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曉楠笑著乜斜了他一眼:


    “那我就說了,這次華威上市,我所任職的部門,將會得到百分之五的傭金,用表麵化的數字看,不過是一千五百萬美金,其實我們都知道,絕對不僅僅是這些,而我,將會得到三分之一的獎金分成,五百萬美金就會轉入我的私人賬號上,你有沒有很吃驚?”


    宋書煜點頭:“是,沒有想到,報酬這麽優厚。”


    “我用這個交換一次離境豁免權,怎麽樣?”梅曉楠的條件提得很直接。


    宋書煜抬手摸摸下巴,思忖著她的話,果然三句話就暴露了她的本質,什麽樣的人會需要這樣的豁免權?她做了什麽樣的事情,會需要那樣保命一樣的護身符?


    一個善良優秀又愛國的金融策劃師,竟然會要這樣的條件,這說明了什麽?


    “你自己的還是其他人的?”宋書煜似乎是在考慮。


    “當然是我自己,別吃驚,我就是喜歡那種能夠淩駕於法律規則之上的玩意兒,純粹是一個暴發戶對特權的渴望,你屬於特權階層,這樣的心理估計你無法理解,那麽,請你滿足我行麽?”


    梅曉楠別樣的撒嬌方式,充溢著宋書煜不曾見過的風情。


    “說出你的籌碼,我需要衡量一下它值不值得。”宋書煜很認真地看著她,眼裏的欣賞和沉醉掩飾不住。


    從來想不到,梅曉楠竟然會對他有著這麽強烈的吸引力,他隻是坐在她的身邊,就希望這樣的交談能延續下去,她的頭腦永遠都是他猜不透的意料之外的東西。


    他知道她很危險,知道自己不該被她拋棄之後又如此輕易地原諒她,她的話,即便是謊言,在他聽起來也悅耳動聽,權當這唯一的一次單獨約見是圓一下多年的夢境好了,他這樣麻醉著自己。


    絲毫都沒有發覺,自己在潛意識中已經開始被全然一新的梅曉楠所吸引。


    “好,我信任你,就實話實說了,在報送上交的電子文檔材料裏,我動了點手腳,讓那些專家精心設置的案子出現了一點點的破綻,這個破綻如果你們研製出的程序能夠發現,那麽這個章魚計劃還算是能抵擋兩年來自國外金融界的覬覦;


    如果連那個破綻都找不到的話,那個龐大的數據庫,對我們就形同虛設,我想問一下,你們有沒有發現破綻?”


    梅曉楠眼神水波漣漪一般地蕩漾著迷人的光彩。


    “無可奉告,這是國家機密。”宋書煜回答得很幹脆。


    梅曉楠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東西,其實很多時候,沒有任何表情就是最容易猜測的表情,她自然明白他可能壓根兒沒有找到,可能找到了卻無法破解,再或者,那個程序本身就在不穩定的測試中,這些都可能。


    他沒有明朗自信地微笑,就證明他還是為華威的事情擔憂著。


    梅曉楠臉上的笑意更加自得了:“唉,真是前景可憂,說句實在話,這個程序我是費了很多的功夫才弄成的,這一點點的動作,就是我們慣常使用的伎倆,如果能破解出來,以後的經濟策劃案,都逃不過‘章魚’那紛亂的觸手。”


    “那一點點動作,隻是這樣說說的話,顯然沒有解決什麽問題。”宋書煜抿抿唇,一副沉思模樣。


    梅曉楠抬手從包包裏摸出一個漂亮的草莓形狀的u盤,從桌麵上推過去:“這上邊就是詳細破譯的步驟,這個是目前業內最先進的隱藏數據的程序包。”


    宋書煜垂眸看著那個漂亮的小東西,並沒有抬手去接,他微微地迷了眼睛望著她:


    “這份禮物實在是太重了,重的我都無法衡量它的價值。”


    “信任,書煜,我們之間需要信任,因為我們的信念是一致的,都是讓祖國強大起來,不再成為受欺淩受嘲弄的對象;


    我們都在國外生活過,都親身感受過那種鮮明的歧視,我們國家培養的那麽多的精英,擠破腦袋也要在國外討生活,可是在國外想要躋身白領階層,那簡直是步步艱辛,沒有強大的國力做後盾,中國人在外邊賺再多的錢,都沒有挺直腰杆的機會,這是個體的努力無法做到的;


    我明白你希望這個程序能夠成為一道捍衛國家財產的鋼鐵長城,堅不可摧,可是,畢竟這方麵的人才太少了,起步又晚了幾十年,哪裏能跟得上m國的水平?


    這份禮物,就當做我對祖國的一份心意,請你收下。”


    梅曉楠的話十分的煽情,說得宋書煜悄然動容。


    “信任?我能再信任你一次嗎?”宋書煜毫不掩飾地問出了對她的疑惑。


    “為什麽不呢?”梅曉楠反問,眼神坦誠,對於她這樣的女人,太清楚如何用目光來俘虜男人的意誌了。


    “好吧,東西我收下了,專家們研究了它的價值,我才可能會給你答複——有關那個處境豁免權的問題——那個不在我的職權範圍內,你準備相關的材料,我幫你申請好了。”


    宋書煜說的很客氣,不過梅曉楠自然聽得出他話裏的意思,他幫她申請,怎麽可能拿不到呢?


    梅曉楠笑了:“合作愉快!”


    “不是還有一個嗎?還有你們投資公司購買的那批震動整個b市的房產,是不是也有很多的問題?”


    宋書煜顯然對她要說的事情,並不陌生。


    “是,國內有權掌控經濟的很多官員,從體製內部就**透頂;


    什麽錢都敢要,都不擔心自己會有命拿沒命花;


    在暗箱操作、損害國家利益這一塊,他們比我們更嫻熟老練。”


    梅曉楠提到這個購房案,就毫不掩飾地坦白了對金融係統**的厭惡和擔憂。


    “你覺得問題出現在哪裏呢?”宋書煜很謙虛地問,畢竟金融係統的管理,是他所不熟悉的,那些掌握著貸款或者扶持審批大權的官員,大筆一勾,就可能把國家的錢,變成自己的錢,剩下一本無法討回的爛帳。


    “嗬嗬,問題很老套,缺乏完善的監督機製,還有領導負責製壓根兒無法貫徹執行,一個上百萬的投資貸款,失敗了頂多也不過免職一個底層的信貸科長而已,真正的表態放債的人,壓根兒就動搖不了。”


    梅曉楠顯然很了解。


    “m國那邊對這樣的事情,怎麽辦?”宋書煜很虛心地討教。


    “嗬嗬,談到這一點,我們就可以笑了,他們的政府官員和金融大亨勾結得更恐怖,國家幾乎都被掏空了,別說什麽美國富裕先進之類的話,其實,m國就是個空架子,到目前為止,m國國家財政部,欠著m聯儲數百億美元的貸款,永遠都不可能還清;


    這就是m國為什麽一直好戰的原因,那些金融大亨們掌控著國家的決策權,總統選舉不過是選擇一個能夠讓美元更加堅挺的好戰分子而已;


    美元就是m國的金融大亨們利用他們掌控的政府、軍隊,各處打仗略奪,以此來捍衛美元的堅挺地位;


    一句話,m國政府在給那些左右世界、魚肉各國人民的金融大亨們打工。”


    梅曉楠笑得很意興闌珊,說完攤攤手補充——經濟時代,金融掌控一切,這不是我們一個國家存在的問題。


    “你這意思是m國之所以強大,不是因為政府強大,而是因為它在一些懂得金融管理的大亨們的掌控之下,守緊國門,把國家權力用來攫取經濟利益的最大化?”


    宋書煜一下子就聽出了兩個國家的差別根源。


    梅曉楠顯然想不到他能有這樣一針見血又精辟簡短的概括,不由讚賞地歎息:


    “就是這樣!國家被不懂金融的人把持著,輕易就能從他們手上拿走打量的國有資產,並且還讓那些人充滿著感激,這就是觀念的問題;


    不過,這屆政府換了風格,尤其是從你這樣的火箭速度升職的最年輕的部長身上,我們都看到了國家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正在想方設法地更換高層領導的血液。”


    宋書煜擺擺手道:“確實和高端金融學家交流會學到很多的東西,說說你們的購房案子操作的程序,讓我稍微也看到一些國內房市的內幕。”


    梅曉楠看他談性盎然,對自己的話又評價極高,自然樂得和他說話:


    “其實,我們除了開始帶過來的一億多美金的注冊資金之後,剩下的都是從銀行裏貸款籌措到錢的;


    手續上本來就不合法的因素——一大部分房子都是通過直銷手段,是用假按揭的方式銷售出去,對象是某些合作公司內部的員工,還有相熟的一些老客戶,上報給和我們合作的國家銀行的交易價格,要比實際的內部交易交割高出了百分之三十五,這個比例顯然超出一般的水平太多了,一般都是控製在百分之二十;


    其實幹這一行的都心知肚明,想要收回一百萬的投資,就必須以一百二十萬的房價向銀行貸款,扣除銀行相關人員的好處費,再扣除兩成的首付款,依然能賺得盆滿缽盈,卻把房市後期所有的投資風險全部都轉移到了銀行;


    這樣的做法太明目張膽了,我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索性也毫不收斂,把事情越高越大,來引起國家經濟調控部門的注意;


    我們的貸款隻拿到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說,你們能及時阻止的話,國家損失會小很多。”


    梅曉楠笑著對宋書煜說。


    宋書煜凝眉,不明白她這是什麽意思,他有什麽樣的理由能阻擋住剩餘的銀行貸款外流。


    梅曉楠解釋道:“房市被我們用各種手段營銷,造成了對外上漲的勢頭,其實銀行貸給我們的款項,就是我們的賺頭,利潤已經極大了;


    至於到時候,經濟危機衝擊全世界,國內的房市飽和崩盤,天價一樣的房價會很快回落,那些付不起房貸的人就隻好任憑銀行收回房子,銀行收回房子也賤賣不了啊,因為它的貸款,早就被我們卷走了,這個回收的賺取利息的過程,風險就體現出來的;


    不過,作為國家的銀行,你們可以用行政的手段來調控房貸利率,適當降低,保證那些房奴能賺來錢支付房貸,這已經是剜肉補瘡式的止損了。”


    “這個內幕確實讓人驚悚,你把這些底牌都透給我,就不擔心我把你們的公司弄得在國內呆不下去?”


    宋書煜想到那飄啊飄一路狂飆的房價,雖然明白是有人在惡意炒作,可是,這些內幕是他所不知道的。


    “嗬嗬,我很期待,你能用有效的手段盡快地把我們驅逐出國境。”梅曉楠挑釁地對他一笑,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我不明白你的底氣從哪裏來的,這可是中國,不是你們的大本營。”


    宋書煜覺得有些啼笑皆非,這些熟悉國外金融市場的人,顯然對國情並不是足夠了解,不過這份愛國熱情還是值得肯定和尊敬的。


    “我的底氣就是無懈可擊的商業行為,很期待你能用我們公司練練手,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如果這樣了,你都沒有辦法撼動我們,那麽,你就要想想,你所服務和維護的國家政權,到底該從哪裏著手去進行改革。”


    梅曉楠說的話很硬氣,也很囂張。


    宋書煜一笑置之,他確實看不到她身上虛弱的地方,可是,總是被她占了上風,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於是談話就這樣無限製地延續下去。


    ……


    桑紅衝出了那條別墅區的小道,一轉到大路上,就用智能導航查出梅曉楠所住的地址,然後開始放開馬力一路狂飆地往梅曉楠住宿的高檔公寓趕。


    她的胸口燃燒著熊熊的憤怒的火焰,她甚至在想,如果突然來一場車禍,讓她和這世間煩惱的一切都化成灰燼,一了百了也是挺好的。


    這個念頭一閃,桑紅就覺得那心口有些鬆了一口氣,大不了不過是以命償命而已。


    她當然知道自己不會死,知道外公從早到晚都沒有在家裏露麵,她就知道事情有些難辦,梅曉楠,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一手策劃的,讓她身敗名裂的陰謀。


    隻要想到明天早上醒來,等待她的即便不是警局的傳訊,也可能會是鋪天蓋地的殺人犯有關的媒體刊物。


    她覺得就像梅曉楠這樣的女人,不會放著這麽便宜的事情不做,給她安穩。


    她知道明天等著她的絕對是一場摧毀一切的狂風暴雨——而這些,她能預見到,卻隻能無能為力的等著,等著那惡心的敲詐,等著那惡心的欺騙,等著一切一切的汙泥濁水,往她的身上潑!


    梅曉楠竟然一個人住在豪華的小區核心的別墅區域。


    這個小區很新,入住率不高,亮著窗戶的地方不足三分之一。


    她仔細地盯著屬於梅曉楠的那套房子,屋內漆黑,沒有絲毫的聲音,車道上也沒有停車。


    梅曉楠真的住這裏?


    桑紅覺得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樣的能量,剛剛回國,在國內天價的房市內竟然這麽快就住上了別墅!


    她緩緩地把車滑到了遠處空無一人的停車場,熄掉了引擎,把車門開啟了一半,她需要涼空氣來讓自己變得清醒。


    她是一個將要失去一切的人,腦海中被即將發生的情景圖淹沒:


    外公用天價換取了葉家的撤訴,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然後梅曉楠將會控製媒體,把這一時間當做醜聞來炒作,最終這件事說不定迫於輿論壓力,依然得在法庭上解決,即便宋書煜此刻動用他的權力,能讓事實真相顯露,她卻已經是身敗名裂了,宋家怎麽會讓一個堂堂的前程無量的部長,娶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更壞的是,宋書煜默許了一切,那麽她將在監獄裏服役。


    從輕發落即便是一年半載,等她出來時,梅曉楠估計早就嫁給了宋書煜了吧?


    無論如何,她都是要失掉一切的。


    桑紅知道自己今晚如果在家裏等著,等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家的宋書煜,她會在等待中一點點地耗盡耐心。


    所有懷疑的事情,會被她的大腦無限地放大,那麽當宋書煜回去的時候,她肯定無法控製情緒地衝向宋書煜,發起一場大對決,那絕對會像是自殘,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會讓一切都變得更加的沒有希望,會讓宋書煜更加的明白,她桑紅有多麽的氣量狹窄,衝動幼稚,梅曉楠有多麽的溫柔容忍、成功和了不起。


    正好為他的背叛找到更合理的借口。


    她滿心的憤怒和恐懼找不到任何的傾瀉口,她隻好來找這個罪魁禍首了,這個卑鄙的女人,她一定要見到她!


    她這樣滿懷著憤怒地死死盯著梅曉楠的房子。


    很晚了,一輛車才開到了梅曉楠門前的車道裏。


    終於回來了!


    桑紅警惕地拿著望遠鏡看,隻見裏邊隻有一個人,還是女人,那依稀熟悉的輪廓,讓桑紅十分確定就是那個惡毒的女人。


    她鬆了一口氣,至少宋書煜沒有和她一起回來——她不知道自己是該為這個發現悲哀還是慶幸。


    悲哀的是她到了現在還覺得宋書煜是愛自己的,隻是一時被這個女人迷惑了而已,慶幸的當然是宋書煜沒有那麽膽大地跟著她回家。


    其實她稍微動一下腦子,就可以想到,以宋書煜的身份和那大隊的隨從,他壓根兒不可能跟著梅曉楠到這裏過夜的,他連送送梅曉楠估計都不可能做到。


    可是,她還是為宋書煜沒有來而鬆了一口氣,不再那麽痛恨他了。


    明白這一點,她有些無力地覺得,自己簡直是個最卑賤的受虐狂,愛情讓她卑微得幾乎喪失了自己。


    不知道什麽時候,桑紅突然發現自己不由自主地下了車,大踏步地走向了大路對麵,走到了梅曉楠的房門前。


    她甚至還不知道自己要去跟她說什麽,不知道要說的那些惡毒難聽的話,她是不是真的能說出口,但是她已經站在了梅曉楠家的台階上。


    梅曉楠拿出磁卡開了大門,聽得腳步聲,側頭居高臨下地看向她,她輕易就辨認出來,來的人就是那個讓她嫉妒得要死的年輕的女孩子桑紅。


    “怎麽是你?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梅曉楠顯然有些吃驚,她小聲地說著向著周圍看看,並沒有什麽人注意到她們。


    “你不應該感到意外的。”桑紅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


    兩個女人默默地對峙著。


    最後,梅曉楠打破了沉默:“你來這裏做什麽?”


    “頭痛,我想見到你和你談論一下原因。”桑紅艱難地擠出一句話,她煩躁地巴拉巴拉自己的短發,把脊背靠著門上,堵住了她進去的路徑。


    “什麽?”梅曉楠疑惑地問。


    “你為什麽一定要毀了我?”桑紅的聲音大得有些無法控製,嚇了梅曉楠一跳。


    “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不走的話,我就喊保安了。”梅曉楠朝著遠處時不時走動的穿著厚重棉大衣的保安方向,做出要喊人的威脅模樣。


    “我隻不過想和你痛痛快快,開誠布公地聊聊。”桑紅揉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壓根兒不知道此刻她的情緒已經被梅曉楠盡收眼底。


    梅曉楠看到她的動作和暴躁的神色,微微地挑了一下眉,然後她鄭重地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請進。”


    桑紅這才讓開身,梅曉楠捏著門把手擰開門,率先走了進去,按開了客廳裏的燈光,桑紅跟著也故作悠然地走了進去。


    這個別墅裝修得該死的豪華,是殖民風格的。


    這個女人顯然已經適應了國外西式的風格,房屋裏邊的家具陳設都是帶著明顯的西洋風格,牆麵是優雅的煙灰色,地毯的質地很好,沙發是布藝的,風格抽象,柔軟舒服,看著很國際化,一個漂亮的陳列著各種昂貴美酒的酒櫃邊,有兩個彩色的吧椅——酒櫃邊儼然就是一個小型的吧台。


    “真是一個情調優雅的地方啊。”桑紅環顧四周說。


    梅曉楠順手開了空調,脫掉厚重的翻毛大氅,露出優雅的白色露肩晚禮服,她上下打量著桑紅一身土裏土氣的迷彩服,腳踩一雙平底的運動鞋,這女人這樣看著還隻是一個人孩子,一個倔強又絕望的孩子。


    ------題外話------


    親們,水水可惡的大姨媽來了,真的很難受,當然,不來的話估計會更難受,嘿嘿,你們都懂滴!渾身痛再遇上這麽虐的情節,實在寫著很難受啊!有木有同情我的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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