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僵屍相川


    立刻進入正題吧,提到夏日回憶,各位會想到的是?


    「我想放煙火」


    「海爾賽茲大人。你有興致是件好事。」


    比方說上山下海,畢竟是旅行旺季,


    會想起來的回憶果然都是與水相關的事物


    「好興奮」


    「嗬嗬,夏天會讓人心情亢奮啊。」


    令人興奮的事,果然會留下記憶


    比如穿泳裝的大姐姐,穿熱褲的大姐姐,


    被水打濕的大姐姐,香汗淋漓的大姐姐等等。


    「因為那是離身邊最近的美景」


    「嗯,我也有同感」


    欣賞美景果然是最棒的。


    這次的故事,是這樣的。


    事情發生在夏日的某天。那天,蟬兒抓準了機會唧唧鳴唱。


    由於梅雨季起接連有台風來襲,氣溫到現在才終於變得像夏天,熱歸熱,我們還是在聊想到外麵玩的事。


    “要不要出門去哪裏呢?”


    馬尾美女瑟拉這麽問。凜然表情與挺直的背脊顯露其性格。別看瑟拉這樣,她是個忍者——哎呀,我講錯了。是吸血忍者才對。


    嗡~


    “出門防水”


    穿鎧甲的少女——優敲了敲桌子。有著一頭銀白秀發,眼睛藍得好似從外太空看見的地球,是個不可思議的少女。


    因故用便條紙筆談的優就算在夏天,還是穿著鎧甲與手甲,並且滋滋有聲地啜飲熱茶。嗡~


    “有沒有哪邊在舉辦芬德沃~?”


    最後是待在涼爽走廊,還把背心掀到胸口盡全力對抗暑氣的呆毛小不點語氣慵懶地問。她叫春奈,屬於“魔裝少女”這種麻煩到極點的種族,來自異世界。


    嗡~啪!


    從剛才就飛來飛去,煩得要命的蚊子,被春奈打死了。


    “別念得像fonddeveau(注:法式小牛高湯)一樣啦。要叫festiva一才對。”


    我們三個一邊掮著圓扇,一邊思考。


    出門去哪裏玩。


    戲水很不錯。


    慶典。


    我在腦袋裏搜尋這三項資訊,導出了一個答案——


    “去煙火大會如何?”


    …….叩……叩…….叩…….叮~


    “煙火大會……是什麽?”


    哎呀,在場有異世界人。沒想到春奈不曉得什麽是煙火。


    她像隻盯著房間角落的貓咪,好奇地用大眼睛看著我。


    “嗯,這陣子天氣好轉,差不多是舉辦煙火大會的時候了吧。”


    “所以說,那是做什麽的活動?有辣妹合唱團嗎?”


    “我們在講的是煙火,才不是wannabe哩。”(注:日文中,“煙火”與辣妹合唱團的歌名《wannabe》發音相近)


    “煙火很漂亮”


    “說明得好懂一點啦!”


    “好啦好啦,實際去看看就行了吧!不看白不看。”


    “好個頭!不看白不看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看了也白看!”


    “她在嘔氣耶。”


    “簡單說呢,就是大、爆、炸☆”


    從虐待狂的觀點來解釋還真是簡單易懂!


    “什麽東西嘛!讓人有點好奇耶!”


    結果,魔裝少女春奈比較吃那一套。


    她應該是把煙火大會當成震撼力十足的活動了吧。


    反正瑟拉解釋得也沒錯,我就不訂正了。


    那麽,參加煙火大會時要怎麽穿才是最合適的呢?


    我看還是穿甚平吧。簡單來說,甚平就是短袖短褲款式的浴衣。這樣講似乎有語病,不過也差不到哪裏去啦。


    最適合在夏天拿來穿的服裝。


    可是穿的機會並不多。


    正因如此,我才推薦穿甚平去煙火大會!


    男的穿甚平,女生又該怎麽穿呢?


    還是不免俗地穿浴衣才對吧。


    雖然有女生擔心出遠門會讓裝扮亂掉,而選擇西式的打扮,那麽男人隻要學會幫忙正襟理袍的技術就行啦!不惜付出努力,也要讓女生穿浴衣的男人——在我的同學中就有一個。


    夜空下,三個浴衣美女閃閃發亮。


    瑟拉的上圍雄偉得遮不住,撩人魅力難擋。


    綁馬尾露出的頸子,還有又挺又翹的臀線,都和浴衣相得益彰。


    優的袖子底下可以瞄到一點點手甲,看起來很有趣。


    從中醞釀出靜謐肅穆的氣質。


    春奈則像個小鬼頭。


    於是,我和她們三個到了車站前——


    “我怕人擠人”


    優有點裹足不前。


    一出車站,立刻就能看見人,人,人。成群的人潮令人窒息。


    “這些家夥怎麽動都不動?他們在扮假人嗎?”


    “不,他們應該是在等人。”


    車站前的人群數量可比演唱會會場。


    “他們那麽想看爆炸嗎?”


    春奈擺出“真令人不敗領教耶~”的臉色杵著不動。


    “是啊,大家都想看爆炸☆的場麵。”


    “你幹嘛把爆炸的部分講得那麽開心?”


    我們要走路到煙火大會的會場,卻完全無法前進。


    雖然在交通管製下,車子無法通行,我們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在馬路中間,可是速度八成比兩人三腳還要慢。道路兩旁還有成排的儺販,大概就更塞了。


    “唔~葉片女,我們可不可以從空路過去?”


    “那太容易引人注目了。”


    瑟拉可以在天上飛。春奈一邊嘟嘟噥噥地抱怨,一邊跟在瑟拉後麵。可是,看她的表情顯然已經不想再走了。


    “好啦好啦,這也是看煙火的醍醐味嘛。反正離活動開始還有時間。”


    我幫忙緩頰。


    點子是我提的,假如氣氛沒辦法熱絡起來,總覺得不光彩。


    “什麽事都可以拗成醍醐味的家夥又來嘍。如果拖到後來煙火先開始放,我就把你炸掉。”


    “囉嗦。”


    緩頰失敗。這家夥就是不懂得體貼別人或者看場合。


    既然如此,我隻好對抱怨一律忽視。


    我們就這麽慢慢地逐漸前進,像牛步戰術一樣。


    “我想吃烤花枝”


    比起煙火,優似乎對攤販更有興趣。


    因為她很貪吃。


    對嘛。優一樣對排隊與人潮有怨言。


    但她就不會提那些,而是改聊其他話題,難道春奈就不能學學嗎?


    我和優真是意氣相投。


    “那我們要不要去逛攤販呢?”


    “也好。反正我們就是為了這個才提早來的。”


    “炒麵!我想吃炒麵!”


    好好好。春奈的呆毛一舉恢複活力,正在翹來翹去。


    真是徹頭徹尾的小鬼頭。雖然有點可愛。


    我和瑟拉微微一笑,心情宛如被春奈與優這對任性姐妹鬧得團團轉的夫妻。


    “你們帶了多少錢來啊?我隻有三千圓左右。”


    “我身上……差不多兩萬圓。海爾賽茲大人的份讓我來付。”


    “不用啦,那個我來付。春奈,你帶了多少?”


    “兩百五十萬左右吧。”


    春奈從袖子裏掏出了用束帶綁著的整疊紙鈔。


    兩……兩兩兩兩兩兩兩兩百啥!


    ………你這資產階級!


    魔裝少女到底多有錢啊!薪水未免領太多了吧!


    畢竟她們是可以操縱記憶


    的種族,我難免會懷疑那是不是來路不正當的錢。


    話說回來,有夠厚的耶。那疊紙鈔厚得跟菲力牛排差不多。


    我第一次看到百萬圓的整疊紙鈔。


    “你幹嘛帶那麽多錢?”


    “嗯?哎,反正我平常身上又不會帶錢!當魔裝少女是要賭上性命的!收入差不多有總理大臣的五人份!”


    哎,她們戰鬥都是在賭命嘛。花錢八成不手軟。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麽闊的人生贏家……”


    對喔,春奈買東西從來不看價錢的。總是想要就買。


    簡直可說是大資產階級的名媛用錢觀念。


    像我買三件一千圓的襯衫,都會煩惱一小時左右。


    賣炒麵的攤子有好幾間,因此我打算隨便找一間買,可是到處都是人。


    感覺日本人是全世界最愛吃炒麵的耶。


    夜空下悶熱難耐,我並不想守在熱呼呼的鐵板前麵,隻好來回徘徊。


    “哎,從比較沒有人的地方開始逛吧。”


    我如此提議。當時我想都沒想到,這居然會成為敗筆。


    “步!買那個好了!”


    眼神亂閃亮的瑟拉所看之處,是文宣上寫著“長度跟佐佐木小次郎有拚!”的熱狗攤。猛一看,長度超過三十公分的熱狗就在眼前。


    瑟拉並不是愛吃熱夠。


    隻是“佐佐木小次郎”讓她睜亮了眼睛。


    我也有興趣,就排了一會兒買來。畢竟那跟炒麵或大阪燒不一樣,應對客人的效率很快。我們一下子就買到了。


    瑟拉立刻把熱狗放進嘴裏。


    因為很燙,要慢手慢腳地品嚐——


    她撥起發角旁的長長發絲,通稱“萌毛”,然後抿唇咬下,那模樣隻能用香豔來形容。番茄和芥末醬都讓客人自己加,因此可以擠上滿滿的醬料——


    “炒~麵!炒~麵!”


    想買炒麵的春奈正亮著大把鈔票到處晃,瑟拉發現後就一邊吃熱狗一邊追了上去。


    “春奈!你等一下!”


    長得那麽漂亮的大姐姐穿浴衣,還大口吃著熱狗。


    當中的韻味,不知道有沒有傳達給各位?


    我強烈地感到興奮。


    或許是因為太興奮的關係。


    我就這樣把春奈和瑟拉跟丟了。


    隻能呆望人群的我,歎了一聲嘀咕:


    “傷腦筋。欸,優。你有沒有看到春奈往哪裏——”


    …….奇怪。


    沒人回話,我環顧四周。


    照理說應該在我旁邊的優不見了。


    優被這裏的人潮衝走了嗎?或者,她去追瑟拉和春奈了?難道說,走散的其實是我?


    從比較沒有人的地方開始逛吧。


    因為那句話的關係,所有人都走散了。


    藏人要藏在人海裏。想在這人群中找出她們三個,難度好比尋找威利或小南。


    尋找春奈!難度等級六十!差不多是這種狀況。


    我再說一次好了。


    “傷腦筋。”


    結果,找不到那三個人的我就這樣往會場出發了。


    雖然我想用跑的,人卻多到沒辦法跑。


    猛一看,有座高台。


    雖然方向和煙火相反,不過從那裏應該可以眺望四周。之後隻要靠我的僵屍眼,想找一兩個女生肯定不難。


    我改往攤販的方向走,來到攤販後麵。然後我往旁邊繞,躲進死角。


    感覺真像超人。


    我避開旁人眼光,靠著僵屍怪力往高台奮力一跳。


    像這種時候我會想:假如奧林匹克可以在晚上舉辦,我就能改寫所有記錄了。


    哎,雖然僵屍八成沒有參賽權。


    東扯西扯之後,我來到樹木繁密,類似公園的地方。


    大概是煙火把人潮吸走了,這裏都沒有人影。


    畢竟想從這裏看煙火,應該都會被高樓大廈擋到。


    想看煙火就別待在這裏比較好。


    但我的目的在於找出我們家的食客三人組,並不是看煙火。


    到了這種地步,硬要她們穿浴衣來反而是弄巧成拙吧。


    像優如果穿平常的服裝,八成馬上就找到人了。


    煙火已經要開始了吧。


    “真是的,你到底跑去哪裏了……優。”


    我坐在長椅上抱頭懊惱時,被人拽了拽甚平的袖子。


    “找我嗎?”


    咦?


    優的倩影就在我旁邊。她手裏還拿著加草莓糖漿的刨冰。


    “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想找步 立刻就可以找到 因為我們是相連在一起的”


    什麽嘛。既然如此,你在我們相遇時,或者把我變成僵屍的時候先說清楚就好了嘛。


    “謝謝你”


    “嗯?謝什麽?”


    “因為我討厭人群 你才特地來這裏”


    倒不是因為那樣,但結果ok所以無妨。


    “從這裏不太能看見煙火就是了。”


    “並不是完全看不到”


    優到我旁邊一坐,並且沙沙有聲地吃起刨冰。


    看著她用開口跟湯匙一樣的吸管將碎冰小口送進嘴裏的模樣,我有種在做虧心事的感覺。


    該怎麽說呢?盯著優的嘴唇,會讓我——


    “怎麽了嗎?”


    “呃,沒事。”


    咦?以氣氛而言,現在該不會是天時地利人和吧?


    平常都有瑟拉或春奈在旁邊,優又足不出戶,我們不太有機會像這樣在公園的長椅上獨處。


    情侶來這裏,是不是早就親個一兩下了?


    咕嚕。我吞下口水。


    像這樣望著優的嘴唇,會發現她的肌膚看起來似白得不健康,嘴唇卻是紅潤的粉紅色,好像很柔軟——


    優“唰”地亮出便條。寫在上麵的字樣是——


    “你想親親嗎?”


    被她看穿了!


    我的邪念被輕易看穿了!


    “並……並沒沒沒沒……”


    滿臉通紅的我正在煩惱該如何回話。


    我一心不想被優當成變態,各種借口都在腦子裏打轉。


    “可以喔”(錄入君:優!!!!!!)


    此時,煙火開始了。


    咻~……轟隆。嘩啦嘩啦嘩啦……


    仿佛在反映我的心境。


    優用燦爛的眼睛仰望我,隻顧把便條亮給我看。


    跟平時一樣,不顯露任何情緒的她依然麵無表情—


    可以喔。我試著思考這是什麽意思。


    “可以感受到毒性終於發作嘍”的簡略說法。


    哎喲,你可以去死了啦。


    換成春奈或瑟拉,大概就是這種意思。


    然而,對方是優。


    包容是她的特色。


    我一廂情願地解讀她的話行嗎?


    相川步的新單曲《一廂情願行不行?》敲定上市?


    陸續發射的煙火逐漸點亮夜空,我卻看都沒有看煙火一眼。


    “不親嗎?”(錄入君:優居然學會索吻了!!!!!)


    咻咻咻~……轟隆隆隆。嘩啦嘩啦嘩啦……


    優沒有動手吃刨冰,一直靜靜地仰望我的臉。


    她在問我……不親嗎?


    不親嗎。我試著思考這是什麽意思。


    布輕嗎?


    卜青嗎?


    不輕生嗎?要死趕快去。


    換成春奈或瑟拉,大概就是這種意思。


    然而,對方是優


    。


    包容是她的特色。


    我一廂情願地解讀她的話行嗎?


    相川步的新單曲《再三的一廂情願令人顫抖》敲定上市?


    雖然看不清楚煙火,但是煙火發射後的光芒,讓我將優的臉看得很清楚。


    潔白肌膚,仿佛能勾人魂魄的藍色大眼睛,還有櫻桃小口。


    真的可以嗎?


    真的可以親下去嗎?


    唔喔———豁出去吧———!


    可是~呃,可是~


    好!我決定了!我親!


    等我重新下定決心將臉轉過去時,優已經把心思轉到刨冰上麵了。


    …….我錯失機會了。


    不行。現在已經沒有那種氣氛了。


    我在害怕。我怕自己硬要親,優就會躲開。


    奇怪,為什麽——我會想親她?


    夏天、煙火、攤販、夜空。


    或許是各種事物在不知不覺中,讓我融入了亢奮的夜晚。


    “雖然看不太清楚,還是很漂亮耶。”


    “這有這的情趣”


    盡管優依然麵無表情,在我看來,卻像滿足的笑臉。


    那樣就夠了。


    畢竟我們原本就是來看這個的。


    不過,地點還是欠佳。有高樓大廈擋著,樂趣少了一半。


    我想換一下位置,結果撞到優的頭。


    “對不起”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因為優跟我一樣,想換個角度看煙火。


    可是,她的方向跟我完全相反,我們的距離也就變得能依偎在一起。


    優的臉就在身邊。


    笑容停了。


    而且,煙火也停止了。


    胸口的心跳加速。


    優的可愛臉龐,還有嘴唇就在我眼前。


    這次總可以了吧——我這麽想,摟住了優的肩膀——


    “優。”


    我叫了她的名字,然後,閉上眼睛——


    磅!我被狠狠地踹了。


    “你在幹什麽,變態!色狼歐陸舞曲!”


    被春奈踹的。


    “你從哪裏冒出來的!”


    我張開眼睛,並且用手捂著被踹的臉頰。


    眼前有兩個浴衣美少女……正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


    “沒想到有機會獨處,會讓你做出這麽大膽的性騷擾舉動——真惡心。”


    瑟拉小姐的眉頭皺得非比尋常!眉頭皺得可比竹內力。


    “我看你不被狠狠修理一次就不會學乖!”


    “等一下,這我該怎麽解釋……”


    “你有辦法為自己辯解嗎?”


    “都是夏天的太陽不好!”


    此時,煙火發射升空了。


    剛才會暫時停止,應該是為了替壓軸做準備吧。


    煙火大會的壓軸會連續發射幾十發,幾百發的煙火。


    我隔著春奈的身體欣賞那些煙火。


    同時,身上也挨了跟煙火一樣多的拳頭……


    如此這般,玩得不太開心的煙火大會結束了。


    回到家以後,我吃著從攤販大量買來的炒麵,而當時鬼迷心竅的想法怎麽也離不開腦袋,使我對優滿懷愧疚之意。


    跟平時一樣,我們讓電風扇與圓扇全力運作,悠哉地看著綜藝節目。


    至於時間,應該快九點了吧——


    “差不多了!”


    仍穿著浴衣的春奈躍然起身。


    “什麽差不多了?”


    有種壞預感的我反問。


    “跟我來!”


    我被春奈牽到庭院旁的走廊上。


    優也一樣被帶來走廊上了。


    “你想幹嘛?”


    瑟拉拿了裝著水的桶子過來,像在回答我。


    另外還有——煙火組合包。


    我懂了,因為在煙火大會上看得不清楚,所以她們想在庭院自己放。


    嗯?可是那樣,春奈說“差不多了”又是什麽意——


    此時,我目瞪口呆地仰望夜空。


    咻~……轟隆。嘩啦嘩啦嘩啦……


    夜空中,有煙火升了上來。


    “有人在這種地方發射大型煙火啊?”


    “是我拜托的!我叫他們在九點左右發射,讓我們從這邊看得到!”


    魔裝少女的豪邁常常嚇到我。


    春奈仿佛想接住升上夜空的煙火,張開雙手露出了滿麵笑容。


    “那是由吸血忍者管理的。即使在住宅街施放也不會有危險。”


    連瑟拉都有參與啊!


    正在準備煙火組合包的瑟拉,麵帶平時無法看到的溫柔笑臉。


    我算不算幸福的人呢?家裏有群能讓我體驗這些事情的食客。


    “tamaya~”


    樂上心頭的我朝夜空大喊。


    “你突然在喊什麽?”


    “像這種時候,照傳統就是要喊『tamaya~』啦。”


    “啊~跟打算盤之前要說聲拜托一樣嘍!”(注:此為日本從江戶時代開始的習俗)


    話是沒錯啦。


    “tamaya~”


    蹦來蹦去的春奈朝煙火大喊。


    “好,東西都準備完了。要從哪一種開始放呢?”


    瑟拉開心地拿出煙火。


    天上也出現了最後一顆大煙火。


    所有人都開心地笑著望向天空。


    巨大的煙火轟隆散開,幾乎同一時間。


    在我臉上,有陣輕柔的觸感。


    啾。(錄入君:……)


    被櫻桃小口碰觸到的感覺——我不確定是不是如此。


    我隻是茫然望著天空,然後感覺到有東西碰到我,轉頭一看,優就在旁邊。


    優什麽也沒說,就去瑟拉那邊拿線香煙火了。


    春奈同時拿了好幾根仙女棒,還跟轉筆一樣地把那些拿在手裏轉,小朋友可不能學她這招。


    瑟拉一臉開心地在法老之蛇上點火,不知道她是覺得哪裏好玩。


    優則是蹲著享受線香煙火的樂趣。


    我嘛——我一邊搔著被一百五十公分大的蚊子叮到的臉頰,一邊望著夏天的夜空。


    *


    為什麽優在那時候會說我可以親她呢?


    我望著她的櫻桃小口,呆呆地站著。


    “怎麽了嗎?”


    優站了起來,擔心地看著我。


    她拍掉像黃豆粉一樣沾在屁股的沙子,那模樣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呃,沒事啦。現在——我到處在問大家晩餐想吃什麽。”


    “……………史蒂芬.席格。”


    “咦?席格?”


    平鬆微微偏了頭,但我聽得懂。


    優已經這樣回答過幾次。


    對喔,我們剛認識的那時候,她也講過一樣的話。


    這是優的玩笑話,也可以當成耍寶。


    她的意思是“有肉都好”。


    “那我幫你點泡菜炒豬肉好了。”


    “……很棒。”


    “……好好喔。”


    平鬆突然冒出一句,使我露出詫異的表情。


    她說的“好好喔”是指什麽?


    “我也來幫忙一下吧。”


    說著,我走向沙堡——但我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堆沙堡時利用的小坑洞,就被絆了一跤,不小心用手壓到沙堡。


    “啊——!青葉城~~~~!”


    “穀水潺潺綠意盎然的古都毀了!”


    哪裏啦!哪來的穀水和綠意啦!


    “


    抱歉。我會幫你們修好——”


    “你走開!哥吉拉走開!”


    這種用詞很像小朋友,不過最近的小朋友認得哥吉拉嗎?


    而且他們對城堡好熟悉,我看這幾個根本是小老頭吧!


    盡管心裏這麽想,我還是照著吩咐離開了。


    “其他人在哪裏啊?”


    “那……那邊……”


    平鬆所指的地方,可以看見友紀正在玩沙灘排球。


    “喂~你們幾個~”


    出聲呼喚的我一邊揮手,一邊走向她們。


    “唔,相川來了。”


    陪友紀打沙灘排球的三原一看見我的臉,立刻就用手遮住胸部。


    看來,她是覺得我正在用下流目光欣賞泳裝吧。


    嗬,直覺真靈敏。


    “好啦,你們在幹嘛?”


    這麽問的人是我。雖然說——我剛提到她們在玩沙灘排球,可是既沒有球網也沒畫出場地她們隻是在互相扔球。


    “這還用說——我們在打躲避球啊。”


    友紀講得一副“看就知道了嘛”的調調。


    打排球啦!拿排球就該打排球啦!


    我想這樣吐槽。


    “相川,你也來玩吧!”


    “安德森同學在幹嘛?”


    “當裁判啊。”


    “總需要有第三者來做公平的裁決吧。”


    你有夠注重運動精神的耶。這種環境下不用分得那麽清楚吧!


    “那就把安德森分到你那邊,相川跟我一隊!”


    友紀都這麽說了,我隻好下場參加。


    多出來的平鬆就代替安德森同學當裁判——


    “終於可以和相川一分高下了。”


    安德森同學卻這麽說。


    “啊,對喔,之前我約好要跟你比籃球。”


    “結果,我還沒跟你比賽過。”


    不是那樣的,安德森同學。


    我並沒有忘記約定。


    因為約定已經履行,我才以為那件事情結束了。


    話說——既然有四個人,那更應該打排球才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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