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青明天下午要去我家!”鄭煒掛了電話,對著許燦陽說道。


    半晌後,許燦陽“嗯”了一聲。


    高韶青的目的,她豈會不明白?


    因為他一直不相信許燦陽沒有和鄭煒在一起,這是親身來試探了。


    “這次要不要去?”鄭煒問道許燦陽。


    “這麽明顯的問題,你何必問我?”許燦陽一直在看著孩子髹。


    上次舞會她都說了不去了,這次她又何必出麵?


    見麵說什麽了?


    孩子的事情怎麽說?


    當時又為什麽要和他分開?


    她又怎麽說?


    “好,既然你不想見他,那我走了!並且,我讓他以後再也不要來找你了。”鄭煒站了起來,眼眸下垂,看到了放在茶幾上麵的一枚胸針,這枚胸針,是高韶青送給許燦陽的,鄭煒知道。


    他小心地把這枚胸針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許燦陽沒有注意到。


    鄭煒走了以後,許燦陽一直看著孩子,似是愁眉不展,“深深,你爸爸要見我們,我們要不要見他呢?我不見他可以,可是你,我覺得對不起他。”


    的確,是她對不起他。


    果然,第二天,高韶青和祁曉去了鄭煒的家。


    高韶青眼光打量著鄭煒的家,“鄭總真是大資本家,土豪生活過得真是不錯!”


    “高總誇獎!將就著過吧!我那女朋友不大喜歡這套房子,我想換一換,重新買一套別墅!”鄭煒的眼光也隨著高韶青的眼光,四處打量。


    “哦?鄭總的女朋友不喜歡,為什麽?看起來她的品味倒是不一般。”高韶青似乎漫不驚心,不過,聽聽鄭煒女朋友的言辭,不是他來的真正目的嗎?


    鄭煒低頭淺笑,“沒辦法,被我寵壞了!”


    高韶青的心裏莫名地泛起一陣醋意。


    接著,鄭煒說道,“晚飯就在這裏吃吧,不過,我家廚子原先是南方人,做的飯,不知道高總喜歡不喜歡,聽說高總家裏的高師傅是我國的特級廚師,做的小籠包,蟹黃包,都挺-----”


    鄭煒好像恍然想起了什麽,眉頭微皺,唇角下彎。


    “挺什麽?”高韶青問道,口氣中是說不出來的著急。


    高師傅做的飯,他從未和外人說過,是誰告訴鄭煒的?


    “挺受歡迎的,哦,我是上次聽靳斯南說的!”


    鄭煒再次此地無銀地說道,不過想要透露的信息,已經透露給了高韶青。


    雖然狐疑,不過高韶青始終沒有抓住把柄。


    不過,有一種預感,許燦陽的離開和鄭煒是脫不了幹係的。


    高韶青和祁曉坐下來吃飯,兩個人坐在飯桌的一邊。


    鄭煒坐在另一邊,“高總和祁小姐是什麽關係?戀人關係?”


    祁曉的臉莫名地紅了一下子,她抬起頭來,什麽也沒說,因為她看到鄭煒的眼光中有著譴責的神色,他在譴責誰?


    自己嗎?


    “不是!正好一起出來!”


    “哦?孤男寡女一起出來遊山玩水,瓜田李下,也不避避麽?高總一邊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一邊尋找著自己的太太,是不是有些-----”鄭煒看著兩個人,雙手擺著,好像下麵的詞語怎麽也想不出來,“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議?”


    “這樣?”高韶青接口,拿紙巾擦了擦手,看向鄭煒,“去年誰當著我的麵親了我老婆?”


    這句話,高韶青其實不想說出來的,不過,他一直計較了好久好久,直到現在,心裏的芥蒂還在。


    心裏始終是恨著鄭煒的。


    鄭煒隻是高傲地笑笑,極有城府的一個人,卻什麽也沒說。


    吃完了飯,他帶著高韶青在自家的別墅中轉轉。


    祁曉在後麵跟著。


    “哦,對了,鄭總的女朋友呢?”高韶青問道。


    其實來吃這頓飯本來的目的也是如此。


    “她?她出國了,去德國出差,開文化傳播公司的!”


    “開公司?看不出來,鄭總的女朋友還是女強人。”高韶青四處環視著鄭煒的家,想找出許燦陽在他家裏的蛛絲馬跡,可是,始終都沒有。


    是鄭煒提前收拾了麽?一丁點也沒有她住過的痕跡。


    心裏竟然莫名地安定了一下。


    現在,鄭煒和高韶青走在臥室裏。


    雪白的床單上,有兩隻枕頭,兩床被子,不過因為自己的女朋友已經出國,所以,她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


    看到床,高韶青轉過了頭,心緒始終南平。


    不小心,撞到了鄭煒臥室的五鬥櫃,碰了他的腰一下。


    他低頭看去,一個銀質的愛神毛衣鏈放在那裏。


    他皺眉,拿起了這個毛衣鏈,仔細地觀察。


    鄭煒一直在看著他。


    祁曉也在看著他。


    這是那年冬天,他買給燦陽的毛衣鏈,當時一起去商場,許燦陽正好看到了,很喜歡,他便買下來了。


    是愛神丘比特拿著箭,朝著自己心愛的人射去,銀光閃閃,丘比特的箭上麵,鑲著一圈寶石,是guggi的限量版。


    他就不相信,正好鄭煒也買過了這一款。


    這一款,全球隻有十個!


    他心潮澎拜,回過頭來,抓住鄭煒胸前的衣領,“她人呢?”


    “高總指的是誰?”鄭煒笑笑,渾然不將高韶青抓住他衣領的事情放在心上,兩個男人的身高差不多。


    “燦陽,燦陽在哪?”


    此時,高韶青很後悔剛才看到鄭煒的床了,兩個人一起住的地方!


    這是她和鄭煒一起住的地方,另外一隻手忍不住狠狠地攥了攥。


    鄭煒慢吞吞地鬆開了高韶青的手,“高總,來者是客,好歹我也是東道主,有什麽話就好好說,不好嗎?”


    “燦陽在哪?”高韶青忍不住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嗬斥著鄭煒。


    “燦陽?不是和你說了,出差了!”


    竟然真的是她!


    燦陽真的和鄭煒住在一起。


    “她真的在這裏?和你在一起?”高韶青咬牙切齒地說道。


    從未想過有一日,會看到她和另外一個男人一起住過的地方,竟然這番讓他傷筋動骨。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她在瑞士開文化公司?”


    “沒錯!現在她去德國了。我們兩個現在很好,我知道,高總很嫉妒,可是沒有辦法,喜新厭舊是人之常情,更何況,我和她,我們本來就不清白,或許高總不知道吧,五年前,我把她壓在沙發上,因為她借了我的錢,是我把他的爸爸從公立醫院挪到馨然醫院的,那是一個大雨的天氣!她一個人,孤立無援,來求我。我什麽也沒說,便和她去了。那時候,高總你在哪裏?”


    這是高韶青第一次聽到這番說辭,第一次聽另外一個男人說起和他老婆的種種,竟然把許燦陽壓倒在了沙發上。


    的確,那時候,他在哪裏?


    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在哪裏?


    高韶青沒有忍住,“砰”地一拳打在了鄭煒的臉上。


    她借鄭煒錢的情況,和許燦陽去借自己錢的時候,是多麽相像!


    如果他當年沒有先和許燦陽在一起了,他對許燦陽所做的,也和鄭煒一樣。


    不過是仗著自己有錢,不過是仗著她欠了自己。


    其實,他所做的,和這些年來,要占她便宜的男人其實是一模一樣的。


    不同的是,她還未付出自己的心,他便先得到了她的身。


    “她什麽時候回來?我的孩子呢?”


    “你的孩子?流掉了!那天你走了以後,我又回去看了,地下那麽多的血,高總以為是誰?那是你的孩子,是你,親手殺掉了你的孩子!她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把她從醫院接了出來,現在,我們兩個在瑞士生活。瑞士是一個可以忘掉煩惱的國度。在這裏,她早就把你忘了!”鄭煒的語氣始終平淡。


    每一句話卻都如刀子一般,直捅高韶青的心髒。


    孩子?


    雖然早就預想到了這個結果,不過被鄭煒說出來,竟然如此可恨。


    “我要等她回來,回來給我答複!”高韶青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


    這個孩子,先前許燦陽非常珍愛的,想必當時他把許燦陽推倒了,孩子也因此流掉了,許燦陽定然會遷怒於他!


    今天這就是她對自己的懲罰。


    以為會相伴到老,想不到竟然是這種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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