傷的那個人說著話。


    “祁曉?”高韶青詫異髹。


    “高總!”祁曉一身麻布長裙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看向高韶青。


    談判是在這位重傷患者和高韶青之間展開的,這位重傷患者竟然是祁曉的“三舅舅”。


    整個過程,祁曉的麵色都有些難堪,幫誰也不是。


    患者最後要求的價格是一百萬,高韶青剛要說一句,“好!”


    祁曉的聲音就傳來,“舅舅,高總的錢也是一分一分賺來的,您的腿雖然瘸了,可是即使是政府,也陪不了你這麽多錢的!”


    三舅舅的臉色有幾分蒼白,麵色難堪地偷看了高韶青一下,這人,長得還真是帥,外甥女都這樣說了,他隻能硬著頭皮說了一句,“哈!降二十萬,八十萬!”


    其實也是存了這樣的念頭,萬一外甥女和這位高總好了,那日後自家的好日子可是享不盡的。


    這件事情就這樣談妥了。


    祁曉是坐高韶青的車回的城裏。


    “想不到你還是一個挺公正的人!”高韶青邊開車邊說。


    這幾天,燦陽一直一直沒有消息,按照他當初看到的情況,孩子應該是流掉了,也如同她所說,她和高韶青之間,已經完了。


    滿世界去找一個人,找到的幾率非常小。


    不過,現在,滿腦子都是她。


    祁曉低下頭,把耳邊的碎發放到旁邊。


    “哦,對了,我聽說燦陽走了,為什麽啊,你們不都結婚了嗎?”


    高韶青的臉瞬間變得冷硬!


    為什麽,為什麽!


    他也想知道為什麽!


    已經封鎖了消息,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醜事,鄭煒還在國內。


    所以-----


    一切撲朔迷離。


    “燦陽不在,家裏很亂了吧?”祁曉問道,“我今天正好休息,沒事,可以去給師兄打掃一下!”


    高韶青沒說什麽,不過車子徑自開到了自己的家門口。


    和許燦陽的點點滴滴,仍然縈繞眼前。


    那個女人,竟然不念一丁點的舊情。


    祁曉打掃許燦陽房間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疊著她蓋過的毯子,收拾她的日記本,書,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很幹淨整潔了。


    下了樓,看到高韶青正歪歪地斜靠在沙發上抽煙,煙霧籠罩下,他愁緒萬千。


    “高師兄,還在發愁麽?”祁曉一邊下樓一邊說道。


    “沒有!晚上在這裏吃飯吧。”


    祁曉沒有拒絕。


    吃飯的時候,祁曉的眼神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盯著高師兄。


    那天,高韶青突然接到靳斯南的電話,說鄭煒出國了。


    許燦陽走了的事情,靳斯南也聽說過,隻是從未在高韶青麵前提起。


    他是一個很懂得分寸的人。


    麵對宋茜,他隻說了一句話,“都說癡心女子負心漢,依我看,應該是負心女子才對!許燦陽,很薄情。”


    “鄭煒要走?為什麽突然要走?”


    “說是瑞士那邊有一筆大生意要談,可能隻是走一趟,過段時間還回來。”


    高韶青點了點頭。


    盡管覺得這其中原因撲朔迷離。


    還是沒讓爺爺知道許燦陽已經離開的消息。


    這一年,過得很快,如同他一個人在華盛頓度過的任何一年一樣,身邊沒有她的陪伴,沒有她嘰嘰喳喳的聲音。


    那天,高韶青和靳斯南喝酒喝醉了,回到家的時候,是晚上九點。


    剛好祁曉來了,因為剛才她在路上,看到師兄開著車,差點撞到了旁邊的一輛車,她很擔心,所以跟來了。


    高韶青已經躺倒在了沙發上,睡著了。


    祁曉看了他一眼,周圍的書,雜誌很亂,她蹲下身子,收拾起來。


    剛好,高韶青微微睜開了雙眼,一個女人,竟然以為是許燦陽。


    本來就醉了,加上祁曉的麵目本來就和許燦陽有幾分像。


    “燦陽,燦陽----”他口中低聲嘟噥著,猛然把祁曉拉了過來,壓到了身下。


    “高師兄,我不是許燦陽,我不是!”祁曉著急地說著,在阻擋著高韶青的唇。


    正好李阿姨拿著痰盂走了過來,看到兩個人這樣狼狽的樣子,慌忙說了一句,“先生,這不是太太!”


    高韶青的酒才醒了,他重新翻倒在了沙發上,拳頭捶打著自己的額頭。


    不過,好像是真的。


    隻是,燦陽的肚子要大很多,他怎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呢?


    時間過得很快!


    也很忙,隻有忙碌才能忘掉某人。


    鄭煒期間又回來過一次潞城,然後又回了瑞士。


    五個月以前,靳斯南的孩子出世了,是一個女孩。


    那天,靳斯南幾乎通知了所有的人,他有女兒了,卻唯獨沒有通知高韶青。


    當爹的喜悅已經不能共同分享,那就不要火上澆油了。


    不過,高韶青還是知道了。


    看著朋友發的靳斯南女兒的照片,粉嘟嘟的,很漂亮,很可愛。


    高韶青坐在辦公室裏,唇邊竟然忍不住溢出了一絲微笑,若是他的兒子還在,估計還有一個月就出世了!


    許燦陽究竟是怎麽回事?孩子去哪了?


    想到他的孩子,就忍不住想到私立醫院床上的那一灘血,好像真的是他把自己的孩子推掉的。


    心痛難忍。


    距離許燦陽離開已經八個月的時間。


    這一年,瑞士有一場新型材料的會議,給他寄來了邀請函,他看了一眼,本來不想去得,想了想,鄭煒在瑞士,於是,他便去了瑞士。


    是和祁曉一起去的。


    為什麽叫上祁曉,他也說不清楚。


    隻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甚至根本不抱希望。


    下了飛機的那一刻,高韶青聞著來自異國他鄉的空氣的氣息,忍不住心神蕩漾。


    “高師兄,瑞士的空氣很好哈?”祁曉顯然也很高興。


    高韶青點了一下頭。


    兩個人去參加了新型建築材料的研討會,不過這種場合,碰到許燦陽的機會的確是很小,就算她人在瑞士,可是,這畢竟不是她的專業,她生孩子了嗎?孩子掉了對身體有損害嗎?


    這一切他都不知道。


    又是一絲心痛纏繞他的心頭。


    在瑞士總共待十天,本來三天就結束的會議,讓他硬生生地延到了十天。


    靳斯南剛剛有了乖女兒,自然在國內,最近都很少出門。


    高韶青給鄭煒打電話,說最近在瑞士,能不能請他這位東道主做東。


    那頭,鄭煒哈哈大笑的聲音傳出來,“高總怎麽突然來了瑞士了?早來也沒告訴我一聲,我好派人接機啊!”


    高韶青冷哼了一下,“如果通知你了,是不是很多的事情都看不到了?”


    “高總這是什麽意思?還在埋怨我拐走了你老婆,不過麽,你的老婆我要是拐早就拐走了,還用等到今天?”接著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高韶青閉了閉唇。


    許燦陽曾經說過,她很喜歡鄭煒的。


    突然間就和他有了這麽一個借口。


    讓他不能接受。


    鄭煒約了高韶青在一家西餐廳,來到了瑞士當然要吃西餐了。


    裝潢很高雅的西餐廳。


    想不到祁曉竟然跟著高韶青。


    看著昔日和自己曾經有過最親密關係的女人,鄭煒的新潮始終淡定,隻是多看了祁曉幾眼。


    “怎麽?高總現在有了新的女朋友?”


    高韶青不置可否。


    高韶青拿起叉子來吃飯,祁曉則一直低著頭,在吃東西,好像見了鄭煒以後,她的臉除了緋紅就是蒼白。


    “我發一條短信!”鄭煒拿起手機,說道。


    剛要發短信,便有一個電話打進來,顯示的是“燦陽”!


    “買點奶粉回來!”鄭煒剛剛接了電話,她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好,遵命!”鄭煒笑著說道,接著掛了電話。


    高韶青隱約聽到鄭煒的手機裏傳來一個女聲,忍不住好奇,“誰?”


    “我老婆!”


    ---題外話---明天上午還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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