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演恩愛的兩口子,終於互相喂完了食物,拍拍衣服,攜手站起來了。


    榮華雁第一個衝了過來。


    “毒公主,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她擋住了那個女人,執著地問道。


    “我不是回答你了麽?”女人麵有怒意,牽起她小男人的手,笑意嫣然:“達令,我們走,離開這裏。”


    “好,紅妮說去哪裏,達令就跟到哪裏。”男人言笑晏晏,唯美婦的言行是瞻。


    咦,就這樣走了?這架還打不打呢?


    此刻,榮華雁同學目視前方,駐足眺望的風景是:女人依在男人的懷裏,各自手裏牽著一隻不同大小的靈偶,偶爾交頭接耳,耳鬢廝磨說著什麽,女人佯裝推了下男人,眸光斜睨,神情微熏,嘟翹著嘴唇,好似在說:“達令,你好討厭哦……”


    果真是戀愛中的女人,嬌羞萬狀,美豔不可明狀啊。


    隨著司馬鑒變成了靈偶,他召喚出來的陰靈們,全都做鳥獸狀,紛紛化為泡影,閃著星星點點的光,霎那化為空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朱七也收回了九龍珠,快速放於懷裏。


    這次,他自知榮華雁同學會找他算帳的,所以還是溜之為上。


    就見他瞄著腰,踮著腳尖,像隻袋鼠,哦,不,更確切地說像隻跳蚤一樣的,上肢彎曲在胸前,雙腳蹦跳著往大門外逃。


    榮華雁還是感應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從身邊溜走了。


    “喂,想溜?”她並沒有收回視線,卻成功地將逃跑中的朱七同學,給擋截了回來。


    “溜?”朱七轉過身來,三步並做兩步,趕到榮華雁身邊,指著自己的鼻子,仰麵翻了一個白眼,大聲回答:“我溜?我這是餓了,去給公主殿下找吃的去……”


    倒,說得這麽動聽,他餓了,去找吃的,說成了給公主殿下找吃的?


    榮華雁先用眼神嚴重鄙視他,然後無視他的回答,最後直接直奔主題,冷若寒霜地問道:“說吧,九龍珠是怎麽一回事?”


    “九,九龍珠?”朱七故意拖延時間,眼珠轉動兩下,就讓他找到了理直氣壯的理由:“九龍珠是本太保的,它當然隻認我這個主人,它自動回到我懷裏來了唄。”


    說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啊。


    “你,你誣賴!”滿滿正能量的榮華雁同學,指著嘻皮笑臉的朱七,跺腳訓斥:“你還是不是男人呀,和尚沒拿你的九龍珠,你卻誣陷人家,你不是人……”


    “喂,我說公主殿下,你現在不是誣陷在下麽?”朱七抓住了榮華雁的病句,反擊道:“你誣陷我不是人,不是男人,那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


    “證明啥?”榮華雁自知語句過急,和過激了,弱弱地問道。


    “當然證明我是不是男人呀。”朱七邊說邊開始脫衣服了。


    先是他滿是灰塵和血漬的白狐裘袍,未征求榮華雁意見,徑直丟進了榮華雁的懷裏,然後就是他那紅色的肚兜了。


    “喂喂,你要幹啥?”榮華雁傻傻地抱著朱七的裘袍,將羞紅了像隻小蘋果的臉,深深地埋了進去。


    這,這簡直就是紅果果的猥瑣啊。


    風華扯過榮華雁懷裏的裘袍,摔在朱七的臉上,怒道:“你就不是男人,隻知道欺負女孩子。”


    然後大步流星,拉起榮華雁就走。


    留下一臉猥瑣的朱七太保,風中淩亂了。


    太大意了,他忘記了,這旁邊還有一個和尚不是?


    出家人本就目下無塵,清高桀驁,而且他還擔負著保護榮華雁的重責。


    自己這樣猥瑣於她,好像,額,本來,是很有點過份了。


    “公主殿下,等等我,我錯了,我知錯啦……”想明白之後,朱七本著“知錯就改”的原則,他快速穿好裘袍,舞動雙手,高呼著追了下去。


    等他追出大門,可,朗朗明月之下,夜風習習,伊人無蹤,嫋嫋無憑。


    這臭和尚,又再次將他,將他這個太保大人給放鴿子了。


    雖然他們沒有約定是否一定要同路,但好歹一路行來,也算是同過甘苦的道友了不是?


    朱七再次取出九龍珠,手掌覆蓋,閉目默念,然後撤回手掌,頓時,夜明珠裏,放影像般,出現了風華和榮華雁的身影。


    兩人的肉臀墊下,不知從哪裏弄到了,一匹可愛的高頭大馬,他還真**呀,兩人共騎一馬,他的手裏依然舉著他的油紙傘,又沒有下雨下雪的,他也不嫌累得慌麽?


    唉,不過,策馬揚鞭,男才女貌,還真是一對神仙眷侶啊。


    莫名的,朱七心中湧現出一股酸意,為什麽不多弄一匹馬,非得兩人共騎一匹馬呢?


    這**和尚,一定是故意的,比他這個猥瑣太保還猥瑣。


    種種感受,經過腸胃消化,又多加了一種苦澀之味,令他輾轉沉吟,麵目冷峻。


    一改之前的無賴表情,還原成了他一慣高冷,腹黑的太保大人。


    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精致的小小木盒,那裏放著榮華雁師傅送給她的“秘術”,是朱七在榮華雁慌亂當中,偷偷地盜了出來,他要知已知彼,他想要百戰百勝。


    因為這個秘術的招式,好像與風華和尚所使的招術有異曲同工之妙。他想,榮華雁的師傅,與風華和尚的師傅,會不會有些淵源呢?


    於是,舉著九龍珠,就著月色和明珠的光輝,他如飲似渴地翻起了書。


    他看書的表情不可謂不豐富多彩哦。


    時而點頭微笑,時而蹙眉沉思,時而撫掌叫好,時而目視前方……


    如果被他的師傅瞧見了,肯定會誇獎他這個好學的好徒弟。


    事實也是,朱七是一個上進的好青年,對學習從不馬虎,不懂就問,勤學苦練,才有他今時今日的好成績。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他翻完了此本書,也將裏麵的內容記了一個一清二楚。


    緩緩合上書本,又小心翼翼地將之裝進了這個精致的木盒裏。


    隻是,在木盒即將要合攏的瞬間,讓他發現了有些不大對勁。


    陡然打開木盒,手指摸了摸盒蓋內部,那畫著櫻花樹的下麵,好像有一個夾層。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用那把捅了司馬鑒的小刀,敲開了夾層。


    裏麵,一張發黃的信箋,靜靜地躺在那裏。


    這該是“秘術”中的秘術,最秘密最高深的招術吧。


    朱七迫不及待地取出信箋,激動地打開,一目十行地認真閱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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